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和我搭伙过日子，他退休金6500随便我花，8天后，我做出决定

我今年五十八岁，老伴走了五年，住在城南老小区三楼。对门的王建国比我大两岁，退休前是机床厂的老师傅，寡居三年，女儿在深圳工作，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

那天早上我起床头晕得厉害，扶着墙挪到饮水机旁想接杯水，刚拧开开关，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秀兰姐，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没事吧？” 王建国的声音洪亮，带着点焦急。

我咬着牙拉开门，腿一软差点栽下去，他伸手就扶住了我。他的手掌糙得很，布满老茧，却稳当得很，像块厚实的门板。

“血压又高了？” 他低头看我脸色发白，眉头立马皱起来。

我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扶着我坐到沙发上，转身就往对门跑，没两分钟拿回来个血压计，还有一小瓶降压药。

“快把药吃了，温水送服。” 他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又熟练地给我缠上血压计袖带。“高压 165，低压 100，还是高了点。” 他报出数字，语气有点严肃，“上次跟你说过，降压药不能断，你是不是又忘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前几天药吃完了，想着没事就没去买。”

“这怎么能马虎？” 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我给你熬点小米粥，你先躺着歇会儿，别乱动。”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乎乎的。之前就知道他是个热心人，小区里谁家有难处，他总爱搭把手。楼下张奶奶腿脚不便，每次买米买面都是他帮忙扛上楼；隔壁小李夫妻加班，孩子没人接，也是他去幼儿园帮忙接回来，还管一顿晚饭。

等他把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端过来，我接过勺子，慢慢喝着。粥熬得软糯，还放了几颗红枣，甜丝丝的。

他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看着我喝粥，突然开口：“秀兰姐，你一个人住着也不方便，我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咱们搭伙过日子？”

我手里的勺子 “当啷” 一声碰到碗沿，差点掉在地上。

“你说啥？”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搭伙过日子。”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没半点含糊，“我退休金六千五，工资卡给你，想吃啥买啥，随便花。家里重活累活我来干，你就负责做饭收拾屋子，咱们互相照应着，比一个人强。”

我心跳一下子快得像打鼓，活了大半辈子，不管是跟老伴在世时，还是单身这五年，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干脆地把工资卡交出来，说让随便花。

“建国，这…… 这太突然了。” 我搓着衣角，手心全是汗，“咱们就是对门邻居，这么多年都处得挺好，突然搭伙，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咱们都是过来人，没那么多讲究。你老伴走得早，我媳妇也没了三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顾不上咱们。搭伙过日子，不图别的，就图个热饭热菜，生病的时候有人递杯药，晚上起夜有人能应一声。”

他说得实在，戳中了我这些年的难处。老伴走后，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夜里总睡不踏实。有次水管漏了，水漫了一地，我急得直哭，还是物业师傅加班过来修的；去年冬天感冒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还是女儿张敏打电话没人接，赶过来送我去的医院。

“我知道你可能顾虑多。” 他又说，“你不用急着答应，好好想想。工资卡我先放你这，你要是想通了，咱们就正式搭伙；要是不想，你再把卡还给我，咱们还是好邻居，不影响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卡片是普通的蓝色，上面印着银行的标志，看着不起眼，却像块烙铁，烫得我不敢碰。

“密码是六个八，你要是想查，随时可以去银行查余额。” 他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想，有啥话随时跟我说。”

他走后，我盯着那张银行卡看了半天，心里翻江倒海。六千五的退休金，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他能这么干脆地交出来，让我随便花，这份信任，太重了。

那天下午我没出门，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想起老伴在世时的日子，一会儿想起王建国平时的样子。他话不多，但做事踏实，每次看见我拎着重东西，总会主动过来帮忙；冬天楼道里结冰，他会早早起来铲干净；我种在阳台的花，有时候忘了浇水，他也会顺手帮我浇了。

越想心里越暖，也越动摇。

傍晚的时候，我听见对门传来切菜的声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这五年，我一个人吃饭，总是随便对付，要么煮碗面条，要么热个剩菜，很少正经做一顿饭。

犹豫了半天，我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起身敲了敲对门的门。

王建国很快开了门，看见我手里的卡，眼睛一下子亮了。

“秀兰姐，想通了？”

我点点头，脸颊有点发烫，“嗯，搭伙就搭伙，以后还得你多担待。”

他笑得露出两颗有点发黄的牙，伸手接过卡，又塞回我手里，“这卡以后就归你管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银行，把密码改了，改成你自己熟悉的数字。”

“不用改了吧，六个八也挺好记。” 我推辞道。

“那不行。” 他摆摆手，“密码得你自己设，这样你用着才放心。以后家里的开销，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跟我商量，也不用跟我报账。”

他说得斩钉截铁，我捏着那张卡，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第一顿饭。他炒了两个青菜，炖了个豆腐汤，味道算不上特别好，但胜在热乎。吃饭的时候，他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我看着他黝黑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晚年该有的样子，简单，踏实，有人惦记着。

02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就醒了。窗外传来小区里晨练的老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卖早点的吆喝声，透着一股烟火气。

