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韦国清回忆南下华中初战朝阳集

初战朝阳集

(1990年3月)

“人民怒振山河动，背水奇功敌尽降。”这是陈毅司令员当年赞誉朝阳集战争歼敌的诗句。时间虽然已过去40多年，但是，陈司令员的诗句，却时时勾起我的回忆，朝阳集战争的往事，便清楚地呈现在眼前。

那是1946年风云变幻的岁月。我当时任军调处徐州中心组中共代表，与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由于蒋介石玩弄“假和平，真备战”的阴i谋，破坏停战协定，到5月底，在徐州和谈已无法继续进行，上级指示我立刻撤出徐州，离开险境，返回山东解放区接受新任务。我连夜处理文电，绕道北平，儿经周折，于6月上旬回到了山东野战军首脑机关驻地临沂。陈司令员找几我谈话，宣布了中央军委5月下达的任命我为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决定。这样，在分别半年之后，我又回到了原先的老部队。

二纵部署在临沂西南的峰县台儿庄地区。我到达部队后，形势更加严峻了。国民党反动派在美帝国主义的策划和大力支持帮助下，悍然撕毁了“停战协定”，调集占其正规军百分之八十的193个旅及大量的空海军约160万人，于6月底以大举围攻我中原解放区为起点，发动了全国规模的内战，对我解放区实施全面进攻，扬言要在三至六个月内消灭我军主力，占据我解放区。对于蒋介石蓄意发动内战的阴谋，我党中央洞若观火，并早有应变的准备为了实现中国人民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的愿望，党中央和毛主席坚定地领导解放区军民以革命的自卫战争，反对国民党反动派发动的反革命内战。解放战争从此开始了。

二纵早在5月初即奉命作紧急备战。随着形势日趋紧张，6月上纵队部又根据山野的指示，令部队集结待命，深入进行动要求做到一声令下，立刻出动，为保卫解放区，打好第一仗。

挥戈南下进军华中

野司的指示终于下达了。一天上午，作战参谋报告:山野司令部要我立刻到临沂去接受任务。我当天赶到临沂，陈司令员一见面就笑着说:‘’这回给你一个好差使，打回老家去。”我一听不由得想到了华中解放区。那是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创建的根据地。我和二纵广大指战员曾长期在那里和日、伪、顽浴血奋战华中解放区位于长江以北。陇海路以南，津浦路以东，紧靠蒋介石的统治中心京沪地区，必定是敌人第一进攻的目标。想到这里，我怀着激荡的心情说:“是要我们过陇海路南下回华中去吧‘!”

陈司令员收住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说:“是呀!敌人要来抢夺华中了，这次南下保卫华中解放区，是个艰巨的任务啊!”

从地图上看得很清楚，局势是严峻的。敌人拟集中八个整编师30个旅约25万人的兵力，从淮北、苏中、淮南三个方向，向我华中解放区进攻。淮北方向由徐州绥署主任薛岳指挥第七军，整编第四十八、二十八、六十九、五十七师共12个旅约九万人，从津浦路徐州、蚌埠段东犯，以一部分兵力沿陇海路进攻，妄图切断我华中解放区与山东解放区的联系，主力则指向华中解放区首府淮阴;苏中方向由第一绥区司令李默庵指挥整编第二十五、人十三、四十九、六十五、二十一师共15个旅约12万人，由南通、扬州线北犯，直指盐城、淮阴;淮南方向以第五军主力及整七十四师之五十八旅共三个旅约三万人，由六合、来安线出动，进攻我淮南地区，从南而威胁淮阴。显而易见.敌人的妄想是占据我华中解放区，消灭我华中地区主力，或将我军赶到山东地区，尔后在山东和我进行决战。

为了保卫华中解放区，毛主席、中央军委已在6月上旬拟订了迎击敌人的战略计划，决定由陈毅司令员率领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及第七、第八师进入淮北的津浦路东地区，会同华中野战军第九纵队，向津浦路徐州、蚌埠段进击，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歼其有生力量。

