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山村夏夜：小姨子趴在我背上的耳语，改写了三个人的命运

那个夏夜的雨声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

十七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小姨子贾若曦趴在我背上时那句轻得像羽毛一样的话："姐夫，有件事只能你帮我。"

当时的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十九岁女孩子遇到了什么小困难，却不知道，那句话会彻底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01

1998年的夏天格外闷热。

我叫程天宇，是县里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刚满二十七岁。

那年暑假，我和妻子林慧芳回到她的老家——距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贾家村过暑假。

林慧芳是县银行的职员，比我小两岁，我们结婚刚满两年。

她家是村里的老户，父亲贾有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何瑞芳则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持家但性格有些急躁。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慧芳的妹妹贾若曦。

这个十九岁的女孩刚刚参加完高考，成绩出来后全家都很高兴——她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

但奇怪的是，自从成绩出来后，我总觉得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那天午饭后，我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备课，听到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学费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贾若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想什么办法？你一个小姑娘家能想什么办法？"何瑞芳的声音尖锐起来，"四千块钱不是小数目，咱家哪来这么多钱？"

"那我就不上了行吗？反正你们也不想让我上！"

"若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贾有福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不是不想让你上，是真的没钱啊。"

我放下手中的教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四千块钱的学费，对于我们这些有固定工资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靠种地为生的贾有福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

林慧芳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担忧。

她在我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天宇，若曦的学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握住她的手，"咱们帮帮她吧，这孩子不容易。"

林慧芳点点头，眼中闪着感激的光芒。

屋里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但我注意到贾若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里走出来，眼眶红红的。

看到我们坐在院子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准备往外走。

"若曦。"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眼中有些警惕。

"学费的事，姐夫来想办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她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用，姐夫，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说完，她快步走出了院子。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女孩和她姐姐林慧芳很像，都有着那种倔强的性格，但又不完全一样。

慧芳的倔强是温和的，而若曦的倔强里却带着一种近乎叛逆的锋芒。

"她从小就这样，什么事都不愿意麻烦别人。"林慧芳叹了口气，"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这是她的前途啊。"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管若曦愿不愿意，我都要帮助她。

毕竟，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决定，会让我卷入一场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的风波。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慧芳商量好了，准备把我们的积蓄拿出来帮若曦交学费。

但当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岳父岳母时，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何瑞芳激动地挥着手，"我们贾家再穷，也不能让女婿出钱供女儿上学！"

贾有福也连连摆手："天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钱我们不能要。"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林慧芳有些着急，"若曦是我妹妹，也是天宇的小姨子，帮她交学费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不对！"何瑞芳的声音更大了，"别人会怎么说我们？会说我们贾家没本事，要靠女婿救济！"

我看着这一家人因为钱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心里很不是滋味。

农村人的自尊心就是这样，有时候宁愿吃苦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那你们说怎么办？"林慧芳的语气有些冲，"眼看着若曦就要开学了，总不能让她不去上大学吧？"

贾有福抽着烟，一言不发，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深。

何瑞芳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四千块钱，四千块钱，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贾若曦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屋里的情况，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又在讨论我的事？"她的声音很冷，"我不是说了吗，不用你们操心。"

"若曦，你这孩子……"何瑞芳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妈，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不上大学了，在家帮你们干活。"

"胡说！"贾有福猛地站起来，"你考上了大学，怎么能不去？"

"那你们说怎么办？"贾若曦的眼中闪着倔强的光芒，"既然拿不出钱，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那我还能怎么办？"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看着这一家人，心中五味杂陈。

农村的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问题会变得无比复杂。

"若曦，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爸妈商量商量。"我对她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我对岳父岳母说："爸，妈，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若曦的前途。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让她去上学。"

"天宇，不是我们不通情达理。"贾有福叹了口气，"是村里人的嘴巴太厉害，要是传出去我们靠女婿的钱供女儿上学，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担心。

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面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那这样吧。"我想了想，"就说是若曦自己挣的钱，或者说是亲戚借的，不提我的事。"

何瑞芳停下脚步，看着我："真的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只要若曦能去上学就行。"

