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顺着我的腰际往后移，为拿到30万提成，我用身体换…

【本文节选自《非典型辣妹：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好好做你的技术。太漂亮的女孩子，不适合做销售。」

酒店酒廊里的冷气很足，而窗外阳光耀目。

手边的皮包里放着一份 2000 万标的的合同。

合同旁边，还有一张房卡。

合同，是我连续加班 2 个月、疯狂出差开会谈判、硬架着全公司技术攻关终于中标的。现在就剩甲方集团运营副总裁签个字儿，便能盖上红章，风风火火地干下去了。

房卡，是楼上行政套房的房卡。

我一定是脑子里进了水，才跑来干这个。

我叫吴梦醒，32 岁，是个女销售。非常不巧，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女销售。

外表的天赋让我的人生之路走得很顺——从读幼儿园开始就被所有老师喜欢，到找工作面试从未收到过拒信，再到从技术转到销售之后业绩的一路飚红，奖金一度翻倍到超过顶头上司——而我从未想过我会因为外表而跌这么大的一跤。

「梦醒，你出趟差到苏州，甲方陆总在项目上，要亲自见你一面，把字签了。」出来之前，上司苻来把合同丢给我。

「为什么？不是都确认好了吗？往常不都是助理走流程就可以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哪那么多为什么？叫你去你就去，打扮漂亮点。」苻来不太高兴，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他说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助理哪回答得了？」

「哦，那行吧。」我只能答应。毕竟，苻来也帮我跟人事争取了一下，这个合同签下之后，就让我破例提前支取 30 万的奖金，去付那马上就要逾期的学区房的首付。

「记住，陆总提的任何要求，哪怕不太合规，都务必要答应下来。」苻来又叮嘱了一遍，「别看已经中了标。他要是不高兴了，有 100 个方法让我们开不了工，拿不到钱！」

是。我知道，苻来说的是真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陆总提出的要求竟是这个。

「我今晚有个应酬。」他笑眯眯地盯着我，把房卡按在桌面上向我推过来，「你先去我房里休息休息，洗个澡打扮一下，晚上陪我一起去。」

我当时愣住了，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大脑直接宕机，不知如何处理。

他笑得更开心，又把房卡往前推了推，见我还在发傻，笑容渐渐在脸上凝固住，然后开始慢慢消退。

「呃……好。」我被那神情的变化吓到了，鬼使神差地应了，伸手过去接住房卡，塞进皮包里。

陆总很满意，又夸了我几句，问了点不相干的话，喝完茶走了。

而我在这被空调对着头吹了两个小时冷风之后，终于醒悟过来——我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深渊里。

陆建斌要的，可不只是让我陪他去赴一次酒宴。

从酒席回来之后，等回到他酒店的房间里，我才是他今晚的盛宴。

他一定会把我吃干抹净。

「嗡——」

电话再一次响了。来电人「中介小徐」，已是今天的第 7 个。

我叹了口气，接了。

「喂？姐！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喂！」小徐气喘吁吁的，声音异常激动，「你看到我发的微信了吗？明天，最多明天！您还不来付首付的话，房子可就留不住了！」

「唉，我这会儿在外地出差。」我回得有气无力，「就不能再宽限两天吗？房子我肯定要的。」

「我当然是全力给您争取了！实在没办法了才使劲催您的！您也知道，最近房价涨得邪乎。房东已经动了心思想跳价了，好多其他买家跟他接洽过了，比你多出十万二十万的都有！」小徐语气很夸张，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今年年初上海出了新政策，民办初中也开始摇号，划片区入学。于是重点小学+重点初中的双学区房价格疯涨，单价直接站上了 20 万/平。

我没那个能力给小奔买双学区，于是瞄准了浦东明珠的单学区，寄希望于在新政策影响下，那片的初中会被明珠小学的优质生源养成重点。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当双学区价格离谱到没人买得起之后，单学区的性价比一下就体现出来了。于是在短短半年内，我看中的这片区域房价直线飙升 30%，并且势头有增无减。

「吴姐，您可别再犹豫了！你再等的话，可永远都没可能以这个价买到第一梯队的学区房了！」小徐声泪俱下，仿佛我即将损失掉的，是他自己的前途。

「我没有犹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房子我肯定要的，还请你帮忙安抚房东。明天晚上，我肯定会付清首付！」