陈毅司令员向我传达了毛主席、中央军委的指示并对敌情作了深刻的分析后说:军委同意我临时留下来部署山东的作战，野司决定二纵先南下，抢在敌人出动之前进入淮北地区待机。陈司令员特别强调，在敌人兵力、装备尚占优势的情况下，我军既要树立胜利信心敢打敢拼，又要在战争指导上认真贯彻“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原则，在运动中寻找敌人的弱点，捕捉战机，在作战中集中使用兵力，变劣势为优势，一口一口地吃掉敌人。

方针明确了，任务确定了，我立刻赶回部队进行动员和部署。7月2日，我二纵由山东峰县、台儿庄地区秘密出动南下，向华中地区开进。

隐藏集结待机出击

按照部署，二纵进入华中后，应在淮北地区之胡集(四旅)、朝阳集(九旅)、高家楼(纵队部)等地隐藏集结。5日拂晓，部队经过200多里行军，尚未抵达预定集结地域，获悉敌徐州绥署已令部队轻装准备出动，我为了进一步摸清敌情，并防止过早暴露我军行动，遂指示部队停止前进，经请示山野，奉命改变部署，隐藏集结于朝阳集北部之占城集(四旅)、古邢(九旅),王八家(纵队部)地区，待机出击。

这时，毛主席、中央军委对在华中地区迎击敌人的战略方针又作了重要指示，要求我军在敌人进攻前，先在内线打儿仗，给敌以有力打击，使我军在政治上处于有利地位，并借以看出敌人的弱点，取得作战经验，然后再以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主力分向津浦线徐州、蚌埠段和蚌埠、浦口段出击，配合晋冀鲁豫野战军在陇海线徐州、开封段的行动，大量歼灭敌人。

纵队部遵照山野首长的指示，开会研究如何结合部队的任务贯彻传达毛主席、中央军委的指示。我们纵队几位领导都认为，第一在内线打击敌人，是中央军委依据形势作出的正确决策，是我军进入华中初期必须遵循的作战方针。我们二纵是江淮子弟兵，熟悉华中的情况，与人民群众有着血肉般的关系，内线作战条件非常有利。接着，我们对如何打好第一仗进行了深入研究这是初战，关系重大，对部队的士气，对今后的作战行动都将发生深刻的影响，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从思想上、物资上作好充分准备，特别要提高部队的战术、技术水平，使之与同国民党正规部队作战相适应。

认识统一后，纵队决定抓紧集结待机时间，对部队进行教育:一是传达贯彻毛主席、中央军委和山野首长的指示，提高各级指挥员对于利用内线作战的有利条件打击敌人的认识，把上级的意图变成部队的自觉行动。二是进行形势教育和政治动员，号召杀敌立功，树立敢于与敌人正规部队打仗，打破敌人大规模进攻的信心和决心。三是开展临战训练，重点演练了火力爆破与突击相结合以及防打坦克和轻重机枪集中对空射击动作。

在我纵队进行政治、军事训练的过程中，敌情发生了重大变化。徐州、蚌埠方向之敌于7月12日后继续出动，分三路向我淮北地区进攻。北路为敌二十八师三个旅及一个工兵团，从徐州出发，沿陇海线向新安镇方向进攻;中路为敌整六十九帅之九十二、六十旅，并指挥预三旅，分别由夹沟(九十二旅夕、曹村(六十旅)及沿海郑公跻(预三旅)出动，向唯宁、宿迁方向进攻;南路为敌第七军主力，从固镇、明光出发，分问灵璧、五河、泅县方向进攻。在敌人进犯过程中，山野曾计划在陇海路上歼灭敌二十八师一部，或在双沟地区歼敌预三旅，均因情况多变未能实现。