林慧芳握住我的手，眼中满含感激。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贾叔在家吗？"

贾有福的脸色瞬间变了。

03

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快出现在了门口。

他叫薛国华，三十出头，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平时不务正业，专门靠放高利贷和收保护费过日子。

村里人都怕他，因为他手下有几个跟班，而且据说和县里的一些人有关系。

"贾叔，我听说若曦考上大学了？恭喜恭喜啊！"薛国华笑眯眯地走进院子，但那笑容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贾有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这孩子争气。"

"那可得好好庆祝庆祝。"薛国华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这位是？"

"我女婿，天宇。"贾有福介绍道。

"哦，久仰久仰。"薛国华朝我点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我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心中却升起了警惕。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

"贾叔，上大学可是要不少钱啊。"薛国华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师范大学一年要四千多呢。"

贾有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是啊，压力不小。"

"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帮忙啊。"薛国华的笑容更灿烂了，"咱们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知道薛国华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高利贷。

在这个年代，农村的高利贷通常是月息一分甚至更高，一旦借了就很难还清。

"不用，不用。"贾有福连忙摆手，"我们自己想办法。"

"别这么客气嘛。"薛国华仍然笑着，"再说，若曦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后肯定有出息，借点钱算什么？"

他说这话时，目光朝院子外面瞟了一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贾若曦正站在院子外面的大树下，似乎在听我们的对话。

薛国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薛老板，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我站起来说道，"若曦的学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薛国华转过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哦？是吗？"

"是的。"我平静地回答。

薛国华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又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贾叔，若曦，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薛家在这一带还是有些面子的。"

说完，他看了贾若曦一眼，那种眼神让我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等薛国华走远后，贾有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薛国华，真是阴魂不散。"何瑞芳嘟囔着。

"妈，他来干什么？"贾若曦走进院子，脸色有些苍白。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考上大学了，过来恭喜一下。"贾有福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但我注意到，贾若曦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若曦，你怎么了？"我问道。

她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

但她的眼神告诉我，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薛国华的出现让我感到很不安，特别是他看贾若曦的那种眼神。

"天宇，你在想什么？"林慧芳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那个薛国华有些奇怪。"

"他一直就很奇怪。"林慧芳叹了口气，"这个人在村里名声很不好，专门欺负老实人。"

"他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借钱给咱家？"我问道。

林慧芳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看若曦长得漂亮吧。"

她的话让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04

接下来的几天，薛国华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贾若曦变得越来越沉默，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问她什么也不说。

那天上午，贾有福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里。

村里人把他送到县医院检查，结果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费加上住院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何瑞芳在医院里哭成了泪人："这可怎么办啊，若曦的学费还没着落，现在又要花这么多钱……"

我和林慧芳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垫付医疗费。

贾有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还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天宇，这次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爸，你别想这些了，安心养病就是。"我安慰他说。

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色很难看。

"爸的医疗费我来出。"她把信封放在床头柜上。

何瑞芳愣了一下："若曦，你哪来的钱？"

"朋友借的。"贾若曦的回答很简短。

我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有五千块钱，都是一百的大钞。

在1998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哪个朋友这么有钱？"何瑞芳追问道。

"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有钱用就行了。"贾若曦显得有些不耐烦。

但我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显然在说谎。

晚上，我和林慧芳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慧芳，若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问道。

"确实有些奇怪。"林慧芳皱着眉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总是很开朗，现在却整天闷闷不乐的。"

"还有那五千块钱，她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哪来的朋友能借给她这么多钱？"

林慧芳也想不出答案。

第二天晚上，我决定找个机会和贾若曦单独谈谈。

我在院子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她从外面回来。

"若曦，过来坐一下，姐夫想和你聊聊。"我对她说道。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

"若曦，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摇摇头："没有啊，能有什么困难？"

"那那五千块钱……"

"我不是说了吗，朋友借的。"她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朋友？我能认识一下吗？"我追问道。

贾若曦的脸色变了："姐夫，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

"因为我担心你。"我认真地看着她，"若曦，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家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站起来："姐夫，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需要懂。"

说完，她快步走进了屋里。

我坐在院子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个十九岁的女孩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和薛国华有关。

