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说:“姻缘天注定,红线牵三世。”
就是说,每个人这辈子要娶谁、嫁谁,那都是月老早就用红线给绑好的,跑不了!
城里有位姓周的老画师,他画技不算顶好,可名气却响当当。
为啥呢?因为他有个绝活——能画出人未来的命运。
有人找他画前程,有人找他画寿数,也有人找他画未来的姻缘。
有人说他准,有人撇嘴说不准。
可那些当年说不准的,过了十年八年回来,都拍着大腿说:“周老先生画得太准了!只怪咱当初没看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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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又有人嫌老画师的画太玄乎,让他像算命先生那样直接说出来。
可老画师总是摇摇头:"天机不可言说,只在画中显现。画中之谜,还得靠各人自己参透。"
这消息传到了一个十三岁的富家少爷张子谦耳朵里。
他正值青春,心里琢磨开了:“我倒要看看,将来我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这张子谦带着几个家丁,拎着礼物,大摇大摆地来到周老先生那里。
“周老先生,听说您能画人未来的姻缘,您给我画画,我将来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张子谦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不过您可得画明白点,别打哑谜,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周老先生看了看他,没说话,收了银子,铺开宣纸,蘸墨挥毫,不一会儿就画好了。
张子谦凑上前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画上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平平,面色饥黄,穿着一身打补丁的破裙子,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上还顶着几根稻草。
“这就是我将来的媳妇?”张子谦气得直跺脚,“我张家家大业大,我会娶这么个穷叫花子?老先生,你莫不是糊弄我?”
周老先生慢悠悠地说:“天机如此,老夫只是照实画来。”
张子谦本想撕了画,转念一想:“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气呼呼地拿着画回家了。
他派家丁按照画上的模样去找,没出三天,居然真在城西的贫民窟里找到了画上的姑娘!
那姑娘姓苏,叫苦妞,真是穷苦人家孩子,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她天天上山砍柴,下河洗衣,勉强维持生计。
张子谦偷偷去看了一眼,回来饭都吃不下。
“难不成我将来真要娶这个穷丫头?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这张子谦年纪不大,心眼却坏。
他想:“要是我把这丫头毁了,这姻缘不就不算数了吗?”
于是,他天天带着弹弓去苦妞家附近,看见苦妞出门,就用弹弓打她。
苦妞吓得不敢出门,可为了生计,还得硬着头皮出去干活。
有一天,一颗石子“嗖”地一下打中了苦妞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苦妞疼得直哭,用手一摸,满手是血。这伤口后来结了痂,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疤。
张子谦见状,心里乐开了花:“这下破了相,更配不上我了!”
可过了几个月,他看着苦妞额上的疤,心里还是不踏实:“万一将来还是要娶她怎么办?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一天傍晚,张子谦假装好心对苦妞说:“河边新长了好多野菜,又嫩又肥,你不去采点给你娘吃?”
苦妞毕竟年纪小,不知是计,高兴地提着篮子跟他来到河边。
这时正值雨季,河水湍急。
张子谦趁苦妞弯腰采野菜时,从背后猛地一推!苦妞“啊”地一声掉进河里,瞬间被急流冲走了。
张子谦站在岸边,看着苦妞在河里扑腾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这才心安理得地回家去了。
“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心娶这个丑八怪了!”
回到家,他对谁也没说这件事,只是心里暗自高兴。
天有不测风云。
没过两年,张子谦的父亲做生意被人骗了,赔得倾家荡产,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张家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张子谦从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一下子变成了穷小子。
往日的酒肉朋友都不理他了,亲戚们也躲得远远的。他这才尝到了世态炎凉的滋味。
好在张子谦小时候读过几年书,脑子不笨。
家道中落后,他幡然醒悟,发奋苦读,三年后居然中了举人!
