网易首页 > 网易号 > 正文 申请入驻

读卫校时去同学家玩,我对他姐姐一见钟情,3年后我成了同学姐夫

0
分享至

那年我读卫校二年级,十九岁,感觉自己前一半人生像泡在福尔马林里,无色无味,带着一股子防腐的绝望。

我们学校,说好听点是培养白衣天使,说难听点,就是给各大医院输送底层耗材。男生尤其少,一个班五十个人,五个男的,宝贝似的,又像动物园里的猴,被一群女生围观、取笑、偶尔投喂。

林涛就是我们班五个男的之一。

他家是市里的,跟我们这些从县城、乡镇考上来的不一样。他穿的鞋永远是最新款,嘴里冒出来的词儿我们得反应半天,什么“yyds”,什么“绝绝子”。

他看我们,就像看一群刚出土的文物。

但他人不坏,就是懒,懒得理直气壮。专业课他睡觉,操作课他装死,就指望我们几个“乡下人”期末考试前捞他一把。

作为回报,他会请我们去校门口的网吧通宵,或者吹一瓶冰镇啤酒。

那年暑假前,林涛说他妈生日,要在家里搞个聚餐,喊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去他家热闹热闹。

“我跟你们说,我妈做菜一绝,保管你们吃得走不动道。”他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

我们几个一听,眼睛都亮了。

去市里同学家吃饭,这事儿本身就带着一层镀金的光环,够我们回村里吹半个夏天。

我特意去县里最大的超市,买了一箱牛奶,一盒看起来很上档次的茶叶。我爸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够买十来盒那样的茶叶。

我提着东西,心里七上八下。

那天巨热,太阳跟个大火球似的悬在天上,柏油马路被烤得软趴趴,冒着一股沥青味儿。

我跟另外两个同学,坐了两个小时的绿皮公交车,浑身汗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才晃悠到林涛家小区门口。

那小区,真气派。

高高的门楼,刷着金粉的铁艺大门,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林涛在门口接我们,一脸嫌弃:“我靠,你们怎么才来?我妈菜都快凉了。”

他领着我们往里走,穿过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草坪中间还有个小喷泉,水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我当时就一个念头:有钱真好。

林涛家在六楼,电梯房。

一进门,一股夹杂着饭菜香和空调冷气的风扑面而来,我身上的燥热瞬间被抚平了。

他家真大,比我老家三间大瓦房加起来还大。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客厅中间挂着一盏水晶吊灯,一开,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涛的爸妈很热情,招呼我们换鞋,拿水果。

他爸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斯文,话不多,一直笑。

他妈嗓门有点大,但人爽快,拉着我们问东问西,一会儿说我们太瘦了,一会儿又夸我们懂事。

我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屁股只敢沾个边儿,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就在我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一个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耳廓的声音。

“妈,酱油没了。”

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就在客厅通往厨房的那个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棉布裙子,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段白皙得像玉一样的脖颈。

她没化妆,素面朝天,皮肤是那种牛奶一样的白,透着淡淡的光。

她手里拿着一个空酱油瓶,微微蹙着眉,眼神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妈。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那泡在福尔-马林里十九年的人生,突然被注入了一管滚烫的血液。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听不见林涛他妈的大嗓门,也看不见那盏晃眼的水晶灯。

我的眼睛里,只剩下她。

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

她的眼睛很亮,像含着一汪秋水,清澈见底。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然后就开始疯狂地擂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活了十九年,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哦哦,忘了买了,”林涛他妈一拍大腿,“晚晚,让你弟去买。”

“林涛,去,楼下超市买瓶酱油!”

