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丨菜包
排版丨络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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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说过一个挺有意思的统计:阅读完一篇故事后,读者最深刻印象的部分,往往并不是惊艳夺目的开头,也不是气势磅礴的高潮——而是一声微不足道的“枪响”。
这把枪已在人类历史中徜徉一百余年。它一旦出现,必定饱尝鲜血。它杀死过巨人肩上的巨擘,催生过无数人类史上最具价值的诗篇,它为这鲜血淋漓土地上诞生的一切绝望、希望、失望、渴望的伟大幻想保驾护航,甚至——你也早已听过这声枪响,也曾无数次这把枪杀死过。
这把枪的主人出生于俄罗斯最黑暗的年代,亲身踏遍文明尸骸凝聚的沼泽,用笔在罪恶土地留下无数焦灼疤痕。他将操弄人类情感的子弹封于枪中,为后世所有编纂故事的骗子留下了永远不会被察觉的万能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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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个故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往往不在开篇,不在高潮——而在于那把枪——那把契诃夫之枪发射的瞬间。
所谓契诃夫之枪,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戏剧性原则,即第一幕出现的手枪,必定要在第三幕中发射。说白话,就是别乱写没用的东西,一切伏笔都该收束,一切线索要闭环。
这事看似简单,实现却难。尤其是最近,我们熟知的许多游戏剧本中,各类徒增理解成本的叙事复杂性和挖坑不填的烂炒,让这本该能给玩家来一发大型鸡皮疙瘩的“枪响”效用越来越差,导致现在很多时候,你就算看到某个大伏笔揭露了,也很难产生什么惊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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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鸣潮》,可能是近期把这枪玩得最顺溜的二游之一。尤其是今天更新的2.7版本——黎那汐塔篇章的终幕,难得久违地让我感受到了“鸡皮疙瘩”涌起来的毛躁瞬间。
它欺骗你,勾引你,甚至试图毁灭你,但当你发现众多从2.0甚至1.0时期就开始布下的伏线,在你都差不多快忘掉的如今,突然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朝你奔涌而来,还演了一场圆满的“call back”时,相信你也会被震撼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就先说一点——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在《鸣潮》最初的开场动画中,有一位角色,形似我们都无比熟悉的某位故人。

她在黑暗中与你十指相扣,表情尽显忧心、慈爱、释怀,并且是她将你送入了索拉里斯的旅途。
而这位仅在开头动画中登场一分钟就查无此人的神秘角色,终于在《鸣潮》运营将近一年半后的2.7主线中,登场了——尽管只有短暂一瞬。

这把“枪”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鸣响了,而整个2.7中,像这样将伏笔与悬念整合、联结的“枪声”比比皆是——最初将你推入这世界的她与文明的联系露出冰山一角,习惯拯救的你会首次品尝“被拯救”的滋味,旅途建立的羁绊与联结终于为你倾巢而出,而再次出现的关键词“路标”,更是大幅推动《鸣潮》核心悬念的进度:“漂泊者”失忆前的真正目的……
很多长线运营游戏的这类重大伏笔,往往喜欢攒个五六年都不走漏一点风声……而像《鸣潮》这样在长线故事中也能毫不吝啬大方推进伏笔与设定,并把“契诃夫之枪”玩得炉火纯青的游戏,已经越来越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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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潮》之所以会把压箱底的伏笔都拿出来,只要你玩过2.7就会明白理由——这次主线,堪称《鸣潮》有史以来最厚重、最气势磅礴、信息量最为巨大的主线。2.0以来,《鸣潮》每次更新的主线剧情量都很夸张——不仅仅是单纯普通的任务式PPT推进,还往往浓缩了不少华丽复杂的艺术表达、过场CG和美术演出,以及大量需要重新设计的玩法花样——
而这次2.7版本,上面这些复杂的堆料,更是塞满了两幕主线的厚重体量,更让我觉得《鸣潮》制作组到底有多不可思议……他们到底哪里来的产能,在近乎月更的版本周期里能持续不断地端出一个接一个的新东西的……