二纵在紧张的政治动员及临战训练中度过了两周、这时，战机终于来了。7月25日，北路之敌进占陇海线上运河车站及其以东地区，南路之敌进占五河、灵璧后，继续向泗县进犯，中路之敌六十九师九十二旅进到渔沟地区，六十旅进至朝阳集地区，预三旅进至双沟地区。敌人在运动中战线拉长，朝阳集、渔沟与灵璧、洒县之间出现一个较大的间隙，山野首长抓住这一有利战机，令我二纵并指挥七师二十旅及华中野战军九纵四个团(内一个骑兵团)共13个团的兵力，攻歼朝阳集地区之敌，以打开缺口，从敌人的腰侧向北扩大战果。

围攻朝阳集全歼九十二旅

朝阳集位于徐州东南40多公里处，四周都是山，易守难攻。原为敌六十旅占据。由于中路之敌发觉我军主力南下，为防被我军各个击破，遂于26日进行收缩靠拢，预三旅由双沟、房村地区北移占据庙山纤、寿山纤地区，其遗防由六十旅接替:六十旅朝阳集地区的遗防由九十二旅率所辖的两个团接替，其部署如下:朝阳集以及东北诸山地为二七四团;朝阳集西南枕头山附近阵地为二七六团;旅部及直属队驻朝阳集及西北的大赵庄;朝阳集南面的渔沟，由二七六团二营扼守。敌在我军发起攻击前夕调整部署，当时虽然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却为我军造成了歼敌的有利条件。

纵队接受任务后，根据掌握的情况，对敌情、地势、战法作了审J滇研究。当时分析:南路敌人兵力不多，距离也较远，北援的可能性不大，但朝阳集之敌紧靠六十九师主力，在后跟进策应六十九师的敌五十七师也可能随时增援。因此，将朝阳集之敌从敌整个部署中割裂出来歼灭，取得战争的胜利，关键是打退敌人的增援。纵队乃决心切断敌主力与朝阳集地区的联系，采取四而包围、速战速决的战法，攻歼朝阳集之敌。具体部署如下:

第一，四旅担任主攻，第一以主力坚决夺取朝阳集以东的九顶山、杨山及东北部的凤凰山、磺山至张山口一带诸山地，将敌消灭于裴集、张山口及金渠地区，得手后攻击朝阳集，歼灭守敌。

第二，九旅限26日晚7时，由黑树许、盐井窿与张庄间，通过海郑公路，前进至朝阳集以北以杨桥为中心之地区。以一个团操纵赵楼、高庄线，切断朝阳集与双沟之联系，配合二十旅打击南援之敌，以保护旅主力及四旅侧背之安全。旅主力操纵朝阳集以西及西北地区，先对刘八集、陆家庄、大小赵庄进行攻击，歼敌后即由西南向朝阳集、枕头山、陆家好发起攻击。倘朝阳集之敌受四旅攻击向游集方向突围，该旅主力应由北向南堵击，配合四旅追歼逃敌。

第三，二十旅限26日24时进至大王集西北黑树塘、苏塘营、陈楼为中心的地区，由东向西南出击双沟增援朝阳集之敌，另以一部靠近匡头、盐井窿一带戒备，监视双沟敌情变化。

第四，九纵三个步兵团担负切断渔沟敌与朝阳集的联系，并攻占渔沟，阻击可能由灵璧北援之敌。，骑兵团则挺进至房村以西、潘塘以南活动，查明情况，破坏海郑公路，迟滞敌人东援。

为抓紧战机，争取时间，确定各部于26日晚对敌发起攻击。

各部队根据纵队的指示，于当日17时后，分别向攻击地域秘密开进。四旅27日凌晨2时进人出击阵地后即向敌人发起攻击。十团、十二团并肩沿朝阳集以北及在北山地向敌进攻。十一团向朝阳集东南的杨山、金渠进攻。敌人自出动以来.向我华中解放区的淮北地区步步进逼，进展顺利。突然遭我军攻击，显得张皇失措，仓促应战，难以抵挡我军凌厉攻势。拂晓前，我十团攻占了小楼子、张山口、孟山口、邹山口。十一团攻占了杨山、金渠，十二团攻占了裴集、窦山口、磺山。各团分别歼敌一部，余敌利用夜暗逃回朝阳集〔天亮后，敌人立刻对我军靠近朝阳集东北面的瑛山f淬地进行反扑，先出动飞机进行轰炸、扫射，至27日8时许，集中火炮进行强烈轰击。敌步兵在炮火保护下向我前洽进攻。

