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卖房救婆婆,亲爹病危需30万,丈夫冷语:你爸活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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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彤觉得,婚后的日子就像阳台上那盆茉莉,平淡却芬芳。

每天清晨,她和丁明杰会为谁做早餐而猜拳,最后总是她笑着系上围裙。

丁明杰会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看煎蛋在锅里发出滋啦的响声。

婆婆徐玉兰住在城东的老小区,每周会打电话来嘘寒问暖。

电话那头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嘱咐他们要省钱,要备孕,要常回家吃饭。

唐钰彤的父亲唐建国偶尔会托人捎来家乡特产,腊肉捆得结结实实。

那套陪嫁房空置在城南,父母说这是她永远的退路。

钥匙沉甸甸的,她把它收在梳妆台最深处的首饰盒里。

丁明杰曾开玩笑说不如租出去贴补家用,她只是摇头。

直到徐玉兰确诊癌症的那个雨天,平静的水面被掷入巨石。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黏在衣服上,挥之不去。

丁明杰蹲在走廊尽头,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塌成脆弱的弧线。

唐钰彤想起父亲常说的话: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撑着的。

她当时并不知道,这句朴素的话,会成为后来最痛的反讽。

而当命运的重磅接连落下时,那句"够本知足"会像刀片划过心脏。



01

初秋的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唐钰彤轻轻挪开丁明杰搭在她腰间的手,蹑手蹑脚地下床。

厨房里,她舀了两勺小米放进砂锅,火光舔着锅底发出细碎的声响。

"又偷跑。"丁明杰带着睡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倚着门框,睡袍带子松垮地系着,眼里有温柔的笑意。

唐钰彤举着沾满水珠的双手被他环住,洗发水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今天煎蛋不许放那么多油。"

"遵命,健康监督员同志。"

他们挤在狭小的厨房里,手肘偶尔相碰,像恋爱时那样嬉笑。

这样的清晨已经持续了三年,从未让人厌倦。

唐钰彤有时会想起婚礼那天,父亲红着眼眶把她的手交给丁明杰。

母亲李玉姑悄悄塞给她一个存折,说这是给她的底气。

电话铃响时,煎蛋刚好出锅,边缘带着焦脆的金黄。

丁明杰擦着手去接电话,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妈晕倒了?在哪家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去医院的路上,丁明杰把车开得飞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唐钰彤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背,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急诊室的玻璃门映出他们仓惶的身影,像被困住的飞蛾。

徐玉兰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

氧气管在她鼻下盘绕,监护仪的嘀嗒声填满寂静。

丁宝华蹲在走廊长椅旁,花白的头发在灯下格外刺眼。

"医生说可能是胃癌。"丁宝华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

丁明杰猛地僵住,唐钰彤感觉到他手臂肌肉骤然紧绷。

她默默去缴费处垫付了押金,回来时看见丈夫在抹眼睛。

傍晚时分徐玉兰醒了,枯瘦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唐钰彤连忙上前握住,那只手冷得像浸过井水。

"妈,我们在呢。"她轻声说,把婆婆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徐玉兰浑浊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停在儿子脸上。

"别花钱......"她喘息着说,"我老了,不值当......"

丁明杰红着眼睛摇头,把母亲的手握得更紧。

窗外的梧桐叶正一片片飘落,砸在窗台上悄无声息。

唐钰彤突然想起父亲上个月咳嗽时,她寄回去的川贝枇杷膏。

人生病的时候,原来都会变成脆弱的孩子。

02

徐玉兰的检查结果像判决书,压在每个人心头。

胃癌中期,已经出现淋巴转移,医生说还有手术机会。

但长达半年的化疗和靶向治疗,费用高得令人心惊。

丁明杰开始频繁加班,回到家总是带着一身疲惫。

唐钰彤把温着的饭菜端上桌,看他机械地往嘴里扒饭。

"同事介绍了省城的专家,我明天请假去问问。"

他说话时不敢看她的眼睛,筷子在碗沿磕出轻响。

唐钰彤盛了碗山药排骨汤推过去,汤里飘着枸杞的红点。

"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先把妈的病治好要紧。"

