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吕不韦收到秦王嬴政的信,看完后吕不韦嘱咐家人: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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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仲父”吕不韦收到秦王嬴政的信,信上只问了一句话。他看完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对家人说:“准备后事吧。”嬴政到底问了什么?
创作声明:本文为基于历史背景的文学创作,情节与人物对话均为艺术加工。故事中涉及的历史疑点,仅为推动剧情的戏剧化设定,不代表史实定论,请读者理性看待。

“咳,听说河南那边,那位府上的门槛都快被六国使者踏平了。”一个压低了声音的官吏在咸阳的廊下悄声说道,眼睛却瞟着宫城的方向。

“噤声!你想死么?”同伴一把将他拉到阴影里,声音发颤,“大王派出的信使,今早就出函谷关了。一封信而已,等信到了,那座门槛,大概也就清了。”

“一封信?能有什么用?”

“有时候,一句话,比千军万马还重。”



01

秦王政十二年的秋天,洛阳的天气比咸阳要温润许多。

风中没有卷着西北高原的砂砾,吹在脸上,倒有几分江南的柔和。

对于被罢相归邸的吕不韦而言,这样的气候,似乎正合他荣养晚年的身份。

他的府邸,位于洛阳城中最显赫的地段。

这座宅院比他在咸阳的相邦府还要阔气几分,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无一不精。

从清晨到日暮,府门前的车马就未曾断绝。

轺车、安车、辒辌车,各式车辆汇成一条流动的河,载来的宾客来自天南地北。

有满腹经纶、渴望在《吕氏春秋》上留名的游学之士;有腰缠万贯、希望能从这位商业奇才口中探得一丝商道天机的富贾;更有来自韩、赵、魏、楚、燕、齐六国的使臣,他们或许在咸阳的朝堂上见不到秦王,却总要拐到洛阳来,拜会这位曾经的秦国“仲父”。

今日,吕不韦正在府邸的湖心亭中会客。

亭子四面来风,吹得人衣袂飘飘,亭外是满池的残荷,别有一番萧瑟的意趣。

亭内,燃着上好的沉香,烟气袅袅,与茶香混合在一起。

坐在吕不韦对面的,是魏国派来的一位使臣,名叫魏庸。

此人正值壮年,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虑。

“文信侯,”魏庸双手奉上一杯茶,语气恭敬,“如今秦国兵锋正盛,频频东出,我大梁城中,人心惶惶。不知侯爷可有良策,教与在下?”

吕不韦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从容不迫。

他已经年过五旬,但保养得极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仅在鬓角处夹杂着几缕银丝。

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魏大人说笑了。不韦如今只是一介闲人,在洛阳种种花,读读书,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国事。”

“侯爷过谦了。”魏庸急切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天下谁人不知,秦国能有今日之强盛,皆赖侯爷当年之功。大王虽年轻,但对‘仲父’您,岂能没有半分旧情?只要您一句话,或许就能……”

吕不韦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放下茶杯,目光投向远处的残荷,声音平静无波:“魏大人,你看这满池的荷花,盛夏之时,是何等繁盛?红花绿叶,遮天蔽日。可秋风一至,便只剩下这枯梗败叶了。时节如此,非人力可回天。”

魏庸听出了话中的推脱之意,心中不免失望,但仍不甘心:“可……可只要根茎尚在,来年春日,未必不能再发新芽。”

吕不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转回头,看着魏庸的眼睛:“魏大人,你只看到了新芽,却没想过,有时候,那挖藕人,或许并不想让它再发芽了。”

这番话说得极为隐晦,魏庸一时没能完全领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吕不韦却不再多言,转而聊起了洛阳本地的风物人情,仿佛刚才那番机锋从未发生过。

送走魏庸,吕不韦在湖心亭中又独坐了片刻。

他看着门外那依旧络绎不绝的车马,心中的感受颇为复杂。

他并不像自己表现得那般淡泊。

这份门庭若市的景象,在他看来,恰是自己价值的最好证明。

他要让咸阳那个年轻人看看,离了他吕不韦,这天下依旧有无数人需要他,敬畏他。

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威,一种柔软的对抗。

他相信,嬴政是聪明的,他会明白,一个能影响六国动向的“仲父”,其价值远比一个被彻底闲置的废人要大。

他甚至有些自负地认为,嬴政派人监视他,不过是年轻人对自己这位功高前辈的忌惮和依赖。

他需要时刻掌握自己的动向,才能安心。

“让他看吧,”吕不韦对着空气,仿佛在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说话,“让他看看,他这位仲父,宝刀未老。”

