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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分手三年后,我依然用我的生日进入了他的微博,看到他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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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时候,错误估计了报考形势的我被迫选择了 A省的一所师范 就读。

学校坐落在一个叫H的小城里,整个暑假,除了靠网络里难以辨别真 假的零星消息了解那里外,我几乎呈现出茫然而被动的状态。而去往H城 的日子却并没有因为难挨而变得缓慢,相反,光阴倏逝,九月初时,我拖着笨重的箱子踏上了旅途。

新买的墨镜遮住半张脸,我死撑着不肯哭出来。然后是四川、陕西、河南、江苏,最后经过转车抵达H城。学校建在山上,步行起来甚是费力,学姐热情地引路,途中当然不忘 推销本地的电话卡。买过卡的我坐在寝室内摇晃的木凳上后才开始缓慢地 意识到,新生活开始了。而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军训。

记得年少时,我曾艳羡北方花样翻新的面食与漫天飘舞的飞雪,然而 剥去地域差异新鲜感的艳丽外壳后,便只剩下水土不服的尴尬。

当体力日渐透支完毕后,我的情绪跌入了一个新的窘境,我特别想家, 更憎恶这里陌生的一切。

辅导员见我一脸惨白,万分无奈地准我假:“你去医院瞧瞧吧。”我就这样被一辆的士载去了附近最大的职工医院,而后遇到耿乐。

其实压根不比爱情小说的浪漫开场,我们的相遇显得异常平凡,甚至 平凡到可憎。他着一身雪白的大褂坐在诊疗室内,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而我同他,也仅仅对过两次话。一次是他问我症状,我如实作答;而 另一次,则是我买过一堆极其昂贵的药后,气不过再次找回他的诊疗室。

“你们是治病的还是打劫的? ”我将一大堆药抛在他的桌子上,怒目 圆睁。说起来,年轻时的我还真是不太讲道理。但他的面色始终没有波澜,保持一个安静的姿态。这个可恶的医生,那时的我忍不住想。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人

我成了扰乱诊疗秩序的头号祸首,被闻讯赶来的两个小护士连拉带拽 地赶到了医院门口。她们站在一旁一齐拿眼睛睨我,而后摆出指点江山的架势:“回去吧, 小妹妹。”

我摸了摸新染的头发,突然觉得胸腔里憋着一股强烈且无来由的怨气, 那些价值四百多块的药,在此刻险些摇身一变,成为最新型的武器。可我还是忍住了,我嘿嘿地冲她们笑,笑得她们毛骨悚然,然后我吹 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转身走了。

那天我步行了半小时才走回学校,一路上我不厌其烦地拦住路人问路, 看着他们或热情或冷淡的脸孔,我忽然感到无来由的满足。回到寝室后,我发现,自己终于被那种虚无却强大的孤独感打败了。被打败的我躲在阳台上大声抽噎。

四下无人,新校友都站在学校里最古旧的操场上踢着枯燥的正步,我 百无聊赖地吞掉一颗白色药丸,在心里千万次发誓,一定要回到重庆。那根本不是自我安慰,我明白,所以一切反而显得不再迫切。我下楼买了一包烟,装模作样地点一根,却呛出眼泪来。

我决定找个机会去找那个宰掉我四百多块的小医生报复,虽然这的确 没什么道理,但我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寄托,什么都好。终于挨到第五天,吃了药却仍在拉肚子的我再次用可怜的眼光向辅导 员求救,果然顺利拿到了假条。清晨七点过,我蹲点在职工医院的车棚,直到看见没穿白大褂的耿乐 锁好一辆摩托车,才心满意足地去附近吃早点。

没错,虽然这半个月来我吃的饭还够不上往日一周的饭量,但我必须逼迫自己吃多一点,因为我还想回重庆。吃过早点后时间依旧尚早,车棚里静得可怕,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锥 子,开始给耿乐的摩托车胎放气。我这个人优点不多,最值得骄傲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做什么都绝 对认真,坏事也是。所以当耿乐走过来的时候,我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直到他用困惑的声音问我“你在做什么"时,我还依旧保持着某种亢奋的状态:“没看见吗,我在给一个浑蛋的车子放气啊。”

沉默了几秒,耿乐和我同时反应了过来。握着锥子的我警惕地瞪着他, 虽然知道底气不足,却还是不忘虚张声势:“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 我是人,你给我开那么贵的药,差不多是我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了,但我现 在还在拉肚子!你、你活该!”