二、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层。

我家境普通，和老公赖明一样，是内地三线城市考学出来的小镇做题家，大学学的工科，一毕业就做了技术。

在传统行业，做技术真的挣不到什么钱。头几年上海郊区还有单价一万多的房子，可对于我们一个月六七千的工资来说，还是买不起。

于是，在去了一次做销售的同学明亮又豪奢的家里做客之后，我毅然决然地提了转职去做销售。就是在那时，我在技术部的上司 Emma 姐对我说了那句话：「太漂亮的女孩子，不适合做销售。」

我当她是放屁。

因为没过多久，我就因为长得漂亮、又懂技术，成了全公司业绩最好的销售，第一年收入就翻了 3 倍不止。

但是，客户喜欢我，不代表公司同事也喜欢我。从小到大，我因为外表而遭到的不公对待，也不可胜数。

「考第一？肯定抄的吧？」

「这么会臭美的人，有心思攻专业？」

「外貌和智商是成反比的！你见过几个美女有脑子的？」

「她这么漂亮？怪不得业绩好。张一张腿，指标就完成了咯！」

「呵呵，女销售就是有办法。我们嘴皮磨破都搞不定的客户，她过去撒个娇就成了。」

我觉得恶心，但也知道，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像那句网上流行的话说的，你永远没办法证明你没做过的事。

我心里有个明确的目标——总有一天，我可以通过刻苦的奋斗，坦坦荡荡地挣到足够负担豪奢生活的钱，让所有人都闭嘴。

可现在，我知道，我踩在这柔软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在让我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远，并且再也不可能达到了。

陆建斌的房间在顶层的东南角。走廊里漫溢着轻缓的古典乐，声音很小很小，衬得环境更加静谧。

我攥着兜里的房卡，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按了一下门铃。

没有人来开门。

等了半天，我终于把兜里的房卡拿出来，在门锁上刷了一下。

「嘀」的一声轻响，门应声开了。

我推门走了进去。

「陆总？」

屋里很静，无人应答。

这会儿还是工作时间，陆建斌还没回来。

我往里走两步，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阖上，声音重得吓了我一跳。

那一声，仿佛是地狱之门的闭合，要把我永恒地困在这里了。

「陆总？在吗？」我定了定神，抬高声音又喊了两声。

陆建斌确实不在，屋里没有人。我到处走了走，精神慢慢松懈下来。

3800 元一晚的行政套间，果然豪华得要命。宽敞的会客厅，配投影的小会议室，卫生间都有 2 个，其中连着卧室的一个配着双人的按摩浴缸。

陆建斌的行李放在床边的行李架上，箱子上了锁，摆得很整齐。衣柜里挂着几件衬衫和西装外套，皮鞋装在防尘袋里放在底下。

我不由回想起来中午第一次见到甲方这位高级运营副总裁时的讶异。

——他竟然不是个年近五十秃头挺肚的油腻男。虽然头发已不算乌黑浓密，笑起来时眼角也有明显的皱纹，但身材健瘦精壮，顶多四十出头的样子，甚至在举手投足间，还有点风度翩翩的意思。

难得他做到这个职位，还能挤出时间来健身。

不过也难怪。据说他至今没有结婚，没有老婆孩子要管，自然还是有不少自己的时间的。

我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把包里的合同又拿了出来。

多好的一个合同——是我入行以来拿下的最大一个项目。

签完之后，甲方集团在全国所有的项目上都会用我们公司智创的安防系统。对于智创来说，接下来好几年的销售指标都不用愁了。而对我自己来说，每年保底的佣金也够我偿还高额的房贷，再给小奔报几个贵点儿的兴趣班了。

我怎么能舍得呢？更何况，它也是我拿下学区房的唯一机会了。

我把合同放在茶几上，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坐回了沙发上。

看着落地窗外阔大的天空夕阳晚照，我的脑子里依然纷乱如麻，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他真的是那个意思吗？是不是我想多了，误会了？

也许真的只是陪他吃个饭，吃完了就会签掉合同，放我走？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来了之后该说什么？

这样呆呆地挨到了天黑，在最后一丝日光消失殆尽时，我终于醒了过来，一下子站起身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何至于这样自欺欺人？

30 万奖金虽然不少，但怎么值得我用最好的东西来换？

尊严、原则、名声，还有家庭，哪一个不比这 30 万重要？

我走到落地窗边的写字台前，把那份合同端端正正地放在中心，用笔压住，转身便走。

可让我再次没有想到的是，偏偏在我打定主意离开的时候，酒店的门「嘀」的一声，开了。

陆建斌回来了。

三、

「陆……陆总。」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陆建斌一看到我，马上热情地笑了：「来了。澡洗了吗？」

