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与微信“牵手”，大厂生态是真开放还是假开放？

文｜李雪曼 张保文

• “我们公司都用钉钉会议，但钉钉外部成员要想入会还要下载APP，他们不是都装钉钉。”
• “每次面试都装钉钉太麻烦，有办法不装钉钉也能进入钉钉会议吗？”

近日，钉钉推出重要更新，微信上也能直接使用钉钉开会。据了解，用户无需再单独下载，只需将钉钉会议的入会链接分享给微信好友，即可轻松参会。

这算得上又是一次腾讯和阿里巴巴的“拆墙”行动，而这一波操作覆盖到了 ToB软件领域。在此背景下，其他互联网巨头是否有可能跟进，实现更广泛的平台互通？这是否标志着大厂生态真正走向开放？（To C 拆墙通生态，To B 再起“生态墙”？）

牛透社在发起“钉钉微信‘牵手’，大厂生态是真开放还是假开放？”的话题讨论里有看到各方的思考与观点碰撞。

观点一：开放是小步尝试，大势所趋

当互联网从消费互联网进入产业互联网，大厂之间的互联互通已经是大势所趋。虽然困难重重，但大厂之间正在通过小步尝试的方式逐步打通。

今年伊始，微信朋友圈有一个新的现象——淘宝天猫的广告悄然亮相。此前，两者相互“屏蔽”了八年之久，直到 2021 年，微信聊天内的淘宝链接才支持直跳淘宝。不止如此，淘宝支付页面还新增了“微信支付”选项，与支付宝、信用卡、花呗等支付选项并列，两大巨头的支付生态从“封闭”走向互联互通。此外，双方的开放合作还拓展到了更多业务，例如，闲鱼微信小程序的成功上线，阿里旗下饿了么、优酷等业务接入微信支付等。

腾讯与阿里巴巴在互联互通方面的合作正不断深入和拓展。除了阿里和腾讯，开放也成为其他大厂当下的共识。

比如，B 站与拼多多的“携手共赢”；腾讯旗下的《王者荣耀》《和平精英》和《英雄联盟》纷纷宣布全面开放抖音直播；盒马鲜生入驻京东，唯品会、小红书、知乎等，逐渐在广告营销、直播带货、好物种草等领域与其他平台合作，推进互通互联。这些动态均表明，不同互联网平台正逐步打破壁垒，走向更加开放和互联的未来。

业内人士认为，巨头之间经过多年的惨烈厮杀，不再局限于“圈地运动”的竞逐，而是纷纷寻求合作。

一方面是由于互联网用户流量见顶，存量用户运营进入到场景“抱团取暖”的新阶段；另一方面，互联互通被视为互联网的下一波红利，因为它不仅可以丰富用户的消费场景，提高用户粘性和增长，还有利于打造超级APP。前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张勇曾指出，平台之间的大循环产生的社会价值，一定远远大过在单一平台内的小循环。

平台间如果能够互联互通，肯定会带来新的改革红利。特别是在降本增效的大背景下，各厂商纷纷聚焦于自身优势领域，传统的业务重合和直接竞争逐渐让位于协同和差异化的发展策略。以钉钉和企微为例，两者通过客户差异化和发展道路的差异化，实现了从竞争到合作的转变。钉钉更专注于企业内部的沟通与协作，而企业微信通过连接创造价值。两者在各自的优势领域内深耕，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直接的竞争冲突。（“钉钉看方案力、企微看连接力、飞书看产品力”）

如今，二者打破平台间的壁垒，探索互联互通，客观上有利于整个互联网软件行业生态的改善。

观点二：真正的开放，需要清晰各自的边界

从ISV之间的“尖物组合”，到微信与钉钉的“牵手”，企业（或平台）生态的壁垒，正在慢慢被打开，整个 toB 生态变得更加开放了。

在与 toB 行业的一部分 ISV 交流中，我们感受到，ISV 眼中的互联网平台，正逐渐变得开放。在定位上，更多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和生态伙伴共建的角色，而不是要求别人一定要遵守自己的规则。这样一来，大厂和 ISV 的合作就会变得更容易了。

然而，互联网平台之间的互联互通在当前阶段还面临着一定的挑战和制约。牛透社曾咨询过行业专家的意见，他们认为目前看来，平台之间的生态互通还是比较难，根本矛盾是在当前 toB 市场，平台间竞争激烈，合作机会有限，抢夺客户的现象时有发生，这构成了大厂之间实现生态互通的主要障碍。

这也让我们看到，大厂之间的互通壁垒依然显著，合作进程也并非一帆风顺。然而，正如上文所提到的，大厂们正在通过小步尝试的方式进行探索，相较于过去的“割据战”，这已是一大进步。更重要的是，这种互通互联的趋势正在逐渐被市场和用户所认可。

从 toB 市场看，客户需求在推动，需要各个数字化平台互通，提升用户体验；从厂商侧看，大厂之间开放互通，有助于资源共享，共享技术、服务和客户资源，开源节流。此外，从 ISV 角度看，大厂开放互通，对于采用多生态战略的 ISV 厂商来说也更加友好。toB 厂商开放合作，也更有助于为客户提供更具备性价比、更有稳定性的多云服务，释放更多生产力。

值得注意的是，大厂合作利益不同，真正的开放，还需要双方清晰各自的边界，本着利他和服务客户的初心，找到多赢的合作方向，共同推动生态互信。如果抱着薅流量的心态，就是假开放、开倒车，最终必然也会导致厂商、伙伴、客户的多输局面。

观点三：迫于监管压力，更是利益所驱

在话题“钉钉微信‘牵手’，大厂生态是真开放还是假开放？”的讨论中，不少观点认为大厂之间的合作是迫于监管部门的压力，以防止产生垄断。这种观点有一定的客观性，因为反垄断政策确实在推动大厂之间的合作方面发挥了作用。然而，我们也不能忽视市场竞争和用户需求对大厂合作的影响。

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大厂们越来越认识到，单打独斗不是长久之策，强强联合、资源整合才能在市场竞争中扬长避短，扩大优势。以微信接入钉钉会议为例，这一举措不仅增强了钉钉在企业通讯服务市场的竞争力，还可能推动其他通信软件的互联互通。对微信平台而言，这增加了其使用场景和粘性，实现了双赢的效果。

大厂之间的生态互通是在市场、监管、客户需求等多重因素共同推动下的大势所趋，这种互通开放了一定程度的资源共享和服务整合，然而，大厂之间毕竟存在竞争关系，不同平台的生态规则也不尽相同，因此互联互通对自身生态的影响难以准确估算，因而有必要保留一定的“防火墙”。

如此来看，大厂之间的生态互通，还需要经历较长时间的探索，但生态开放，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