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定闲》No.5 布面油画100cm x 100 cm 2014
这次创作我将焦点投掷在中国文化遗产的风云变化上。从我创作的人物中不难看出古人修身养性的生活态度以及隐含其中的文化权利。画中仕女淡泊明志、仪态内敛,虽然她们身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而今即使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也不免浮躁与现实。究其原因,便是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本身,使功利目的与效率价值取代了人们对传统文化应有的重视与尊重,使得当下的文化不免落入庸俗中。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与渊博的内涵变的肤浅且表面。当然我并非指传统就是好的,因为如果脱离当下具体的语境这个审视标准来谈论传统是没有意义的。众所周知,有关传统的讨论近些年不绝于耳,有人主张尊重传统有人主张文化的现代化转型。我承认我迷恋古代“士大夫”对待文化的境界和高度,厌恶现今喧嚣的文化修养与伪君子。这也是我选择琴棋书画创作素材的原因,但我并不说要脱离现实,将修身养性、独善其身作为应对社会的方法。我只是希望人们可以静下心来,以平和内敛的心态,与传统文化内涵进行深度的对望,而不是生活在对传统文化的不切实际的想象中。直至今日,仍有很多人痴恋于传统,但其对传统的认知皆来源于文字记载而有片面的主观的想象。加之思想上不断受到有别于古代的意识形态教育,因此,对“传统”缺乏整体理解。他们并未还原当时的社会背景,也没有立足于当下现实去理解观念。经典中的文字意义直接被生拉硬拽至当下,通过主观想象附会所谓的经典。所以,全面的认识传统是审视传统的前提,惟其如此,才能将传统当作一种反思的力量。不同的只是构造的人对传统文化有不同的认识,而我对传统资源的重新利用,是为了重新发现因现实而自我放弃和自我忽视的传统价值,并让其成为我艺术实践的课题。
与此同时,传统文化这一主题在我的创作技法上,以笔墨与西画技法这两个概念中予以展示。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家在应对传统文化所做的艺术实践,基本是从内外两个方面肇端。内是从水墨语言本身着手,外则是使形式本身得以转变。此次我的创作就是从后者入手。我采用了后现代的解构、挪用以及并置的方式,将中国传统水墨与西方现代油画进行多方面的尝试。在没有改变笔墨语言构架的前提下,把传统文化放置在国际艺术的范畴中来。有人将我此次的创作定义为中西方文化的“融合”,我觉得用“调和”更为贴切。在西画颜料与传统笔墨语言、西画装裱模式与中国传统绘画材质绢本的对举式概念下的调和。我用小写意的技法将稀释的油画颜料施展出水墨的气韵,并将绢本设色的材质裱以油画框。这种多重跨界的尝试也表明了我对传统的态度,那就是既不能片面的脱离当下语境用传统去评判当下,也不可断章取义的去审视传统。而应放慢脚步,在相互的多次的对望中抓住传统的内涵。传统的精髓就像我画作中的那片云,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在形态上拥有了无数次的变化,但其实质并未改变。改变的只是观看他的人而已。
(原标题:傅文俊:《静定闲》油画作品创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