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我其实……」

「没事。别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陆建斌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向我走过来。我看到他衬衫下面的肌肉胀鼓，很强壮的样子。

「呃……我过来……是想跟您说……我晚上有点事，可能不能陪您去吃饭了……」我慌得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老公刚刚打电话来，说女儿有点……发烧……」

「哦？真的假的？」陆建斌语气一下子冷了。

我赶忙抬头看，发现他笑容果然消失了，盯着我挑起了眉梢。

「陆总，我想请求您，把合同签了吧。」我鼓起勇气，看着他说，「在专业性、安全性和性价比上，智创都是您最好的选择了。而且……而且我……我真的很急要这笔提成。」

「噢，是吗。」陆建斌冷冷应了一声，「多少钱？」

「呃，有……有几十万吧。」

「几十万啊，我可以借你。」陆建斌一边说，一边从我身侧走了过去，进入房内，「你着急的话，也不用等公司的财务流程了。今晚要是顺利，我明天早上就可以打给你。」

我吓了一跳，再一次不知如何接话。

「怎么样？小孩儿还发烧吗？」他忽然毫无遮掩地把衬衫脱了下来，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然后侧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挑衅似的笑。

我毛骨悚然，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而这一步，却让我找到了自己应有的姿态和气势，不再遮遮掩掩。

「陆总，抱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家庭和孩子，不适合跟您一起出席酒宴。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我可以随叫随到，随时服务。但是私下里，我……」

「诶？不对啊？」话没说完，陆建斌突然打断了我。他从行李箱里扯出一件 T 恤，一边往头上套，一边向我走过来：「原来你这么放不开？这跟你们苻总说的可不一样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他快步向我逼过来，吓得慌忙后退，几乎想要像电视里一样尖叫一声「别过来」！

苻来这杂种！竟然跟客户这么编排我陷害我！

「咳，慌什么？」陆建斌在我身前一步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你这小脸儿，吓得都白了。我又不会强迫你。」

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脏怦怦的像要从嘴里跳出来。后脚跟抵在门上，两手抱着皮包挡在胸前。

「也挺好的。有个性的女人，我喜欢。」陆建斌又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从门口的吧台上拿起自己进来时用的房卡，再一次递给我：「今晚没空也行，明天，我还在这里。」

四、

跳上最后一班回上海的高铁，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我摸黑找到座位下的插座，把手机插上充电。锁屏画面亮起，让我突然觉得特别想哭。

那是九年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和赖明在学校中心湖边的合影。

我是从小城镇考来上海的，赖明也是。我们两人的老家是邻省，且离的不远，连乡音都很接近。

还在军训的时候，我们两人就看对了眼。

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那时的赖明高高帅帅白白净净，篮球打得极好，五官俊朗正气，标准的校草级人物，跟我确实很配。

整整四年，我们都是学校里的模范情侣。赖明脾气很好，对我体贴入微，每天早上定点拎着早饭在宿舍楼下等我，一起去上课。我们俩一直感情很好，架都很少吵，一毕业马上就扯证结了婚。

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想到，赖明竟然会在毕业进了国企之后再也不求上进，天天混日子打游戏，还迅速吃成了个胖子；也更没有想到，自己结婚第一年就意外怀了孕，手忙脚乱地生下了女儿小奔。

赖明的收入真的很低——一个月 4500 基本工资，200 趋近于无的交通补贴，年底的奖金万把块钱，再加每年一套花花绿绿的四件套和几袋杂粮米面。那家国企连年亏损，拉出的横幅都是匪夷所思的「热烈庆祝 xx 厂今年仅亏损 5000 万」。赖明所在的工程技术部根本没有什么项目，全部门的人都在喝茶聊天，小年轻们就联机打游戏，根本没人管。

我催过很多次要赖明跳槽，但荒废了几年之后，赖明已经快忘了那些技术活怎么做了，几次面试都没过关。而且，赖明家里人也很反对——国企铁饭碗多好！虽然收入不高，但是稳定啊！

眼看着小奔一天天长大，花销也大了起来。我压力越来越大，虽然转做销售之后收入提高不少，但因为基数低，奖金翻倍之后也没多少。于是我瞅准机会，跳槽到了智创——这家民企虽然规模不太大，但是甲方资源不错。路子野，给销售的提成上不封顶。