我刚穿好衣服，敲门声就响了。打开门，王建国拎着一袋子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

“秀兰姐，早啊。” 他笑着说，“我晨练回来，顺便买了点豆浆油条，还有新鲜的蔬菜，你先喝点豆浆暖暖胃。”

他把保温杯递给我，又把菜拎进厨房。我打开保温杯，一股浓郁的豆浆香味飘出来，还带着点甜味。

“放了点糖，知道你爱吃甜的。” 他在厨房收拾菜，头也不回地说。

我心里一暖，没想到他这么细心。我爱吃甜豆浆的事，还是去年小区组织体检，一起去医院的路上随口说的，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喝着热豆浆，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搭伙过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

“建国，咱们什么时候去银行改密码？” 我问道。

“等吃完早饭就去。”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青菜，“改完密码，你就把卡收好了，以后家里的开销全由你做主。”

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了小区附近的银行。柜台服务员核对完信息，让我设置新密码。我犹豫了一下，输入了我和老伴结婚纪念日的后六位数字，那是我记了一辈子的数字。

改完密码，王建国让服务员查了一下余额，屏幕上显示着 6582.35 元。

“上个月的退休金刚到账，花了一百多块买了点日用品。” 他跟我解释道。

我点点头，把卡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走出银行，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秀兰姐，中午想吃啥？” 他问，“我买了排骨，要不炖排骨？再炒个西兰花，你爱吃的。”

“行，听你的。” 我笑着说。

回到家，他一头扎进厨房忙活，我在客厅收拾屋子。我们住的这个老小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我这边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有些角落好久没彻底打扫了。

正擦着电视柜，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快递，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女儿张敏。

“妈，我来看看你。” 张敏拎着个水果篮走进来，看见客厅里的王建国，愣了一下，“王叔叔也在啊。”

王建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敏敏来了？快坐快坐，我正炖着排骨，中午在这儿吃饭。”

张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建国，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我知道她肯定是觉得奇怪，平时我一个人住，王建国很少来我家，今天不仅在，还在厨房做饭。

“敏敏，我跟你王叔叔…… 搭伙过日子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张敏手里的水果篮差点掉在地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妈，你说啥？搭伙过日子？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定的。” 我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我跟你王叔叔都是独居，互相照应着也方便。”

“方便？” 张敏的声音有点激动，“妈，你也太草率了吧？你了解王叔叔多少啊？万一他是骗子怎么办？他说退休金六千五随便你花，哪有人这么大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敏敏，别这么说。” 王建国走过来，手里的锅铲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不是骗子，我就是想找个人好好搭伙过日子。我退休金确实是六千五，工资卡已经给你妈了，密码也改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银行查。”

“查了又怎么样？” 张敏站起身，语气有点冲，“现在骗子的手段多着呢，说不定这卡就是个幌子，背后还藏着别的事。我妈年纪大了，你要是敢骗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敏敏！” 我赶紧拉住她，“你王叔叔不是那样的人，咱们住对门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热心肠，踏实本分，怎么会是骗子？”

“妈，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敏转过头，看着我，“你忘了我爸走后，你一个人多不容易？我好不容易让你过上安稳日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跟别人搭伙？万一他是图你的房子，图你的积蓄，你怎么办？”

我心里有点难受，女儿是担心我，但她的话说得太冲了，也太不相信王建国了。

“敏敏，我知道你担心我。” 王建国叹了口气，语气很平静，“我跟你妈搭伙，不图她的房子，也不图她的积蓄。我自己有房子，虽然不大，但够住；我的退休金够我们俩日常开销，也不用花你妈的钱。我就是觉得，人老了，身边有个伴儿比啥都强。你妈一个人住着，我看着也心疼，生病没人照顾，吃饭没人搭伙，夜里起夜都没人应一声。我也是孤身一人，孩子们不在身边，搭伙过日子，就是互相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签个协议，明确一下财产归属，我的房子还是我的，你妈的房子还是你妈的，我的退休金用于咱们日常开销，剩下的存起来，以后不管谁先走，剩下的钱都归各自的子女。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张敏愣住了，没想到王建国会这么说。我也很意外，他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全。

“王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就是担心我妈，怕她受委屈。”

“我明白。” 王建国笑了笑，“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妈受委屈的。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妈的，钱也由你妈管着，我绝不多说一句，绝不多管一点。”

这时，厨房传来 “咕嘟咕嘟” 的声音，排骨炖好了，香味飘了出来。

“排骨好了，咱们先吃饭吧。” 王建国转身进了厨房，“有啥话，吃完饭慢慢说。”

吃饭的时候，王建国一个劲地给张敏夹菜，“敏敏，尝尝你王叔叔的手艺，炖了一个多小时，应该烂了。”

张敏接过排骨，小声说了句 “谢谢王叔叔”。排骨炖得确实软烂，味道也很好，带着点淡淡的香味。

“妈，王叔叔做的饭真好吃。” 张敏小声跟我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知道，女儿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吃完饭，张敏拉我到阳台，小声说：“妈，王叔叔看着确实挺实在的，但你还是得多留个心眼。下午我去银行再查查他的工资卡，看看流水是不是正常。”

