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侄儿石虎必反，却始终不杀，石勒的纵容，如何让他断子绝孙？

《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期待每一个共鸣的你，关注、评论，为学、交友！

石勒的侄儿石虎在少年时代就非常残忍，常常用弹弓打伤别人。

将士们屡次告状，石勒气极了，要杀他。

石勒的母亲却护着这个小孙子，她说：“强壮的牛犊开始拉车时常会碰坏车子，你忍着点吧！”

石虎武艺高强，打仗尽往死里冲，将士们对他又敬又怕。但他又生性妒忌，瞧见军中有像他那样骁勇的，常借机暗杀。石虎的暴虐与日俱增，不管是攻占或是投降的城堡，里面居民都不加任何区分，一概屠杀或活埋。

自称青州刺史的曹嶷割据广固城，石虎带了四万人马去围攻。曹嶷投降了，但仍被送到襄国杀死，其部众和广固的百姓三万人被活埋，石虎起初打算一条命也不留，石勒指派的青州刺史刘征说：“要我留在这儿，是为了治理老百姓，如果全城空空如也，我还是回襄国去吧！”于是石虎才大发慈悲，留下七百个男女，要刘征坐镇广固。

1、石勒的骄纵

石虎的残酷，虽经石勒多次诫劝，还是我行我素。但石虎指挥作战所向无敌，立下很多战功，因此，他还是深受石勒宠信。

石勒的世子石兴早年就死了，石勒建立后赵，立次子石弘为世子。石虎东征西战，平定北方，自以为是石勒的当然继承人，因而见到石弘成为世子，心里很不痛快。

右长史程遐是世子石弘的舅舅。消灭前赵前，程遐得罪了石勒，受到斥责，这时又重新得到任用。石勒要在邺城建造行宫，还要石弘坐镇邺城。他和程遐商量这件事，程遐非常赞同。可是石虎一直住在邺城，不愿离开这个军事重镇。修造行宫时，要将邺城的三台重新装潢修饰，石虎的家室不得不搬走。他把一腔怒火都喷向程遐头上，派了几十个贴身卫士假扮成强盗，在夜间闯到程遐家，破门而入，糟蹋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将衣物家财一扫而空。程遐哑巴吃黄连，一点没办法。

石勒下令石弘坐镇邺城，配备了禁军一万人；原属石虎管辖的五十四营人马也调拨给石弘。石虎心里更是愤恨。

石勒坐上皇帝的宝座，世子石弘成了皇太子。石勒任命另一个儿子石宏为大单于，都督中外诸军事，坐镇邺城。

石虎气得团团转，私下对自己的儿子齐王石邃说：

“自从占领襄国以来二十多年，全是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打下了今天这个大赵天下。大单于的称号，只有我当之无愧，怎么给予那个乳臭未干的石宏？我想起这事就憋气，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等皇上归天，我定要这些人断宗绝代！”

石勒也觉得太亏待了石虎，特地到邺城石虎家里去看望，安慰他说：“我正在邺城建造宫室，等到完工后，马上就给你修建新居，现在你不要因为住得太简陋而悒悒不乐！”

石虎心里有气也只得忍住点，照例感谢一番，石勒又甜言蜜语地对他说：“这天下是你我共有的，不必多谢了！”

皇太子石弘文质彬彬，尊敬和亲近读书人。石勒对中书令徐光说：“大雅（石弘字）文雅平和，很不像将门之子。”徐光回答道：“汉高祖以马上取天下，他儿子汉文帝以静默守天下，不是很好吗？”石勒被说得满心喜悦。徐光又劝说石勒，要使皇太子早日参政，并逐步剥夺石虎的兵权。石勒觉得在理，但没有立即照办。这些话却传到石虎耳里，石虎恨不得将徐光碎尸万段。

右长史程遐在石勒称帝后被任命为右仆射，他也对石勒说：

“中山王（即石虎）勇悍又多智谋，群臣谁也比不上。除了陛下，谁也不在他眼里。他久为将帅，威振内外，但太残忍凶狠。他的几个儿子年龄不小，也都掌握兵权。陛下在世，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今后太子继位，他们决不会安分守己。最好早日除去这后患！”

