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大撤退，失败还是胜利？（12）：英军的背刺

书接上回，本期将继续讲述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历史……

5月31日，当“发电机”计划进行到第五天时,经过数天调整的德国陆军终于理清了思路、在统一的指挥下朝着敦刻尔克卷土重来。

在环形防线的西面,德军第9装甲师对敦刻尔克至贝尔格的铁路线展开了作攻、但遭到了守军的顽强抵抗。法军第225步兵团2营在炮兵（第89师属炮兵团3营)的支援下击退了德军的这次试探性进攻。

英国空军莱桑德侦查联络机。1940年5月，在法国战役中，所有首批生产的莱桑德Mkl型全部随同英国远征军参战

当天德军真正的主攻方向是在东翼．在炮兵的支援下、德军投入了3个师分别对布斯坎普(英军第151旅)、弗尔内(英军第7近卫旅)和纽波特（英军第12旅)这三个环形防线上主要的支撑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虽然英军的炮火反击受到了缺少弹药的制约，但这好歹让德军未能将守军围歼。

事实上,英国空军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对德军进攻的压制可能更为明显。例如当天16点．正集结在威斯滕德（ Westende)附近一个十字路口的德军第256步兵师在准备对纽波特展开新一轮进攻时,英国海军第826舰载航空兵中队的I0架费尔雷“大青花鱼”式鱼雷攻击机突然出现并用携带的250磅炸弹攻击了集结中的敌军,“先发制人”地给了德军当头一棒。在接下来的四小时里,英国海军第801舰载航空兵中队又先后出动了9架更先进的“贼鸥”式战斗轰炸机攻击了德军架设在纽波特运河上的浮桥。直到傍晚,德国空军第20战斗机联队的梅氏机才匆匆赶来,击落了2架“贼鸥”并击伤了1架,德军自身也在与护航的皇家空军第242中队的缠斗中损失了1架。

此外、当天英军还派出第2和第16中队的“莱桑德”式联络机试图找到炮击海滩的德军炮兵阵地。不幸的是,他们很快被德军第26战斗机联队第3大队的梅氏机发现并被击落了3架。但他们的侦察并没有白费，随后英军第2轰炸机大队就派出了93架“布伦海姆”对德军的炮兵阵地进行了大规模轰炸，极大地减轻了英军地面部队的压力。他们还顺道空袭了从伊普雷通向弗尔内的交通线,很大程度上减缓了德军部队的调动。令人称奇的是,这些轰炸机在任务中竟然毫发无损。

尽管敦刻尔克的外围防线暂时还可抵挡一阵．但撤退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当天清晨，海滩刮起了3级北风、给企图靠岸的小船带来了不小的困难。上午10时35分、威克·沃克少将在发往多佛尔的电报中报告:

大多数摆渡的小船横转受风，有颠覆的危险,并且缺少船员;由于向岸吹的风力加强，海滩的情况很糟。即使在白天，也只有少数人登船。我认为能装载更多人的唯一希望是从敦刻尔克（东堤)上船…....

从东堤远远望去,圣波尔炼油厂正在冒出滚滚浓烟

可是,德军炮兵已经大致摸清了救援船队在敦刻尔克港及附近海滩的活动范围、在白天登船将非常危险。在上午9时坦南特发往多佛尔的报告中就称:“我们一直不断地遭到猛烈的轰炸，而且,德军也正在找寻我们装载人员的船只停泊地点。”这使得在31日一早就有9艘运兵船和3艘医院船停留在外海不敢近岸,可这也增加了遭到空中打击的风险。因此在早晨7点、拉姆齐下令在这些船只返回英国之前暂停向敦刻尔克派遣大型船只。

拉姆齐的这道命令似乎预示着5月的最后一天将是整个“发电机”行动中“最艰难的一天”。早在前一晚、德国海军就拉开了攻击的大幕:31日凌晨1点21分、1298吨的法军驱逐舰“龙卷风”号在纽波特外海遭到了来自德军第1鱼雷艇艇群的S24鱼雷快艇的袭击。

