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泸州历史公开课,我们来讲讲云贵川渝都酷爱的折耳根,但是如果你耐心看完肯定会颠覆你的认知。
春天的四川田野,还没有到农耕播种的季节,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寻找一种气味独特的食材,那就是多数西南人爱到骨子里的折耳根。
尽管目前人们对折耳根的味道呈两极分化,并未做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至少在四川,以及云南、贵州、重庆等地,它的拥趸是不计其数的。
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四川,不有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让人羡慕,整个四川盆地,都各有它安逸的气质,在不间断的延续至今。
四川人虽然享受生活又好吃,却并不懒做,这个地方的人,看起来松弛感十足,做起事情来麻利痛苦,用四川老袍哥的一句土语,就是“绝不拉稀摆带”,不拖泥带水的意思。
所以,谁要是说四川人懒,那简直是对川人莫大的侮辱。就是这样一处神奇的地方,才孕育出乐观豁达的四川人,不管经过多少次的换血和变迁,山水基因,始终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四川人,延续着他们特有的秉性和脾气。
四川人吃折耳根的历史到底有多久?我想可能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甚至有四五千年那么长。中国古代的几种蔬菜,几乎现在在其他省份少有听说,甚至绝种的,在四川,尤其是川南一带却非常盛行。
比如《诗经·豳风·七月》:就有“七月亨葵及菽”之说 ,葵不是向日葵,是一种葵菜,菽则是豆类。
汉乐府里也有:“青青园中葵”一种原生的古老蔬菜葵菜,也就是今天我们泸州人喜欢吃的冬寒菜。也叫冬苋菜。其实葵在古代分春葵、夏葵、秋葵、冬葵,如今常吃的都是冬葵。至于有一些人要来指责川南人说冬寒菜的说法不正确,那就是故意炫耀自己懂得比别人,显示优越感,知道什么叫从民俗吗?民间习惯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有多种或者早前的表达方式,却不应该说人家是错误,说这话就显得自己很无知了。
而这个冬寒菜,如今在外省能见到的并不多。除了葵菜,《诗经》里还记录了不少,比如《诗经·小雅·鹿鸣》其中有一段: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这个芩有人说是一种蒿草,也有人说它就是折耳根,且不说是不是,诗经的采编者可跟泸州大有关系。
他叫尹吉甫,这个人可了不得,是周宣王时的太师,西周时期著名的贤相,辅助周宣王中兴周朝,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采风者、编纂者,被后世尊称为中华诗祖,你可能并不知道他是四川泸州人,有人曾举证到,正是因为他在蜀地采集民间诗歌,也品尝过冬寒菜和折耳根,才会把它们收录进去。
早在西汉,同样是四川人文学家扬雄就在《琴清音》中记载了尹吉甫之子伯奇投江自尽后,吉甫抚琴追思的故事”。东汉文学家蔡邕,则对吉甫弹奏的琴曲《履霜操》作了题解。到了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33“江水”中,记述江阳县(泸州古称江阳)时,抄录了西汉文学家杨雄记述尹吉甫之子伯奇的悲惨遭遇。
而泸州今天小市麻沙桥方向三华山就有琴台遗址,“琴台霜操”为泸州古八景之一。泸县志史载:“城北二里,山石生成,周围七尺峙立山腰,曰,抚琴台。”这记载的是周朝太师尹吉甫听信其妾谗言,“放伯奇于野”,致使伯奇含冤投江的悲剧。泸州三华山上伯奇弹琴的地方,便成为了泸州的一大风景名胜——琴台霜操。 千百年来,这里香火旺盛、游人络绎不绝。
自西汉以来,众多名人雅士、墨客骚人纷纷流连驻足三华山,瞻仰凭吊,或挥毫而作或放声歌吟,把他们对世事的感慨,对忠孝的赞美,献给忠孝两全的尹伯奇和大义凛然、勇于纠正自己错误的尹吉甫,如扬雄、韩愈、黄庭坚、杨慎、王士祯等等。
可惜,我们地方对其重视不够,又或者觉得太过久远,文字记录寥寥无几,单凭民间流传不足为凭。
哎!对地方名人的敏锐度实在有些麻木。人家有些地方生拉硬扯都要蹭,我们却满不在乎,多少有点暴殄天物。当然也有人极力否定,反正泸州这个地方在他们眼里不是落后就是蛮荒,没有理由出现任何有点名望的人物,他们生在泸州都是老天对他们最大的惩罚,所以终其一生,打着学识的幌子,各种打压泸州,你让他赞美或者平和的对待家乡比割他的肉还难受,你让他说泸州各种不行,那真是信手拈来,毫不避讳。美其名曰,我们要有正能量。
其实,说白了,对于民俗和普通人民他们的蔑视的,怎么能谈得上对家乡的热爱。但是不要紧,总有人是热爱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我当然尊重历史,但是我绝对轻视民俗和任何一个可以宣传家乡的机会。
好在,泸州人大多数不拒绝折耳根,要不是这样,今天我这篇文章怎么能跟大家聊这些,好了以后吃折耳根,你能不能想到《诗经》和尹吉甫呢?让我们地方人文热起来,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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