石勒答道：“天下还没有安定，大雅年少，应该有坚强的辅佐之臣。中山王是骨肉至亲，功勋大，正是适合担当辅政重任的，不至于像你所说的那么坏吧！你是不是怕你当国舅的到时候不能擅权？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参加辅佐幼主的。”

程遐掉下泪说：“小臣顾虑的是公，陛下认为我是私，真是忠言逆耳！”

程遐继续苦苦相劝，石勒还是无动于衷。程遐把这次谈话告诉徐光，徐光忧心忡忡地说：“中山王对我们二人切齿痛恨，今后他危害国家，你我以及家族必定首当其冲！”

2、石勒之死

有一天，徐光看到石勒忧形于色，乘机问道：“眼下太平无事，陛下为什么神色不乐？”

石勒说：“司马氏仍称雄江南，李家还占据巴蜀，我担心后世不会把我看成真命天子！”

徐光说：

“长安、洛阳两个都城，全在你手中，中原地区都归属于你，帝王的正统不在陛下，还在谁呢？可是陛下担心的只是四肢之疾，却不想想心腹之患！中山王石虎父子并据权位，眼里根本没有皇太子。陛下万年之后，还有什么人能管得住他们呢？”

石勒默默无言。不久下令要皇太子石弘参与政事，并要中常侍严震辅助，除征伐等大事外，均由严震斟酌处理，严震手中的权力顷刻间大得无比，而石虎那儿顿时门可罗雀，心里气上加气，恨上加恨，只是无可奈何。

第二年六月石勒病重，石虎赶到内宫侍候，凭借手中兵权封锁宫门，又假造诏书，命令任何亲属和臣僚都不准进宫，就是皇太子石弘和中常侍严震也拒于宫门之外。

石虎还以石勒的名义，要手握重兵的秦王石宏等人只身回到襄国。石勒病稍好一点，见到石宏，大惊道：“我要你们在外率领重兵，就是准备这个非常时期的！是你们自己来的？还是谁要你们来的？如果有人召你们的，马上处死！”

石虎吓出一身冷汗，赶忙说：“秦王思念父王病重，特地赶来探望。看一眼，他就回邺城！”

这一关蒙混过去，但石虎还是不准石宏回去。石勒昏迷中醒来，追问这件事，石虎谎称：“陛下嘱咐后，石宏已动身，现在走在半路上了！”

这时，东北一百多里的广阿（今河北隆尧东）发现密集的蝗灾，连青竹叶都被吃完了。石虎要他的儿子冀州刺史石邃带了三千骑兵，名义上到广阿扑灭蝗虫，实际上是在那里等待着，如果石勒一咽气，就可以赶到襄国，共图大事。

几年前，石勒要在邺城大兴土木、修造行宫时，廷尉续咸上书，苦苦劝阻。石勒恨恨地说：“不杀这老头子，我的宫殿是没法造了！”下令去逮捕续咸。中书令徐光说：“陛下为什么不愿听听忠臣的话呢？这些话，如果可以用就用，不可以用，也应当容忍，怎么能因为说了真心话而杀大臣呢？”

石勒长叹道：

“一个老百姓有了财富，都想另造几间像样的房子，何况我有天下之富、万乘之尊呢！不过，还是暂且停止修造，让直言的大臣舒张正气吧！”随后，暴雨成灾，山洪将一大批木材冲到附近，石勒高兴地对臣僚说：“你们知道吗？这不是天灾，是上天要我在邺城修造宫室！”

石勒虽然大造宫室，但临死前，他还是认为朴实节约是立国之本。

因而，他在病榻上眼看无法医治时，要人写遗嘱说：

“我死后三天，就可以埋葬。文武百官在葬后，就可以脱掉丧服；一切婚娶、祭祀、饮酒、吃肉也不再禁忌，各地方的文武长官都不要离开驻地来奔丧。我入葬时，只要穿普通衣服，用平常的车辆送葬。陵墓内不准放置金银财宝。”

