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闽系房企一起翻车的“建行系”

问道者 杜一用

建行原资产管理业务中心副总经理童文涛几天前被查。被查前童文涛还曾经有过另外两个身份，闽系房企福晟集团的行政总裁和中庚集团的总裁。已经退市的另一家闽系房企泰禾集团，也曾有两名高管来自于建行，如今同样身陷囹圄。

童文涛被查的消息是在5月6日得到确认的，被查时童文涛的最后一个身份是中庚集团的总裁。童文涛在建行工作的时间超过20年，1995年加入建行，在福建分行多个部门升任高级职位后调入总行，在总行授信审批部任职。童文涛51岁从建行总行辞职下海时，是总行资产管理业务中心的副总经理。

童文涛下海的第一站是福晟集团，下海时间是2018年。在当时福晟集团的评价中，童文涛在银行经营管理和投行资产管理业务方面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而这可能就是福晟集团重用童文涛的原因。事实上，童文涛加入福晟集团后，确实把投行资产管理的业务经验发挥到了极致。

加入福晟集团后，童文涛利用担任过建行高管的人脉资源，为福晟的很多资产收并购创造了资金条件，福晟集团也由此迎来了高光时刻。2020年，福晟集团整体卖给了世茂集团。站在中国房地产的历史长河看待这宗并购，创立了厦门福晟集团的潘伟明，无疑把公司卖在了中国房价K线的最高点，而世茂集团则在中国房价K线的最高点接了潘伟明的盘子。现在，潘伟明全身而退，世茂集团四面楚歌。

可以想见，在福晟集团与世茂集团的资产交易中，童文涛出了不少力，或许正是他的高参作用和运筹帷幄，才保全了潘伟明。整体卖掉福晟集团后，童文涛到了中庚集团，担任中庚集团总裁，并在武汉庚城置业中担任董事长。随着岗位变动，童文涛的职务和回报也出现了变化。

查处部门还没有公布童文涛被查的具体原因，但从已经定案的泰禾集团原来两位副总裁黄曦和林文华被查一案中，或许可以明白个大概。

黄曦和林文华2022年在泰禾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上被留置调查。到泰禾前，黄曦是建行机构业务部总经理，在建行工作了30多年，担任过建行总行资产管理部和机构业务部总经理。童文涛加入福晟集团的那一年，黄曦加入了泰禾集团。

黄曦在2022年11月被开除党籍，当时的通报称，她“在职时‘提前筑巢’，离职后‘权力变现’”，是银企“旋转门”式腐败的典型。黄曦2023年1月被提起公诉，根据公诉机关的指控，黄曦利用担任建行投资银行部、资产管理部、机构业务部总经理等职务便利，在企业信用等级评定、业务开展、人事安排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先后多次非法收受他人钱款，数额特别巨大。

林文华2019年加入泰禾集团，加入之前同样是“建行系”成员，是建行福建分行福州城北支行行长。目前，官方还没有关于林文华涉案的更多消息。

早期的房地产企业被称为“皮包”公司，除了买地的定金，其余款项几乎全部来自于银行贷款。在房价高歌猛进的二十年，房企跑马圈地的手段则大多用上了杠杆这个四两拨千斤的金融工具。银行高管掌握着现成的融资渠道，这让童文涛和黄曦们成为房企竞相力邀的香饽饽。但不难想象，房企这种权力寻租的扩张模式，不仅给房企本身留下了隐患，也给权力寻租者和银行埋下了难以排除的地雷。这就是童文涛和黄曦下海多年后仍然被查的原因。

从建行年报来看，高管的权力寻租自然也不会落下什么好。2022年上半年建行房地产不良贷款227亿，半年间就增加了91亿，不良贷款率增加了1个多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