(是的,你能在《鸣潮》里玩FPS)
而这次2.7顺便也给业界立下了一个“模范”——一个“终章”应该怎么做的模范。
以下内容会涉及一些2.7主线的剧透,如果还没玩过,我建议你可以先亲自尝尝,欢迎打完后再来品鉴。
2.7开头不由分说,直接来了一发大的:
让你亲眼见证所有伙伴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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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回顾下《鸣潮》的一些基本设定:故事围绕“岁主”和“鸣式”这两个概念展开。所谓“岁主”,可以理解为每个国家的“守护神”,它会赋予人民庇佑与权能,盼望文明的存续;而“鸣式”则渴望悲鸣,企图用黑潮收割一切文明。不同国家对待岁主有不同的态度,而黎那汐塔会将岁主当做具有宗教性质的神明来崇拜——这是一切的前提。
《鸣潮》用七个版本,讲述了漂泊者在拉古那和七丘两座城市的见闻。你与伙伴们在历史缝隙中挖掘岁主英白拉多与鸣式利维亚坦争斗的真相,阻止了隐海试验场与七丘狩原的黑潮侵袭,付出了众多血与泪的代价后,迎来了拉古那与七丘短暂的和平,也拿到了封存岁主数据的“文明之匣”。
情况似乎都在好转,今后行动的线索也到手了——然而当你再度回到拉古那,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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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无休止的阴雨中,人民压抑沉闷,空气诡异阴暗,死灵怪谈搞得人心惶惶。你看见老朋友愚人剧团试图用戏剧来为民众带来些许希望,但刚靠近,就唐突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进了陌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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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间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黏腻诡异腐烂光泽的泥淖河川,而远处屹立着散发着神圣又诡异光辉的高城,腐烂与圣洁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你能够从上面的构图中看出,制作组似乎刻意采用了一种宛若凸显“天国”和“地狱”之差的表现方式,似乎在暗示什么。
你在这看到了伙伴们的死状。珂莱塔伪装的坚毅碎裂,宝石的光泽被莫塔里的腥血吞噬;菲比丧失了信仰的辩证,沦为伪神的傀儡;坎特蕾拉沉溺在圣女选拔的残酷中丧失心性,被古老的诅咒侵蚀;布兰特堕入浪漫与疯癫的交界,带领船员冲入了深渊;奥古斯塔战至最后一刻,直至她的七丘一人不剩;尤诺直视命运,却被灼穿了双目……
而最令人绝望的,是她也没能幸免——你的理解者,利维亚坦的共鸣者,卡提希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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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竭尽全力救下了她,她本该挣脱百年的诅咒与桎梏,过上普通的人生。但现在她的胸口被紫红的火焰贯穿,冠冕已碎,一声不息。
而他们的死,你还会在终章里经历数次。
在道路尽头,你遇到了一群嘟囔着“代行者”的诡异残象,而一位眼睛如狼般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女人从黑潮残象的簇拥中缓步走来,像是死刑的宣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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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异质的右手仿佛恶魔造物,散发着蓝紫的火焰,和她眼中凶光一样。她说你走错了路,伸手挥出一掌,就让你丧失了意识。
实际上,这位正是本期池子角色“嘉贝莉娜”。从她异质的右手和双枪武器的设定,还有早前官方放出角色资料中提到的“猎魔人”称谓,我觉得不少玩家都能从她身上看到《鬼泣》的元素。放心这不是瞎猜,《鸣潮》这次是真的往死里致敬鬼泣,在整个主线里塞了巨多让懂行的玩家会心一笑的彩蛋,而且角色塑造也玩了不少巧思,待会我们细说。
醒来后你发现自己回到了拉古那,和愚人剧团的朋友们讨论现状。原来拉古那和七丘的人最近都会唐突陷入刚才你所经历的诡异梦境,而且郊外的残象也变得愈发猖獗狂乱,甚至有人目睹了许多不属于黎那汐塔的残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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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黎那汐塔”的残象,回看剧情才发现真相早就埋下伏笔了)
事已至此,你决定先去找卡提希娅问问情况,她能够感知黎那汐塔的变化,此时应该正在阿维纽林的颠倒塔中。这时候如果逛一逛拉古那,你还会看到曾经的伙伴们正在城中各处商讨对策,让人更切身感受到将至风雨会影响到2.0版本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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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恰好同路的坎特蕾拉一同赶到颠倒塔时,你目睹了一场真正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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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梦境中见过的女人,在你面前射杀了卡提希娅。
而卡提希娅胸口的伤痕,也与之前在梦中看到的死状一模一——散发着紫红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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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这位“嘉贝莉娜”,是《鸣潮》中少见的,一开始就以“反派”形式登场的自机角色,而且游戏还给她安插了最严重的罪名——杀害了目前鸣潮人气最高的角色。
实际上《鬼泣4》开头也有这样的桥段,维吉尔在参与教堂祷告时,突然遇到了对平民大开杀戒的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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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发现,嘉贝莉娜遗留在现场的弹壳中竟然存在黑潮的频率,更加重了你对她的疑虑。她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一切结束后再回过头来看,此时我是真的没想到,其实早在梦境见她之前,玩家已经以一种巧妙的方式了解过嘉贝莉娜的真实身份了——就像是一种剧情层面的“知识锁”——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故事,但你并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这个谜团,也会成为贯穿整个2.7故事的伏笔之一,甚至会作为她在整个黎那汐塔主线的最后一句台词,为八个版本的篇章画上浪漫的句号。
你跟随黑潮频率的痕迹追踪嘉贝莉娜,路上被一只云闪之麟绊了脚。云闪之麟是老熟人了,谁没刷过个百来只呢?但一位意想不到的朋友帮了你一把——他就是在上个版本中大展身手的配角,阿维狄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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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阿维狄亚这个角色的塑造,可能算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二游配角”了。
在2.6一开始,玩家会出于刻板印象,认为出身贵族又渴求权力的他,不过是和迂腐元老院一丘之貉的七丘毒瘤。他处处与奥古斯塔针锋相对,又在漂泊者面前油嘴滑舌,似乎城府很深,总打着什么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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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狩原剧情中,你会逐渐发现,这位角斗士并非自卖自夸——尽管他毫不掩饰觊觎总督之位的野心,但他不会将这些带入战场。他向来堂堂正正,服从奥古斯塔的指挥,与奥古斯塔一样拥有为王的气量,有过人的胆识,有强大的实力,甚至同样对七丘政治的腐败感到痛心。他本质上和奥古斯塔一样,脚踏实地一路攀升,是一位渴望改变七丘现状的热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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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磨难人生才刚刚开始——在战场上遭到黑潮袭击后,他短暂窥见了自己人生的真相——自己竟然只是被残星会的剧作家“虚构”出来的角色。他的人生与记忆,都是被灌注的。甚至,曾改变他一生,也让他名声大噪,成为他不断奋斗原动力的灵魂经历——从玛涅斯之底中三度幸存的事迹,也是假的。
这近乎撕碎阿维狄亚的理智。一个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人,一个命运都被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连自我意识都谈不上有过的人,能称之为“真正的人”吗?竟敢将虚假的记忆当做自傲的资本,还敢说什么要当七丘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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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潮》为这位“配角”赋予了一个复杂性和哲学性不输给至今为止任何一位主要角色的沉重故事。缸中之脑,第四面墙,反向的楚门,记忆与事实的矛盾,客观与主观的冲突——游戏为他布置了一道无解的困境。现在,已经极少会有游戏愿意分出产能,去额外塑造一位“路人脸”配角了。
但至少现在,他决定先做力所能及的事,履行身为一名七丘角斗士的职责。此时,拉古那和七丘都爆发了残象潮入侵的危机,他在寻找自己“造物主”旅途中恰好协助了埃格拉村民避难,因而再次遇到了你。在2.7中,他也会迎来自己的结局……我们稍后再聊。