来智创后我的收入很快提了上来，一下子比赖明多了好几倍，终于咬牙凑齐首付在郊区买了个房。

赖明起先还有点紧张，心里不太舒服，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我们家，女主外，男主内！」每逢同学聚会，他总是开开心心地炫耀，然后搂着我「吧唧」亲上一大口。

我无奈地笑笑。

几年过去，我也慢慢想通了。

我本来想嫁一个能够给我遮风避雨，指引我方向，带我到处去玩、看遍世界的男人。

只是可惜，我爱上的赖明，不是这样的男人。

那么就反过来，由我带着赖明去看世界好了！反正我有这个能力，并且我愿意。

最重要的，不就是两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吗？

然而，此刻，在这个光线昏暗的高铁末班车上，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

——我们俩，并没有在一起。

从头到尾，在努力承担生活的苦难的，都只有我自己而已。

五、

到家时已经过了 12 点，我没想到，家里还亮着灯。

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调料味儿，换好鞋往里走几步，果然看见餐桌上吃剩的外卖盒子乱七八糟地摊着，油汁流到地上了都没擦。

我感觉到心口一蓬火「嗡」的一下烧了起来。

听到我开门，书房里凳子擦地的声音一响，赖明顶着鸡窝头开门出来，满脸都是惊讶：「咦？老婆你回来了？」

我没理他，在沙发上扔下背包，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赖明挠了挠头，看了眼餐桌上的垃圾，知道我在为此生气，赶忙拿来垃圾桶去收拾。

「是小奔想吃外卖，非要我叫的。」他辩白，「她嫌我做得不好吃嘛。」

我还是没吱声，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去卧室拿睡衣准备洗澡。

「咋提前回来了呢？合同签好了？」赖明跟在我后面，口气又软又温柔，「老婆是不是累坏啦？」

「没签好。」我硬邦邦回了一句，「砰」地关上了浴室的拉门，「可能明天还要去。」

赖明耸耸肩，回到书房去，悻悻地把打到一半的电脑游戏关掉。出来靠在小奔的门口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就走进卧室，拿着手机上床窝着。

我洗完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发现赖明又在打手机游戏，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魂都像被吸掉了。

我张开口，想要发顿脾气，却发现自己半个字都不想说。

这样的情境，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发了脾气又能怎样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关系还会更糟。

「我睡了。」我把擦头发的毛巾往床头一搭，就上床扯过被子躺下。

「嗯你先睡，我马上。」赖明玩得正紧张，还是抽空把床头灯按灭了。黑暗的卧室里只剩小小的屏幕亮光照着他肉嘟嘟的脸。

我背对着他侧躺着，闭上眼睛想睡，却睡不着。

「今天听同事讲了个八卦。」我想了想，开口说道，「隔壁项目组的，碰上了奇葩甲方老板，差点被性骚扰。」

「哦。」赖明说，「这种事挺多的。」

「那甲方老板要她给老公戴绿帽。」我继续道，「许诺送她一辆几十万的车，牌子随便她挑。」

「嚯！」赖明笑道，眼睛还是盯着手机，「那这绿帽戴得值！」

「我靠！」我胸中一炸，把被子一掀翻身坐起来，「你他妈在说什么呢！」

「哎哎！」赖明被我动作一带，手机滑了出去，掉在床上。他赶紧捡起来一看，自己的角色已经被干掉了，不由有些气恼，「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啊！你发什么神经？」

「你——」我看着他，只觉得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意义。

这个我深爱多年的男人，在我走到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时候，对着我伸出求救的手讥笑了一声，然后推了一把。

那么我——怎么好意思、不跌下去？

六、

「赖小奔是个特别势力的姑娘。」

陆建斌的手伸进我衣服里的时候，我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涌进来了前段时间班主任老师对我说的这句话。

陆建斌的手干燥、宽厚而有力，按在我的皮肤上，像是熨斗从那里毫不客气地熨过去。

「我不知道你们家长是怎么当的，都给她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老师的声音特别尖锐刺耳，「9 岁的孩子说什么『丰乳肥臀』，一点都不知道羞耻的。」

陆建斌把我的衣扣扯开，手顺着我的腰际往后抚摸。

「你怎么这么美。」湿润的气息凑过来，喷在我脖子上。湿哒哒的吻一下子跟上来，堵住我的嘴巴。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然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却被女儿的样子占满了。

