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乾隆时，京城巨蟒传说

曹操与刘皇叔煮酒论英雄时，曾经评价龙道：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尘封之库，多有守仓之蛇，年深日久，甚至能通灵变化，初具神龙的属性，令人莫测其踪迹。

一：守库之神

乾隆年间，相传内务府贮藏硫磺的西十库中，盘踞着两条独角金鳞的巨蟒，被称为“守库之神”。

凡要开门启钥时，必先鸣钲示意，提前告知里面的两位蛇大爷：我要进来咯。打开门后，但见硫磺磊磊如假山，取走之后，则二位爷又会堆积如故。

而在都察院的府库中，也有类似的传说，其中有巨蟒盘踞，时或夜出。纪晓岚在担任左都御史掌管都察院期间，曾两次亲眼目睹所谓巨蟒痕迹。

只见巨蟒行经著尘之处，留下的爬行印记宽广有二寸余，据此可以大致推算出，它的横径大概有五寸左右（约16.6厘米）。

大归大，可还不至于太夸张。诡异的是，经过他仔细检查，库房四周墙壁不见缝隙孔洞，门窗也都严严实实、完好无损，窗棱间距宽不及二寸，那么，这条大蛇又是如何出入的呢？

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二月，乾隆下旨修缮都察院院署，纪晓岚摩拳擦掌，想着终于有机会揭示真相。

当他带齐人手，打开库房，让人彻查角角落落，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条传说中的巨蟒。最后只能来句：“莫非是帝命所临，百灵慑伏退避了？”

二：神龙之技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在清朝向来设为一满一汉。时满人左都御史舒穆噜氏，见纪晓岚灰心丧气、满脸失落的样子，不由哈哈一笑道：

“纪大人博学多才，岂不闻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如今遍寻不见，恐怕已经日久通灵，初涉神龙之技了吧。”

说罢，他跟纪晓岚讲了一个关于通灵之蛇的故事。

据内阁学士札郎阿所言，他家祖墓中，时见有条巨蟒出入，甚至还在外面毫无顾忌地曝晒鳞甲。

祖墓前有两棵大槐树，相距有数丈之远。巨蟒尤其喜欢首尾各挂在一棵树上，身躯就跟彩虹般横亘半空。

后来，札郎阿的母亲去世了，择地卜葬的时候，正当两棵槐树中间。可此处正是人家巨蟒晒太阳的地方，怎么办呢？

于是开土动工前，家里摆上香案祭而祝之，希望跟蛇大爷打个商量。事毕，果然见它率领着千百条蛇子蛇孙，浩浩荡荡，蜿蜒而去，场面相当壮观。

尤为神奇的是，那条摊开来有几丈长的庞然大物，起初声势骇人，游走如风，可后面却渐行渐缩，最后竟然变得仅有数尺长短。

此蛇可谓能大能小，通灵变化犹如神龙了。

纪晓岚听完后，这才恍然大悟。都察院中的大蛇，恐怕也跟那墓中巨蟒一般，是以才能出入窗棂，隐匿遁形吧。

三：买卖大仙

同年三月初十，时任顺天府尹、仓场侍郎的蒋赐棨邀请朋友们去他家赏桃花。

宴席上，纪晓岚正好跟内阁学士札郎阿坐在一起，于是向他求证此事，札郎阿点头道：

“确有此事。不过关于这条巨蟒，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舒穆噜大人就不知道了。”

原来，有户姓刘的人家，是专门替他家守护祖墓的。当家的刘大爷去世后，其妻子刘大妈跟巨蟒颇为投缘，甚至熟到能跟它同吃同睡。巨蛇蟠卧在床上，几乎将整张床都塞得满满当当。

而且这条巨蟒还有个奇特的嗜好：喜欢喝烧酒。所以它每次来家里，刘大妈就用盆灌满烧酒招待。

巨蟒昂首一嗅，盆中的烧酒就会薄了几分，肉眼看去，几乎微不可查。可剩下的烧酒，已经跟清水一样没有什么滋味了。

作为回报，巨蟒还常通过刘大妈给人看病，往往多有奇效，总之绝对没让她吃亏。

本来是件双赢的事，可刘大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某日，有人上门求购巨蟒，刘大妈竟然趁着它喝醉了蟠卧不动时，以八千文的价钱，就这么让人将巨蟒抬走了……

此事之后没几日，刘大妈突然在家自言自语，状若疯癫道：

“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把我给卖了！我必要褫夺你的魂魄！”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力扇自己的嘴巴子。

刘大妈的弟弟见状，吓得赶紧去向札郎阿求救。札郎阿听说还有这等怪事，当即亲自前往一探究竟，可到了后也只能傻站着，这种事你让他怎么帮？

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神经错乱的刘大妈突然就趴在地上不动了。一摸鼻子，呼吸全无，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故事听得纪晓岚目瞪口呆。世间跳大神、请大仙的屡见不鲜，可为了区区八两银子，竟然把“大仙”给卖掉的，这刘大妈算是头一个。更为匪夷所思的是， “大仙”都有人去买？

不过，刘大妈都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那胆大包天买“大仙”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后，这条巨蟒仍然回到札郎阿家的祖墓中栖身。他们家的祖墓，就坐落在京城西直门外，当地人称之为红果园的地方，如今已是北京交通大学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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