存折上的数字像退潮般下跌,很快见了底。

唐钰彤取出结婚时父母给的金饰,丁明杰拦住了她。

"这是你家人的心意,不能动。"他眼圈泛着青黑。

周末去医院替班时,徐玉兰正对着粥碗发呆。

化疗让她的头发大把脱落,稀疏得盖不住头皮。

见到唐钰彤,她勉强扯出笑容,皱纹像干涸的河床。

"明杰又瘦了。"徐玉兰轻声说,"你们别为我拖垮了自己。"

唐钰彤舀起一勺粥吹凉,小心地递到婆婆嘴边。

"您好好治病,就是给我们省心了。"

丁宝华提着热水瓶进来,裤腿上沾着食堂的油渍。

这个沉默的男人如今更沉默了,像个影子在病房飘荡。

他小心地调整输液管速度,动作笨拙却轻柔。

夜里唐钰彤算账时,计算器发出冰冷的电子音。

手术费缺口还有二十万,这还不算后续治疗。

丁明杰在阳台抽烟,猩红的光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她起身时碰倒了首饰盒,那枚陪嫁房钥匙滚落出来。

铜钥匙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某种沉默的暗示。

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夜色浓得化不开。



03

专家会诊后给出了更精细的治疗方案,效果更好。

代价是费用还要再增加十万,丁明杰听完半天没说话。

回家路上他闯了个红灯,交警敲车窗时才回过神。

"爸把老家的宅基地抵押了。"晚饭时丁明杰突然说。

唐钰彤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香菇滑回盘子里。

"怎么能这样?那是爷爷奶奶留下的祖产啊。"

丁明杰扒完最后一口饭,碗底刮出刺耳的声响。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妈等死。"他声音沙哑。

电视里正在播放家庭伦理剧,婆媳争吵声格外刺耳。

深夜唐钰彤被呜咽声惊醒,发现丈夫在梦里哭泣。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那样哼着幼时的歌谣。

月光漏进窗帘缝隙,照见床头柜上半融的安眠药。

第二天她回了趟娘家,父亲正在院子里修剪葡萄藤。

听说亲家母的病情,唐建国放下剪刀长叹一声。

李玉姑从柜子里取出牛皮纸包,里面是养老的定期存单。

"先拿去应急。"母亲把存单塞进她包里,"人命关天。"

唐钰彤推辞着,眼泪砸在母亲布满老茧的手背上。

她知道这些钱是父母攒了十几年,准备翻修老屋用的。

丁明杰看到存单时眼眶红了,整晚握着她的手不放。

但这笔钱仍是杯水车薪,化疗就像无底洞。

某个深夜,丈夫突然问:"你那套房子......现在能卖多少?"

问题来得太突然,唐钰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阳台上的茉莉开得正好,香气被夜风送进客厅。

她想起交房时父亲说的话:"受了委屈就回家。"

"地段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丁明杰补充道。

他说话时盯着电视屏幕,体育赛事正进行到高潮。

欢呼声浪里,唐钰彤觉得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04

房产中介带人看房那天,下着细密的雨。

购房夫妇指着飘窗说要把这里改成茶室,兴致勃勃。

唐钰彤站在曾经规划要做婴儿房的空房间里,手脚冰凉。

签字前夜她梦见十四岁的自己,在毛坯房里奔跑。

父亲带着工人量尺寸,说要在客厅装整面书柜。

梦醒时枕巾湿了一片,丁明杰在身后睡得正沉。

交易很顺利,房款到账时银行发了温馨提示短信。

徐玉兰的手术安排在周三早晨,第一台。

护士来备皮时,婆婆突然抓住唐钰彤的手。

"妈知道你卖了娘家给的房子。"徐玉兰气息微弱。

混浊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渗进雪白的枕头。

唐钰彤用棉签蘸水湿润她的嘴唇,轻轻摇头。

手术室的灯亮了七个小时,丁明杰全程僵立着。

当医生出来说"很成功"时,丁宝华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唐钰彤扶起公公,发现老人后脑勺的白发已经稀疏见顶。

