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艾嘉一起来念念青春日记 | 故事FM

青春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名词还是形容词还是……

青春是骑在自行车上感受到风的时候；

青春就是装在飞机上将要扔下去的炸弹，放在广场上将被点燃的烟火；

青春是金黄色咖喱土豆块，是厨师忘了撒的葱花；

青春就是开始长毛的时候；

青春就是我喜欢的人他总是看着别人；

青春是一场梦，当醒来的时候想要再睡一觉接着做的梦；

青春？

青春就是当你没有的时候，你才会想到青春是什么。

无论正在听节目的你是哪个年纪，一提到「青春」这个词，每个人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无数记忆深刻的画面，也许我们没办法定义到底青春是什么，但青春期中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被记录了下来，即便只是碎片，也成为我们未来漫长人生旅程中的闪光时刻，甚至预示或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我也在准备这期节目的时候，翻开了自己的日记。

2002年7月5日 星期五。 距高考还有一天，今早近 7 点才起床，为了尊重最后半天课，我早饭没有吃，就疾驰向学校。头两节班主任给我们上了最后的课，然后将档案、毕业证及准考证等发了下来。放学我与李猛去艺术（当地的一个网吧），与龙兄、朴博及呼啸相遇，我们甚至连了一次红警，我和呼啸胜。回来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 5 点，心中涌起一阵惆怅。想想高中三年就这样结束了：过去的一切都成为了记忆，也只剩下记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天。早上拎着书包走进熟悉的班级，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打招呼，课间谈笑风生，课上熟悉的老师们在谆谆教导，这一切都结束了。

时隔 19 年，前两天翻出这本日记的时候，看到这段我还是笑了。原来高考前一天我还不忘去网吧打游戏，我的高中三年其实过得挺紧张的，其中有两年还是在住校，当时为了排遣学习压力，经常和同学们逃出宿舍，去外面网吧包宿打游戏。那时候玩的都是红警二和 CS 这些游戏。

我翻这本日记的时候还掉出了一张 A3 大小的纸，上面签满了同学们的名字，在这张纸的最上面有一行字：「欢聚一堂，考后大包宿名单，报名人数 53 人，发起人：寇爱哲。」

■ 爱哲高考后组织同学包宿打游戏的名单

其实我学生时代是一个挺害羞挺沉闷的人，也不是班级干部，所以从来没有去组织同学们干过啥事儿。

这次高考后的包宿，是我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我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马上就毕业了，大家要各奔东西了，那时候没有一个仪式感的可回忆的活动，太可惜了。再加上那几年同学们一起联网打游戏的回忆，可能对我来说是太过美好，我就组织了这个事儿。那次全班同学基本上都来了，大家玩得挺开心的。

后来在大学开学之后，我又组织过一次全班同学的聚餐也特别成功，当时来出席的班主任还跟我说，这几年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张罗事儿的，我觉得这件青春时期的小事儿对我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后来无论是在大学阶段，还是踏入社会开始工作，还是现在创业做故事FM，我都不再惧怕作为一个组织者站在众人面前，因为我大概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无论组织什么事儿，或大或小，最终都是把一些有共同兴趣或者是想做同一件事的人聚在一起，这样的人其实大家都会愿意支持你。

当然有类似青春记忆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今天这期节目我们和青春文化纪实综艺节目《念念青春》一起，邀请到几位嘉宾一起来分享他们用文字记录下来的青春，以及这段文字记录下对青春碎片，对他们人生或多或少的影响和改变。

第一位分享者，相信有些听众已经在我们的片头认出了她的声音，她就是张艾嘉，也是《念念青春》这个节目的监制和召集人，她会和我们分享一段写于 1977 年的日记。

张艾嘉：时间会证明青春的选择

大家好，我是张艾嘉。

为什么在中国电影史上，几乎各个女明星都逃不出这个被安排好的命运？ 青春色相是最重要的条件，红的时候就要狠赚一笔钱。当你一旦逐渐发胖，眼角有第一条皱纹时，便赶快开始物色好丈夫。接着当然就是收山嫁人生小孩，从此之后电影这一行就和你再没有一点关系和联系，如果婚后平安愉快，那是大幸，交往不愉快而导致离婚，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如因婚姻不美满而自杀，那真是不幸，但却是件常事，谁会对电影明星的自杀而感到惊奇呢？