(2.7乃至整个黎那汐塔篇章的主线中,会有大量的运镜与艺术演出来辅助叙事,让你基本感受不到任何“站桩对话”的枯燥痕迹)
前面提到,拉古那城和七丘城突然爆发了残象潮入侵,事态严重程度急剧上升,你们来到埃弗拉德金库,与在此处安排拉古那民众避难的珂莱塔一行人汇合。
但上到金库顶层,却发现,你一直追寻的那位神秘女人就在这里——而她脚边还倒着无数前来避难的拉古那平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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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前面说过的《鬼泣4》开头但丁大开杀戒的场景)
剧情三番五次向你展示她的恶行,很努力告诉你她有多邪恶。不过此时真相终于大白——她杀死的人类,实际都是黑潮伪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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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构图角度都很像)
本应在深海试验场以肉身压制黑潮的芬莱克,不知为何唐突出现。显然,这个芬莱克并非本人,他神神叨叨,为了抢夺你手中的文明之匣而来。他打算攻击嘉贝莉娜,嘉贝莉娜则为了保护身后的平民而直接承受了攻击,被……钉在了墙上。这已经,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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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场景)
嘉贝莉娜用蕴含了岁主力量的光辉让芬莱克真身显形,它们果然都是受利维亚坦操纵的黑潮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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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乱战大打出手,在一片混乱中,文明之匣不知是触发了什么条件,突然开启,将漂泊者、嘉贝莉娜与阿维狄亚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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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那汐塔的一切真相,终于要在这个封锁了岁主信息的钥匙中揭开。
文明之匣中场景非常科幻,类似一台大型电脑的内部。而在正中央,你终于,看到了她——

是的,「她」终于出现了。
从游戏开服之初,便萦绕在所有漂泊者心中的女鬼,那位似曾相识的女孩,那位把你送入旅途的人,和整个《鸣潮》底层悬念息息相关的角色就在这里。那把藏在序幕中的枪,在此时发射了第一颗子弹。

尽管你一靠近,她的身形就消失了——但她会出现在这里,已经足够让玩家猜想她的真实身份了。她被文明之匣中的英白拉多称为“第一实例”,能够在文明之匣中观测、演算、拟合索拉里斯中的文明模型……也许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文明之匣中,你得知了英白拉多的隐藏讯息,而游戏在这里以一种非常特别的互动演出形式,向你展示了整个黎那汐塔历史的最初真相。你需要从文明的视角,拖拽画布,见证黎那汐塔从一座孤岛,逐步壮大为一座城邦的全过程。