府邸的大管家吕福,一个跟了吕不韦几十年的老人,此刻却迈着小碎步,忧心忡忡地走了过来。

他是个谨慎的人,偌大的府邸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但这些日子,他眉头的皱纹却越来越深。

“主人,”吕福躬着身子,声音压得很低,“方才,城门口的眼线回报,咸阳又派了一队‘黑冰台’的密探过来,这次的人手,比以往多了一倍。他们就散在咱们府邸周围的市集里,扮作各种小贩,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们的大门。”



吕不韦正在用一把小银剪修剪着一盆文竹,闻言头也不抬,动作依旧稳定。

“多一倍?看来那孩子是真有些坐不住了。怕我这老骨头在洛阳待得烦闷,派些人来陪我解解闷。”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吕福急了,声音都有些变调:“主人!这哪里是解闷!这分明是枷锁啊!老奴斗胆,您就不该见六国的使臣。咱们把门关起来,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好吗?您这样……这样是把刀柄往大王手里送啊!”

“糊涂!”吕不韦终于放下了银剪,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吕福,“你懂什么?关起门来,就是一潭死水,任人宰割。开着门,我就是活棋!只要我吕不韦对六国还有一分影响力,大王动我之前,就得掂量掂量。我这是在自保!”

“可……可大王的心思……”

“他的心思我比你懂。”吕不韦打断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在赵国受尽欺辱的质子,到如今君临天下的秦王。他的每一步,都是我为他铺就的。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这份恩情,这份关系,不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

吕福看着自家主人脸上那熟悉的、运筹帷幄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他只是个管家,主人的谋划,他或许永远也看不透。

他只能躬身退下,心中那块石头,却愈发沉重了。

入夜,吕不韦府邸依旧灯火通明。

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座上宾客皆是当世名流。

丝竹之声悦耳,舞姬身姿曼妙。

吕不韦坐在主位,频频举杯,谈笑风生,尽显主人的豪奢与气派。

他享受着这种被众人环绕、被知识和权力敬仰的感觉。

这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被罢相的事实,感觉自己仿佛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相邦。

酒过三巡,一位来自齐国稷下学宫的老学者,须发皆白,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吕不韦请教:“侯爷,《吕氏春秋》包罗万象,堪称杂家之大成。老朽拜读数遍,唯有一处不解。‘有道之君,其力不在执握,而在张弛’,此句精妙,但何为张,何为弛?还请侯爷赐教。”

吕不韦抚掌大笑,声音洪亮:“问得好!所谓张,便是要让天下人都看见你的力量,看见你的肌肉,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弛,则是在他们敬畏之后,给他们留下转圜的余地,让他们觉得你并非不可亲近。一张一弛,方是御下之道,亦是君臣相处之道。”

他这番话,意有所指。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既是在讲解《吕氏春秋》,又何尝不是在向远在咸阳的秦王,隔空喊话?

众人纷纷附和,称赞侯爷见解高妙。

吕不韦在这一片恭维声中,饮下杯中之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

他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他相信,这些话语,这些场景,很快就会被那些“眼睛”一字不差地传回咸阳。

而他,就在洛阳,静静地等待着嬴政的回应。

他预想过很多种回应,或许是一封斥责他不安分的信,或许是派个使者来敲打他一番,甚至可能是削减他的封地。

但无论哪一种,他都有应对之策。

他将这看作一场新的博弈,一场他与自己“最杰出的作品”之间的博弈。

他自信,自己依然是那个棋高一着的棋手。

只是,他没有算到,这场博弈的规则,早已被对方彻底改变。

02

就在吕不韦于洛阳府邸高朋满座之时,千里之外的咸阳,正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寒霜之下。

秦王宫,章台殿。

年轻的秦王嬴政一袭黑袍,端坐于高高的王座之上。

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那双狭长的眼眸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自嫪毐之乱后,他便以雷霆手段肃清朝野,将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如今的朝堂,再也听不到一丝杂音。

殿下,李斯一身官服,垂手而立。

他如今已是廷尉,掌管秦国刑狱。

他刚刚汇报完对一批与吕不韦有旧的官员的处理结果,从罢官免职到流放戍边,无一幸免。

嬴政听完,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问道:“河南那边,如何了?”

李斯心头一紧,躬身答道:“回大王,文信侯府上……依旧热闹非凡。六国使臣、各地游士,往来不绝。”

“热闹?”嬴政的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他这是在告诉寡人,没了相邦之位,他吕不韦依旧能搅动天下风云么?”

李斯不敢接话,头垂得更低了。

整个大殿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铜制鹤形灯台中,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他编撰的《吕氏春秋》,寡人看过了。”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一字千金,自比圣贤。他这是想做什么?想做秦国的周公,还是想做天下的老师?”