这一下可了不得,虽然家底没了,但举人老爷的身份可是实打实的。
城里不少人家又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其中最看重他的是本城的李知府。李知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
他看张子谦一表人才,又是举人,将来前途无量,就有意招他为婿。
张子谦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见过李小姐一面,虽然隔着帘子看不真切,但隐约觉得是个美人,而且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定亲那天,李知府对他说:“贤婿啊,我家闺女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上留了个小疤,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你不会介意吧?”
张子谦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人品最要紧,容貌是次要的。”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有点嘀咕:怎么偏偏额头上有个疤?
转眼到了成亲的日子。
张子谦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心里美滋滋的。
想起当年周老先生画的那幅画,他不禁好笑:“什么天注定?要是信了那画,我哪有今天的风光?”
拜堂完毕,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张子谦陪着宾客喝了几杯酒,就迫不及待地回房见新娘子。
他轻轻掀开红盖头,顿时眼前一亮!
新娘子杏眼桃腮,眉如远山,唇若涂朱,果然是个美人!
张子谦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娘子不会丑!”
新娘子微微一笑,问道:“相公为何这么说?”
张子谦一时得意,就把当年找周老先生画画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他隐瞒了自己欺负苦妞、推她下河的事,只说那姑娘后来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新娘子听完,脸色渐渐变了,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相公,你看看这个。”新娘子轻轻掀起刘海,露出额头上的一个月牙形疤痕,“你还记得这个疤吗?”
张子谦一看,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你、你是苦妞?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被河水冲走了!”
新娘子——如今的李小姐,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我是苦妞。那天我被你推下河,幸好被下游的一位大人救起。那位大人就是我的养父李知府。”
“我当时昏迷不醒,养父把我带回家中,请医调治。我醒来后,却因为受惊过度,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养父见我可怜,又无家可归,就收我为义女。”
“直到半年前,我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所有事情。可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苦妞,我学会了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也知道了礼仪规矩。”
“养父为我提亲时,我本不愿答应。可养父说,你虽然家道中落,但人品才学都是上乘。我心想,也许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毕竟当年推我下河时,你我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至今仍无悔意,还编造谎言欺骗我!”李小姐说着,眼中含泪。
张子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羞愧难当:“娘子,我、我知错了!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做了那么多坏事,我真是禽兽不如!”
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自从家道中落后,我尝尽了人间冷暖,才知道自己当年多么可恶。我发奋读书,不只是为了功名,也是为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李小姐看着他真诚悔过的样子,心软了几分:“你起来吧。既然你知道错了,我也不再计较。不过你要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千方百计要逃避的,偏偏就是你最终得到的。”
张子谦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补偿我当年的过错。”
第二天,张子谦带着妻子去找周老先生,想要谢谢他的指点。
可到了那里,才发现周老先生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一封信给张子谦。
信上写着:“张公子:姻缘天定,不可强求,亦不可强避。老夫当年为你作画,知你心术不正,故画出你未来妻子落难时的模样,本想点化于你,谁知你竟起恶念。幸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苦尽甘来。望你珍惜眼前人,好自为之。”
张子谦读完信,感慨万千,对妻子说:“娘子,我终于明白了。周老先生画得一点没错,他只是画出了你生命中的一个阶段,而我却以为那是一生的定数。要不是我自作聪明,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李小姐笑着说:“这也未必是坏事。若不是经历这些,我可能还是那个穷苦的苦妞,你也不会发奋读书中举,我们更不可能门当户对地结为夫妻。这一切,或许都是上天的安排。”
后来,张子谦进京考中进士,带着妻子上任为官。
他勤政爱民,清正廉洁,成为一代好官。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成为一段佳话。
所以啊,老话说得好:“是姻缘打不散,不是姻缘凑不拢。”
这人世间的缘分,都是前世修来的,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是你的求不来。
咱们做人哪,就得心存善念,广结善缘。说不定你现在看不起的人,将来就是你离不开的人;你现在欺负的人,将来就是你要求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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