我为了工作承受这样的屈辱，像妓女一样用身体去换钱，不都是为了女儿吗？为了让女儿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更好的家庭条件。

可是，我已经多久没有在女儿睡觉前到家了？昨天晚上匆匆赶回去，也没有见到女儿的面。女儿最近在学校里开不开心、在读什么课外书、辅导班上得怎么样，我统统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上次去开家长会，老师对我狂发了一顿火，意思是赖小奔这个孩子实在太令人讨厌，无可救药了。

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当时就拉着女儿直接去了校长那里投诉了那个老师。我的小奔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怎么可能是老师说的那样？

后来回到家，我关起门来，想仔细跟小奔谈谈心。

「没什么好说的。」我记得小奔往床上一坐，踢掉鞋子，「陈老师是个小三，跟木老师偷情的时候被我看见了。」

陆建斌的手沿着我的小腹不住向下按揉，扯开了套裙的拉链，慢慢伸进内衣里。

我突然触电似的浑身一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陆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用力抵抗着那只手的力量。我觉得，自己此刻一旦松手，就会永远地失去女儿了。

陆建斌顿了一下，没有理会，突然反攥住我的手腕，翻过身把我整个压在了身下，朝着我裸露的胸口更用力地吻了下去。

「陆总，不行！我错了，对不起……」我两只胳膊被死死地按在床上，使劲挣扎，却反抗不了。

陆建斌停了下来，抬起头，眼睛里的光冷得像箭。

「你考虑清楚。」

我的眼泪突然决堤，源源不断地横淌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一瞬，我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崩溃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这一地的碎片捡起来，捡干净。

「穿上衣服，滚。」陆建斌猛地抽身，从床上站起来。

七、

「你说啥？陆建斌？！」苻来睁大了眼，几乎从椅子里跳起来。

「对，我要投诉他。」我紧咬着牙关，「请叫法务过来。」

「哈？」苻来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有点觉得好笑，「你可想清楚了，这是 2000 万的合同！」

「跟合同金额多少没有关系。」我说，「性骚扰就是性骚扰。请苻总叫法务过来！」

「不是，梦醒……」苻来皱起眉头，「你有证据吗？这事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处理不好，别说你，别说我们智创，甲方那么大集团公司，都会遭受损失。那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觉得有一股气闷在胸前，快要炸出来：「我承担责任？我是受害者好不好？陆建斌用合同胁迫我，要我陪睡，我没有答应。我若答应了，那就是变相的商业贿赂，是我承担责任，智创更逃不了干系。现在我没答应，智创是干净的，只是他甲方单方面违法。你说我有什么责任？智创应该感谢我还是指责我？」

「我谢谢你全家啊我！」苻来气得砰砰地拍起了桌子，「商业贿赂？那一点破事儿叫商业贿赂？你也够高看自己的啊！你说你混这行业也混这么久了，都是做经理的人了，你敢说这潜规则你不知道？少给我装成一副一点儿荤腥都没沾过的样子，恶不恶心啊？」

听到这句，我一口气血上冲，脸立刻涨红了。

「你、胡扯八道！」我不善争辩，也知跟这种人没什么可争的，直接上前抢过桌上的电话拨法务直线。

「你可给我够了！」苻来一把把电话扯了回去，还在我肩头推了一把，「自己把活儿搞砸了签不下单，就往甲方高层身上泼脏水。把你招进来算我眼瞎！立刻给我收拾东西走人吧！」

「好。」我咬牙道，「走人可以，但这件事没完！」

「没完什么你没完？」苻来继续嘲讽，「我还真不信你能有什么证据！」

两个小时之后，我拎着印着「智创科技」的广告无纺布袋，踉踉跄跄地走出写字楼。烈日灼在头顶，像要把我的脑袋烧出个洞。

苻来赌赢了，我确实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证据，能够入法务的眼。

陆建斌很谨慎，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不敢带任何录音录像设备进去——也还好没带，当时陆建斌把我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才开口说的话。