当时“龙卷风”号由于引擎故障、被迫将航速降低到了16节.S24艇长德特勒夫森中尉抓住这个机会、果断发射鱼雷命中了目标。“龙卷风”号遭到重创、航速继续降低到了8节、在两艘法国船只的护送下,趁着夜幕才勉强返回了多佛尔港。

祸不单行的是,仅仅20分钟后、它的姐妹现“热风”号驱逐舰在经过T浮标时再次遭到S艇的袭击:当时它正运载着770名法军——大部分来自第16师属炮兵团．其余的来自刚从里尔突围出来的第25摩步师第92步兵团——返回多佛尔。“热风”号舰长蒙特法上尉在听到飞机的声音后立即将航速从14节减至7节。正在附近巡航的德军S23和S26鱼雷快艇立刻趁机向“热风”号发射了两枚鱼雷。结果该舰舰尾中弹,而且爆炸产生的烟雾招来了德军轰炸机的袭击,一枚炸弹引爆了舰上的弹药,冲天的火焰高达200英尺．该舰很快便带着59名船员和600名法军沉人了海底。最后只有252名幸存者被经过的l艘波兰驱逐舰、1艘单俺帆船“野鸭”号和另外2艘沿海货船救起。

天亮后,德国空军又对敦刻尔克港发起了新一轮进攻,2508吨的法国汽船“土耳其”号以及另外1艘拖船、2艘拖网渔船在空袭中被击沉。

（上图）“发电机”行动期间法国海军共损失了4艘驱逐舰(包括所谓的大型鱼雷艇），这张照片中的“热风”号便是其中之一。该舰装备有4门5.1英寸舰炮和6座鱼雷发射管。

接连遇受的重创却没有阻止法国海军。当天他们共向敦刻尔克投入了超过30艘运输船只，包括3艘军舰、2艘货船、11艘渔船和11艘比利时的拖网渔船。这使得5月31日成为了撤出法军最多的一天——共有14784名法军撤离了敦刻尔克。甚至连当初力阻撤退的法军第I集团军群总司令布朗夏尔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也在这天乘坐669吨的法国鱼雷艇“盾”号撤离了敦刻尔克。时至今日，他们已经很清楚敦刻尔克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然而﹒此时仍有大约92000名英军和156000名法军坚守在敦刻尔克周围一块面积约155平方公里的环形阵地里。虽说这个数字对于英国远征军而言,可以认为撤退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滞留在敦刻尔克的英军越来越少,而法军部队却是越来越多。撤退行动在12万德军包围中随时可能中断，如何处理这些法军土兵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看在盟国的分上,拉兄弟一把”一群争先恐后登上一艘英国军舰准备撤离敦刻尔克的法军士兵。

尽管在撤退之初,法国海军代表与拉姆齐达成了一项“在多佛尔和敦刻尔克之间,所有可供撤退的船只,应共同享用”的协议。但根据英方的统计,截止到5月30日撤回的12万名联军士兵中、法军仅有一万五千人。这对丘吉尔政府来说、是一个尴尬的数字。本来从法国半保密的撤退就让英国背负了背弃盟友的恶名、如果在撤退过程中继续这种“差别对待”将对英国产生巨大的政治上的“副作用”。可是,英国远征军和法军内部的双重阻力让法军的撤退又谈何容易?