他的遗嘱还特地说：“皇太子及其兄弟们要和睦共处，司马家的皇室相互残杀而致覆没，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中山王应该忠心辅政，不要让后世唾骂！”

333年（东晋咸和八年）七月石勒死了，时年六十。九天后的夜间，有十几支送葬的队伍从襄国四面八方，分头抬了十几口棺木出城去，谁也不知道他的尸体究竟葬在哪儿。死后十二天，又备了仪仗，冠冕堂皇地抬了空棺木，虚葬在襄国西南三十里的高平陵，不筑墙，不种树。

当时孩子们唱道：“一杯食，有两匙，石勒死，人不知。”

石勒征战一生，统一了北方，显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他出身奴隶，在早年备受压榨的生活中，养成了强烈的破坏性和报复性。他的兵锋所至，常常烧杀劫掠，祸害人民。不过，他终于暂时平定了大块土地，比起西晋末年和前赵统治的时期，后赵辖境内的人民获得了相对比较安定的环境；他也尚能“明法禁，崇文学”。这些，又都是值得肯定的。

石勒从319年建立后赵开始，称王称帝共十五年，如果从立足襄国算起，则是二十年，其中石虎的战功确是最大，可是石虎的野心更大。虽然石勒临死时再次谆谆嘱咐，但几句话怎能束缚石虎的手脚？石勒遗下的龙盘虎踞大业，究竟由谁来继承呢？

3、赵天王石虎

石勒咽气的消息飞报到广阿，石邃再不管什么蝗灾，立即带了三千精骑，星夜赶回襄国，他们摇身一变，都成了皇宫的宿卫军。文武百官吓得四散躲避，皇太子石弘手足无措，推说自己懦弱无能，要让位给石虎。石虎说：“君主去世，太子继位，这是常制。如果你今后挑不起这个重担，天下自有大义，何必现在多啰嗦！”

石弘没法，只得战战兢兢地坐上帝位。一边下令大赦，一边石虎却杀了程遐和徐光两个大臣，拔除了眼中钉。

石虎被任命为丞相、大单于，里里外外的军政大权一手抓。他被封为魏王，以魏郡等十三个郡为魏国，又加九锡。他的儿子石邃当了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录尚书事，其他几个儿子石宣、石韬、石遵、石鉴、石苞等都封了王，分居内外要职。文武百官也来了一个大换班，石勒时期的旧臣，都调任闲散无权的职位，石虎的僚属都充任秘书台、中书省、尚书省等枢纽部门的官吏。

原来石勒宫中最美好的宫女、车马、服饰，都被选入丞相府去，供石虎享用。

石勒的刘皇后现在是刘太后，她在石勒生前常常参谋军事。人们说她有如刘邦时的吕后干练，且生性开朗，对人宽容。这时，她看到石虎的作为，极为不满，对石勒的养子彭城王石堪说：“先帝尸骨未寒，丞相就这么肆无忌惮，真是养了老虎害了自己，怎么办呢？”石堪逃出襄国，打算在外发兵，号召各地反对石虎，被石虎派兵抓回，在炽烈的炭火上活活烧死，再砍了脑袋。刘太后也被处死。

坐镇长安的河东王石生和坐镇洛阳的石朗，先后起兵征讨石虎。石虎亲自率领步兵骑兵七万人攻打洛阳，活捉石朗，先砍断他的双脚，再砍掉脑袋。石虎乘胜西进，他的儿子石挺是前锋大都督，和石生的将军郭权在潼关展开血战。石挺的小命赔上啦，石虎也撤军到渑池，三百多里的道路上丢弃了不少尸体。

但是石虎勾结了郭权手下的鲜卑骑兵，绕道攻击屯扎在蒲坂的石生。石生吓得单骑奔回长安，余悸未定，又丢下长安，马不停蹄向西南跑了约一千里，到鸡头山躲了起来，最后还是被部属所杀。石虎胜利回到襄国。郭权逃奔陇右，后也被杀。