我所拥有的「证据」，只不过是一张房卡和酒店房门号的照片罢了。最多，还有脖子和胸口上的几个来路不明的「草莓印」——我都没敢露出来给人看。

今天我之所以去苻来的办公室闹着投诉、撂下狠话，完全是溺水的人想试试最后一根稻草是不是长在岸上。

而事实证明，希望，的确是不存在的。

我没法报警，因为陆建斌确实没有违逆我的意思，对我来硬的。

我也没法去网络上曝光他，因为在这件事上我也并不完全干净。可以想象，只要我一发声，立刻就会被扣上「仙人跳」的帽子，从此再无宁日。

我只能接受这世界对我的蹂躏，接受落败，接受绝望，逃回家去。

还好有家。

手上的无纺布袋很轻，我来智创的时间不长，放在办公室的东西也不多，无非是几个本子和笔，以及一个小奔的相框。

太阳晒得我有点晕眩，高跟鞋咬得脚后跟出血，笔直的人行道和锋利的高楼大厦在正午的阳光下，像燃着一圈金色的火焰，让我既烦躁，又恶心。

我不知道这座城市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被这座城市变成什么样子。

反正当下，我受够了。

不过是一点钱、一份工作、一个重点中学的学位罢了。

我还年轻，女儿还小，家庭还算幸福，父母的身体也还不错。除却这些最重要的，有没有一下子挣到足够多的钱，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即便以后也挣不到，总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从无纺布袋里拿出小奔的相片，然后把其他的统统扔进了道旁的垃圾桶里。

八、

香辣元宝虾、红烧小排、柠檬烤春鸡、蟹黄豆腐、蒜泥生菜、清炒芦笋。

我好久没有买菜下厨了，今天终于得空好好做了一顿晚饭。

其实三个人并不需要这么多菜，只是我想来想去，既舍不下赖明喜欢的红烧小排和蒜泥生菜，也舍不得小奔总吵着要吃的元宝虾和烤鸡。再配上自己喜欢的豆腐和芦笋，满满当当一桌子，想再打个汤都放不下了。

6 点半，赖明照常接好小奔到家，手上拎着两客生馄饨，准备凑合当晚饭。一进门看到满桌的菜，小奔惊喜得欢呼雀跃，鞋都没换就往桌上扑，赖明却讶异之余，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这一顿晚饭吃得三个人都不太舒服。

小奔明显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却怎么都追问不出。磨磨蹭蹭地吃完，洗好自己的碗，又磨磨蹭蹭地进屋看书写作业去了。

赖明照常洗碗，洗完之后，他把围裙甩掉，走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我面前说：「离婚吧。」

我没有抬眼，只僵住不动，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超时待机、熄灭、映出自己微微抽搐的脸。

「你竟然不问我为什么？」赖明语调里满是讽刺，「都懒得继续装下去了吗？」

在这一瞬，我觉得全部的力气都从身体里流走了。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声音很小，气息虚弱。

「你以为我傻吗？」赖明拔高了音调，「你们公司里都传疯了，销售经理吴梦醒为了订单陪甲方老总睡觉，技术太差被赶出来，谈好的合同都给丢了！」

「你……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赖明的怒气更盛，「我还纳闷前天晚上你干嘛套我的话，原来目的在这儿！呵，吴梦醒啊吴梦醒，我也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为了那点儿钱变成这样！」

「我变成什么样了？」我再也不能忍受，「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赖明冷笑了一声，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了那张酒店房卡的照片，「你怎么证明，你什么都没做？」

我有些懵了。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把我发给法务作为「证据」的这张照片发给了赖明。

「我早该阻止你去做销售！」赖明恨恨地，「怪不得你三天两头出差！怪不得你奖金能拿这么多！全他妈是睡出来吧！丢不丢人啊！」

「赖明！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震惊了，感觉一盆冰水对着我兜头浇下。

万万想不到，最后给我致命一击的不是别人，而是家里这位曾经发誓要与我相爱一辈子的人。

「这是我挣钱买的房子，你他妈给我收拾东西滚！」我咆哮起来。

「滚就滚！」赖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我彻底崩溃，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狂哭起来。

九、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哭完了。此时才发现，小奔不知道何时悄悄地打开门，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喝酸奶吧。」小奔把一瓶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往我面前的茶几上一放。

「你喝吧，妈妈不喝。」我有气无力。

小奔像大人似的耸了耸肩，自己伸手拿了，熟练地撕开盖，往侧边沙发上一坐，插进吸管嘬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感觉疲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却又知道现在必须跟小奔谈谈。

「刚才爸爸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我感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剜自己的心口。

「听到了。」小奔把吸管吸得吱吱作响，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离婚的话，我会跟谁？还能住这里吗？」

