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主任高国力表示,少部分城市由于产业结构单一等问题,出现了要素流失,这类城市也可以称之为“收缩型城市”。从城市发展趋势来看,今后这类城市会面临撤并或整合的可能。
在人类历史上曾经有很多城市,以一己之力供养全国,但随着资源的耗尽,或者行业的变迁,它们逐渐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上,渐渐凋零,这不仅是我国,日本、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也无法避免!说到底,生产关系和经济结构的变迁,决定了人口的迁移方向和市场的投入选择!
在我国,这些城市的典型代表包括黑龙江鹤岗、双鸭山、伊春,辽宁阜新、本溪,吉林白山、通化,以及陕西铜川、安徽淮北等。例如,鹤岗因煤炭资源枯竭,2010-2020 年常住人口减少 17.35%,房价跌至「白菜价」,被迫通过发展石墨加工、绿色食品、网红经济、养老产业等产业转型。更有甚者,如双鸭山市宝山区因人口不足 7.2 万,已启动街道撤并以降低行政成本。从趋势结果看,也和日本泡沫经济结束后的大都市圈城市经济模型接近!
但这些城市各自的问题,和发展的可选择性还不太一样,有些是处于交通枢纽,有些可以实现功能重组,有些则不如降低行政定位、
其中,部分依赖单一制造业的城市,如东北地区的四平、丹东,以及中西部的资源加工型城市,如山西吕梁、甘肃白银,他们因产业链外迁或技术替代导致就业机会减少。其中的山西吕梁,在煤炭深加工产业受环保政策冲击,2020 年后劳动力外流率达年均达 1.2%以上,近年来的趋势更是越发快速。
而还有些区位劣势明显的边缘城市,他们远离核心城市群、交通不便,其城市地位很易被周边「虹吸」。例如,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内蒙古阿尔山市等边境城市,因人口向哈尔滨、沈阳等中心城市迁移,常住人口连续多年负增长。这种迹象其实在发达省份也在出现,比如广东汕尾虽属东部省份,但因远离珠三角核心区,2010-2020 年人口减少 8.7%。
我们也看到,所有这些问题城市的核心原因是人口流失严重,我们前面说了很多地级市,但其实部分县级市的问题更大,因他们更缺乏产业支撑,人口持续外流现象更严重。例如,黑龙江尚志市、讷河市,吉林榆树市、蛟河市等,他们在2010-2020 年的人口降幅均超过 10%,这类城市往往面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行政成本压力巨大,公务开支性价比极低,整合需求迫切。
如果我们从经济学角度去分析,为何要裁撤和整合这些城市,我们会发现更多的必然!
首先是产业结构单一性与路径依赖:
收缩型城市的核心问题是经济过度依赖某一产业。例如,榆林作为「中西部非省会第一城」,2025 年上半年 GDP 虽增长 5.4%,但因煤炭价格下跌导致同比负增长,暴露了资源型经济的脆弱性。经济学中的「资源诅咒」理论指出,单一产业易导致创新能力退化和要素锁定,最终会引发经济衰退。
接着是集聚效应:
根据新经济地理学的「核心 - 边缘模型」,大城市通过规模效应吸引人才、资本等要素,导致中小城市「失血」。例如,长三角城市群对安徽、河南等周边省份形成虹吸,导致2010-2020 年安徽 16 市中有 10 市人口减少,河南 6 市人口流失。这种分化在高铁网络普及后进一步加剧,非节点城市人口流失速度加快了 1.8 倍,这将导致城市化向城市集群化过渡,类似日本当下的东京-京都经济圈。
其次,是人口流动与公共服务效率矛盾无法缓解:
收缩型城市普遍面临「基础设施冗余」问题。例如,伊春市在人口减少后,仍需维持庞大的市政管网和公共服务体系,人均公共服务成本比全国均值高 34%。但当其通过行政区划调整,优化资源配置,降低行政成本后,其15 个市辖区合并为了 8 个,行政效率提升 25%。
当然,整合或裁撤,一定需避免「一刀切」。德国鲁尔区的转型经验表明,政府需通过产业升级和区域协作,可以重塑竞争力。中国鹤岗的实践也证明,「煤城」可通过生态修复(将沉陷区改造为公园)和新兴产业(石墨负极材料占全国 80%)实现「未富先缩」后的逆袭。
而且,收缩型城市的整合或裁撤是经济规律与政策干预的结合,本质是通过资源再配置提升区域整体效率。这一过程需警惕「运动式撤并」,而应聚焦于产业转型、人口流动与空间重构的协同。收缩并非终点,而是通过「减量发展」实现「质量跃升」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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