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羖大夫”,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充满戏剧性的典故,讲述了一位怀才不遇的贤士,最终仅以五张黑羊皮的代价被赎回,并辅佐君主成就霸业的故事,也被称作 “羊皮换相”。这位贤士,便是春秋时期秦穆公的股肱之臣,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秦国名相 —— 百里奚。他的传奇人生,是毅力、智慧与机遇的完美融合,千百年来,一直是国人津津乐道的历史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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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羖大夫”—— 百里奚
一、半生蹉跎,壮志难酬
百里奚,出生于虞国(今山西平陆一带)。虽自幼家境贫寒,却胸怀大志,勤奋好学,腹有经纶。然而,直至中年,他依旧颠沛流离,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
为谋出路,他游历齐、宋等国,却始终未获重用。其间生活困窘,甚至一度以乞讨为生。后来,在好友蹇叔的帮助下,他回到故国虞国,出任大夫。奈何虞国国君昏聩贪利,在晋国 “假道伐虢” 的计谋下,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借道给晋国,致使晋国灭掉虢国后,回师途中顺手灭掉了虞国。百里奚与国君一同沦为晋国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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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国大夫百里奚——晋国俘虏
二、沦为陪嫁,耻辱逃亡
晋献公知晓百里奚是个人才,欲招揽他,可百里奚坚守气节,不愿为灭国之敌效力。恰逢秦穆公向晋国求亲,晋献公将女儿伯姬(即穆姬)嫁给秦穆公。依当时礼制,需有奴仆作为 “媵人” 陪嫁。晋献公一气之下,将不肯归顺的百里奚列入陪嫁奴仆名单。
这对一位贤士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在前往秦国途中,百里奚寻机逃脱,一路向南,逃至遥远的楚国边境,成为为楚王养牛的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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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陪嫁奴仆
三、慧眼识珠,五羖大夫
秦穆公乃胸怀大志之君主,他查阅陪嫁礼单时,发现少了个叫百里奚的奴仆。经询问,从晋国大臣公孙枝处得知,百里奚是极具才干的贤士,虞国灭亡正是因其未采纳百里奚的谏言。
秦穆公求贤若渴,立刻派人四处打听百里奚的下落。得知他在楚国养牛后,大喜过望,准备用重礼向楚成王赎回百里奚。
此时,公孙枝劝阻道:“大王不可!楚王让百里奚养牛,正表明他不知百里奚的才能。若您用贵重礼物去换一个牧奴,等于告知楚王此人的价值,楚王必定会留用他,断不会给我们。”
秦穆公恍然大悟,问:“那该如何是好?”
公孙枝献计:“不如以追捕逃亡奴仆之名,用极低价格赎回他。如此,楚王便不会起疑。”
于是,秦穆公派使者前往楚国,对楚成王说:“我们有个陪嫁奴仆百里奚逃至贵国,愿以五张黑色公羊皮将他赎回,严加惩治。”
楚成王觉得用一个老牧奴换来五张羊皮颇为划算,便欣然答应,下令交出百里奚。
就这样,百里奚以五张黑羊皮(“五羖”,羖即黑公羊)被换回秦国。这便是 “羊皮换相” 及百里奚被称为 “五羖大夫” 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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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张黑羊皮换到百里奚
四、君臣相得,宏图大展
百里奚抵达秦国时,已年过七旬。秦穆公亲自接见,与他畅谈国事,一连讨论三天。百里奚对天下局势、治国方略的分析,令秦穆公深为折服,激动地说:“我得到您,就如同齐桓公得到管仲啊!” 当即拜百里奚为上大夫(后为相),将国政托付于他。
百里奚为相后,辅佐秦穆公展开全方位改革:
内修国政:他倡导教化,施德于民,发展生产,使秦国仓廪充实。
外结邦交:他主张与强大的晋国保持和平,为秦国争取到宝贵的和平发展时期。
举荐贤能:他深知好友蹇叔才能在己之上,便向秦穆公极力推荐。秦穆公同样以重礼请来蹇叔,拜为右相,与百里奚(左相)共同辅政。
训练军队:他协助整饬军备,使秦军战斗力大幅增强。
在百里奚的辅佐下,秦国 “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吞并西方二十多个小国,开拓千里疆土,周天子都派人前来祝贺,秦穆公成为公认的 “春秋五霸” 之一。百里奚也被列为穆公五位贤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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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传奇尾声:浣衣认夫
里奚的传奇人生还有一个温情结局。他早年离家时,妻子杜氏带着年幼的儿子艰难求生。多年后,儿子孟明视(后来也成为秦国名将)长大成人,听闻父亲在秦国为相,便带着母亲前来相认。
为试探丈夫是否忘却旧情,杜氏自愿到相府充当洗衣妇人。一日,府中堂上奏乐,杜氏自言知音,当众抚琴唱了一首凄婉的歌曲: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yǎn yí,门闩)。今日富贵忘我为?(百里奚啊,只值五张羊皮。想起我们分别时,我杀了正在孵蛋的母鸡,拆了门闩当柴火为你炖鸡送行。如今你富贵了,可还记得我吗?)
百里奚闻歌大惊,下堂相认,与离散数十年的妻子儿子幸福团聚。这个故事,为他传奇的一生增添了浓厚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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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协助穆公称霸
“五羖大夫” 的故事,不仅展现了百里奚大器晚成、坚韧不拔的品质,更凸显了秦穆公作为一代明主求贤若渴、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胆识与智慧。它告诉我们,真正的价值不会因一时的埋没而减损,机遇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且永不放弃的人。百里奚以其卓越的才能和高尚的品德,奠定了秦国日后强盛的基石,其传奇至今仍为人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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