我有些意外：「你答应我们离婚？」

小奔又耸了下肩：「也没什么吧，我很多朋友爸爸妈妈都离婚了。反正从法律上来说，你们还是必须养我的，不然会被关进监狱。」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当然会像以前一样把你照顾好。可是……如果离婚，你就不能天天见到爸爸或者妈妈了。」

「那也不要紧，反正现在，我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妈妈。」小奔一笑，小小的脸上竟泛起一抹嘲讽，「对我来说，上个好学校，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还去家门口的菜场中学，跟卖菜的孩子做同学，肯定考不上高中。还不如趁早别读了，在家玩玩电脑，写写网络小说什么的。反正就算勉强读完初中，上个职高出来，也是干那些事儿。」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万万没有想到，小奔竟是这样认为的！她对我们要离婚这件事，竟然毫不在意！我突然想到老师说的话——眼前的赖小奔，哪里像个 9 岁的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又控制不住脾气了，「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了啊！你就要没有家了！」

「怎么会？爸爸肯定会陪着我的。你不回来就算了。」小奔「呼呼」吸空了酸奶，甩给我一记白眼。

「赖小奔！」我吼叫起来。

「你又吼我！你每天回来动不动就吼我，要不就是跟爸爸生气，说爸爸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小奔却完全不怕，对着我也吼叫起来，「别人都有妈妈陪着上培训班，就我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爸爸说得对！你丢不丢人啊！」

这句话说完，她「咣」地一下把酸奶盒摔进垃圾桶，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我感觉到眼前一黑，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了。

什么叫众、叛、亲、离。

我吴梦醒，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这之前，我设想了无数遍该如何向小奔剖白这件事。我想让她知道，自己作为母亲，在那最后一刻，是如何思考和抉择的。

在过去的一天里，我百般回忆，反复推演，把这件事细细嚼烂，每种可能都想透，始终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即便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我守住了自己作为母亲的底线和尊严。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自己还是看得起自己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我还以为小奔一定会理解我、支持我，成为我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源泉。

可我真的没想到，最后竟是小奔，完成了命运对我的最后一击。

我吴梦醒——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吴梦醒——竟然如此荒诞地被所有人唾弃，成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输家。

呵！

凭什么？

十、

晚上 11：30，赖明还没有回来。我已哭不出来，也不想再哭了。

虽然我很委屈，但我必然不能一直委屈下去。

因为，他们不配。

他们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恶心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首先是赖明。

离婚这件事已经没得商量。虽然有冷静期，但他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这么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再有纠缠。我打赌只要我同意，他一定会欢天喜地得跟我顺利领证。

但是，对于婚后财产的分割，就由不得他拿主意了。

我工资比他高五倍不止，小奔又是女孩，自然跟我。

现在住的房子首付基本是我挣的，月供也主要从我卡里扣，流水清清楚楚。他没有理由跟我争房产。

如果他坚持房子是婚后财产要跟我平分，那他得先一口气还完 60 万的房贷，再卖房交割——而我绝对不会同意卖房，没有为什么。

离婚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赖明净身出户。否则，我保证他单位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收到他这些年是如何吃软饭、还不要脸争房产的精彩故事。

果然，当赖明第二天晚上沉着脸回来时，我把离婚协议往他面前一拍，他立刻就答应了。

我不要求他支付小奔的抚养费，这些年房产的增值已经足够。我只要求他从此以后消失在人海，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而后是小奔。

我给小奔改了姓，也转了学。学区房是泡汤了，但我有钱，可以让她上私立学校，走出国读书的路。

赖明搬走之后，家里多出了一个房间，终于可以让妈妈过来帮我了。

我妈本来退休之后无聊，一直想过来带外孙女，奈何家里实在没地方住，赖明也叽叽歪歪不同意。

这下终于完满。

我妈是中学老师，最擅长收拾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小奔被她教育得服服帖帖的，没过多久，就又焕发了光彩，立志以后要做外婆那样又温柔又有文化的女人。

至于我和小奔的关系，也明显有了改善。

可能以前赖明对我有意见，总在背后对小奔说我的不是，搞得小奔认为我不称职。现在外婆来了，天天对她天花乱坠地夸我，渐渐也把她过去的有色眼镜洗了个干净，还额外对我生出了点崇拜——其他人的妈妈，可不像你妈妈那么牛逼，自己凭本事挣出一套房子。