“哦,所以你要咬兔子。”原本沉静的耿乐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我不禁哑然。

渐渐的,我的双颊变成了胡萝卜色,我把锥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狈 得犹如一只逃命的兔子般逃走了。

做人总不能一直不识好歹

我讨厌,这是我第二次与他正面交锋后得出的结论。我咬牙切齿地忍受着饥饿与没有食欲的相悖折磨,将他开给我的药翻 来覆去地看,最后却还是将它们扔进了柜子深处一反正吃了也没用。

我发誓说,我不想再见到他。

时间就这样不疾不徐地推进,当我快要忘记带给我的不快和挫败 时,持续半月的军训也结束了。全校的大一新生欢呼雀跃,恨不得将半个 月朝五晚九的惨淡人生一次性弥补回来。

可很快,原本兴致正高的异地学生就意兴阑珊了,因为H城的娱乐生 活简直单调得可怕,每到晚上八点,街上的店就差不多全部关门歇业了。

但总归要庆祝的,怎样都好。于是一帮人选在附近唯一的一家KTV唱歌,唱到一半,我的额头己全是细密的汗,捂住腹部直奔卫生间。却不想撞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抢钱医生也懂得消遣? ”我强忍住不适,牵起嘴角揶揄他。

兴许是因为有着医生的职业直觉,他皱了皱眉,试探性地伸出一只 手:“哪里不舒服? ”

我下意识退后,继续笑:“不是又要开一大堆无用处的药吧。”

“每个人体质会有差异,如果你吃了那些药还是一直没有缓解的话, 应该再来找我看看的……"的手僵在半空,维持着一个尴尬的姿态, “还有,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叫。”我实在再没有力气和他斗嘴,整个人难受地靠在墙上,模样狼狈。

奇怪的是,心里竟然还生出了一点点莫名的感动。毕竟我不讲道理地 戳过他车胎,他不仰天长笑几声就算仁义,居然还来理会我的死活。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己经微微弯下他足有一米八的顾长身子, 扶住我:“先送你去大厅休息一会儿,我去附近药店看看。”

最终我还是没出息地咽下了递来的药,我瞥了一眼纸盒,是另外 的牌子。

吃过药的我总算舒服了一些,我们在大厅里安静地对坐了一会儿,他 没说什么,我却渐渐开始觉得窘迫。“上次的事对不起,还有……今天麻 烦你了。”我眼神闪烁着,故作轻松地同他道谢。做人总不能一直不识好歹。

他淡淡笑了一下:“没关系,小事而已。”

大厅里的大钟敲过九下,有人打电话来催他了,想了想,把手机 号码留给了我:“如果还是不舒服,就来医院,别忍着。一个人来外地读 书,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小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我诧异地叫住他。

“你的普通话不够标准,是西南那边的吧。”他说着,不忘回头朝我 挥了挥手。

回味起他刚才叫我小姑娘,我突然感到几分酸涩,几分愤懑。

爱情有时也可以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多亏了的药,我撑过了这个最狼狈的夜晚。当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我煞是自然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长方体 的药盒。

昏黄的灯光下,它依旧是只普通的盒子,并没有因此变得巨大或者金 光熠熠。只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心底某个细微的角落确实产生了一些 微妙的变化。而我的理智亦同时明确地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爱情除了充当着人生希望、生命救赎之类的光辉角色外,有时也可以 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我的脑子还够用,所以自然能够权衡我与之间的距离。