林涛正跟同学吹牛,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没看我这忙着嘛。姐,你去呗。”

她叫林晚。

我后来才知道,林是林涛的林,晚是“一行白鹭上青天”的下一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那个“晚”。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林晚没跟她弟计较,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换了鞋,拿着钱包就准备出门。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几乎是弹射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

“阿姨,我去吧!我正好想下去转转!”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颤,还有点破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烧到耳尖。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涛他妈愣了两秒,随即笑了:“哎哟,这孩子,真实诚。不用不用,让你姐去就行,她熟。”

林晚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对我笑了笑,很浅的一个笑。

“没事,我去吧,谢谢你啊。”

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

门“咔嗒”一声关上,也隔绝了我的视线。

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林涛凑过来,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压低声音说:“陈阳,你傻啦?献什么殷勤?”

我没理他。

我满脑子都是她刚才那个笑。

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满桌子的硬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我一口都没尝出味儿来。

我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林晚身上瞟。

她就坐在我对面,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偶尔夹一筷子菜,动作都那么好看。

林涛他妈一直在给我们夹菜,嘴里不停地念叨:“多吃点,多吃点,看你们瘦的。”

然后她话锋一转,就对准了我。

“小陈是吧?听涛涛说你学习特别好,次次拿奖学金?”

我赶紧咽下嘴里的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好啊,学习好有出息。家里是哪儿的啊?”

“县里的。”我小声说。

“哦,县里的好,县里现在发展也快。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就我一个。”

“独生子好,爸妈都疼。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感觉自己像在被审讯。

我攥着筷子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我能感觉到,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林晚。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我爸在建筑队,我妈……没工作,在家。”

我说谎了。

我妈不是没工作,她在我们县城的菜市场卖菜,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货,一双手常年泡在冷水里,关节都变了形。

但我说不出口。

尤其是在林晚面前。

我怕她看不起我。

林涛他妈“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但那声“哦”拖得特别长,意味深长。

桌上的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还是林涛他爸打了圆场:“来来来,吃菜吃菜,别光顾着说话。”

我埋着头,拼命地往嘴里扒饭,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我的窘迫。

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吃完饭,林涛拉着我们去他房间打游戏。

他房间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墙上贴满了各种游戏海报。

我们几个挤在电脑前,吆五喝六地打着CS。

我却一点都集中不了精神。

我满脑子都是林晚。

她的声音,她的笑,她看我时那清澈的眼神。

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从我身边走过时,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栀子花一样的香味。

我心烦意乱,操作频频失误,被林涛骂了好几次“猪队友”。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敲门声。

“咚咚。”

林涛喊:“谁啊?”

“我,给你们送点水果。”

是林晚的声音。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林涛去开了门,林晚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

“吃吧,冰镇的。”她把果盘放在桌上。

屋里的几个男生,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或者说,落在了我旁边的插座上。

“你手机快没电了,不充电吗?”她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电量显示红色。

我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机真的快关机了。

“啊……哦哦,我没带充电器。”我窘迫地说。

“用我的吧,一样的接口。”

她说着,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充电头和数据线,弯下腰,帮我插在了墙角的插座上。

她弯腰的时候,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垂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离我那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好了。”她直起身,对我笑了笑。

又是那个笑。

我感觉自己要溺死在她这个笑容里了。

“谢谢。”我憋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不客气。”

她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屋里的几个哥们儿,等她一走,立马炸了锅。

“我靠,涛子,你姐也太正了吧!”

“女神啊!简直是仙女下凡!”

林涛一脸得意:“那当然,我姐可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美女。”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屏幕上,倒映出我一张涨红的、傻乎乎的脸。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

陈阳,你完了。

你栽了。

从林涛家回来后,我失眠了整整一个星期。

一闭上眼,就是林晚的影子。

她蹙眉的样子,她微笑的样子,她弯腰帮我插充电器的样子……一帧一帧,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像着了魔一样。

我开始疯狂地向林涛打听关于林晚的一切。

“你姐多大了?”

“比我大三岁,今年二十二。”

“她……有男朋友吗?”我问得小心翼翼。

林涛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想什么呢?我姐眼光高着呢,追她的人能从我们家排到大街上,她一个都看不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失落,但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在哪儿上班啊?”