家事摆平之后，我终于有时间、也有精力，好好想一想怎么出职场上的那口恶气。

据我所知，我离职之后，智创终于还是没能拿下那个 2000 万的合同。

苻来是个草包，根本搞不清我是怎么把那么多的技术难点攻克的，更加找不到一个可以掌控全局的商务经理替代我。

再加上陆建斌因为我临阵甩他的事情生气，又想了些招儿刁难智创，最后终于推翻了方案重新招标，直接把智创踢出了局。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新注册了一个邮箱，写了一封匿名信，到甲方集团法务公共邮箱举报了陆建斌。

虽然是匿名，也没有什么证据得以去撼动陆建斌的位置，但这封信起码引起了法务对这个项目的注意，促成集团采购介入，把项目的重新招标从邀请招标变成了社会公开招标。

这一次，我在竞标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我的前东家，科德。

我打了个电话给 Emma 姐。

5 年之后，Emma 姐已经成了科德安防 BU 的技术总监。

这个行业其实很小，人就在几个公司之间跳来跳去，消息传得也快。我电话一打过去，Emma 姐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叹了口气，给我甩过来一个 JD（Job Description 岗位内容介绍）。

这是个技术岗，高级项目经理，正要负责这个大项目的竞标。我之前已经做过一遍了，所有关节都了解得透透彻彻，拿到 offer 毫无悬念。

回到 Emma 姐麾下之后，我把项目的竞标方案做好，然后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之前陆建斌对我做的事，以及我回来的目的。

「你说的对，漂亮的女生不适合做销售。」我坦然认错，「是我当时太年轻，目光太短浅。」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Emma 姐皱着眉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我说的不对。」她看着我的眼睛，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人可以定义你。」

「你想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她拍了拍我的肩，「所有挡你路的人，都让他们去死。」

十一、

科德在公开招标中完胜。

开标会有商务出面，我没去。但据说，当最终确认科德的方案合同金额只有 1300 万时，陆建斌的脸色难看极了。

法务有理由怀疑，之前陆建斌差点拍板定下的 2000 万的方案中有猫腻——700 万的差价，实在大得有点离谱了。

我十分了解，在那样大的集团公司里，风言风语传播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才没过几天，我坐在办公室里，就听到有同事在讨论甲方的八卦，有板有眼地说陆总不光吃乙方回扣还潜规则女销售，在集团里名誉扫地，人人侧目。

我暗自偷笑，但这，只是我回敬他的第一步。

三天之后，项目正式动工。我作为技术口的项目经理，第一次跟随商务一起前往甲方公司，与集团高层碰面开项目启动会。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陆建斌一眼就看到了我——然后不出意外地，我看见他脸都白了。

他当然知道，最近围绕他的那些风波，背后都是我鼓噪起来的。

而现在，合同已经定下，他再也没有办法拿捏我了。今天开过这个高层会议之后，他想再找理由把我换掉，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位是我们技术部的高级项目经理吴梦醒。」商务同事向所有人介绍我，「从今天起，吴经理就会全时段驻扎在这边，严格跟进项目的实施进度。」

我站起来，对着甲方的老板们点头致意。

我看到有几个人看着我的表情不太友善，似乎在怀疑我的能力。

「各位老总放心，这次的竞标方案就是我做的。」我把目光转向陆建斌，笑了笑，「而且，陆总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陆建斌有些尴尬，不置可否地转过了脸去。

「请陆总放心，在公事上，我一定随叫随到，认真服务。」我追了上去，把上一次被他打断的话说完，「但私下里，还请陆总放尊重些，给彼此留些颜面。」

「你——」陆建斌险些恼羞成怒，说了一个字又生生定住，瞪着我干生气。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诡异起来，有人忍不住笑了，知道我是拿最近的风言风语拿他开涮。

而整间屋子里，只有陆建斌一个人知道，我并不是来跟他开虚无缥缈的玩笑的。

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悠，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定时炸弹，随时准备为他盛开。

他所做过的那些脏事，我会慢慢地、有条不紊地、真真切切地抖落到他每天都必须面对的人群里。

一天又一天，流言会发酵成「真相」，最终赠给他一个实至名归的「社死」。

而即便是在几个月后，整个集团的安防系统交付，我在项目结束后离开，他在公司里刷卡通过的每一道门禁也都会提醒他——这是吴梦醒做的。

——那个他曾经想吃，却没吃到的女人。

她没能力让他丢掉饭碗——但她却有能力，让他今后吃的每一碗饭，都掺上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