这是我 24 岁的时候写的，那时我进入电影圈大概有六年了。那时候的前辈如萧芳芳都不演戏了，我就想，这正是她们最精彩的时候，怎么可以就这样退休了呢？

被看到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你在被看到的同时，别人也会看到你的不好。所以，你要很清楚，自己有勇气，有能力去承受一些东西。

我曾经有机会演一个大角色，可是我没有演，因为他们觉得林青霞比较红。后来，导演让我客串了一个小角色，给了我一场戏，我也没有说「我没有演女主角，我才不去演。」

我没有多想就去演了。演了以后，柯俊雄看到了，他当时是一个很出名的演员，他立刻转头就问丁善玺：「这是谁？」

后来，我拍完了《梅花》，柯俊雄跟我说：「我要当导演了，你来给我演女主角。」于是我演了《我的爷爷》，拿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 张艾嘉获金马奖 图/来自网络

所以有时候人要知道，不管今天活到几岁，不公平都是分摊在每个人身上的，而不是都压在一个人身上。青春的好与不好也都是很公平地分摊在大家身上，所以不要去计较那么多。

不过，如果有机会表现一些东西，就不要放弃。可能事后你转念了，它带你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到最后，你会发觉原来那条路才是你的路。

不管演戏也好，创作也好，只要你喜爱自己的工作，而且一直不停地继续做，时间会证明，会有被看到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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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翼：努力才对得起幸运

大家好，我叫游天翼，是一名模特，今年 27 岁。

我在 15 岁的时候，身高就长到了 1 米 74 ，对此我很自卑，在学校为了不要让老师同学看到太突兀的自己，每天都驼着背、低着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拿到了全国模特比赛的第三名，继而被纽约的模特公司看中，前往美国，成为了一名职业模特。

但这趟看似以幸运开始的旅程，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我把它们都写进了日记里。

整整 5 年，因为国际时装周的原因，我一次也没有在家过春节。 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和家里人视频聊天，不过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那一次是在巴黎试装，我要穿一件束腰，三个人过来压着我的肋骨和肚子，拼命地要把束腰的拉链拉起来，结果拉得太快，一下子拉到我背上的肉，肉卡在拉链里，痛得我喊不出来，然后他们立马又把拉链拉下去，结果我的肉已经掉了一整块。

很多时候碰到难过的事情，我就会想问，为什么要选择模特这条路，有的时候自己会突然崩溃，躲在纽约的模特公寓里一边洗澡一边哭，怀疑自己，否定自己。但是哭完之后，第二天我又整理好自己，焕然一新地去赶下一趟飞机，万里高空透过机舱的窗户看到望不到边的天空，我跟自己说，也许只有一直向前走才是青春该有的姿态吧。

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我是一头栽进去的，一天要跑十几二十个面试，从纽约的下城、中城、再到上城，来回跑。

在国外跑时装周的时候，我一般是一天赶四、五个秀。比如，我头一天试妆试到凌晨 4 点，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之内我要去下一个秀，到了那边早上 6 点开始，我就要做第二天秀的妆发。所以很多时候是没办法睡觉的，只能在试妆的时候眯一会。

■ 游天翼参加 2021 年 3 月上海某时装秀

做妆发的时候，基本上会有四五个人过来给你做指甲、卸妆、拆头发。有时候第一场秀的指甲油还没有干透就要去下一场秀，然后又要擦掉。这其实挺伤皮肤、伤头发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芭比娃娃，被打扮成各种各样的造型。

我记得有一个插曲，在化妆的时候我听到轰的一下，发现有个人直接倒在我后面，她没有吃早饭，节食得很严重。因为有一阵审美喜欢偏瘦风，很多模特可能只吃一颗苹果，而且还是青苹果，我觉得这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我想，做模特之前，首先要做一个健康的人吧。

那时候年纪比较小，会焦虑，所以我就写了很多日记，我想，明明好好上着学，为什么要来做这个，受苦受难。

但现在，我的状态非常从容笃定了，回想起那些辛苦艰难的经历，我觉得真的不算什么，因为那一段时间虽然是最辛苦的，但还是一直在往上走。

曾经我也想过放弃，很多人说模特是青春饭，但好饭不怕晚，既然我是被带领着走进这个职业，那就继续跟着这个指引走吧。我想，只有更努力才对得起我收获的这份幸运。

到了 40 岁、 50 岁，如果还能继续从事有关模特的工作，我觉得也很好。至少在目前，我还是希望自己不卑不亢，继续努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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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感谢爸爸，承包了我所有的叛逆期

我叫小梁，这段日记里的故事发生在我高一的时候，是一段与父亲有关的回忆，即便那已经是距今 17 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依然印象深刻。