英国远征军方面对法军的撤退从一开始就非常抵制,波纳尔将军就对此回应道:“每当有一位法国士兵登上英国船只时．就意味着损失一位英国士兵。”由于法方提供的舰只极为有限,直到5月28日法国海军部才指派加来分舰队司令朗德里奥海军少将( Marcel Landriau .1886- 1962)组建了一支包括六艘驱逐舰在内的小舰队用于撤退。因此戈特曾经下令禁止任何法军登上英国船只并要求“法军应当自己提供全部舰艇”。这对法军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5月28日，驻比利时的法军代表团团长尚蓬中将(Michel Champon,1882 -1940）率领他手下的一百余人到达敦刻尔克,准备上船撤回法国内地。但即便是他们(大部分都是中高级军官)也在敦刻尔克滞留了36小时。经过多方交涉后,直到5月30日晚上才得以离开。将军们尚且如此．那些滞留在敦刻尔克的普通法军士兵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英军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引起了法国方面的极大不病。5月31日在巴黎举行的高层会晤中、丘吉尔花了很大口舌才让雷诺和魏刚打消了疑虑．并且承诺将5月31日定为“法国日”。不过,将法军撤退的困难全部归咎于英国也是说不过去的、法军自身在敦刻尔克战役后期目标不明也是原因之一。

在“发电机”计划开始之初,大多数法军都没有接到通过海路撤退的命令,这是因为很多法军将领对撤退的前景并不看好。布朗夏尔将军就认为:“从海上撤退是不可能的……因此试图那样做是白费力气——不值得花那么大力量去折腾。”与其屈辱地逃跑、还不如继续战斗来得光荣。

前面曾提到过、从魏刚到布朗夏尔起初都将联军困守的敦刻尔克视为抵抗的最后堡垒。在这个问题上法军倒是无可厚非、毕竟他们是保卫自己的祖国、而英军只是尽盟友的义务而已。例如新任的法军第l集团军司令普里乌将军在里尔即将被包围的情况下．依然下达了“战斗要打到底．绝不从利斯撤退”的命令。他麾下的5个师在里尔一直坚持到了5月31日晚，拖住了7个德国师(包括3个装甲师),他们的顽强抵抗甚至获得了敌人的尊敬。同加来的英国守军一样,这些法军为敦刻尔克的联军至少争取了两到三天的时间。但是,德军的日益逼近和英军的成功撤退让法军在包围圈内的最高指挥官布朗夏尔将军也坐不住了。可惜的是、他在28日晚向魏刚提出的从敦刻尔克撤出的建议直到次日早晨才被批准。为时过晚的撤退命令在客观上也增加了法军撤退的难度。

（上图）德军的105毫米leFH18型榴弹炮阵地。在敦刻尔克战役后期，部署于伊瑟尔运河一线的类似炮兵阵地给撤退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发电机”计划的第五天就在丘吉尔“肩并肩，手挽手”撤退的保证中开始了。不幸的是、德军却没给他们什么保证。在陆地上、老派炮兵出身的屈希勒将军让联军见识到了德国大炮的威力。他将手下军属和师属的155毫米火炮和105毫米火炮全部集中于离海岸线不足20公里的伊泽尔河一线。为了确保打击精度．他甚至还动用了两只一战时期的观测气球来调整弹着点。整个牧刻尔克港和海滩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正在布雷沙滩的英军“快活”号驱逐舰也被炮火击伤、舰上有3人被炸死、12人被炸伤。

更糟糕的是,尽管早晨的阴霾天气让德机无功而返．但从午后开始、天空开始转睛,属于德国空军的时刻再次来临了:整个下午、在260架梅氏机的掩护下，共有三个波次，195架次的轰炸机飞临敦刻尔克上空。虽然德军在14点15分、17点和19点发动的三次大规模空袭遭到了英军八个波次战斗机的拦截,共有三至四个中队的289架飞机参战。可惜的是，英军阻截的效果并不明显、皇家空军仅仅击落了6架轰炸机（分别来自于第4、第27轰炸机联队以及第I教导联队)和4架护航的Me109(来自于第26战斗机联队第3大队）。自己反而损失了6架“喷火”、8架“飓风”和5架“无畏”，5月31日成为了英军战斗机部队单日损失最高的一天。

（上图）战前正在进行训练的德军斯图卡编队，但可惜的是德军中只有少数斯图卡飞行员接受了反舰训练,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德军的对舰攻击效率。

