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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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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到菜市场转转,走到市场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正围拢在一处,不知在买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大叔在卖糖炒栗子。刚出锅的栗子还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引来很多人驻足围观,于是,我便买了一袋一饱口福。

每到这个季节,只要看见卖栗子的摊子,我总会想起王大叔家的那棵栗子树。王大叔家的栗子树就在巷子里的一角,那可是他的宝贝。春天,当栗子树出现一抹嫩绿时,他就给树浇水、施肥;夏天,树冠如伞,他就给树打药,以免树叶被害虫吞噬。他期盼的秋天终于到了,栗子成熟了,王大叔就爬到高高的树上采摘果实,拿到院子里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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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王大叔在巷子口处支起一口大锅煮栗子。远处看,大锅里飘出袅袅的热气,俨然成为小巷里的一道风景。“小姑娘,等会儿!”我放学回来正经过此处,他看见我缩着脖子路过,从竹筐里摸出颗温热的栗子,“刚煮好的,揣兜里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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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那颗栗子,壳子烫得指尖发麻,却舍不得撒手。一路小跑回家,在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剥开——褐红的硬壳里裹着浅棕的内皮,轻轻一撕就露出乳白的果肉,咬一口,甜糯的香气瞬间漫满口腔,连带着深秋的寒意都消散了大半。那天晚上,我把栗子壳收在铅笔盒里,后来每次打开,都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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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叔的栗子从不提前备货,每天中午用大铁锅煮。铁锅架在煤炉上,他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长柄的木铲,时不时搅一搅锅里的栗子。咕嘟咕嘟的声响里,甜香顺着锅盖的缝隙飘出来,引得放学的孩子、下班的大人都围过来,等一锅栗子煮好的时间,成了巷口最热闹的时光。
后来我去外地读书,每年秋天都会想起巷口的栗子香。有次放假回家,刚到巷口就看见老栗子树,叶子依旧金黄璀璨,王大叔还是坐在树下,只是头发更白了些,竹筐旁的王大婶正帮着给栗子称重。“回来啦?”他认出我,从锅里捞起几颗热栗子,“还是老样子,没放糖,靠栗子本身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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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天,我又站在老栗子树下。风依旧吹落叶子,暖黄的灯光依旧亮着,王大叔的手还是那么粗糙,却依旧能准确地挑出最饱满的栗子。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熟悉的甜糯在舌尖散开,忽然明白,这秋栗的香气里,藏着的不只是深秋的味道,还有巷口的烟火、岁月的温柔,以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不慌不忙的美好。

风又吹过,栗子树的叶子簌簌落下来,落在竹筐上,落在王大叔的肩头,也落在我心里,把这个秋天,染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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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由AI生成
编 辑:王春馨
美 编:王春馨
责 编:宋子光
出 品:金普新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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