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张之亮以细腻见称,《车票》的小道具传达了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感情。
张之亮是香港为数不多的一个以细腻见称的导演,《笼民》点点记录了一个贫穷住宅区的人物是非,《自梳》温婉的描写了一对同性恋女子的痴爱,《抢钱夫妻》则是近乎立体版的写活了许冠文扮演的那个社会小人物。在新作《车票》里,张之亮仍然用他拿手的方式去运镜,他注重细节描绘,习惯用小事物、小动作来传达感情,影片里的车票、蓝裹布、围巾都成为见证人物关系的重要道具,而小雨桐用铅笔线测量自己身高、午马扮演的司机听音乐装新潮这些小细节也见证了导演观察生活的一种细致。
在前一段的“社会写实片”中,尽管剧情上沉闷乏味,主创人员还是显示了自己细腻的一面,这段故事中间摄影机的位置基本上平齐于人的眼睛,处在一个肩扛的高度,没有任何的俯拍、仰拍镜头。导演用一种“平视”的态度去看待这一个生养残疾儿童的社会问题,带一点同情,却不是一种崇敬或者怜悯。到了影片后段故事转入虚构的体系,摄影机开始有了大量的俯拍、仰拍镜头,这不但反映出人物情感的落差,也源于摄影机取景的需要,只是本片由数字拍摄,那些遥远的雪山、云雾在视觉上明显失真,呈现出一种室内搭棚中的幕布效果,少了胶片电影的那种磅礴大气。事实上张之亮的电影不需要一种太过大气的表现形式,《墨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会为墨者革离和太子等人之间的人物关系所感染,却不能为影片表象上的声势所触动。
小说原本中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只有一个女孩,一个修女、一个母亲,编导在其中插入了志轩这么一个男性的角色,却没有进一步揭示人物之间的关系,志轩和雨桐貌似是恋爱关系,影片里却没有任何的亲昵动作,可以看出它的主体是开放式的。故事的开放性可以让观众具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却也可以造成视线上的模糊,影片里的主人公一口一句的“再说吧”都是一种满载着含混的推脱语言,因为他们、抑或是导演找不到更精确的表达方式。导演编织故事的手段基本上是个人的自我回忆,这些回忆的的编织并不是很条理,而是有些烦乱,没有形成一张富有张力的关系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