稍令德军遗憾的一点就是:从战术角度来说,德国空军这天的任务本来和炮兵一样,都是为了配合地面进攻而发起的,因此空袭的目标主要集中于海滩上密集的联军部队。不过此时德国空军却缺少了一把“杀手锏”:专精于近距作战支援的第8航空军已将注意力转向了南方的“红色方案”、而专司反舰的第30轰炸机联队第1大队又被派往了挪威,因此在当天的空袭中并没有出现多少Ju87的身影,空袭的精度也因此大受影响。

尽管没能击沉更多的舰船,可是德军不间断的炮击和轰炸、加上长时间的疲芳和精神紧张击垮了很多船员的身体和斗志。例如前文提到的“真实”号驱逐舰在5月30日返航后士气就再度崩溃，12人私自离舰,到第二天仍然有6人没有回来。因此该舰在31日的出航计划只得取消。“赫柏”号扫雷舰的情况更槽,由于在第一线连续奋战了5天，到31日傍晚,该舰的舰长都已经昏倒抽筋了。在当晚接回远征军的总部人员后,舰上的27名舰员再也撑不下去了，甚至连舰上的军医也是如此。

31日中午过后,随着天气好转,凌晨时分前往对岸的第一批船只陆续归来。于是在13点拉姆齐下令将聚集在拉姆斯盖特的“小船舰队”派往敦刻尔克。这支成分复杂的“舰队”规模庞大，由超过一百艘各类小船组成,包括拖船、游艇、漂网渔船和驳船。

为了挽救最后的有生力量、英国真正是掏尽了家底,征用的船只可谓是五花八门:6艘来自蒂尔伯里港的拖船从伦敦拖来了46艘从远洋货船上拆卸下来的救生艇;皇家空军和陆军分别派出了4艘和1艘摩托艇:希尔内斯的5艘荷兰和比利时的摩托艇,以及由1艘拖船和1艘驳腊拖曳的23艘摩托艇:来自雅茅斯基地的19艘驳船拖曳着13艘小船:由朴茨茅斯开来的16艘游艇拖曳着9艘小船;甚至就连那些不适合跨海航行的船只——6艘在泰晤士河口的拾贝渔船、6艘慢速驳船以及4艘电动小艇——也加人了这支庞大的小船舰队，它们以6节的航速沿着X航线浩浩荡荡地朝法国海岸开去。

由于很多船员事前并不清楚敦刻尔克的具体情况,当他们面对海滩上大量等待登船的联军时，加上德军的炮击干扰了小船的靠岸,最初抵达敦刻尔克的船只一度陷入了混乱的状态。一些未经历过战火的平民船员甚至准备逃跑返回英国。为此、拉姆齐曾向一名扫雷舰舰长下达了“逮捕一切返空船只”的命令，这才慢慢稳定住了局面。

当天23点．英军第2军在新任军长蒙哥马利少将(布鲁克中将和他的参谋人员已在前一天撤回了英国)的组织下也开始了撤退。趁着夜幕的掩护、首先撤离的第3师和第5师顺利地从布雷沙滩上了船。但紧随其后的由约翰逊少将(Dudley Johnson .l884—1975)率领的第4师在撤离过程中却遇到了麻烦。原本该师计划凌晨由拉潘登船，但他们却遭遇到了船只不足的窘境。到第二天凌晨1点,约翰逊手下的八千人中只有大约三四百人安全地上了船。无奈之下、第4师只得向西面的布雷沙滩转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更多的船。可海军在布雷沙滩的执勤人员却告诉他们由于担心德军的轰炸,当晚抵达这里的撤退船只已经不足以撤走第4师、他们必须等到第二天早晨8点半才有船只来接走他们。几乎绝望的英军直到向西行进了l6公里后,才终于在东堤找到一些船只安全回国。

应该说东堤在当天的撤退中再次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仅以这一天为例，由这里撤回国内的英军人数几乎占到了从港口撤出人数的三分之二、达53230人(其中有1176名伤员)。这个数字是“发电机”行动开始以来撤回人数最多的一天。

