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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PEKING MAGAZINE》(《中西闻见录》)第一期(1872年8月)的主要撰稿传教士及其背景:
- 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丁韪良)
- 美国长老会传教士,1827年出生于美国,1850年来华,长期在北京从事教育与出版工作。
- 他是《PEKING MAGAZINE》的创办者之一,并在其中撰写了多篇文章,如《论读书法》等。
- Joseph Edkins(艾约瑟)
- 英国伦敦会传教士,1823年出生,1848年来华,精通汉语,致力于将西方科学知识传播到中国。
- 他是《PEKING MAGAZINE》的另一位创办者,并撰写了《地理学章节》等内容。
- John Shaw Burdon(包约翰)
- 英国圣公会传教士,1830年出生于英国,1853年来华,曾在中国多个地区传教。
- 他撰写了该期杂志中的《运河与河流》一文。
- Stephen Wootton Bushell(卜世礼)
- 英国医生兼外交官,1844年出生,1868年来华,曾任英国驻华使馆医师。
- 他撰写了《日食》一文,并配有插图。
- Li Shanlan(李善兰)
- 中国著名数学家,1803年出生,与多位传教士合作翻译西方科学著作。
- 他撰写了《阿拉伯与罗马数字》一文,并配有插图。
这些传教士与学者共同构成了《PEKING MAGAZINE》第一期的核心撰稿群体。
第一战线,数千名八国联军,早已在1901年的《辛丑条约》里灰飞烟灭——铁甲、军旗、洋枪、炮火,被时光收编进博物馆的玻璃柜,成了可以拍照打卡的“历史文物”。
但第二战线,那支由“作者群”编成的联军司令部,却从未解散,只是换掉了军装,隐去了番号。
丁韪良(美)仍在“总司令”的位置上,把炮口从天津炮台移到同文馆的讲台;
艾约瑟(英)继续把舰队换成地图,把舰炮换成论文;
包约翰(英)把运河测量图塞进新的“全球水治理”白皮书;
卜世礼(英)把军医徽章换成学术院士徽章,继续用“科学无国界”的听诊器,按听东方的脉搏。
国籍不同,却同隶一个永不退役的“联军司令部”——他们的兵营改叫“国际合作项目”,
他们的弹药库改叫“核心期刊”,
他们的作战图改叫“知识体系”。
于是,第一战线,数千名八国联军,没了;
第二战线,当“作者群”变成“联军司令部”,还在,而且弹药更精准,射程更远,甚至能让被殖民者自己拉动扳机,还以为是扣响了“进步”的扳机。
《当“福音”成为炮弹:<中西闻见录>与殖民叙事的先声》
1872 年 8 月,一纸油墨飘进北京胡同,报头四字——“中西闻见录”——看似温文尔雅,却像一颗经过精密计算的炮弹,划破暮气沉沉的东方天幕。
它不是散兵游勇的游击,不是鸦片烟馆里低声兜售的“洋货清单”,而是西方思想殖民的正规军、大部队,在“科学”“教育”“新闻”三面军旗下列队而来。所有传教士都上了,枪上膛,笔蘸墨,瞄准的却不是个人的灵魂,而是一个古老文明的知识主权。
一、当“杂志”成为兵营
首期目录就是一张火力配置表:
——《道路蒸汽机》图解,把钢铁巨兽包装成“便民利器”;
——《阿拉伯与罗马数字》配图,用符号体系置换筹算、珠算两千年的身体记忆;
——《日食》插图,借牛顿的预言力反衬“天朝”钦天监的失语;
——《论读书法》,丁韪良亲自训读,教你怎么“正确”阅读西方。
这不是栏目,这是炮兵阵地:一篇论文是一门口径,一张插图是一枚榴霰弹,目标一致——让“闻见”只通西、不通中,让“录”所留下的尽是东方的自我否定。
二、当“福音”换成“定理”
早期传教士手捧圣经,被紧闭的城门挡在澳门外;70 年代他们手捧《几何原本》与《天文略论》,却能在京师设坛开讲。
上帝发现,东方人对“天”过敏,对“定理”却好奇;于是他们把救赎论折叠进“日心说”,把原罪论改写成“进化论”,让“科学”成为福音的特洛伊木马。
《中西闻见录》正是木马的第一块木板:它先承认你有“古学”,再论证你“古而不通”;先夸赞你有“文明”,再声明你“文而不明”。结论呼之欲出:只有被西方知识格式化的头脑,才算“现代头脑”。
于是,殖民不再只是割地赔款,而是割让你的认知地图,赔款你的话语主权。
三、当“作者群”变成“联军司令部”
丁韪良(美)、艾约瑟(英)、包约翰(英)、卜世礼(英)……国籍不同,却同隶一个“联军司令部”:
——丁韪良是总司令,负责战略火力:教育(京师同文馆)、出版(《中西闻见录》)、翻译(《万国公法》)三线并进;
——艾约瑟是情报官,用“地理学章节”把山河重划为经纬与航测;
——卜世礼是军医出身,却执笔《日食》,让“天象”不再是“天子”的私产,而是西方天文学的注脚;
——中国学者李善兰被拉来“站台”,成为本土“带路党”:当自己的算盘被拿去与罗马数字对比,当自己的《几何》被说成“源于希腊”,他无意中为殖民叙事提供了“内部证言”。
所有传教士都上了,或执笔、或插图、或翻译、或站台,人人有分工,个个有靶心。
他们不再只是“福音的使者”,而是“知识殖民”的工兵,用杂志的排版线重新丈量中国的思想边疆。
四、当“读者”成为“俘虏”
杂志的印刷数是 3000 册,却通过三条扩散链指数级放大:
1. 同文馆学生——未来的总理衙门译员、北洋水师参谋,他们把“西学源始”写进奏折;
2. 江南制造局技师——把蒸汽机图解带进工厂,让“洋匠”成为技术权威;
3. 科举落地秀才——考场失意后转投“西学”,成为地方新式学堂教习,把殖民叙事翻译成乡音俚语。
3000 册杂志像 3000 颗种子,在帝国的神经节点发芽,最终让“师夷长技”成为政治正确,让“中学为体”步步退缩。
最深刻的殖民,不是让你失去土地,而是让你站在自己的土地上,却用别人的坐标系丈量山河;不是让你失语,而是让你用别人的语法说出“救国”二字。
五、当“第一枪”回响150年
今天,我们在数字洪流里重新翻开《中西闻见录》,纸黄易碎,弹片却仍在:
——当“国际化”被简化为英语化,
——当“核心期刊”以影响因子为炮口,
——当本土概念必须翻译成“世界学术通码”才能发声,
我们仍在那一枪的延长线上。
真正的“解殖”,不是把旧杂志封进档案馆,而是学会在别人的炮口上,用自己的火药反向装填:
让中文成为前沿科学的发布语言,
让中国的山川河流自己开口讲述地质年代,
让“闻见”不再单向度地“中西”,而是“中”与“西”互为坐标、互为方法。
唯有如此,那一声1872年的枪响,才能从殖民的号角,变成文明互鉴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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