(惊艳的互动过场,让你亲自见证了黎那汐塔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黎那汐塔的建立来自于人们对岁主的信仰,以及对“联结”的渴望,而鸣式则因此诞生,利用了人民对英白拉多的信仰,趁虚而入,化作了黎那汐塔人对大海本源恐惧的具象化,成为了文明的心魔——因此它才会呈现巨鱼的摸样。
英白拉多与利维亚坦在漫长历史中不断冲突,甚至引发了一场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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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白拉多反思自己的行为——本质上,它与利维亚坦都想引导黎那汐塔的文明,而文明的践行者——人类,却从未有过引领文明的权力。
是的,塑造文明的——应是“人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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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继承了英白拉多的意志。
嘉贝莉娜提到,文明之匣开启的条件,实际上是“同时受到岁主与鸣式力量的影响”。而沐浴了使芬莱克显形的岁主源初之光的文明之匣,刚才只有阿维狄亚接触过。而阿维狄亚,很可能就是嘉贝莉娜一直在追踪的——“黑潮的代行者”。所谓“黑潮的代行者”,是协助鸣式同化、侵蚀世界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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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逃离文明之匣的飞行BGM非常带感)
你们赶忙回到现实,追赶阿维狄亚,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黑潮已经开始侵蚀世界,以代行者为中心,人们一个接一个被感染理智,化为渴求天国降临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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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中,保有人类的尊严而死已经成为最大的奢望。坎特蕾拉,就不得不处决了自己被黑潮侵蚀的,最忠诚的部下吉尔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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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里,你能时刻感受到“大决战”的氛围:此前立场不同的各方势力,都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团结一致。莫塔里,翡萨烈,隐海修会,都抛弃往日隔阂,共同御敌。此前少有机会展示的不同立场角色的群像互动,在2.7量大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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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带领修会,后勤支援翡萨烈战线)
而接下来,我们将见证《鸣潮》塑造得最好的配角——阿维狄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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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上阿维狄亚,你们发现他已经被黑潮侵蚀入魔,难以维持理智。黑潮为他植入了另一层记忆——他的本源,来自曾在七丘犯下大罪的“疯王·卡利古拉”(显然取自加缪《卡利古拉》)。他拼死反抗命运,却依然无法摆脱虚构的束缚。他曾拼尽全力,希望证明——至少自己的意志是真实的。但就连这一点火焰,也被黑潮吞噬殆尽。
他被黑潮死死按压在地,被疯王的命运呼唤。“黑潮的代行者”引发了七丘与拉古那黑潮入侵的灾厄,他自责的意志被卡利古拉趁虚而入,夺走了控制权,化身为第十幕的最后一位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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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兵相接。鏖战中,你们不断呼喊,试图唤醒他仅存的意志。你能感受到他被撕碎的灵魂仍在嘶吼,那声音不含任何一丝虚假。
你曾与他并肩作战,见识过他纯粹又青涩的热血。他枪下有无数生命被拯救。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位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存在过的虚构角色,这位诞生于残星会剧作家笔下的黑潮造物——早就已经是真实的人类了。
他站了起来,凭借最后的力量,扯碎了自己的心脏,超越了自己的命运——就和尤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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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未来交给了你。