没错,我们学历差不多,年龄的差距也不算太大的问题。只是,这并 不足以照亮我们的以后。

他应该是土生土长的H城人,生活的根基都驻扎在这里,如果没有巨 大的变故同决心,他是定然不会放弃上好的工作与早已习惯的生活的。而我,亦然。

所以我并没有进行任何多余的举动,我只是淡淡地望着手机里那一串 并不独特的数字,而后渐渐入睡。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半个月之后,高一届的学长学姐组织老乡会,一行 六十来人,浩浩荡荡地奔赴附近的火锅店。我就是在那里同罗亚楠熟识的。酒足饭饱后他主动提议送我回寝室,我笑着同意了他的提议。

一路并不缺乏话题,我们是老乡,对遥远的家乡怀抱着同样迫切的念 想,对目前的生活也同样有着相近的烦恼。而最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会选 择返还故里。

只是我并没有料到他会那样迅速地提出自己的请求,仿佛恋爱是在市 场买菜,遇见合眼缘的便称斤论价,打包回家。

当他婉转地提出请我做他女朋友的要求时,我迟疑了,而后尴尬地推 辞:“容我想想。"

我确实需要想想。对孤独的恐惧,是否能够令自己接受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仅仅因为他 是我的老乡。

满腹心事的我就这样回到了寝室,然后我看见了落在寝室里的手机。彩色屏幕上此刻正显示着几个小字一未接来电lo

来自。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人们总是乐意自我催眠,比如这通电话,为了给自己的理智松懈找一 个最佳的理由,我情愿反复告诉自己,是先打来的,我只是出于礼貌回应。

只是我们时常高估自己的能力,就如同用理智在心里设下坚固的堡垒 的同时却不知道,情感具有摧枯拉朽的巨大力量。所以当我将电话拨到第十三通,却仍是无人接听时,我开始没了主意。

窗外的夜色漆黑而充满防备的意味,我披上外套,按下了电梯的按 钮。

抵达医院时是夜里十一点,门诊部的长椅上早己空无一人,我继续锲 而不舍地拨着的电话,却依然是无人接听。莫名的恐惧渐渐攫住我的心房。

我正在为一个并不熟悉的医生担心,并且这种担心来得迅疾且毫无道理。我的心中滋生出几分恼意,而伴随这股恼意降临的,是的声音: “你有事急着找我? ”眼泪居然簌簌地落下来。

想来是我低估了感情的力量,尤其是这样毫无道理、毫无章法的感情, 像是慢性毒药,待我回神,早巳封喉。

模样一如初见,穿一件白色长袍,手里握着盛满咖啡的马克杯。 香气袅袅地缭绕在空中,他伸出手指擦我的眼泪:“你怎么在这里? ”我却发现所有话堵在喉头,只有傻傻地拼命点头。

到如今我都相信“心有灵犀” 一说,否则那日不会默默地引我走 向楼外。月光倾泻一地,转过脸笑得挫败。

“那个电话是我情绪控制失败的产物,我的大脑告诉我,我不应该打 给你。所以我把电话丢在了办公室去开会。”

“但是我来了。”

我终于能好好说话。可话一出口我便知道我再没有斟酌推翻的资格。

没有接过话茬,我们长久地沉默着。最后他说:“我应该找一个本地的,彼此知根知底,没有悬念的人在一起。”

我点点头:“我也是。”而后我们牵着手走出医院。

那依稀是H城的十月,那一段并不漫长的路我竟走出了几分悲壮的滋味,我想起多年前读过的话,内容大约是,哪里有一堵墙,来成就你我的 倾城之恋。

也许,这便是我当时的心境。

也曾陪你看南国艳阳、北国雪飘

年少时也曾设想过十八岁之后的恋情,是不是也会有小说里的荡气回肠。我爱对方爱到哭天抢地什么都甘愿,彼此纠缠折磨直至耗尽最好的年华。最后修成正果或形同陌路,无论哪一样都酣畅淋漓。