我接到报告后，考虑到磺山隐藏条件差，刚从敌人手中夺过来，尚未来得及修建工事，为了减少伤亡，遂指示部队临时撤出阵地。瑛山旋为敌复占.其余阵地已牢牢地为我军操纵。

九旅出动后，于26日21时许进抵梁庄、崔巷一带根据侦察获悉，由朝阳集北移双沟地区之敌六十旅，已先我军占据了杨桥、赵楼、尚桥等地。为贯彻预定计划，该旅即部署攻击，以二十五团操纵崔巷、钱庙子地区，待机打击朝阳集突围和从双沟、赵楼出援之敌，以二十六团攻击杨桥，以二十七团攻击尚桥.二十六团于27日凌晨2时半发起战争，激战至上午l0时，占据杨桥，守敌一个连大部被歼。二十七团攻尚桥的战争在拂晓发起，突破敌阵地后，将敌压缩于庄西北角，因受张家村、小许家之敌两侧面夹击，不利我军继续进展，随即决定撤出战争。但该团估量可以迅速歼敌未及时撤出，敌连续对我军进行反冲锋，加以部队队形密集，致使伤亡200余人，被迫退出战争。

27日，我各部队经过白天对敌情、地势进行侦察，并作了充分准备后，于当晚9时继续发起攻击。四旅十团、十二团紧密l4同作战，十二团第一攻占庙山，接着配合十团攻占磺山、猪头山至此，朝阳集东北地区诸山头，除凤凰山外，均被我军攻克28日3时，十二团对朝阳集北侧的主阵地凤凰山发起攻击，未奏效(四旅即决定以十团一部与十二团合攻凤凰山。十团另一部同时攻后圩子。凤凰山守敌依靠有利地势在炮火支援下进行顽抗，并拼命向我军反击。我攻击部队紧密协同，火力爆破、突击紧紧结合，接连打退敌人的反冲锋，突入敌阵地，经过两小时激战，于凌晨4时全部占据了凤凰山，并乘胜攻占了后圩子，使敌处于不利境地。

在四旅攻击凤凰山的同时，九旅二十五、二十六两个团亦自朝阳集以北向西北地区进攻，守敌闻风逃窜。二十五团占据了武楼子、陆村，二十六团占据了唐庄，靠近了朝阳集。

位于朝阳集以南的九纵七十三、七十五、七十一七三个团，奉命于26日展开进入战争后，27日夜进至渔沟以东山区搜索。28日拂晓，七十七团与敌接触，将敌包围于候湖，即用炸药将其固守的瓦房炸倒，敌百余人全被压死。七十三团插到渔沟东北，切断了朝阳集与渔沟的联系。至此，我军扫清了朝阳集外围之敌，完成了对朝阳集的包围。

28日晨，四旅十团、十二团立刻以勇猛的动作向朝阳集发起攻击在粉碎敌人的抵抗和反扑后，十二团从北门突入集内，并迅速夺取了敌炮兵阵地;十团从西门突入集内，直插敌指挥部，将敌人打乱。战至7时许，敌人被压缩到集南地区，害怕万分，不断向徐州呼救。8时后，徐州派飞机出援，朝阳集之敌以一部分依靠房屋顽抗，主力即在飞机和枕头山、母猪山敌人的火力保护一「遗弃重武器及轴重，向枕头山方向逃窜。我十一团未能及时发觉敌撤逃，逃敌得以和枕头山之敌会合，四旅在肃清朝阳集内残敌后，于11时迫近枕头山地区，积极组织攻击。