英军第2军在31日夜间撤出后，联军方面也做出了适当的兵力调整:法加德将军将手下唯一一个稍具战斗力的师——路易斯·詹森准将的第12摩托化步兵师（原隶属于第5军，后由里尔突围而来)调来部署在乌歇姆以东的法比边境线一带,以填补英军撤走后留下的空隙。法军试图利用早先修筑于此的众多掩体尽量拖住德军;马特尔少将的英军第50师被调回布雷沙滩．部署在第12摩步师第8北非团之后充作第1军的预备队。

为了尽量争取时间,第1军军长亚历山大将军在前线精心挑选了6个营断后:驻守贝尔格的是第1师第2近卫旅忠诚团第1营(共有477人)﹔沿下科尔梅运河一线防守的分别是第46师第126旅的2个营加上第1近卫旅第2冷溪禁卫营以及第3旅的威灵顿公爵团第1营:沿法比边境线部署的是第3旅舍伍德森林人团的第2营、该营的防区是6个营中最大的、但他们可以依托边境地区的混凝土掩体、此外还可以利用3.2公里宽的莫雷斯洪泛区阻挡德军的推进。

鉴于德军的前锋距离拉潘只有数公里远,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这天傍晚6点,英军关闭了设在比王利奥波德的一幢海滨别墅内的远征军司令部、大部分参谋人员都乘坐“基斯”号驱逐舰返回了英国。稍后,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戈特将军在丘吉尔的严厉命令下也乘“赫柏”号扫雷舰回国，接替他职务的是第1师师长哈罗德·亚历山大将军．他将负责远征军最后的撤退行动。和他的前任一样,亚历山大在名义上接受法国海军北部海区司令阿布里亚尔海军上将的指挥（在戈特和布朗夏尔相继撤走的情况下,阿布里亚尔已经是包围圈内联军军衔最高的军官）。

他获得授权．如果一切显示“根本不可能再从事更进一步的撤退行动,而且也不能对敌军造成任何可规的伤害”时,他可以和阿布里亚尔商量,共同向德军投降,以避免无谓的居杀。可是，他们两人的合作从一开始就不顺利。首先在最后的撤退程序上便发生了分歧。由于海滩上还有大量的联军部队没有撤离、原先制定的在6月1日凌晨完成英军撤退的计划将肯定无法实现。因此在德军即将攻入敦刻尔克的情况下、亚历山大建议在6月2日天亮之前——这比先前的计划要提早24小时——完成全部撤退。这意味着留给法军的撤退时间将会少一天。

载运戈特将军回国“赫柏”号扫雷舰。

这引起了阿布里亚尔将军的极大不满。亚历山大的参谋长威服·摩根上校——即未来的盟军第21集团军群参谋长——事后回忆道:“阿布里亚尔认为……部队应该继续坚持下来,而且就目前所了解的,应该待下来一段时间。当然．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英国部队已完全被打败。他们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尽管阿布里亚尔对英军急于撤走表示极为愤怒，但德军逐渐逼近的炮声可比英国人的建议更有说服力、为了运出更多的法军、法国海军增派了大量舰只到敦刻尔克——当然、他们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上午就有3艘法国军舰葬身海底。英国方面也在下午投人了最后的后备船只．以做最后一搏。显然,这些措施的成效非常明显:当天共有68014人成功撤出．其中有近15000名法军。虽然法军撤退的人数并未像丘吉尔所承诺的那样“和英军一样多”，但这天撤出的人数已经相当于过去五天的总和了。不仅如此.在当天的撤退中英军的损失同样相对较小;只有2艘摩托艇被德军击沉,另有2艘陆军的登陆艇和10艘摩托艇因意外而沉没;4艘驱逐舰意外受损,唯一的重大损失是一艘6220吨的扫雷舰搁浅在布雷沙滩、反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防波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