徐玉兰转入ICU观察那些天,全家轮班守候。

有次唐钰彤熬夜太累,靠着走廊长椅睡着了。

迷糊间感觉有人给她披衣服,是丁明杰带着黑眼圈的脸。

"等妈好了,我们攒钱再买套房。"他轻声承诺。

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

唐钰彤把脸埋进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外套,轻轻点头。

婆婆出院那天,小区里的桂花恰巧开了第二茬。

徐玉兰坐在轮椅上闻着花香,脸上有了血色。

丁明杰推着母亲慢慢走,背影终于不再紧绷。

唐钰彤拍下这一幕发给父母,父亲回了个大拇指。

母亲则嘱咐她好好补觉,说她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

那时谁都没想到,下一个倒下的会是唐建国。



05

徐玉兰恢复得比预期好,已经能自己下楼散步。

她常拉着唐钰彤的手说:"多亏了你懂事。"

邻居夸她有福气,她总笑着点头,眼角堆起皱纹。

丁明杰升了项目经理,应酬渐渐多起来。

但无论多晚回来,都会带份唐钰彤爱吃的宵夜。

有时是糖炒栗子,有时是巷口那家的酒酿圆子。

某个周末他们去看新开盘的楼盘,户型很理想。

销售顾问计算首付时,丁明杰的手机突然响起。

唐钰彤听见电话那头母亲带着哭腔的方言。

父亲在晨练时突发脑溢血,已经送到了县医院。

他们赶到时,唐建国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

李玉姑蜷缩在长椅上,像片被霜打蔫的叶子。

"医生说至少要准备三十万。"母亲反复搓着手指。

唐钰彤这才发现,母亲右手中指因为编竹篮变了形。

那是供她读完大学的手指,如今缠着褪色的胶布。

丁明杰忙着联系转院事宜,电话打到发烫。

夜深后他先去宾馆休息,说明早还要回公司开会。

唐钰彤留在医院守夜,看点滴液一滴滴坠落。

凌晨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尽快做搭桥手术。

主治医生拿出手术方案,费用明细列了满满三页。

唐钰彤去ATM查了余额,卖房款还剩三十五万。

回市区的车上,她斟酌着开口说用这笔钱救急。

丁明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妈下个月要复查。"

"后续治疗费我们可以再挣,我爸等不了。"

车在红灯前停下,雨刮器机械地划着弧线。

丁明杰最终说:"等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

路边广告牌闪着"家和万事兴"的标语,红得刺眼。

06

徐玉兰听说亲家公生病,特意炖了鸡汤让送去。

她气色好了很多,已经能围着厨房慢慢走动。

"钱不够就跟妈说,咱们是一家人。"她盛汤时说。

丁明杰却开始早出晚归,手机总调成静音。

有次唐钰彤听见他在阳台压低声音吵架。

"当初卖房是不得已......现在不能得寸进尺......"

周末的家庭聚餐气氛微妙,清蒸鱼忘了放姜丝。

徐玉兰给唐钰彤夹菜时突然说:"你爸年纪也大了。"

"手术总有风险,不如保守治疗更稳妥。"

丁宝华咳嗽一声,往妻子碗里添了勺鸡蛋羹。

唐钰彤低头吃着米饭,总觉得有鱼刺卡在喉咙。

饭后丁明杰被叫进书房,门缝里漏出断续的低语。

那晚丈夫洗澡时,手机屏幕亮着留在床头。

唐钰彤看见婆婆刚发的消息:"当初要不是她非要卖房..."

后半截被预览界面遮挡。

她打开衣柜想找件厚睡衣,碰落了一个铁盒。

里面是丁明杰大学时得的奖状,已经泛黄卷边。

最底下压着张照片,年轻时的徐玉兰眼神锐利。

转院手续办得意外顺利,父亲住进了省医院。

但手术费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唐钰彤取出最后的定期存单,还差十五万。

回家时发现丁明杰在收拾行李箱,说要出差。

"爸手术那天我尽量赶回来。"他系领带时不敢看她。

玄关的茉莉枯了几片叶子,香气却固执地萦绕。



07

唐钰彤开始兼职做家教,每天奔波三户人家。

小学生用蜡笔画全家福时,她看着窗外走神。

云朵飘过的形状,很像老家后山的轮廓。

丁明杰出差回来带了昂贵的补品,包装精美。

但当他听到手术费还差八万时,泡茶的手顿了顿。

"妈上次复查发现指标不太好,可能要加新药。"

唐钰彤盯着茶杯里浮沉的叶片,想起卖房那天。

购房夫妇说最喜欢客厅朝南,冬天能晒整个太阳。

现在那阳光大概正照在别人的盆栽上。

她尝试着提议:"能不能先跟亲戚们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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