第二年冬天，石弘自己捧着皇帝的玺绶送给石虎，要禅位给这位丞相。

石虎说：“帝王大业，天下自有公论，你自己这么讲，干什么？”石弘预感末日即将来临，回宫对母亲程太后流着眼泪说：“先帝不会有亲生子孙留在世间了！”

尚书省的官员上疏，要求石虎接受禅让，石虎冷冷地说：“什么禅让不禅让？石弘昏庸无能，应该废掉！”他叫尚书右仆射郭殷入宫，宣布废石弘为海阳王。石弘面色自若，慢步走上车子，退出宫去。他对送行的臣僚说：“我愚昧昏庸，本来就不该承嗣大位，现在更无话可说了。”

臣僚们的泪珠夺眶而出，宫人无不放声大哭。

石虎暂时还不称帝，只是自称赵天王，这时是334年（东晋咸和九年）。不久，他杀害了石弘、石宏、石恢等兄弟。次年，石虎迁国都到邺城。337年正月，石虎自称大赵天王，石邃成了天王皇太子。

4、穷奢极欲的石虎

石勒在世时，已于襄国和邺城建筑了富丽堂皇的宫室，石虎觉得它们还不够宏大，又在襄国造起太武殿，在邺城造东宫、西宫等宫殿，都是用金的柱子、银的楹梁、白玉的墙壁、珍珠的帘子。邺城大殿前还有一条大金龙，举行宴会时，龙口里可以源源不断地吐出美酒，龙口下的大金樽，能装下五十斛的酒。为了供给宫内及王公贵族的穿戴，石虎专门设立了许多织锦署，每署都有几百名心灵手巧的工匠，能够织出几十种名目的彩锦。

太武殿前，石虎又建了一座四十丈的高楼，结珠为帘，挂上各色的玉珮。清风徐来，珠珮摇曳，其声铿锵悦耳。盛夏之夜，石虎与后妃妾侍们登楼，极目眺望，纳凉消暑。高楼上金石丝竹之乐，日以继夜。石虎拿异香与杂宝舂成碎屑，使数百人在楼上吹散，粉屑随风飘落，名为“芳尘”。有时风沙猝至，石虎又命众人在高楼漱酒，酒液随风吹散，却似云雾一般，用以清尘。因此这个楼台又名“粘雨台”。

石虎宫内的浴室周围，用黄铜及玉石为壁，琥珀做水罐，用绉纱盛着香料泡在水中。冬季水结冰，便将数十条每条重数十斤的弯曲铜龙烧得通红，不断投入水中，使池水保持恒温，名为“焦龙温池”。浴后，池水放洩，流于宫外，称为“温香渠”。

邺城的三台是曹魏时所建，石勒修筑一新，石虎还要锦上添花。金凤台和铜爵台上起了几层楼阁，各有一两百间屋子。冰井台满贮冰块，三伏天里供给皇宫及大臣避暑降温。这三个台相隔各六十步，石虎命人造起浮桥似的阁道，阁道的无数部件都用纯金的搭扣联结。

石虎又下令拆下洛阳的铜驼、铜钟等古物，运到邺城安置。铜驼有两只，据说长一丈，高一丈，尾巴也有三尺长；铜钟有四个，据说高有二丈八尺，底面是一丈三尺的直径，上端也有七尺直径。这些东西远途运送，劳民伤财。

一个大钟在黄河中不慎落水，于是招募三百个水性极好的人，潜水下去找到这口钟，用竹编的绳子紧紧拴住。在岸上用一百头牛，转动极大的辘轳，才把钟拖了出来。又特地造了可以容纳一万斛的大船，运送这些东西，渡过黄河，再装在特制的大车上，送到邺城。