“市图书馆,铁饭碗。”

图书馆,多好的工作啊,安静,体面,配她正好。

我把从林涛那儿套来的信息,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一个模糊的林晚形象在我心里渐渐清晰。

我知道了她喜欢看书,喜欢听老歌,喜欢吃辣,但不喜欢吃香菜。

我知道了她大学学的是中文,文笔特别好,还拿过奖。

我知道得越多,就越觉得她遥不可及。

她像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

而我,只是地上的一颗石子,卑微,渺小。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家世,学历,工作,未来……每一样,我都配不上她。

那段时间,我特别颓废。

上课走神,吃饭没胃口,晚上睡不着。

林涛看我这副德行,都觉得不对劲了。

“陈阳,你小子不会是真看上我姐了吧?”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听我一句劝,别想了。我姐,你搞不定的。我爸妈那关你都过不了。”

“他们……很看重那些吗?”我抱着一丝侥G幸。

“废话!”林涛翻了个白眼,“我妈天天在我姐耳边念叨,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医生,再不济也得是个企业高管。你呢?一个卫校毕业的男护士,还是农村户口,你觉得我妈能同意?”

林涛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我凭什么呢?

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呢?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整整一天没出门。

我看着窗外,天一点点地黑下来,就像我的心情。

我以为,这段还没开始的暗恋,就要这样无疾而终了。

但是,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

就因为我出身不好,学历不高,我就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你们城里人就可以对我们这些乡下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的情绪,在我胸口横冲直撞。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机。

我打开QQ,找到林涛的头像,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姐的QQ号是多少?”

林涛秒回了一个问号。

我没理他,又发了一遍。

“把你姐的QQ号给我。”

过了好一会儿,林涛才发来一串数字。

后面还跟了一句:“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要是我姐生气了,我饶不了你。”

我没回他。

我颤抖着手,把那串数字输入搜索框,按下了“查找”。

一个头像跳了出来。

那是一张侧脸的照片,背景是图书馆的书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

就是她。

我盯着那个头像,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添加好友”。

在验证信息里,我犹豫了很久,删删改改,最后只写了六个字:

“你好,我是陈阳。”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的手心全是汗。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她大概是不会同意的吧。

她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或者,她记得我,但觉得我这种人,不配做她的好友。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

陈阳啊陈阳,你就是个笑话。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嘀嘀”响了一声。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手机。

屏幕上,一条系统通知:

“林晚已同意你的好友请求,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同意了。

她竟然同意了!

我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我点开她的头像,进入聊天界面。

对话框里空空如也。

我该说点什么?

“你好”?太普通了。

“还记得我吗”?太刻意了。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合适的开场白。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她的消息发了过来。

一个微笑的表情。

后面跟着一句话:“你好,我记得你,林涛的同学。”

我看着那句话,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记得我。

她还记得我!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打字都打不利索了。

“是……是的,学姐你好。”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叫她“学姐”,她明明不是我们学校的。

可能是因为紧张吧。

她回得很快:“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林晚就行。”

“好的,林晚。”

我把她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真好听。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从学习聊到工作,从家乡聊到未来。

我发现,她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博学,通透,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但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也会跟我吐槽工作中的烦心事,也会跟我分享看到的好笑的段子。

她很真实,很生动。

我感觉,我离她又近了一步。

从那天起,跟林晚聊天,就成了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

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有没有给我发消息。

睡觉前最后一件事,就是跟她说“晚安”。

我跟她分享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今天实验课上,我成功地给小白鼠完成了静脉注射。

