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最小的儿子叫李元婴,是玄武门之变后被软禁生下来的,李渊临死前把6岁的李元婴托孤给李世民。
李元婴的名字出现在李渊的晚年,不是因为功业,而是因为他那不合时宜的降生。
唐高祖退居太上皇的清冷宫苑时,李元婴依旧是个奶香未散的孩童,时常趴在父亲膝头,伸手去捉那束斜照进寝殿的阳光。
李渊喜欢他的吵闹,喜欢他不谙世事的天真,仿佛只有这个孩子,能让他忘记白发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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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那年,李渊卧病不起,身边只留下一张纸和李世民,李渊的手还没松开,李世民就已经明白父亲的眼神:这个弟弟,交给你了。
李世民没有推辞,只是将李元婴搂进怀里,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会照顾你,李元婴只觉得哥哥的怀抱很温暖,却还不懂怀抱背后的分别和责任。
李元婴的童年没什么书卷气,也没有被规矩束缚的胆怯。他常常趁着宫人不注意,偷偷溜进御花园,把金鱼缸里的水弄得满地都是,李渊活着的时候,看到他如此顽皮,不但不训斥,反而乐呵呵的夸赞他活泼。
换了个人养后,李元婴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大改变,他依然是被宠溺的小王爷,不需要为朝政担忧,也没人让他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律令。
他第一次被封滕王,还不到十岁。李世民亲自给他披上王服,轻声提醒他日后要为百姓做事,李元婴歪着头听着,眼睛里只有新衣上的金丝纹路。
他不懂得什么是为百姓着想,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纵容和享乐,大兴土木,惹得民间唉声怨载。
本以为年纪稍长些,他会因此收敛些,谁知他却把封地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洪州的河畔,李元婴命人修建了一座奢华的高楼,他站在新楼顶上,俯瞰滔滔江水,觉得比长安还要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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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的落成,是百姓的忧愁,李元婴的手笔极大,每一块砖瓦都要用最好的,每一根梁柱都雕着花纹。
有人夜里在街头议论,说王爷的银钱像江水一样流不尽,苦的是做工的百姓和被征税的商贩,可李元婴并不在意,他喜欢在阁楼上请文人雅士作诗作画,自己则斜倚栏杆,看远处的落霞与孤鹜。
滕王阁的名气在江南传开,是因为王勃那篇《滕王阁序》,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成了千古绝唱。
李元婴的奢侈让远在京中的李治看不下去,将他调往隆州,本意是想敲打他一下,可换了地方,做法没变,又修了一座滕王阁。
有人说他是玩物丧志,但李元婴根本不理这些议论,他喜欢楼阁的空旷和高远,喜欢站在最顶层,放眼四野无人。
李元婴的任性还体现在他的嗜好上,他不喜欢读兵书,也不爱和文官争论治国理政,反而沉迷于绘画。
他最喜欢画蝶,尤其喜欢在初春的夜里,点着一盏小灯,趴在案前勾勒蝴蝶的翅膀,他的画法与众不同,用色极为鲜亮,蝶翅上的斑斓层层晕染,仿佛要从纸上飞出去,有人说他开创了一种新画法,后世称为“滕派蝶画”。
尽管李元婴在艺术上颇有造诣,但他对政务依旧不上心,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大兴土木、挥金如土。
地方百姓叫苦连天,但只要有人上书,朝廷最多也只是让他换个封地,李元婴早已习惯了这种处理,这种打压对他来说无伤大雅,又不影响他享受。
他是被宠坏的小皇子,却也是被时代边缘化的王爷,他有过父亲李渊的疼爱,也有过兄长李世民的包容,但他从未真正融入过庙堂的权力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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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自在的生活,讨厌约束,更不愿意卷入那些腥风血雨的争斗,他的艺术成就,成为他为数不多的资本。
洪州的滕王阁因为王勃的文章而名扬天下,一座座滕王阁让他成为地方上的传奇,而他的蝶画流传下来,后世画家无不以能临摹“滕派”而自豪,有人议论,李元婴若生在书画世家,或许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大家。
后来的史书里,李元婴的名字总是和滕王阁连在一起,他的所作所为,总让人难以用一句话评价。他既不是昏庸无道的恶人,也不是鞠躬尽瘁的贤臣,他只是那个被父亲宠爱、被兄长包容、被百姓议论的小皇子,在盛唐的光影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参考信源:《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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