石虎还打算在邺城南面一百多里的黄河上架设一座飞桥。可是运来大量石块投掷于水中，立即被急流冲走，花费了无数财力，飞桥还是没有建成。

石虎出宫时，有一千个女伎骑着高头大马，作为仪仗队。她们穿了光彩夺目的五彩衣裤，飘着金银缕带，脚上是华贵的长靴，手里拿着皇家的羽仪，吹吹打打，前呼后拥。

石虎这样浪费财富，加上连年大旱，粮食如同珍宝，二斗小米要值一斤黄金，老百姓怎么过日子？石虎别出心裁，要地方官员带了青壮年，到山里打橡实，到水里捕鱼蚌，给老弱充饥。石虎又下令，分配受灾户到富人家里去吃饭，还要公卿官吏拿出谷米赈灾。

但有的人根本不办，有的人还要从中侵夺，在饥民的骨头里熬油。石虎自以为做了好事，但老百姓还是活不下去。

石虎自己过的是赛似神仙的日子，他瞧瞧皇太子和他一般骁勇非凡，心想这个王朝可以千年万代传下去了。他因而常常怡然自得，对百官说：“司马家父子兄弟自相残杀，才使我今天能有天下。你们看，像我这样，怎能去杀阿铁（太子石邃的小名）？”可惜此话说得早了点。

5、石虎杀子

石虎穷极奢侈，沉湎于酒色之中，光宫女就有一万多人。石邃可是更变本加厉，他经常深夜闯到臣僚家里，强奸他们的妻女。他又喜欢奸污美貌的尼姑，而后把她们杀了，和牛羊肉掺在一起烧吃。他最得意的一手，是将玩弄厌了的美女，打扮得如天仙一般，然后砍下头来，洗尽血迹，装在盘子里，给宾客们观赏，再将其尸体上的肉煨烂，硬逼众人吃下去。

石虎暴虐成性，喜怒无常。有时石邃向他请示，他气呼呼地喊道：“这些小事，你还要来找麻烦！”但有时并不怎么重大的事没告诉他，他又大声疾呼，责怪石邃：“为什么不来禀报一下？”甚至破口大骂或是动手鞭打，每月总有那么几次。石邃受不了这窝囊气，私下对中庶子李颜等说：“这个天子实在难伺候，我要学学汉初的匈奴冒顿（冒顿杀掉自己的亲生爹），你们能跟从我吗？”

李颜等吓得灵魂出了窍，趴在地上，簌簌抖得不敢吭声。

石虎在他的儿子们中，又很喜欢河间公石宣和东安公石韬，因而石邃对他俩嫉之如仇。石虎多次发脾气，石邃气得假说有病，不管事了。有一天，石邃偷偷带了亲近的官属和侍卫五百多人，骑马到李颜的一个庄园里去喝酒。当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时，石邃大喊道：“我要到信都去杀河间公，谁要是不去，就砍头！”

这个队伍才走了几里路，人全都溜走了。李颜趴在地上，头叩得咚咚响，硬把昏醉的皇太子拖回东宫。郑后是他的亲娘，听到这件事，派人去谴责他，这个人却被石邃一刀两段。

石虎还蒙在鼓里，还以为皇太子是真病，要去探望。别人劝他不要去，他就派一个亲信的女尚书去问病情，被石邃用剑刺伤，逃了回来。石虎大怒，抓住李颜等三十多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一切底细都摊出来。这批人首先被杀，石邃则被幽禁在东宫。过了几天，石虎又赦免了他。石邃还是不肯低头认罪，见了石虎，气鼓鼓地站了一会儿，回头就走。

石虎派人叫他回来，他置若罔闻。石虎气得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立即下诏，废他为平民，当夜又抓住这个亲生儿子及全家男男女女二十六人，全部杀死，尸体都塞在一口特制的大棺木里。石邃亲信的臣僚二百多人，也都被砍了头。石虎另立河间公石宣为天王皇太子。

同年（337年，东晋咸康三年，石虎即位后三年），北方鲜卑族慕容皝派扬烈将军宋回拜见石虎，表示愿意作为藩属，要求共同出兵，去征讨段辽，石虎有几年不打仗，手也痒了，当即答允于第二年发兵。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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