2007年6月21日 暴雨一直持续到我下晚自习也没有变小的迹象，我打着伞顶着雨漫步往家的方向走，尽管雨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裤脚，但我还是饶有兴致地，一边走一边给我女朋友打电话，每次我都是打 40 分钟左右，因为学校到家的距离就是步行 40 分钟。 爸爸虽然以往在我回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但我通常也是不接的，直接把电话挂掉，这天回来的路上他打个不停，我一直和女友聊天，一个也没有接，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有车在我后面，我不知道爸爸跟了多久，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我慌张地挂掉电话坐在车里，心里还在抱怨今天和女友少聊了几分钟，我坐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爸爸也没有说什么，回到家里爸爸把车子停好上楼，我懒散地跟着他后面，偷偷地给女友发了条短信，说刚刚爸爸在。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就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泪水。

我望着爸爸的背影，第一次发现爸爸上楼的动作好慢，近乎蹒跚，甚至在走到三楼的时候还休息了几秒钟。他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在阶梯的回旋处，透过忽明忽暗的楼道灯，我还能看清他的侧脸，额头已经布满皱纹。 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因为我的冷淡和叛逆，他似乎没有真正地开心过，这种因我而产生的悲凉让我瞬间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和爸爸和解，就在这一刻多年筑起了仇恨的高墙，瞬间倒塌。

实际上，这个日记不是我当天写的，是过了很久才写的。这件事在当时对我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对改变我的一生来说，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记得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爸爸开始出去工作，一直到小学毕业，爸爸才回来，大约出去了七、八年。那时候三四岁他陪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多熟悉，但是他一不在身边，感觉就马上陌生了。

所以爸爸在第一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很陌生了，后面每一年回来，感觉就像陌生人一样，因为他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上班了。

我上了小学开家长座谈会的时候，只有妈妈出现，爸爸一直都是来不了的，所以当时感觉自己有点不一样，又因为在学校，有时候会被欺负。

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长了李子树，当时李子还没熟，我就摘了吃了，结果被门卫大爷发现，他就告诉了教导主任，每人要罚 10 元。当时我就在想，我爸爸的性格比较强势，如果他在的话，学校肯定不敢罚我 10 块钱。但是爸爸不在，我就感觉他们好像在欺负我一样。

可能小时候心理上堆积太多了，就形成了一堵墙，一堵陌生的墙。这堵陌生的墙随着年龄的增长，又加上相互之间的交流少，他回来之后又很强势，让干什么就必须干什么，我开始逆反了。

有一次学校分配了一个任务，大约是关于爸爸工作的一个作业，需要我们去描述，然后他让我放学去找他。我到了爸爸的厂子里，也没有和他说话，回来的路上也很尴尬，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我也一直没有找他。

后来到家里的时候，他和我提起这个事情，说：「你为什么不找我？这个事情本身是需要在厂子里完成的，如果在厂子里的话，我可以带着你熟悉一下我工作的场景。」我才知道，我们老师早就提前告诉他有这么一个作业要完成了。这件事最后还是爸爸主动提及的，吃完饭之后，我和爸爸又返回厂子里，我也一直没有说话，都是爸爸在前面说，我在后面听。

在家里我也有很多时候不给爸爸面子，包括亲戚来家里，爸爸叫我过去，我几乎都不去，我就锁在自己的书房里，自己看书，但如果妈妈说要和我聊天，或者到厨房帮帮他，我都会去。

我当时的心理就是：「你小时候没有陪伴我，导致我心里有那么多缺失，我长大之后也不想让你开心。」那种感觉就是，他越不开心，我就越开心。

直到日记里那段场景的出现。当时我感觉我对爸爸的恨有多强，我的愧疚就有多深。在高二还是高三的时候，我和爸爸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促膝长谈了整个下午。我还记得当时我和爸爸说了这么一句话：「咱俩这么多年聊天的时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一天多。」

■ 图/视觉中国

我爸爸在那一刻哭了，眼眶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说话，也是那一刻，我的眼眶也红了。因为我知道从小到大不说话的原因，不在我爸爸身上，而是在我自己身上，是我不想和他沟通，从小到大他多次想和我聊天，但都被我给拒绝了。

从那天开始，家里的环境开始不一样了，感觉空气都是软软的，没有那么严肃，氛围更加美好了。比如，爸爸开玩笑的能力增长很快，经常是爸爸开妈妈的玩笑，我在旁边添油加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年少无知，浪费了时光，他用他的一辈子陪伴我们，但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就已经浪费了七、八年。

