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先生落款里面,我们经常看到有一个词:“一挥”。“白石老人一挥”,这给人感觉是一挥而就,好像很潇洒。所以我也听到了很多说法,说白石先生画的大写意,是不是就这样一挥?甚至很多学“齐派”、学写意的画家,画起来也就是照着“一挥”这么来画的,非常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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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一挥”款书画作品《白菜》
其实这和“齐派”绘画的真谛是背道背驰的。白石先生写的“一挥”,那是自己的一种态度,作画的一种豪情;他真正在画的时候,速度不是快,而是慢。这点可能出乎人们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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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一挥”款书画作品《螃蟹》
白石先生画画为什么要慢?不是他年老体衰才画得慢,而是慢才体现出画的韵味。咱们可以打个比方:同样一个线条,如果你很快地,用一秒钟时间画下来,跟用5秒钟时间画下来,线条的质感有很大区别。很快地下来,这线条光滑得就跟圆珠笔画出来一样,这么光滑的线条连机器都能画,什么韵味都没有。而慢,中间的细节才会有很多不同。就像照相一样,光圈稍微调小一点,曝光时间长一点,对象很多的细节、层次,就会呈现得更加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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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一挥”款书画作品《寿桃》
白石先生的弟子李可染先生也学到了这个“慢”。他甚至说:跟白石先生学画,我主要学的是一个“慢”字。这个“慢”,突出了中国画的精华,这才是真正的意义。大家不能简单从字面上理解白石先生所说的“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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