《鸣潮》,为仅仅一位“配角”的谢幕,做了一段绝美的专属过场CG。
阿维狄亚走完了他身为人类的一生。这个从2.6开始才获得戏份的“配角”,这个大多玩家原以为只是路人戏份的小反派,竟然得到了一段远超预想的,令人瞠目结舌的完整塑造。他用自己的方式,为千古难解的哲学难题编织了浪漫的答案——纵使身体、记忆乃至人生都被定义为虚假,只要坚定意志,为当下一瞬而轰烈撕扯过熊熊燃烧的灵魂,则无人能否认你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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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狄亚,完成了自己的卡塔西斯)
不过很可惜,他的故事虽然很感人,但这一切都是剧作家设的局。
阿维狄亚并不是黑潮的代行者。毕竟一位诞生于黑潮的虚假之人,当然不可能为鸣式锚定现实。剧作家不过是安排了个幌子,误导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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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这,说实话我是起了点鸡皮疙瘩的。不是阿维狄亚,那会是谁?
还能是谁?
回想一下最开始,愚人剧团布兰特有提到过:拉古那出现了许多不属于黎那汐塔的残象。而你也见过,刚才与你战斗的云闪之麟,显然是今州的土特产。
鸣式无法甄别信息,他只能读取代行者的记忆与意识。
除了阿维狄亚,还有谁触碰过文明之匣,才达成了“岁主与鸣式同时作用”的开启条件?
答案只有一个。作为巡游天国的锚点,让黑潮在现实与虚构交融肆虐,陷拉古那和七丘于危险中的那位黑潮代行者——
正是你自己,漂泊者。
在猎魔人的指认中,第十幕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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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剧情实际早就埋下了伏笔。最开头被扯入梦境中,初次见到嘉贝莉娜时,她身边跪下的残象们,一开始不就是这么称呼你的吗——“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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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残象们是在对你下跪)
不得不佩服《鸣潮》在这一幕叙事上玩得巧思——揭开悬疑的线索,其实早早就抛在了玩家眼前,但直到最后,那些断续的点才会串联成线,形成完整的逻辑,在一个“大决战”的终章玩了一波悬疑十足的反转戏码,让你成为“反派”。
相较于悬疑感十足的第十幕,而接下来真正的终幕,就全是刺激与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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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正因为你曾经在拉古那和七丘的努力,走投无路的利维亚坦才不得不抓紧最后的机会推进巡游天国的降临。所谓“巡游天国”,是一个从2.2版本开始就被反复提及的概念,这里就不解释具体的设定了,可以认为是被鸣式彻底侵蚀后的末日。它一旦降临,则意味着世界覆灭。而我们在游戏的梦境中看到的“圣城”,就是巡游天国的表象。
最终的决战地在七丘。“巡游天国”存在于黑潮中,要想毁灭它,只能主动出击,潜入黑潮。
黑潮已经侵蚀到了此前从未被染指过的三王峰地区。在这,你会看到七丘的老朋友们。本该被七丘遗忘的尤诺,此时已经和七丘建立了全新的关系。不过她不再是谕女,而是作为一位“热心市民”为七丘人贡献自己的力量。就连奥古斯塔对她的评价,也和2.6你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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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她一副不着边际的样子,却是个很靠得住的同伴”)
话音未落,黑潮来袭。尽管将战力分配殆尽,但黑潮仿佛有了智慧,会专门攻击防守薄弱处,支援根本跟不上黑潮的速度。奥古斯塔必须做出决断,是否要牺牲角斗士的性命,采用更极端的方式——
而这里,《鸣潮》给玩家安排了一个在JRPG中经常看到,但大家都不嫌多的,非常受欢迎的热血套路——
“没有那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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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场!
你以往缔结的所有羁绊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拉古那的朋友们及时赶到救场,甚至连你黑海岸的执花们,以及你曾帮助过的佣兵,都远渡重洋而来,仅为助你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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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势确实有点夸张,是真正集结了新老角色的终章总力战,我相信只要是一路走过来的鸣潮玩家,都会在此刻热血沸腾。没有比看到你所帮助过的人在大战前夕前来报恩更爽的RPG桥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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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来自明庭的新角色仇远也来助阵,还带来了芬莱克最后的力量)
然而,“巡游天国”位于黑潮内部,芬莱克的提灯也仅能庇佑一人。因此,除了已被侵蚀的你以外,其他人都无法在黑潮中坚持太久。你的伙伴们都愿意豁出性命冒险,争夺去黑潮中为大家开路的唯一名额——但你明白,这件事必须由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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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终决战前最后的小憩了。让我惊喜的是,为了塑造这种“大战前夕”的醍醐味,游戏下了一番功夫——你还能够在出发前逛逛营地,与每一位伙伴对话,聊聊每个人的决心和期待。尽管立场身份不同,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一心同体,拼尽全力支持你。聊天后,伙伴还会给你一些道具。说实话,我居然能在《鸣潮》里享受到这种大决战前被所有伙伴信赖着、支持着的氛围,有种自己喜欢的世界往自己期待的方向活了过来的感觉。玩家这时就想听这些话!以往这类叙事只在部分单机RPG中才会有所刻画,但这种桥段对玩家的心态调节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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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大决战”该有的仪式感)
做足准备,踏入黑潮,接下来,就是属于漂泊者和嘉贝莉娜两个人最后的故事了。
由于“巡游天国”构建还不完全,黑潮中会频繁出现“世界交错”的空间异象。两种异象呈现出来的形式,就像是“天国”与“地狱”的轮换,一边是腐烂与黑潮的泥沼,一边是麦穗与金黄的圣光。再加上游戏中不少致敬《鬼泣》的部分,很容易联想到,天国与地狱的概念,取自但丁的《神曲》。