食堂今天的大排面特别好吃。

宿舍楼下的那棵梧桐树,叶子黄了。

她也偶尔会跟我说说她的事。

图书馆新来了一批书。

今天有个读者找了一下午的书,最后发现就在自己手里。

她养的那盆绿萝,长出了新叶子。

我们的聊天,平淡,琐碎,但充满了烟火气。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存在。

但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力。

我要努力,我要变得更优秀,我要让自己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

专业书我翻来覆去地看,每一个知识点都弄得滚瓜烂熟。

操作课上,我一遍一遍地练习,穿刺,打针,包扎……直到手臂上布满针眼。

别人在睡觉,我在看书。

别人在打游戏,我在做题。

别人在谈恋爱,我在……跟林晚聊天。

林涛都说我疯了。

“陈阳,你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懂。

林晚对我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是我灰暗生活里的一束光。

是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

很快,卫校的生活就结束了。

我们面临着实习和就业。

林涛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一家清闲的社区医院。

我因为成绩优异,被推荐到了市里最大的一家三甲医院——市一院。

当我拿到市一院的实习通知时,我第一个告诉了林晚。

“恭喜你啊,陈阳。”她发来一个庆祝的表情,“你一直都很努力。”

“等我发了工资,请你吃饭。”我鼓起勇气说。

“好啊,我等着。”

看着她的回复,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市一院,林晚所在的城市。

我们,终于在同一个城市了。

实习的日子,比在学校苦多了。

我们这些实习生,就是医院里的“万金油”,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跟着带教老师,收病人,写病历,下医嘱,换药,打针,送检查……每天忙得像个陀螺,脚不沾地。

经常是凌晨三四点被一个电话叫起来去抢救病人,天亮了又接着上白班。

我累得像条狗,但心里是充实的。

因为我知道,我每多一份辛苦,就离林晚更近一步。

实习工资很低,一个月只有八百块。

我跟另外三个同学在医院附近合租了一个老破小,一个月房租就要三百。

剩下的钱,我掰成两半花。

我每天在食堂就打一个素菜,偶尔奢侈一下,加个鸡蛋。

我把省下来的钱,存起来。

我想给林晚买礼物。

不是那种很贵重的,我买不起,她也不会收。

就是一些她可能会喜欢的小东西。

一本她提过的书,一张她喜欢的歌手的绝版CD,一个造型别致的马克杯。

每个周末,只要不值班,我就会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市图书馆。

有时候,我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她坐在服务台后面,安安静-静地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我不敢去打扰她,就躲在书架后面,偷偷地看她。

一看,就是一下午。

有时候,我会鼓起勇气,拿着一本书去向她请教。

“林晚,这本书里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她总是很耐心地给我讲解,声音温柔,眼神专注。

我看着她,常常会走神。

我觉得,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刻了。

我们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从图书馆,到公园,再到电影院。

我们一起去压马路,从街头走到巷尾。

我们一起去吃路边摊,一碗麻辣烫,辣得鼻涕眼泪直流,却笑得特别开心。

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暂时忘记自己的卑微和窘迫。

我只是陈阳,她也只是林晚。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态度也在慢慢地变化。

从一开始的客气,疏离,到后来的亲近,依赖。

她会主动跟我分享她的小秘密。

她会跟我抱怨她妈妈又逼她去相亲了。

她会在我值夜班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提醒我注意身体。

我感觉,幸福就像一个快要吹满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但是,现实总是会在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天,我刚下夜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林涛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急。

“陈阳,你快来我家一趟!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林晚出事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我一路狂奔到公交站,跳上一辆车,心急如焚。

到了林涛家楼下,我看见他正在门口焦急地踱步。

“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出事了?”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林涛脸色很难看:“不是我姐,是我妈。她……她知道你跟我姐的事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她怎么知道的?”

“我姐跟她摊牌了。”林涛叹了口气,“我姐说,她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我愣住了。

巨大的喜悦和恐慌,同时在我心里炸开。

她喜欢我。

她竟然真的喜欢我。

但是……她妈妈知道了。

“我妈现在正在家发脾气呢,把我姐骂得狗血淋头。你……你上去看看吧。”

我跟着林涛,脚步沉重地上了楼。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林涛妈妈尖锐的声音。

“林晚!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看上他什么了?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一个卫校毕业的护士,他能给你什么?”

“没房没车没存款,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跟着他,准备喝西北风去吗?”

我站在门口,浑身冰冷,像被扔进了冰窖。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见林晚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在哭。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妈,你别说了。”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陈阳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很好,他很努力。”

“好?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林涛妈妈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跟他在一起!”