那天夜里，我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我悄悄起床，从窗户往外看，发现贾若曦正在往院子外面走。

她走得很轻，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05

我悄悄跟在贾若曦后面，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夏夜的村庄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和虫鸣。

月光很亮，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影在前面移动。

她沿着村道一直往前走，最后在村东头的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前停了下来。

我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另一个身影出现了。

即使在月光下，我也能认出那个人——薛国华。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贾若曦怎么会和薛国华在这里秘密见面？

他们站得很近，但声音很小，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能看到薛国华不时地伸手想要触碰贾若曦，但都被她躲开了。

谈话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然后薛国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贾若曦。

贾若曦接过信封，低头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薛国华似乎很满意，伸手想要抱她，但被贾若曦推开了。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了，正准备冲出去，却看到贾若曦转身往回走。

薛国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赶紧躲得更深一些，等贾若曦走远后，薛国华也离开了。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贾若曦和薛国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回到家里，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贾若曦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没有睡好。

"若曦，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还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累。"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她低头吃着早饭，不愿意多说。

吃完早饭，林慧芳要去医院看望父亲，问我去不去。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我说道。

等她走后，我找到了机会和贾若曦单独谈话。

"若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坐在她对面，"你和薛国华是什么关系？"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在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在土地庙那里见面了。"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贾若曦的手开始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姐夫，你……你跟踪我？"

"我不是跟踪你，我是担心你。"我的语气尽量温和，"若曦，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五千块钱是薛国华给你的，对吗？"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姐夫，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她抽泣着说道。

"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薛国华他……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要让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贾若曦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心一沉："他威胁你什么？"

"他说……他说他掌握着我们家的一个秘密，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什么秘密？"我追问道。

贾若曦摇摇头："我不能说，这个秘密太可怕了，如果传出去，我们全家都完了。"

我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愤怒。

薛国华这个混蛋，竟然用这种手段威胁一个十九岁的女孩。

"若曦，你相信姐夫吗？"我认真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

"那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贾若曦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能连累你们。"

"什么事情会这么严重？"我更加困惑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贾若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紧张地看着门口。

薛国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他那招牌式的虚假笑容。

"若曦在家啊？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06

看到薛国华，贾若曦的身体明显开始颤抖。

我站起来，挡在她前面："薛老板，有什么事吗？"

薛国华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程老师，我想和若曦单独谈谈，麻烦你回避一下。"

"不用回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毫不示弱。

薛国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程老师，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姐夫，你先出去吧。"贾若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我和薛叔叔谈几句就好。"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但我也知道，强行留下来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在院子里，有事就叫我。"我对贾若曦说道，然后瞪了薛国华一眼。

走出屋子后，我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窗户外面，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若曦，考虑得怎么样了？"薛国华的声音低沉而威胁。

"我……我还需要时间。"贾若曦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时间？你还要多少时间？"薛国华的语气变得不耐烦，"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求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贾若曦哭着说道。

"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薛国华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如果你再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不光是你，你们全家都会遭殃。"

"我知道了。"贾若曦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还有，离你那个姐夫远一点。"薛国华警告道，"有些事情他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

很快，薛国华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站在院子里，冷冷地说道："程老师，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赶紧走进屋里，发现贾若曦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若曦，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姐夫，我可能真的完了。"

"别说这种话。"我坐在她身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贾若曦摇摇头："没有办法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若曦，你听我说。"我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薛国华只是一个混混，他不可能真的为所欲为。"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贾若曦哭着说道，"这件事太可怕了，如果传出去，我们全家都要完蛋。"

我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如此恐惧？

那天下午，天空开始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大雨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台风要来了。

果然，到了傍晚，风越来越大，雨也开始下了起来。

贾若曦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屋里发呆，晚饭也没怎么吃。

晚上九点多，雨下得更大了，风声呼呼作响。

就在这时，贾若曦突然站了起来。

"姐夫，我想去县城一趟。"她说道。

"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去县城干什么？"我问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她的表情很坚决，"必须今晚就去。"

"那等明天天亮了再去吧。"