李斯汗不敢出,他能感受到,王座之上的怒火,正在不断积聚,即将喷发。

嬴政站起身,缓缓踱步。

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寡人让他去河南,是让他荣养,让他做一个富家翁。他却把洛阳变成了第二个咸阳!他是在等,等寡人遇到难处,好让他回来收拾局面?还是在等,等六国联合,好让他里应外合?”

“大王息怒!”李斯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文信侯或许……或许只是一时未能适应闲散生活,绝无二心!”

“没有二心?”嬴政冷笑一声,“他的心,比谁都大!当年他能将一个质子扶上王位,今天就能将一个君王拉下宝座!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寡人最大的威胁!”



他停下脚步,目光穿过大殿的门窗,望向遥远的东方。

“寡人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稳固的秦国,一个只听寡人一人号令的天下。这天下,不需要第二个太阳。”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在李斯的心上。

李斯明白,吕不韦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咸阳的这股寒风,很快就吹过了函谷关,吹向了洛阳。

最先感受到这股风的,是吕不韦府上的门客,程远。

程远是吕不韦的同乡,濮阳人,早年受过吕不韦的资助,才得以读书入仕。

他为人机敏,在咸阳担任一个小小的郎中,算是吕不韦安插在朝中的一颗不起眼的棋子。

嫪毐之乱后,他凭着低调谨慎,侥幸躲过了清洗。

但他每日身处朝堂,最能感受到那股针对吕不韦的肃杀之气。

当他听闻,连几个曾经只在吕不韦府上吃过几顿饭的下级官吏,都被寻了由头充军发配后,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敲打,这是在掘根。

大王要的,不是吕不韦的臣服,而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连同他所有的影响力。

程远当机立断。

他没有走正常的途径告假,而是趁着夜色,换上一身商贩的衣服,将几份关键的、记录着被清洗官员名单的简报藏在贴身衣物里,混在一支前往东方的商队中,逃离了咸阳。

一路之上,他不敢住店,不敢走官道,渴了喝溪水,饿了啃干粮。

风餐露宿,数日之后,当他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地出现在洛阳吕不韦府邸门前时,守门的家丁几乎要将他当成乞丐轰走。

“我要见侯爷!我有天大的急事要禀报!”程远声嘶力竭地喊道。

吕福闻讯赶来,认出了他,连忙将他带了进去。

此时的吕不韦,正在书房中,与几位名士品评一幅新得的山水画。

听到程远求见,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自己的雅兴被打扰。

“让他洗漱更衣,晚些再说。”吕不韦淡淡地吩咐。

“主人!”吕福的声音带着哭腔,“程先生看样子……像是从鬼门关逃回来的!他说,晚一刻,可能就来不及了!”

吕不韦的心头一跳,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对危险的直觉。

他挥退了名士,沉声道:“带他进来。”

程远被带进书房时,甚至来不及行跪拜大礼,便“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在发抖。

“主公!”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快……快停下吧!不能再见客了!再这样下去,您……您就死到临头了!”

吕不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扶起程远,让他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水。

“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程远灌下一整杯水,稍微缓过神来,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几卷发皱的竹简,摊在吕不韦面前。

“主公请看!这是近一个月来,咸阳被罢黜、下狱、流放的官员名单。王翦将军的族弟,只因与您有过书信来往,被夺了军职;廷尉府的司马,三年前曾为您祝寿,被发配南郡……还有这些人,这些人……”程远的手指在竹简上划过,“他们唯一的罪名,就是曾经是您的门客,或者与您有过牵扯!”

吕不韦的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名字上,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他权力网络中一个个重要的节点。

他原以为,嬴政只会剪除核心的党羽,却没料到,他竟会如此不留情面,连一些陈年旧事都不放过。

“主公,您在洛阳门庭若市,宾客如云。您以为这是您的荣耀,是您自保的资本。可是在咸阳看来,这不是荣耀,这是您在蓄养私党,是您意图不轨的铁证啊!”程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您见的六国使臣越多,大王就越觉得您在勾结外敌!您府上的名士越是称颂您,大王就越觉得您在收买人心!您这是在……您这是在亲自往自己脖子上套绞索啊!”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秋蝉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停止了鸣叫。

吕不韦的手,按在那些竹简上,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程远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用自负和幻想编织的甲胄。

他开始失眠了。

深夜,他独自一人在书房枯坐。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他脑海中不断闪回着过往的片段。

