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如何掀起了一场波及全网的“猜狼游戏”？|专访演员杜宇森

年底的迷雾剧场，打出了一张王炸。

《回来的女儿》刚开播就引发了不小的关注。故事讲述了上世纪90年代的潭岭小镇，一个叫小秀的姑娘离奇失踪。为了寻找小秀下落，与她在福利院一同长大的好友陈佑希，谎称自己是李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李文文，只身前往小秀曾经打过工的李家查明真相。

与以往的悬疑剧不同，《回来的女儿》的故事视角从社会舞台收窄到一方庭院，各怀鬼胎的李家人个个都有嫌疑。其中，李家“痴傻”的儿子李文卓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凶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坊间众说纷纭。与此同时，脑洞颇大的网友们还根据剧中透露出的一些小细节，推测可能隐藏在角色背后的秘密，“李文卓不是真的李文卓”“李文卓双重人格”等话题霸榜热搜。

在此之下，我们采访到了剧中李文卓的饰演者——演员杜宇森，了解了关于“李文卓”背后的故事。

李文卓是一个简单善良的小朋友

去年11月，《回来的女儿》建组筹备，杜宇森得到了“李文卓”的试戏机会。剧中，李文卓因幼时高烧，成了痴儿，而扮演这样一个有智力缺陷的角色，无疑具有很大的挑战性。

杜宇森坦言，“李文卓”是自己试戏时间最长的角色。“以往我们试戏可能一两天时间就定了，但这个戏差不多试了一个月。最开始是录制了一个试戏片段，然后导演每天都会布置一个小作业，比如让我拍一段李文卓在家里的生活片段等等，最后才敲定让我出演。”

杜宇森的亲戚家有一个哥哥与李文卓的情况类似，这让他对角色的大致状态并不陌生。同时，试戏期间，导演、演员副导演也给予了很多建议，让他慢慢找到了角色的状态。“最开始的时候，我可能更往生活中有智力缺陷的人去靠近，但导演希望我们呈现出来的李文卓不只是智力有问题，而是呈现出一个充满童真的孩子的状态。”

对于杜宇森而言，这也是最困难的部分，“毕竟我也20多岁了，在心智上往小孩的方向上靠拢是很难的。我只能拼命地抛开现有的思想，放下很多包袱，放下很多羞耻。”

为了塑造角色，杜宇森做足了案头工作，不仅看了比尔·斯卡斯加德主演的《简单西蒙》、曹承佑主演的《马拉松》等诸多相关的电影，试图从好演员们的精彩演绎中找到一些共性，还特意去了福利院，近距离地观察了孩子们的日常状态。“他们其实很可爱，但是只能被关在家里或者送到福利中心，因为不敢让他们上大街，要么就走丢，要么会让别人害怕。我希望观众能看到他们善良单纯的另一面，对他们多一些喜爱和怜悯。”

在杜宇森看来，李文卓就是一个简单善良的小朋友，因此在拍摄期间，他特地准备了一些小朋友们爱玩的小物件，“比如我小的时候就会养乌龟，手上也会随时拿着悠悠球，开拍之前我就会先去玩，尽量抛开成年人的状态。”虽然这些小设计在正片中被删减了，但帮助杜宇森走近了角色。

观众们的发散性思维，也是剧作的魅力

《回来的女儿》开篇，小秀的失踪案紧紧抓住了观众眼球，由此诞生的“悬疑感”也贯穿全剧始终。而在真相揭晓之前，李文卓实际上一直处于一种非常模糊的状态，并且随着剧情的推进，围绕着角色的讨论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比如，剧中李文卓在接受张大师发功之后突然会背海子的诗，有网友猜测李文卓不是真傻而是在装傻。

杜宇森解释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海子的诗很流行，包括当时的一些流行歌曲，比如在欢迎李文文回家酒席上李文卓唱的歌。李文卓对海子的诗，耳濡目染，记在了脑子里，就像三岁的孩子也会背时下最流行的广告词一样。而廖穗芳错误地理解了背诗和气功之间的因果关系，实际上是出于一位母亲对儿子病情恢复的美好期待。”

再比如，网友们从李家的全家福发现，童年时期的李文卓耳朵旁边有颗痣，而成年后却没有，因此猜测现在的李文卓并不是真正的李文卓。

杜宇森坦言，电视剧播出之后，观众在微博评论中提出了各种各样类似的问题，“但实际上，这是观众们的发散性思维，同样也是剧作的魅力。”

剧组浓厚的创作氛围，感染并影响着我

如今，通过《回来的女儿》越来越多观众认识到杜宇森，但相比知名度的提升，杜宇森表示，拍摄《回来的女儿》最大的收获是学到了一种工作态度，“和王砚辉、梅婷、李乃文等优秀的老师一起工作的时候会发现，他们对角色的理解和对生活的感悟远在我之上，而且他们都非常认真。包括我们导演有的时候要拍到凌晨一两点收工，但他还是会去剪辑房看今天素材，一直看到三四点。”

剧组浓厚的创作氛围也极大感染并影响着杜宇森，让他能够快速入戏。例如在第一集猴脸男伤害陈佑希的那场戏中，杜宇森便精准找到了李文卓的心理状态。“卓卓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他是有试探的，这么做别人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高兴，因此他会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为陈佑希拉上拉链。”

再比如，在第七集中的一场戏中，李文卓不自觉流口水的一场戏，被网友津津乐道:“李文卓的口水也太灵性了吧”“演的太好了”......

杜宇森坦言，当时自己已经专注地进入到一个说故事的状态，以至于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生理反应。“网友们的这些评论对我来说还是蛮暖心的，但是我还是会对自己抱有疑问，对我来说，剧中有很多场戏我都没有演到最好。”

除了《回来的女儿》之外，今年，杜宇森还有两部作品《才不要和老板谈恋爱》《林夏许星河》已上线。对于杜宇森而言，这仅仅是演员生涯的一小步，“其实从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想得很清楚，我就想踏踏实实拍戏，老老实实地把我该完成好的工作完成好，总有一天别人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演艺圈向来是新人辈出、实力打天下的角斗场，只有时刻清醒，不忘初心，方能不被裹挟，偏离航道。由此看来，这样的杜宇森，好戏，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