只是真实的爱情不是这样,我们早在更早的时间里透支掉爱情里的血 性,被现实磨得胆怯。仿佛爱情是最脆弱的天平,必须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付出与得到的平衡,才能心安理得地走下去。而大我六岁的,相信更深谙其中的道理。

所以我们从未像其他腻在一起的恋人般,消磨着彼此的时间。上 班或开会的时间里,我通常在上课或者兼职。而我们休假的时间里,偶尔会自己下厨做饭或者带我旅行。

有一本厚厚的手抄版养生食谱,我笑着说要看,他就按住我的手: “等我哪天真的不在你身边了,你再自己看也不迟。”

我的嗓子便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和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们去过那样多的城市,而记忆最深刻的, 兴许是那一南一北的两座城市,海口与哈尔滨。

海口夏季的阳光灼热,哈尔滨冬季的白雪严寒。这南辕北辙的风景, 看上去美到极致,却也着实酷烈。

大三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站在大连的海滩上认真地对说:“我 不想回H城了。"没有说话。

我们知道这个夏天结束后必须面对的选择,他的事业,我的学业,我 们能为彼此牺牲多少,一切的一切,他说不出口,我也问不出声。但好在,好在,也曾陪你看南国艳阳、北国雪飘。

当我坐在返回H城的火车上时,我仍是没有忍住,飞身奔入厕所,大 声号哭起来。

我知道他看见了,我自私地希望他能敲我的门,激动地告诉我他会跟 我走。可是他并没有。

不选择其实也是一种选择,甚至是更加不负责任

我们都刻意地逃避着关于结局的选择,时光在拖沓中显得越发单薄。 与罗亚楠渐渐成为朋友,他在我大二那年成功追到了同为老乡的新生学妹,也算是功德圆满。

我们时常坐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对酌,喝到半醉他便笑着揶揄我: “你的小医生,跟不跟你走?”

我听着店里放着陈慧娴的一首老歌,看着窗外逐渐纷飞的雪花,便恨 不得一夜白头,不用再做两难的选择。

深冬的时候老乡照例举行聚会,一行几十人,兴致高昂,颇有些同分 离抵死对抗的意味。那天正好值班,自然推掉了同行的邀约。

酒到微醺,同桌大四的学姐认真地望向我的眼睛:“你跟,他走 还是你留,总该有个说法。”

我颓然地握住杯子,摇头嘴硬地说:“我暂时不想选择。”可不选择其实也是选择,甚至更加不负责任。我嘴里的酒像是被这寒冷的天气冻结成冰,难以下咽。

结账后行至门口,学姐忽然转身问我:“你真不回去?”

我迟疑了片刻,就好像和谁赌气一样大声地回应:“我是会回重庆 的! ”

然后我看见从对面街慢慢走过来,温柔得仿佛要融化这片雪。我 们默契地相携离开,去往他的住所。他沉默地熬着汤,我倚着门板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

背影有些僵硬,顿了顿,他点头:“喜欢。”

“那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我锲而不舍。

可是他依旧不肯回应我,连一句敷衍都欠奉。

仅仅是因为不够相爱罢了

我与,就这样拖着,对未来只字不提,我嘴硬不说自己的计划,他就亦死撑住沉默,算是给我的回应。然而我们都知道,就算我们抵死不认,该来的迟早会来。

大四的春天,毫无悬念地升职,请我在H城最好的酒店吃饭。席 间他掏出一只包装精致的丝绒盒递给我,我的心脏快要跳岀来,甚至在心 中暗自发誓,如果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便留下来。可惜终究不是。

他问我耳环的款式可喜欢,我的疲态与敷衍,终究显山露水。

我们握着冰冷的手从酒店步出,他送我回到寝室,我挥着手说明天见 时,包里其实已装着去往广州的机票。与家人联络的机会,去外贸公司实习,我没有打算放弃。

我靠住寝室的门板,蓦然发现,我们终于快走到尽头。

实习持续了一个多月,像事先己知般没有寻找过我。除却每日必 到的慰问信息,他总是说,再等等,以后就能够一直一起旅行。

我不置可否。

实习比预计的提前结束,我拨的电话,竟然是关机。像是有预感 般,我放弃了在广州的游玩计划,提前回到了 H城。

找到的办公室,值班医生笑得暧昧:“耿医生有事外出了。”