"不行，必须今天晚上。"贾若曦急了，"姐夫，求求你，送我去一趟吧。"

我看着她急切的表情，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若曦，你要去县城做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要去找人，一个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她要去找谁，但看她的表情，我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好吧，我送你去。"我最终同意了。

我们穿上雨衣，我推出了自行车。

要从村里到县城，需要经过一条小河。

平时河水不深，有一座简易的木桥可以通过。

但今天下了大雨，河水暴涨，木桥已经被冲得摇摇晃晃。

"姐夫，桥太危险了，我们涉水过去吧。"贾若曦说道。

我看了看湍急的河水，有些担心："水太深了，很危险。"

"没关系，我会游泳。"她坚持道。

最后，我决定背她过河。

我把自行车放在河边，让她趴在我背上。

河水冰冷刺骨，流得很急，我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就在我们到河中央的时候，贾若曦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姐夫，有件事只能你帮我。"

07

我背着贾若曦在湍急的河水中艰难前行，她的话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事？"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着河底的石头，一边问道。

"等我们过了河再说。"她的声音很轻，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河水越来越深，到了我的胸口位置。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往前走。

风雨越来越大，几乎要把我们掀倒。

终于，我们到达了对岸。

我把贾若曦放下来，两个人都已经被雨水淋得透湿。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喘着粗气问道。

贾若曦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姐夫，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埋藏了十年的秘密。"她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秘密？"

"十年前，我才九岁，有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去山上采蘑菇，回来的时候走错了路，迷了路。"她开始讲述，"我们在山里转了很久，最后在一个山洞里休息。"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那个山洞里，我们看到了薛国华。"贾若曦的声音更加颤抖，"他正在……他正在挖一个坑，坑里面有一具尸体。"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确定吗？"

"很确定。"贾若曦点点头，"那具尸体我认识，是村里的李大哥，他平时经常帮助别人，人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薛国华杀了。"

"然后呢？"

"薛国华发现了我们，但当时天很黑，他没有看清楚我们是谁。我们吓坏了，赶紧跑回了家。"贾若曦继续说道，"爸爸妈妈告诉我，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有危险。"

我终于明白了。

薛国华掌握的秘密就是这个——贾家人目睹了他杀人埋尸。

"那薛国华是怎么知道你们看到了的？"我问道。

"前段时间，村里有人说要在那个山洞附近建房子，薛国华害怕尸体被发现，就偷偷把尸体挖出来转移了。"贾若曦说道，"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我们当年留下的痕迹，猜到了是我们看到了。"

"所以他用这件事威胁你？"

"对。"贾若曦哭了起来，"他说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说是我们家杀了李大哥，把尸体埋在山洞里。到时候就算警察查明真相，我们也会被村里人怀疑，再也无法在这里生活下去。"

我听完这个故事，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愤怒。

薛国华这个畜生，不但杀了人，还要威胁一个无辜的女孩。

"若曦，你现在要去县城找谁？"我问道。

"我要去找县里的林德林林叔叔。"她说道，"他是县里的退休干部，以前和我爸爸是朋友，人很正直。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请他帮忙想办法。"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若曦，你想过没有，这件事过去了十年，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证据了。"我提醒她。

"我知道，但我不能就这样嫁给薛国华。"贾若曦的眼中闪着坚决的光芒，"就算死，我也不愿意。"

看着她坚决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了一阵感动。

这个十九岁的女孩，在面对如此大的困难时，仍然没有放弃。

"好，我支持你。"我说道，"我们一起去找林叔叔。"

我们重新上路，冒着风雨赶往县城。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我为贾若曦的勇敢感到骄傲。

另一方面，我也担心这件事的后果。

薛国华不是好惹的，如果他知道我们要揭发他，肯定会狗急跳墙。

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林德林住在县政府的家属院里，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家。

听到敲门声，林德林开了门，看到我们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很是惊讶。

"若曦？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林德林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很好。

"林叔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贾若曦说道。

林德林让我们进了屋，给我们倒了热水，让我们换了干净的衣服。

然后，贾若曦把十年前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林德林。

林德林听完后，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若曦，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问道。

