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的台北,马场町刑场的泥土里还带着寒意。7名戴着镣铐的地下工作者被押到指定位置,几声枪响后,这些为了理想献身的人永远倒在了那里。不远处,一个穿着笔挺制服的男人静静看着,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他就是一手策划这一切的谷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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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之前没几天,军统首领毛人凤走进了阴森的刑讯室。一进门,他就看到台工委书记钟浩东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是伤,溃烂的伤口渗着血,连呼吸都变得微弱。毛人凤盯着看了几秒,转头看向身边的谷正文,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只说了五个字:“你比我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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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这话可不是随口调侃,谷正文这人心里藏着个让人胆寒的念头——就爱亲手对囚犯动刑。钟浩东被抓后,谷正文没给过他一天安稳,白天黑夜地折磨:电刑让他浑身抽搐,灌下去的辣椒水烧得喉咙生疼,竹签钉进手指时的剧痛钻心,到最后甚至把烧红的烙铁往他胸口按。可钟浩东硬气得很,再疼也没松过口,直到后来疼得昏过去,迷迷糊糊喊了句“老郑怎么样了?”,才让谷正文抓到了线索。就因为这句无意识的话,蔡孝乾、吴石等上千名潜伏的同志都被牵扯出来,台湾白色恐怖时期最惨烈的“吴石案”,就这么被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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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谷正文,早年也是个有学问的人。18岁那年,他考上了北京大学,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热血青年,看着国家受难,主动组织抗日游行,后来还成了北平学运的书记。可到了1937年,他被军统抓住后,没等人家用刑就叛变了。之后更是反复无常,先去投靠日本人当汉奸,等抗战快胜利了,又转头巴结戴笠。戴笠倒还挺看好他,在日记里写他“是个可用之才”,甚至有过让他将来接替毛人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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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做什么事都透着股冷血的算计,从来不会讲半分情面。1949年破“报纸案”的时候,他凭着报纸上那点特别的油墨味,硬是找到了印刷的地方。带着人冲进钟浩东家里时,钟浩东的妻子蒋碧玉一点都没怕,站直了身子喊:“我们为祖国统一而死,一点都不遗憾!”谷正文听了,冷笑一声说:“那我就遂了你们的愿。”说完,就在钟浩东的眼皮子底下,对蒋碧玉用了老虎凳,看着她疼得满头大汗,谷正文脸上没半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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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的狠劲不光对着敌人,对自己家里人也一样。他这辈子结了四次婚,有十个孩子,可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跟他住在一起。他第三任妻子实在受不了他的脾气,偷偷在他喝的茶里下过毒,可惜没成功。更吓人的是,他曾经怀疑自己的亲女儿是“敌特”,二话不说就举枪,直接把女儿的腿打伤了。到了晚年,他的养女和女婿出了轨,81岁的他揣着把瑞士军刀就冲到女婿上课的教室,对着女婿的屁股连捅两刀。后来记者问他这事,他还理直气壮地说:“对付这种负心汉,捅他几刀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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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多疑的性子,也被他带到了工作里。他策划暗杀的时候,从来不会自己动手,总喜欢把事情伪装成“意外”。1965年要暗杀白崇禧,他先在白崇禧常坐的轨道车上动手脚,结果没成功。后来又换了个法子,在白崇禧喝的补酒里下了毒,最后白崇禧在家里突然去世,尸体都变紫了,可就是查不到直接的下毒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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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这一辈子,手上沾的血数都数不清,他所谓的“功劳簿”上,记满的全是人命。1949年,他派人暗杀军事家杨杰,让杨杰头部中枪身亡;1955年,他策划了“克什米尔公主号”空难,11名中外记者都在这场空难里丢了性命;在台湾处理“鹿窟事件”的时候,几百个无辜的人被冤枉杀害。到了晚年,他写回忆录,还把暗杀白崇禧、炸死何思源女儿这些坏事,当成自己的“功绩”拿出来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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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活阎王”,居然活了97岁。直到临死前,他还改不了当特务的习惯:外人递的水坚决不喝,陌生的快递绝不收,就连子女送来的吃的,都要先用银针试毒。他曾经跟下属说:“我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比谁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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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凤那句“你比我狠啊”,就像给谷正文的一生定了性。可这世上,真正能分清善恶的,从来不是恶人的狠毒,而是烈士们的坚守。就像在马场町刑场上,钟浩东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向死亡时,还轻声对身边的难友说:“你看,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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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谷正文虽然活了很久,却一辈子活在猜忌和恐惧里,死后还落了个千古骂名。而那些为了信念牺牲的烈士,他们的精神就像永远不会灭的灯,一直照亮着后人的路。这世间最厉害的从来不是酷刑和暴力,而是为了正义敢于牺牲的勇气;能流传下去的也不是恶人的嚣张,而是英雄们永远不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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