“阿姨。”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林涛妈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没有看她,我径直走到林晚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哭红的眼睛。

我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有什么资格呢?

“林晚,”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别哭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泪掉得更凶了。

“对不起,陈阳。”她说。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是我没本事,是我没能力,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还有脸来!”林涛妈妈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把我女儿迷得神魂颠倒!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滚!以后不准再见我女儿!”

我站起身,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阿姨,我知道,您看不起我。”

“我没钱,没背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

“我给不了林晚您想要的那种生活。”

“但是,”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林晚,无比坚定地说,“我能给她我的全部。”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对她好,去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会努力工作,我会挣钱,我会买房,我会给她一个家。”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林晚一个机会。”

林涛妈妈被我的话噎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林涛他爸一直没说话,这时推了推眼镜,开口了。

“小陈,你先回去吧。这事,让我们自己家里人先商量商量。”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我知道,这是逐客令。

我看了林晚一眼,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冲她笑了笑,想让她安心。

“好,那我先走了。”

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走出小区,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但我失败了。

十九年来,我第一次,哭得像个。

那次摊牌之后,我和林晚陷入了冷战。

不是我们想冷战,是她妈妈逼的。

她没收了林晚的手机,不让她出门,切断了我们一切的联系。

我每天给她发几十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我去她家楼下等她,等来的却是她妈妈的一盆冷水和一顿臭骂。

那段时间,我的人生又变回了黑白色。

比以前更黑。

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带教老师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找我谈了好几次话。

“小陈,你最近状态很差啊。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去招惹她?

如果我没有出现,她现在应该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家里,以泪洗面。

林涛偶尔会偷偷给我发消息,告诉我林晚的情况。

“我姐还是不吃饭,我妈急得不行。”

“我姐今天跟我妈大吵了一架,说我们家是封建家长。”

“陈阳,我感觉我妈快要松口了,你再等等。”

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

那天我值大夜班,凌晨两点,医院里一片死寂。

我趴在护士站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

是急诊科打来的。

“喂,CCU吗?有个急性心梗的病人,马上送上去!准备抢救!”

我瞬间清醒,肾上腺素飙升。

“收到!”

我挂了电话,立刻通知值班医生,准备好抢救车,除颤仪,各种急救药品。

很快,平车呼啸着冲进了病房。

车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灰败,嘴唇发紫,呼吸急促。

他旁边,跟着两个慌乱的家属。

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

林晚?

我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平车上的那个男人……是她爸爸!

林晚也看见了我,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陈阳!陈阳你救救我爸!求求你了!”

她的手冰凉,抖得厉害,脸上挂满了泪水。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怕!有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立刻投入到抢救中。

“病人血压80/50,心率140,血氧饱和度85!”

“立刻建立静脉通路!推安定!上呼吸机!”

“准备除颤!”

整个病房,乱成一团。

各种仪器的报警声,医护人员的呼喊声,家属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我却异常地冷静。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

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他不仅是我的病人,他还是林晚的爸爸。

我不能让她失去爸爸。

抢救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监护仪上的心率终于恢复正常,血压也慢慢回升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值班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说:“小陈,干得不错。刚才要不是你反应快,及时做了心肺复苏,病人可能就悬了。”

我勉强笑了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走到病房外,看见林晚和她妈妈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她妈妈一看见我,眼神很复杂。

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尴尬。

“医生,我……我老伴他怎么样了?”她声音颤抖地问。

“阿姨,您放心,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我轻声说。

她“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赶紧扶住她。

“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她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孩子,谢谢你……谢谢你……之前是阿姨不对,阿姨混蛋……阿姨给你道歉……”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摇了摇头,说:“阿姨,您别这么说。只要叔叔没事就好。”

林晚一直站在旁边,红着眼睛看着我。

等她妈妈情绪稳定下来,她才走到我面前。

“陈阳。”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嗯?”