我点点头算是作答,而后转入我们相识的车棚。距离最初己有三年多 的光景,车棚改建两次,的车也巳由当初的两只轮子升级为四只。一别经年,大约所有旧事都换了新颜。我点一支烟,默默地看着开着车入棚,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不 是外科新来的实习医生又是谁。

我悄然离开。

躲开的决心一旦下定便必须狠心实施,他来找我,站在楼下拼命地拨电话,我佯装睡着,死活不肯接。他来多几次,终究还是放弃。很快,我的工作敲定,那家外贸公司决定聘用我,我乐得打包行李。只是没想到却在宿舍楼下拦住了我,他似有几日没有心思打理自 己,生出了胡楂。

“我们谈谈。”他说。

我便笑了: “我要去广州,票都已经买好。”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现在告诉你了。”

我们陷入了难堪的沉默,而后他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数日后我收到快递来的养生食谱,我把它连同最初的那些药一起 打包,随着我去了广州。只是我去到那里的第一件事便是辞职,我想我没 有办法在那里工作,那让我觉得是我背叛了。

虽然这结果已不重要,我们早己错失彼此。

回到重庆的第三个月我与罗亚楠取得了联系,他约我在火锅店见面, 絮絮叨叨地提到,当我粗暴地打断他说我们早已分手时,他惊讶得张 大嘴巴:“他原本要来重庆的,据说连工作都己联系好。我临行时见他, 他还笑着说谢谢我没有与他为你'大打出手'。”我几乎是傻住,却捂着嘴没敢让自己哭出来。活到二十三岁,我第一次恨自己自作聪明的理智。

那天夜里我没有悬念地失眠了,从床上跳起来翻书,翻到那句“除了 天灾战乱,太平盛世活得好好的两个人却分开,只是因为不够相爱”时, 我忽然大声呜咽起来。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

而所谓圆满的人生,或许,永远在别处

后来的后来,我终该为这段并不跌宕起伏的故事画下一个句点,而请 相信我,我们平淡至极的人生里,死亡这样的剧情,永远都欠奉。

那已是我回到重庆的第三个年头,半夜闷得发慌,于是突发奇想,开 始用过去常用的网名在百度搜索,而意料之外的是,我竟搜到了他的博客。

博客加了密码,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未想到,竟 真的打开。

日志更新到上月,内容关于他的婚宴。照片里,他的新娘是我不认识 的某人,我微笑。而后他说妻子怀孕两月余,脾性变得顽劣,像极了过去的某人,我便倏忽哑然。

他说他始终记得多年前某个寒冷的冬夜里,他匆匆赶往火锅店,站在 街对面,却听见我异常激动地大声强调,我是会回重庆的!

漫天的风雪淹没我的声音,他却冷得直打哆嗦。

他还说他亦始终记得,当初是怎样低声下气地拜托身为实习医生的院 长女儿牵线,让他得到机会调去重庆。

可我却不由分说地告诉他我将去广州,生生斩断他所有没说出口过的 付出与期望。

我们原本有机会一直牵手旅行,可我们终究无法再牵手旅行。

一我确实用那些年最完整的一颗心爱过她,不过那颗心或许太小、 太小,小到无法装下这直径几千公里的感情。

他在日志的最后这样写道,我如皱在喉。

是的,我们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忍受这琐碎的生活;我们的心却也很 小,小到不能安放这脆弱的感情。

就如同南国的艳阳,北国的冰雪一 来皆美,实际却是南辕北辙的 酷烈。

而所谓圆满的人生,或许,永远在别处。

【本文节选自《给我爱过的男孩们》,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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