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孔惠林｜我的老娘

青春｜唯美｜深情｜精短

《我的老娘》

【江苏】孔惠林

娘走了，是2024.3.21七点零五分，是靠在哥怀中安然闭眼，溘然长逝。那时我在旅途万米高空的飞机上。

老娘去时，我不在身边。如果如果，有好多如果，如果她病了，那会肯定会求医问药，侍奉床前或端屎端尿或喂粥喂饭或…我不曾有过。曾经的做错或忽略的好多事，都成为过去，自懊自恨自怨自责再没啥用了。

象是冥冥之中的提示，我一反往常，飞机一着地我就开机。一串提示音如蹩足了气就争先恐后奔突而来。我立马返程，恨不得马上赶到娘面前。我赶到灵堂，老娘她安详的眉眼，一点没有怪我的意思。她静静安详地躺着，真如平常，但她是走了。

人在死亡面前只能低头。我对前来吊唁的医生朋友说，怪只怪我还没有还没有尽力，让老娘多活，那怕多一天。朋友紧紧握握我手表示理解。

老娘九十三岁，是高寿，福气，丧是喜丧，我能说高寿、福气，但不会说是喜丧，别人可以说。接照习俗规矩我们开始办丧事。我与哥商量，该有的必须有，有的要好些。想把丧事办好，老娘最后一次了，要风光些，为老娘。当然也为自已，她的子孙。

稍稍的有点不足，那就是总担心着天气。最后的二天，天气预报说二天都有雨，雨量中，局部大。如真这样，这丧事就难办了。丧事一半在室内，一半在室外。室外部分是丧事浓墨重彩的部分，如若真雨，则就添了麻烦。我没说，但这担忧无法挥去，成了这几天心中的块垒。

可这次，我心心念念要感谢老天，对老娘的别开一面，怎能不谢？她得到天的眷顾，无上荣耀。

二十三日是出殡，周边均雨，有的大雨滂沱，我们这里是晴天，人们惊奇。天气预报说二十四日也有雨，雨量中到大。我们这里上午晴，临近中午，飘些雨。下午晴，晴些时后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当时朋友圈的信息是周边有雨，雨量中到大。奇了！

其实这天，老辈人说那天最好是有点雨，些许稍微最宜。又要有晴，当天佛事多，天晴好做事。我仰望天空，泪湿衣襟，老天有眼。

飘些雨是天送，感念老娘在世时的好。我们的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村人们会想象能感知，天帮是何其荣耀的事啊！人们感慨老娘的为人。人在做，天确在看。

那年老娘八十三岁吧，她对我说，前天乘凉在小区边看到个要饭的，蛮可怜。当时没带钱，就向别人借，人家说那是骗钱的。老娘说，她是她，我是我，二码的事。是呀，老娘善良。

因为善良，她总会替人想，宁愿自己吃苦吃亏，她大度舍得和知书达理…但她仅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老太太。这些事，我历历在目，记忆忧新。

在妻子急着在机场兜转，办回程机票时，我第一次在圈里发了个微信：泣祝老娘一路走好，天堂安宁。是的、会的、肯定会的。老娘天佑！

作家档案

孔惠林，江苏昆山人，社会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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