“谢谢你。”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伸出手,这一次,我没有犹豫,轻轻地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她没有躲。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依赖和深情。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阻碍,都消失了。

林叔叔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我只要一有空,就往他病房跑。

我给他换药,做护理,陪他聊天解闷。

林阿姨每天都炖了汤送过来,一份给林叔叔,一份给我。

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她总拉着我的手,跟我唠家常,问我家里冷不冷,钱够不够花,工作累不累。

她说,等林叔叔出院了,就让我们把事儿给办了。

林涛也天天往医院跑,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比谁都亲热。

他说,他早就看出来我俩有戏,他这个媒人功不可没。

林晚每天都陪着我。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着她爸爸一天天好起来。

阳光好的时候,我们会推着林叔叔去楼下花园晒太阳。

林叔叔会跟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讲他怎么追到林阿姨的。

林阿姨就在旁边笑骂他吹牛。

我看着他们,再看看身边的林晚,觉得这大概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幸福的画面。

出院那天,林叔叔拉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

“小陈,我把晚晚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叔叔,您放心。”

三年。

从我第一次在林涛家见到林晚,到今天,整整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我从一个自卑、怯懦的穷小子,变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对全世界说:

这是我的女人。

我们很快就领了证。

领证那天,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我们俩都穿着白衬衫,站在民政局红色的背景墙前,笑得像两个傻子。

拿到那两个红本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我翻来覆去地看,看上面的照片,看上面的名字。

陈阳,林晚。

我的名字,终于和她的名字,永远地刻在了一起。

从民政局出来,林晚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笑着问我:

“陈先生,有何感想?”

我看着她,阳光下,她的笑容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耀眼。

我想了想,认真地对她说:

“林小姐,我十九岁那年,觉得人生泡在福尔马林里。”

“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生也可以是彩色的。”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她眼圈红了,踮起脚,在我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傻瓜,我也是。”

那天晚上,我们回了她家。

林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比三年前那次还要丰盛。

饭桌上,林阿姨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看你瘦的。”

林叔叔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非要跟我喝几杯。

林涛在一旁起哄,非要我改口叫“爸妈”。

我端起酒杯,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林晚,眼眶一热。

我站起身,郑重地叫了一声:

“爸,妈。”

然后,我转头看着林涛,咧嘴一笑。

“小舅子,以后请多指教了。”

全家人都笑了。

那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林晚时,她眼里的光。

我知道,这束光,会照亮我余生的所有路。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

相关推荐
热点推荐
美军南海飞行事故真相揭晓,解放军已做好准备等待特朗普发声

美军南海飞行事故真相揭晓,解放军已做好准备等待特朗普发声

林子说事
2025-10-31 09:28:02
昂跑,这回栽了?

昂跑,这回栽了?

有意思报告
2025-11-03 17:31:17
中、日、韩乒坛现役第一美女谁最美?你最喜欢哪一位?

中、日、韩乒坛现役第一美女谁最美?你最喜欢哪一位?

谭颞爱搞笑
2025-11-02 03:43:48
帝王蟹不是螃蟹?泛滥的帝王蟹,为何说每吃一只都是在拯救世界?

帝王蟹不是螃蟹?泛滥的帝王蟹,为何说每吃一只都是在拯救世界?

狸猫之一的动物圈
2025-10-13 10:09:58
李成儒也没想到,自己离婚后以兄妹相称的前妻,如今过成了这样

李成儒也没想到,自己离婚后以兄妹相称的前妻,如今过成了这样

枫尘余往逝
2025-10-21 23:44:18
最新民调:超六成选民对特朗普处理经济的方式表示不满

最新民调:超六成选民对特朗普处理经济的方式表示不满

财联社
2025-11-03 15:17:06
被央视怒批、摇头晃脑、德不配位,难怪阅兵从不邀请“流量”明星

被央视怒批、摇头晃脑、德不配位,难怪阅兵从不邀请“流量”明星

书雁飞史oh
2025-09-12 16:09:35
铁矿石供需转弱维持震荡,棕榈油连续下跌|期货周报

铁矿石供需转弱维持震荡,棕榈油连续下跌|期货周报

21世纪经济报道
2025-11-03 08:37:03
吃他汀药不能碰牛奶?医生劝告:不只是牛奶,这5物再馋也要忌嘴

吃他汀药不能碰牛奶?医生劝告:不只是牛奶,这5物再馋也要忌嘴

朗威游戏说
2025-10-31 09:51:25
今明两年,有存款的家庭要注意!这4个问题或会“吞掉”你的钱!