这时，我和纵队儿位领导研究认为，战争进展虽然比较顺利，但从淮北地区的整个敌我态势看，我军并不占优势，朝阳集之战利在速决，这也是战争之初就确定了的方针。于是，纵队司令部在28日12时下令15时发起总攻。令二十五团、十一团由西及西北攻击枕头山，十团、十二团各一部及师警卫营在枕头山以东以南伏击突围之敌。敌人慑于被歼，于13时许，在我总攻发起前，在飞机保护下向西北突围。十一团立刻跟踪追击，敌人突围至前后铁炉地区时，遭我二十五团截击，双方展开激战，敌人不支，向北溃散。

我二十六团听到西南枪声激烈，迅速将部队展开迎头堵击，逃敌在我十一、二十五、二十六团前后夹击、四面包围中，被歼灭于枕头山以北，大赵家以西，刘八集、小周庄以东，高好子以南地区。当天上午10时，渔沟之敌也弃阵向西北突围，七十三团追至渔沟西北郑家楼，将其歼灭，俘敌300余人。至此，九十二旅被全歼，我俘九十二旅少将副旅长冼盛楷以下5000余人。

在整个战争期间，担任阻援的第七师第二十旅，袭扰、钳制双沟敌第六十旅，使其未敢出援，保证了我主攻部队顺利作战‘朝阳集战争，是解放i'&争爆发后，我二纵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打的第一仗，也是山东野战军进至淮北首次取得歼灭国民党正规军一个旅的胜利。初战告捷，给疯狂进攻的敌人一个有力的回击，迟滞了敌人的进攻，为我军深人发动群众，保卫淮北解放区赢得了时间。同时，也使我军民认识到了，敌人大规模的进攻是可以打破的，我们是能够把敌人一口一口吃掉的，勉励了军民斗志，增强了胜利信心。部队在野战出击中得了与敌人正规军作战的锻炼，各级干部初步取得了在敌人大举进攻中打其一路，切其一块的作战经验，提高了指挥艺术。此外，以大批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补充了我军，扩充了部队，提高了战争力，为尔后的作战制造了有利条件。

朝阳集战争取得胜利，第一是由于毛主席、中央军委的英明决策和山东野战军首长的正确指挥。毛主席、中央军委依据全国局势和敌人的妄想，及时地作出了关于山东野战军南下会同华中野战军坚决保卫华中解放区和先在内线给进攻之敌以有力扫一击的指示，为我军谨慎初战，在淮北解放区内集结待机歼敌指明了方向。在战机挑选上，山野首长在敌人三路进攻过程中，及时抓住敌人暴露出来的弱点，果断地定下以13个团的优势兵力歼敌中路右翼一个旅的决心。这是取得战争胜利的主要原因。

其次是由于，在战争的组织指挥上，纵队立足于打歼灭战。针对敌情，采取了将敌切开，四面包围，速战速决的战法，作出了相应的部署。在主攻、助攻和钳制阻援的方向上，都配备了优势兵力，保证了我军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始终处于主动地位，任凭敌人依仗炽烈炮火疯狂反扑，依靠工事负隅顽抗，在飞机的保护下收缩突围，都无法逃脱被全歼的命运。再次是由于部队发扬了不怕困难、勇猛作战的战争作风。

7月天气炎热，大雨后塘满沟溢，道路泥泞，部队克服各种困难，奋勇作战。十团、十二团在攻占凤凰山、后好子后，抓紧有利战机，不待指示，主动协同，立刻向朝阳集发起猛攻。敌人从枕头山突围后，十一团即跟踪追击，二十五团、二十六团迅速拦截歼击，使逃敌陷于我前后夹击、四面包围之中，被我一举歼灭。

最后是由于得到党政干部、地方武装和广大群众的大力支持。他们为部队侦察敌情，封锁消息，把粮食及作战所需物资及时送到部队，把伤员迅速转送后方，为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