"千真万确。"贾若曦点点头。

林德林沉思了很久，然后说道："这件事很严重，但也很复杂。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要找到证据很困难。"

"那怎么办？"贾若曦着急地问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林德林说道，"关键是要找到那具尸体，或者找到其他能证明薛国华杀人的证据。"

"可是薛国华已经把尸体转移了。"

"转移到哪里，这是个问题。"林德林皱着眉头，"不过，我认识县公安局的一些人，可以让他们暗中调查一下。"

听到这话，贾若曦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真的吗？林叔叔，您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林德林坚定地说道，"薛国华这种人，早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08

第二天一早，林德林就带着我们去了县公安局。

他找到了一个叫程洪亮的老朋友，程洪亮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为人正直，办事认真。

听完贾若曦的叙述后，程洪亮也觉得这件事很严重。

"这个薛国华，我们早就怀疑他了。"程洪亮说道，"他这些年在村里横行霸道，肯定有很多违法的事情，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程队长，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这样吧，我先安排人暗中调查一下。"程洪亮说道，"特别是那个失踪的李大哥，我们要重新梳理一下当年的情况。"

"但是薛国华很狡猾，他肯定会有所防备。"贾若曦担心地说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程洪亮自信地说道，"我们有经验。"

从公安局出来后，林德林建议我们暂时不要回村里。

"现在薛国华还不知道你们来找了我，如果你们突然回去，他可能会起疑心。"林德林分析道。

"那我们住在哪里？"我问道。

"就住在我家吧，反正我家房子大。"林德林热情地说道。

我们在林德林家住了两天。

这两天里，程洪亮一直在暗中调查。

他找到了当年李大哥失踪时的一些资料，也走访了一些村民。

第三天晚上，程洪亮带来了一些消息。

"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他说道，"当年李大哥确实是突然失踪的，而且失踪前曾经和薛国华发生过冲突。"

"什么冲突？"贾若曦急切地问道。

"据说是因为薛国华要强占李大哥家的一块地，李大哥不同意，两个人打了起来。"程洪亮说道，"第二天，李大哥就失踪了。"

"那尸体呢？"我问道。

"还在查。"程洪亮说道，"不过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可能的地点。"

就在这时，程洪亮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脸色变得很严肃。

"怎么了？"林德林问道。

"刚才村里来电话，说薛国华正在到处找若曦，还扬言要是找不到人，就要让贾家付出代价。"程洪亮说道。

贾若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爸妈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已经安排人保护他们了。"程洪亮安慰她说道。

但我能看出来，他心中也很担心。

薛国华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程队长，我们不能再等了。"我说道，"必须尽快抓到薛国华。"

"我明白，但现在证据还不够充分。"程洪亮为难地说道。

"那怎么办？"

林德林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设个圈套，让薛国华自己露出马脚。"

"怎么设圈套？"我问道。

"让若曦回去，假装答应薛国华的要求，然后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让他说出当年杀人的事情，我们录下来作为证据。"林德林说道。

"太危险了。"我立刻反对，"万一薛国华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会做好保护措施。"程洪亮说道，"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贾若曦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我愿意试试。"

"若曦，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担心地问道。

"想好了。"她坚定地点点头，"为了我的家人，也为了那个被害的李大哥，我必须这么做。"

看着她坚决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敬佩。

这个十九岁的女孩，真的很勇敢。

第二天，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程洪亮会安排便衣警察在周围保护，同时给贾若曦配上录音设备。

我则负责在关键时刻接应她。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回到了村里。

09

回到村里后，我们发现气氛确实很紧张。

薛国华的手下在村里到处转悠，见人就问贾若曦的下落。

贾有福和何瑞芳都吓坏了，一直担心女儿的安全。

"若曦，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何瑞芳抱着女儿哭道。

"妈，我没事。"贾若曦安慰她说道，"我去县城找朋友了。"

"薛国华一直在找你，他说要是见不到你，就要让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贾有福忧心忡忡地说道。

"爸，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贾若曦说道。

当天下午，薛国华果然来了。

看到贾若曦，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若曦，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跑了呢。"薛国华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没跑，只是去县城办点事。"贾若曦尽量保持冷静。