今明两年,有存款的家庭要注意!这4个问题或会“吞掉”你的钱!

搬砖营Z
2025-11-04 00:13:32
你和同事干过最暧昧的事是啥?网友:大家公司都这么精彩的吗

你和同事干过最暧昧的事是啥?网友:大家公司都这么精彩的吗

解读热点事件
2025-10-06 00:10:03
女子入住澳门五星酒店,想偷走4个枕头被当场抓住,价值5000美元

女子入住澳门五星酒店,想偷走4个枕头被当场抓住,价值5000美元

奇思妙想草叶君
2025-10-17 01:48:44
善恶终有报!52岁重病缠身的朱迅,早已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善恶终有报!52岁重病缠身的朱迅,早已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素衣读史
2025-11-03 17:28:16
年龄增大,“二弟”逐渐无力!牢记一个正牌药,老了也能硬气十足

年龄增大,“二弟”逐渐无力!牢记一个正牌药,老了也能硬气十足

中医陈旺医生
2025-10-22 15:58:05
西方质疑俄战报撒谎,普京下令打开包围圈:谁不信就来问乌军

西方质疑俄战报撒谎,普京下令打开包围圈:谁不信就来问乌军

第一军情
2025-11-03 16:15:03
雷军又被质疑!小米空调10年包修承诺炸屏,网友拆穿套路

雷军又被质疑!小米空调10年包修承诺炸屏,网友拆穿套路

吃瓜局
2025-11-02 15:30:18
为什么吴石案中其他三位都有烈士称号唯独聂曦没有被追封?

为什么吴石案中其他三位都有烈士称号唯独聂曦没有被追封?

壹号纪馆
2025-10-22 22:08:07
都别做梦了!哪怕两岸和平统一,台湾也不可能让解放军在台驻军

都别做梦了!哪怕两岸和平统一,台湾也不可能让解放军在台驻军

王楔晓
2025-11-01 20:02:28
男人注意!女人要是真舍得让你摸这几个部位,她对你绝不是玩玩

男人注意!女人要是真舍得让你摸这几个部位,她对你绝不是玩玩

朗威谈星座
2025-11-01 15:04:27
她这大体格 真的很少见,五官精致绝美,气质非凡,一脸旺夫相

她这大体格 真的很少见,五官精致绝美,气质非凡,一脸旺夫相

阿废冷眼观察所
2025-11-03 14:41:22
2025-11-04 03:39:00
小影的娱乐
小影的娱乐
了解更多最新最热最爆的娱乐信息
1853文章数 8897关注度
往期回顾 全部

艺术要闻

这21位欧美女神,惊艳得让人窒息!

头条要闻

日本组建特种作战旅 主要面向海外作战

头条要闻

日本组建特种作战旅 主要面向海外作战

体育要闻

开拓者官宣召回杨瀚森 队记解析核心原因

娱乐要闻

男导演曝丑闻 蒋欣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财经要闻

最新省市GDP:谁在飙升,谁掉队了?

科技要闻

余承东内部信:鸿蒙下一步要实现上亿覆盖

汽车要闻

环比增长28.7% 方程豹品牌10月销量31052辆

态度原创

时尚
旅游
教育
健康
军事航空

这些才是适合普通人的穿搭!多穿基础款和半身裙,简约又得体

旅游要闻

湖光塔影 小众公园影湖楼

教育要闻

康熙身边的洋顾问

超声探头会加重受伤情况吗?

军事要闻

美总统威胁对尼日利亚动武 尼方回应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