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晚年常一个人站在太极殿顶,看着长安城里的灯火,太子李治聪明是聪明,可没打过仗,朝里几个老将的军衔都比他高,尤其是李勣,从隋末乱世活到如今,带兵的本事比他手下许多旧部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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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勣原姓徐,早年跟着瓦岗军的李密打天下,李密败了,他转头投了唐朝,李世民心里不免生疑,直到贞观四年,他在突厥战场和李靖联手击溃颉利可汗,又单枪匹马冲进敌阵杀了薛延陀可汗,这才让李世民真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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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年过五十,随时听您使唤,贞观二十三年寒冬,李勣被叫进病房,李世民正盯着床头那张征高丽的地图,皇帝忽然说,叠州都督的位子,朕已经下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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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句话里藏着杀机,按唐朝的规矩,功臣回乡当官是好事,可叠州离长安五千多里,那时吐蕃正闹得凶,这外放根本是个死局,李勣要是装病推脱,或者讨价还价,立马就能扣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砍了头,他要是二话不说接了命令,等李世民一死,新皇帝才能真正握得住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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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勣行礼时手背上的筋绷得发紧,低声应了句,臣遵旨,转身就走,连家门都没进,带着亲兵出了城,马蹄声在朱雀大街上响了整整三个时辰,天快亮时,李世民躺在病床上对李治说,去吧,你父亲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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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继位后马上把李勣叫回来,让他当尚书右仆射,管实权,贞观二十三年到永徽五年这七年,李勣带兵三次打高丽,每次出征前都给李治送上《军中十大禁令》,从不提封赏的事,等他病重了还叮嘱儿子,别去拉拢权臣,更别插手朝政。
史官在《旧唐书》里写,李勣临死前把家里的田产分给仆人,只留一卷兵书给长子,这也许能说明,武则天当皇帝时,李家没卷进夺权的事,那个从隋末乱世活下来的老将,更懂权力背后要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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