"办什么事？"薛国华追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贾若曦回避了他的问题。

薛国华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怀疑，但没有继续追问。

"若曦，时间差不多了，你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我答应你。"贾若曦低着头说道。

薛国华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真的？"他不敢相信。

"真的。"贾若曦点点头。

薛国华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贾若曦说道。

"什么条件？"薛国华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我要知道你掌握我们家什么秘密，为什么我必须嫁给你。"贾若曦看着他的眼睛。

薛国华犹豫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既然你要嫁给我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走近贾若曦，压低声音说道："十年前，你们一家在山洞里看到了我埋尸体的事情。"

"什么尸体？"贾若曦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那个李大哥啊。"薛国华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竟然敢阻止我占他家的地，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解决了。"

"你……你杀了他？"贾若曦装作很震惊的样子。

"当然了。"薛国华更加得意，"不过你们别想找到尸体，我早就把他转移了。现在埋在村北的废弃砖窑里，任何人都找不到。"

贾若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知道录音设备已经把这些话都录下来了。

"那……那如果我不嫁给你呢？"她继续试探。

"不嫁给我？"薛国华冷笑一声，"那我就告诉所有人，说是你们家杀了李大哥。到时候就算警察查明真相，你们也别想在这个村里继续生活下去。"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贾若曦问道。

"狠心？"薛国华哈哈大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狠心的人才能活得好。像李大哥那种老好人，最后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程洪亮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薛国华，你被逮捕了！"程洪亮大喝一声。

薛国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刚才你说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程洪亮举起录音机，"杀人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薛国华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狠狠地瞪着贾若曦："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在为死者讨回公道。"贾若曦冷冷地说道。

薛国华想要反抗，但很快就被警察制服了。

在被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大声叫嚣："你们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吗？我在县里有关系，很快就会出来的！"

但他的话没有人相信。

一个杀人犯，无论有什么关系，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10

薛国华被抓后，村里一片哗然。

没有人想到，这个平时横行霸道的混混，竟然是个杀人犯。

更让人震惊的是，他杀害的李大哥，一直被认为是外出打工失踪了。

警察很快在村北的废弃砖窑里找到了李大哥的尸骨。

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年，但法医还是从尸骨上找到了被钝器击打的痕迹。

加上薛国华的亲口承认和录音证据，这个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

薛国华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李大哥的家人终于知道了真相，虽然人已经不能复生，但至少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贾若曦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上大学了。

在她即将离开村子的那天，我和林慧芳去送她。

"若曦，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我对她说道。

"姐夫，谢谢你。"贾若曦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真的要嫁给那个恶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道，"你是我的小姨子，也是我的家人。"

"姐夫，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贾若曦突然说道。

"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在你耳边说'有件事只能你帮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薛国华同归于尽了。"她说道，"如果你没有帮我，我就准备在结婚当天和他一起死。"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了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相信她，没有选择帮助她，后果将不堪设想。

"幸好，幸好你选择了相信我。"贾若曦笑了，但眼中还有泪光。

"若曦，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家人，我们都会帮你的。"林慧芳抱住妹妹说道。

"我知道了，姐姐。"贾若曦点点头。

汽车来了，贾若曦要去县城坐火车到省城上大学。

在车上，她回过头看着我们，挥手告别。

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薛国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大哥沉冤得雪，贾若曦获得了自由。

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变得更加团结，更加珍惜彼此。

多年后，贾若曦大学毕业，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教师。

她经常说，那个夏夜的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面对困难时，永远不要放弃，也永远不要独自承受。

因为总有人愿意帮助你，总有人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困难。

而我也从这件事中学到了很多。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选择就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选择相信，选择帮助，选择站在正义的一边。

这些选择看似平常，但却可能拯救一个人的一生。

那个夏夜，贾若曦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至今还深深印在我心里。

"姐夫，有件事只能你帮我。"

现在回想起来，我很庆幸自己当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因为有些事情，真的只有家人才能帮。

有些责任，真的只有我们才能承担。

1998年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那个夏夜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

它提醒我，在这个世界上，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而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让正义早一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