除了对爸爸的冷漠，我几乎没有叛逆期。很多人青春期的时候开始叛逆，最后导致学业跟不上，比如我哥哥，他上了高中之后开始玩，去网吧之类的，在最需要学习的年纪，却进入叛逆的青春期。所以我觉得我个人还是成熟得比较早的，很早和我爸爸化解了这个事情。

这一点我要感谢我爸爸，他承包了我所有的叛逆期，让我早熟。

大梦：除了病痛，其他都不该是烦恼

我叫大梦，是一个绘画者。因为意外，我两次受伤，摔断了腰椎，终生都要坐在轮椅上，失去了原本稳定的工作，靠手绘卖画维生。有一次，一位叫雪师傅的女生买了我的画，我们俩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那时我已经快 30 岁了，也没想着再去谈恋爱，但她很勇敢，跟我表白了。她为了爱情把自己的工作都辞了，那时她马上要升到设计总监了。所以我想，要是求婚的话，一定要够浪漫。当我知道可以去北极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看到极光，一定很浪漫。

■ 大梦 与雪师傅 图 /来自微博@大梦小丑鱼

我以前不记日记，它是为数不多的记下来的一个东西。

2017年2月20 日，窗外的风景像迪士尼动画《疯狂动物城》，感觉自己置身于动画场景中，短短 6 个小时的旅程似乎经历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列车穿过一座座雪山，在高海拔的时候，雪大到看不清窗外，只有白色，而在低海拔的地方，冰雪融化形成了瀑布，阳光照下来出现彩虹，草木是黄色的，再过一会儿又是一整片绿色草地，我开始不停地拍照，想要把这一切一切的美景都记录下来，拿回去给我的爸妈，还有她看。 后来我发现用手机根本没办法记下眼前的美，只能记在心里。记在心里也挺好，有时候太想到达终点，却往往容易忽略沿途的风景。我应该可以看到极光吧？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策划的极光求婚之旅一共有 18 天，但在前 17 天里，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只是对着冰川发呆，却迟迟没有看到极光，到最后一天终于等到了，等到之后我就给雪师傅发视频，她在下面，所有人都站着围一圈，手机在最下面，打着灯，漫天的绿色极光，其实挺恐怖的。

■ 大梦 与雪师傅 图 /来自微博@大梦小丑鱼

在那个灯下面，我们站在那，一起对着她，向她求婚，旁边人就起哄，她说：「我早就预感要被求婚了。」然后她就答应了。

现在想想，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很重要也很正确的事情，大家一开始会觉得我很冲动，包括我们结婚之后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但现在我们已经结婚 4 年多了，我们共同的想法就是一起做一个画室，可以一起画画，然后卖自己的画。

我们到一个城市，就在这个城市生活一两个月，然后卖画。我们这次尝试走了 5000 公里，去了武汉、长沙，然后我们又到了上海、杭州、乌镇、景德镇，去了很多地方。

■ 大梦 与雪师傅 图 /来自微博@大梦小丑鱼

其实有时候就看你敢不敢想，我一直都敢想。我觉得除了病痛，其他事情都不应该算是烦恼，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想的，比如从轮椅转移到别的地方，可能距离不够，宽度不够，但是我借个椅子就可以再转一下，就转过去了。

我经常开玩笑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转到任何地方。」

今天的节目和往期有些不同，我们从每个人的人生故事中截取了一个片刻，关于叛逆、醒悟、宣泄、回归……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勾起了你对于自己青春时某个瞬间的回忆，我相信那些回忆即使是碎片，也会在我们未来的人生中持续闪耀着，欢迎留言分享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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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及未注明来源图片

Staff

讲述者 |张艾嘉 游天翼 小梁 大梦

片头声音碎片来源 |张艾嘉 爪爪 军无戏言 李张帆 李昂 艺博 梅什儿

主播 |@寇爱哲

制作人 |陈诗

声音设计 |孙泽雨

文字整理 |李张帆

实习生 |闫敬文

校对 |隋宇飞 汶哲

运营 |Yoyo

BGM List

01.虫见月 - 彭寒（片头曲）

02.珍贵的人 - 彭寒（张艾嘉）

03.土地 - 彭寒（游天翼）

04.三叶 盆的变奏 - 彭寒（从容笃定）

05.出路 - 彭寒（小梁）

06.长夜齐天 - 桑泉（愧疚）

07.虫见月 - 彭寒（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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