他想起当年在邯郸,那个落魄的秦国质子异人(嬴政之父子楚)。

他敏锐地判断出“此奇货可居”,于是散尽千金,为其奔走。

他将自己最宠爱的赵姬献给异人,又用重金打通了华阳夫人的关节,最终将异人扶上了秦国储君的宝座。

他想起赵姬生下嬴政后,秦赵关系恶化,他们母子被困邯郸,朝不保夕。

是他,再次用金钱和智谋,买通守将,将他们母子二人历尽艰险接回咸阳。

他想起嬴政即位之初,年纪尚幼,主少国疑。

是他,以“仲父”之名,总揽朝政,东征西讨,为秦国开疆拓土,奠定了吞并六合的坚实基础。

他为他铺平了所有道路,清除了所有障碍。



他自问,自己对嬴政,对大秦,功劳难道还不够大么?

恩情难道还不够深么?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吕不韦喃喃自语,这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另一个更冰冷的声音,却在他心底响起:“他已经是王了。一个真正的王。王的眼中,没有恩人,只有臣子和工具。当工具不再顺手,甚至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毁掉它。”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反复交战。

一种是基于“人情”和“父子之情”的幻想,另一种是基于对权力本质的冷酷认知。

这种撕裂般的矛盾,让他痛苦不堪。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真的看不懂那个他亲手扶上王座的年轻人了。

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遣散了大部分门客,府邸的大门终日紧闭。

洛阳城里的百姓惊讶地发现,文信侯府门前,那条流淌了数月的车马之河,一夜之间便干涸了。

吕不韦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那几卷写满清洗名单的竹简发呆。

他试图从那些名字的排列中,推算出嬴政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还在等待,等待嬴政的下一步动作。

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或许,这只是最后的警告。

只要自己彻底蛰伏,做个真正的富家翁,或许就能换来平安。

03

秋意渐浓,府邸里的树叶已经落尽,光秃秃的树杈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只只挣扎的手。

吕不韦的府邸,已经安静了十几天。

这种死寂,比之前的车水马龙更让人心慌。

这天午后,吕不韦正在小睡。

这段时间,他总是心神不宁,唯有午后的小憩,能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宁。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从前院传来,将他惊醒。

他坐起身,正要唤人询问,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管家吕福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主……主人……宫里……宫里来人了!”

吕不韦的心猛地一沉。

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只见庭院之中,站着一队身披黑色甲胄的秦军士兵。

他们如同黑色的雕塑,沉默而肃杀,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府里的仆人、家眷,都被他们冰冷的目光逼到了角落,瑟瑟发抖。

为首的,是一名宫中的卫士。

他的甲胄比普通士兵更加精良,头盔下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没有通报,没有寒暄,只是站在那里,手捧着一卷用黑绳系好的竹简,仿佛他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道移动的王命。

吕不韦看到那熟悉的黑色甲胄和王宫卫士的装束,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不是普通的信使,这是“王命”的化身。

他挥了挥手,示意惊慌的家人退下。

整个庭院,只剩下他、那名卫士,和一群沉默的士兵。

卫士迈着精确计算过的步伐,走到吕不韦面前,双手将竹简举过头顶。

他没有说一个字。

吕不韦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他看着那卷熟悉的、只有君王才能使用的竹简,那根黑色的系绳,像一条毒蛇,缠绕在他的心上。

他曾无数次处理过这样的王命,但没有一次,是针对他自己的。

他伸出手,手指竟有些不听使唤。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是吕不韦,是曾经在赵国刀光剑影中保全了秦国血脉的商人,是曾经权倾天下、一言九鼎的相邦。

他不能在这种时刻失了体面。

他的手终于稳住了,接过了那卷竹简。

竹简很轻,但在他手中,却重逾千斤。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转身,缓缓走回书房。

那名卫士和士兵们,依旧如雕塑般立在院中,等待着。

他们不是来对话的,他们是来见证结果的。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吕不韦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般。

他走到书案前,将竹简平放在案上。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仿佛要将它看穿。

他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是斥责他之前的行为,并警告他安分守己?

是削减他的封地,让他迁往更偏远的蜀地?

还是……更糟的结果?

他用指尖轻轻解开那根黑色的系绳。

绳结解开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将竹简展开。

竹简完全展开了。

上面没有他预想中的长篇大论,没有罗列他“结交宾客、意图不轨”的罪状,没有怒不可遏的斥骂,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命令。

月白色的竹面上,是用秦国标准小篆写就的两行黑色大字。

字迹锋利,力透竹简,如同刀劈斧砍,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属于年轻君王的决绝与冰冷。

那是一句问话。

一句足以摧毁他整个人生,否定他全部价值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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