(“降冥”)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天国地狱的切换,游戏BGM也会在保持主旋律一致的情况下,改变器乐和轨道的搭配,切换编曲风格。地狱中,你能感受到更多被拖长的、撕碎的、浓稠的噪音鼓点,而天国中,则有更多的圣吟咏唱和管乐元素,非常应景。
你跟随嘉贝莉娜的残象——奇美拉的引导,一路见证嘉贝莉娜的故事,走遍她的人生轨迹,才能锚定到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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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贝莉娜也是七丘人。她天赋异禀,能驱使与生俱来的强大共鸣力,在幼年便轻松击败了许多经验丰富的角斗士。她苦恼为何强大的力量会选择软弱的自己,而不是寄宿在更应当获得这份力量的人身上。
到这,很多玩家才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早已知晓嘉贝莉娜的真实身份。
她也在当年那场毁灭呓语镇的黑潮灾难中失去了一切。拼死想要活下去的她,走投无路下萌生了疯狂的想法——她要反过来利用黑潮,将黑潮化作自己的力量。与其被吞噬,为什么不能是我来吞噬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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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信念惊讶的奇美拉,选择与嘉贝莉娜签订契约。奇美拉能让嘉贝莉娜活下去,而得到力量的嘉贝莉娜则需要不断猎杀强大的残象为奇美拉提供食粮,永不能停歇。
她离开七丘远行,持续追逐狩猎强大的残象,也因为与黑潮共生的体质,能够提前感受到黑潮灾厄的预兆,拯救了许多生命。然而由于她驱使黑潮的力量太过邪恶,人们总会畏惧她。为了救人,她不得不将计就计,假扮成传说中的火魔“嘉贝莉娜”,将被黑潮盯上的民众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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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宛若走钢丝——每一步都是赌注,每一步都万劫不复)
这次她回到黎那汐塔,只有一个目的——猎杀利维亚坦,那个曾经毁掉家乡的鸣式。
与她在巡游天国汇合后,她终于向你道出“杀死卡提希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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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希娅确实本该收容了利维亚坦的频率,但部分频率却化作宝石逃离了出去——正是2.5剧情中,弗洛洛用来制造彼岸的那颗宝石。而在你与弗洛洛的对峙中,那颗宝石掉入了黑潮中,因而解除了岁主的枷锁,回归了原始的频率态。2.5的伏笔在此刻回收,枪声再响。为了重新锚定融入海中的利维亚坦,卡提希娅希望以自己的人性当做诱饵,唤起利维亚坦渴求融合的本能,借此确定其位置。
因此,卡提希娅需要一次死亡,她能够利用分离的权能,将人性取出,化作射向鸣式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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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因为明白漂泊者可能会被选为“黑潮的代行者”,所以她们才要从一开始就隐瞒你,以免计划被利维亚坦读取。因此,她们才在你面前上演了一场杀人好戏,因为她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察觉真相,并跨越重重阻碍,来到最后的舞台上。
至此,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环节——集结伙伴,干掉利维亚坦。
而在此之前,你还与这位孤独的猎魔人做了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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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都结束,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活着回去后,她会告诉你,她的真名。
此刻开始,游戏突然不遮不掩,明着来了一场极具鬼泣风格的战斗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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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一个老旧的磁带播放器,在大开杀戒前建议你来点音乐。你戴上她的耳机,感受空灵女声轻抚心脏的嗤痒。
下一瞬间,你们飞身堕入塞满数百残象的天国走廊。女声吟唱结束,激烈的电吉他擦弦将空气点燃。氧气一股脑被压进沸腾的血液摩擦出熔岩般的泡泡,即时演算的动作演出与由你操控的战斗相互切换,你与她穿梭在尸山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段路没有任何障碍物,简单直白,除了被塞满了密度极高的黑潮造物外什么都没有。在经典到不能在再经典的厚重金属核摇滚中,你们踩着天国的碎屑前进,像地狱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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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动作演出与音乐都致敬了《鬼泣》操作和演出频繁切换的爽快风格,让人产生了“猎魔”的实感。
杀尽敌人后,你们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正是九幕开头你被突然拽入,看见伙伴死状的河畔底层。玩到这,有一种魂系地图中经历千难险阻,从山穷水尽之处回到了几十小时前游戏出生点的惊艳感。这原来是七丘神话中的冥河,又是一个伏笔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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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你会看见伙伴的死状——是因为利维亚坦读取了来访者心中最软弱的部分,将你恐惧之事具象的结果。而嘉贝莉娜的一掌,是为了救你。)
然而此时,蓄谋已久的残星会突然登场,仿佛看准了时机一样偷袭了留在地上的伙伴,把尚未服药的他们推进了黑潮深渊中。此时多停留一刻都有可能让伙伴丧命,情况十万火急,而比鸣式更加深不可测的残星会会长,竟然亲自出场阻挠——为了这个终章,反派阵容也把压箱底的人选给拉出来了。嘉贝莉娜拖住了他的脚步,最终依然只剩你一人前往决战舞台。
而当剩下你一个人时,利维亚坦的幻觉就愈发严重,你这次更加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噩梦——此前仅以定格姿态展现的,所有伙伴的死亡结局,这次被制作组恶趣味地,用活灵活现的动态演出,配上全语音的遗言,再上演了一遍。

