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1日,全国依法治校示范学校——山东邹平一中发生了一件震动全国的“谈话猝死案”,班长范鹏飞被班主任柴会超叫出去谈话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竟然一命呜呼。
学校方面给家长的解释是短短的五个字:“心源性猝死”,对这个结论,范鹏飞的母亲起初并不怀疑。
然而她在给儿子遗体穿衣服时,突然发现儿子的头部、后背出现了诡异的血迹,这和医院给出的心源性猝死论断完全矛盾。
十多天后,法医在死者的颅骨中更是发现了一项惊天秘密,直接推翻了医院的结论,让整件案子彻底翻转。
(一)离奇的猝死 缺失的监控
中学生在晚自习因聊天违反纪律被老师叫出去谈话本来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然而在2011年3月11日这天晚上,16岁的高二(1)班班长范鹏飞没想到自己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天晚上八点6分左右,范鹏飞正在和班里面其他同学说笑,恰巧被进来巡逻的班主任柴会超撞见。
和大多数班主任一样,柴会超当即把范鹏飞叫到外面进行了一番训斥。但当天两人压根没有一点想要互相退让的意思,一个是初生牛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班主任。
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之间的谈话火药味越来越浓,乃至于到8点20分时,范鹏飞突然倒在了地板上失去了神志,学校赶紧送到医院救治。
几个小时的抢救没有能够挽回孩子的生命,医生给范鹏飞的病历上写下了一个冰冷冷的“心源性猝死”结论。
当范鹏飞的死亡消息传到了范家父母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学习成绩一向优秀、身体健康的儿子会毫无征兆地离奇猝死。
最开始范鹏飞父母相信了医院和学校方面的说法,开始进行葬礼准备。
可当范鹏飞母亲收拾孩子遗体时,在头部和背部意外发现了两处明显的血迹,这一下子让范家人大惑不解,如果是心源性猝死倒地,怎么会有两处血迹?
再者,范鹏飞一家从来没有心脏病家族史,范鹏飞自己在以前的体检中从未有过心血管方面疾病,为什么就这么蹊跷地死在了心源性猝死上面?
为了找到事情的真相,范家人决定前往学校要来监控录像一探究竟,让他们感到出奇愤怒的是,这一十分合理的要求被学校推诿拒绝。
校方给出的解释是,当时误以为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而错过了调取监控视频的最佳时机,过了两天的录像会被新的录像画面覆盖,这会已经找不到事发时候的录像了。
与此同时,班主任柴会超也玩起了人间蒸发躲了起来,让范家人找不到当面对质的机会。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面存在着天大的猫腻。为了争取社会舆论支持给学校压力,范家人在3月14日当天浩浩荡荡地前往学校门口拉起了横幅,以此把事情闹到全县皆知的地步。
不过对举横幅的事情,学校早已有了处理的经验,早在4年前就有一个学生在跑操时候意外猝死,家长带人去闹事而被拘留了好几个。
当范家人举起横幅时,学校立即报警,并通过广播尽可能安抚校内学生情绪——“认清事实真相,不要相信社会上的各种谣传。”
正当范家人和学校互不相让、案件陷入僵局当中的时候,法医的尸检报告使得整件案子有了重大突破。
(二)法医:颅骨损伤 真相大白于天下
3月27日这一天,范鹏飞的尸检报告终于出炉,通过对范鹏飞头部颅骨的仔细检测,法医发现颅脑损伤才是范鹏飞死亡的关键性因素。于是作出判断:由于头部遭受摔跌,致颅脑损伤死亡。
这一论断,直接推翻了医院之前作出的心源性死亡结论,使得学校方面立刻陷入到极其尴尬的境地,之前的种种解释顷刻间化为乌有。
自知理亏的学校不得不服软了下来,被迫以120万人民币的代价同范鹏飞父母达成赔偿协议,条件是家长从此不再追究学校方面的责任。
与此同时,班主任柴会超在强烈的内心道德煎熬和亲友劝说下,不得不走出来坦然承担这一切。
案发后的第二天晚上,柴会超就向远在外地、身为记者的弟弟柴会群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自己在案发当天的不当体罚让学生意外倒地,但自己并不是有意想要害死学生的。
据两人对话录音所述,那一天晚上,柴会超在训斥范鹏飞的过程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是击打了他的右胸部一下,然后又用右手推了左胸一下,接着用右脚踢了左腿。
最后的一脚使得范鹏飞站立几秒后就突然倒地,头部颅骨损伤,他见状连忙叫了保安过来掐住人中急救,并安排120急救车,只不过为时已晚。
在柴会群极力劝说下,柴会超亲自来到公安机关自首,讲述了案发当晚的前因后果。此外,公安机关通过技术手段查找到了案发时的监控,与柴会超所说正好吻合。
当晚,正是柴会超往死者左腿外侧踢的一脚使其倒地,头部摔跌到地面上受伤,进而抢救无效死亡。至此,真相水落石出,唯一的疑问只剩下涉事老师该如何判罚?
最终在谈话死案件发生一年多后,无棣县法院以“柴会超主观上对被害人死亡结果的发生应当预见”为由,判定了老师柴会超犯过失致人死亡罪,昔日让学生敬仰的重点中学老师不得不面临6年半的牢狱之灾,令人唏嘘不已。
《教师法》第37条明确规定禁止体罚学生,如果当天这位老师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改用比较温和的处理方法,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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