(溺死在深渊中的洛可可与布兰特)


(在家族斗争中,为保护奄奄一息的珂莱塔而被枪杀的赞妮)

(在“圣女仪式”中自相残杀而死的坎特蕾拉)
被信仰的神明背叛的菲比,喝下了暗算毒酒的露帕,在无人的七丘战死的奥古斯塔,彻底被混沌吞噬存在的尤诺……每个人的死状,在你眼前轮番上演,让你头痛欲裂。
这一段演出,你能明显感受到角色的动作极为自然流畅,显然《鸣潮》制作组专门为这段演出,动用了动捕,为了一点小细节也是拼了,着实富有情绪感染力。
剧作家也看出了你心中的软弱——和以前的你相比起来,你依然坚定不移,但你有了弱点。
“你开始害怕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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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鸣潮》第一次,直接,正面,激进地描写漂泊者的内心世界——以折磨你心灵的方式。
你被困在了内心的风景中,丧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四周皆是墓碑,而上面——写着你所有珍视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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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这些都是真的。
你停在一块似曾相识的小石丘前,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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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正在被黑潮侵蚀。剧作家正蛊惑你,像前几位黑潮的代行者一样——你能用自己的死亡,拯救所有人。
而此时此刻,依靠计谋险胜残星会会长分身的嘉贝莉娜,正全力赶往你的身边。以往,漂泊者一直都是那个拯救所有、背负一切的存在。而这一次,《鸣潮》没有遵循以往的套路——需要被拯救的是你,破局的关键也不再是你。
我要怎么样去描述接下来这段玩法设计的天才之处呢——切换到嘉贝莉娜视角后,《鸣潮》甚至改了底层逻辑,直接变成了第一人称射击跑酷射击游戏,射击、位移、踢腿,还要根据场景变换“天国/地狱”,一气呵成,尽管只有短短两分钟的流程,却与游戏此刻的紧迫感极为相称:


甚至还有把怪物当滑板的《鬼泣4》经典名场景:


(只能说这段是真玩的我目瞪口呆)
跨越险阻,她终于来到你身边——她燃烧自己的生命,把一切都赌在里你的身上,冲进了你的心灵中,与在那石丘前被恐惧压倒的你汇合。
接下来的部分,是我觉得整个2.7最让我汗毛倒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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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被恐惧压倒而无法动弹的时候,嘉贝莉娜就像撕开你心脏薄膜的铁块,毫不讲理地冲入了你的根源。她看透了你千万年旅途习得人性的过程,肯定了患失的纯粹。
“你已漫步于无数旅程,无数的命运因你而联结交织——这是你来时的方向。过往会成为你前进的力量,但希望永远在前方。”
“你已经帮助许多人锚定了自我与未来,而现在,该由你率先「锚定」自己了。”
“你爱的人那些人们,爱你的那些人们……也定不会让你独自走向末路,一个人去面对永恒的孤寂。”
她和一样都是文明的旅人。她对你说起她的旅途,她说起夜空中为人指路的明星,她说起前人传承不息的文明灯塔。此时你意识到,一首你听过无数遍的耳熟音乐悄然响起,如泣的小提琴为你背后的天象拉开帷幕,钢琴敲出由下至上的和弦,响彻心底的低音铺垫起简单的节奏型。
你当然记得这首歌,也记得这个小石丘。你已无数次在梦中来过,听过,也在此度过无穷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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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正是《鸣潮》的标题画面,音乐正是《鸣潮》的最初的标题曲《Saving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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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潮》的标题画面,2.7最佳鸡皮疙瘩时刻)
站起身,踏上旅途吧。在无数熟悉的声音的鼓励中,你为黎那汐塔文明的未来奠定了最初也是最后的信念:
“纵然无人指引,即使神明缄默不言……文明,也依然会找到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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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过往潮汐任务,“即使神明缄默不言”,正是整个黎那汐塔前九幕的章节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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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逝,如今,第十幕的章节标题已经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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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将映的黎明)
你的所有伙伴同你一起,撕裂了过往的枷锁,冲出了各自的心灵空间。你们集结在巡游天国的大门口,要将这座城,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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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7!)
最终BOSS鸣式利维亚坦降临,已无处可逃的祂,化用芙露德莉斯的身躯,与你们所有人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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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BOSS战是真设计出了打群架的味道,尽管可操作仅有三人,但你在黎那汐塔遇到的每一位伙伴,都会随着战况加入战场,秀出自己的招牌技能。
而与之相对的是,拥有融合权能的利维亚坦也能够学习你与伙伴的攻击方式,用出他们的战斗技巧,是一场动作性与观赏性都酣畅淋漓的最终BOSS战,华丽与震撼程度无需多言。黎那汐塔人千百年的执念与枷锁,终于在利维亚坦的陨落下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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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残星会会长也留下了耐人寻味的新坑——“我们,也曾是你的‘路标’。”,便前往新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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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2.0时,你与未丧失记忆前自己的对话可得知——也许残星会口中的“路标”,也是你自己过去安排的一个环节。
最后,一切尘埃落定,故事迎来了王道的大团圆结局,黎那汐塔人终于将文明的舵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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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有一个伏笔需要回收——嘉贝莉娜与你约定,她会在一切结束后告诉你她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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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尔”。
是的,你早在2.6中就已知晓她的故事——她正是奥古斯塔童年时拼死保护的那位朋友。黑潮无视了挡在树洞前的奥古斯塔,从一开始就冲向了安吉尔,才有了后来的“嘉贝莉娜”。此刻,一切又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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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二游总是花费大笔墨去塑造空降角色,而受限于付费模式和产能,大多角色总是塑造完后就丢——但《鸣潮》的2.7,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足够“负责任”的讲故事态度。众多伏笔的网状回收,相互交织串联的结局,无数把契诃夫之枪鸣响的同时,又合理地布置了新的伏笔,为后续的新故事留下铺垫——《鸣潮》的整个黎那汐塔版本,都充斥着这版丰富、多元、癫狂又充实的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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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开始,《鸣潮》就焕然一新,投入了大量资源往叙事与演出堆料,而且滑翔翼与点位传送功能的加入给玩家大幅减负,整体让《鸣潮》成了一款体验足够厚重、但上手又异常轻松的游戏。
2.0的《鸣潮》,就给我们来了一场横跨许多地区的“公路片”体验:一转今州“苦大仇深”的风格,与珂莱塔drama帮派小故事换了情调,而整个2.0场景上天入地,又攀登山峰,又过飞龙大桥,还有丰富的室内探索,地图纵深壮观,变化大到让人怀疑和1.0还是不是同一款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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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致敬《渔帆暗涌》的钓鱼游戏也足够创意,而我最喜欢的是请Empty old city合作的菲比EP《Daisy Crown》,无论是选人还是作曲的品味都太能抓准受众的精确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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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也是让《鸣潮》王朝了的一个版本,2.0铺垫的角色卡提希娅的故事终于得以揭露,而讲述她过往的六分钟动画《天明》,和力挽狂澜面对黑潮的主题曲《逆潮》,质量更是又上一层楼,血洗玩家社区。而全新的阿维纽林地图建立在浮空基础上,将开放世界变换重力的玩法,配合自由无死角的飞行机动,让许多网友秀出了让人叹为观止的游戏奇观:


(《翱翔于倒悬天穹》B站up@大yi巴狐狸_)
而2.4版本来到充满罗马风情的七丘,《鸣潮》制作组又尝试从卡提希娅与漂泊者两条视角与时间线,交错穿插叙事,共同构筑起了一个庞大的、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诡计。而七丘地图还伴随开放了一些“降低水位”机关,都是项目组异想天开不断挖掘创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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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露帕的EP《running for your life》还配合角斗主题,找瓦的御用编曲家写出了浓厚的电竞味,非常契合)
而最让人意难平的2.5,则让玩家体会到了“扭曲”的快乐。和过往所有剧情都不同,弗洛洛的故事,并不是一个拥有“好结局”的故事——而是冷酷展示了漂泊者如何与一位故人彻底决裂的全过程,而这位让人意难平的“反派”弗洛洛,也在玩家社区生出了无数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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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6中,项目组又在尤诺剧情中玩起了meta演出,配合官号背景一起“演”了场尤诺被世界遗忘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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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集大成的终章2.7,在剧情和玩法与演出上做出的种种创意,就像是把黎那汐塔版本所有的经验都统合集中一般,以狂放不羁的姿态肆意喷洒了一番。而游戏一个大篇章的“终章”该怎么做,《鸣潮》也在2.7中树立了一个崭新的标杆。
它浓缩了《鸣潮》整个黎那汐塔篇想要体现的核心——人类不该将文明的舵交由神明或命运。千百年来,驱使文明不断向前的,除了神明的权威与宗教的秩序——更应是那些在黑潮中逆流而行的无数骑士,那些将真相传承下去而不得不沉睡在神学院中的无数灵魂,那些为抵御天灾侵蚀而甘愿献出理智的无数殉道者,那些以肉身之躯行走在文明尖端披荆斩棘开辟前路的,人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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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鸣潮》项目组到底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肝出2.7这么厚重夸张的内容量的,但仔细一想,黎那汐塔的八个版本,就没有一个的内容量和创意是不夸张的——
能持续产出令玩家惊喜的高质量的内容,早已经是《鸣潮》的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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