“行，你去查吧。” 我点点头，“查完你就放心了。”

下午张敏去了银行，回来给我打电话，语气轻松了不少：“妈，我查了，王叔叔的工资卡流水很正常，每个月都有六千五的退休金到账，之前的支出也都是些日常开销，没有大额转账，看着不像有问题。”

“我就说嘛，你王叔叔不是骗子。”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那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张敏说，“我以后会常来看看你们的。”

挂了电话，我看见王建国正在客厅擦桌子，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踏实。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敏敏查完了，说没问题。”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问题就好，让孩子们放心，咱们才能过得舒心。”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用他的工资卡去超市买东西。推着购物车，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我没像以前那样精打细算，想买什么就拿什么。买了他爱吃的花生米，买了我爱吃的糕点，还买了些水果和日用品，一共花了两百多块。

回到家，我跟他说花了两百三，他摆摆手，“才两百多？不够再买，别省着。以后想吃啥就买，想穿啥就买，钱就是用来花的，花在你身上我乐意。”

我看着他憨厚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辈子，除了老伴，还没人这么疼过我，这么舍得为我花钱。

03

搭伙过日子的第三天，我彻底放开了手脚。早上起来，拿着王建国的工资卡，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以前我买菜，总是挑最便宜的买，一把青菜能吃两顿，肉也只是偶尔买一点。那天我没含糊，买了新鲜的鲈鱼，买了他爱吃的五花肉，还买了些时令蔬菜和水果，花了三百多块。

回到家，王建国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赶紧站起来帮忙。

“买这么多菜？” 他接过袋子，“够咱们吃好几天了。”

“不多不多，咱们得好好补补。” 我笑着说，“你平时一个人肯定舍不得这么吃，以后有我在，保证让你顿顿有肉有菜。”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我可就沾你的光了。”

我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他也跟着进来打下手。我洗鱼，他切菜；我炒菜，他烧火。厨房不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反而透着一股温馨。

“秀兰姐，你做饭真好吃。” 他看着我炒的红烧鲈鱼，忍不住赞叹道，“比我之前自己做的强多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小心鱼刺。”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吃得特别香，一碗米饭不够，又添了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下午，我想着家里的床单被罩该换了，就拿着工资卡去了超市。选了两套纯棉的床单被罩，一套浅色的，一套深色的，还买了些洗衣液和柔顺剂，花了五百多块。

回到家，我把旧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放进洗衣机里。王建国看见我买的新床单被罩，笑着说：“这颜色真好看，摸着也舒服。”

“喜欢就好。” 我一边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一边说，“以后咱们定期换床单被罩，住着也干净。”

他点点头，“都听你的。”

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小区里散步。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小区里的老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长椅上聊天，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一派祥和的景象。

“秀兰姐，你看咱们小区多好，环境好，邻里也和睦。” 王建国指着不远处的花坛说，“春天的时候，那里开满了月季花，可好看了。”

“是啊，我最喜欢春天了。” 我笑着说，“那时候到处都是花，空气也清新。”

我们慢慢走着，聊着各自年轻时候的事。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机床厂当学徒，每天跟着师傅学技术，一干就是三十年，从学徒变成了老师傅；我说我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上班，每天织布，虽然累，但看着一匹匹布织出来，心里就特别有成就感。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各自的老伴。

“我老伴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王建国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她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我那时候工资不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她从没抱怨过。她走的那天，还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太孤单。”

我鼻子一酸，想起了我的老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却很疼我，家里的重活累活从来不让我干，有好吃的也总是先给我。他走的时候，我差点垮了，还是女儿一直陪着我，才慢慢走出来。

“都过去了。”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咱们现在搭伙过日子，互相照应着，也算是给孩子们省心，也让地下的人放心。”

他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是啊，好好过日子，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第四天早上，我起床后觉得有点冷，就想着买件厚点的外套。之前的外套都穿了好几年了，有些旧了，也不怎么保暖。

我跟王建国说了一声，他立马说：“去买吧，买件好点的，保暖的。钱不够就从工资卡里取，别心疼。”

我拿着工资卡，去了市中心的商场。走进一家服装店，店员热情地给我推荐了一件羊绒大衣，米白色的，摸着特别柔软，穿上也很合身。

我看了看价格标签，一千八百块。心里有点犹豫，觉得太贵了。

“阿姨，这件大衣特别适合你，穿上显气质，而且保暖性也好。” 店员笑着说，“现在正好打折，打完折一千六。”

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转身想走。这时，手机响了，是王建国打来的。

“秀兰姐，买着了吗？”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看中一件，就是有点贵，一千六。” 我小声说。

“贵啥？” 他立马说，“喜欢就买，一千六不算贵。你想想，一件好的羊绒大衣能穿好几年，平均下来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你穿着暖和，我看着也放心。”

“可是……” 我还是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 他打断我，“赶紧买了，买完早点回来，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挂了电话，我咬咬牙，还是把那件羊绒大衣买了。走出服装店，手里拎着购物袋，心里既有点心疼钱，又有点高兴。这辈子，我还从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回到家，王建国正在厨房炖红烧肉，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他看见我手里的购物袋，笑着说：“买回来了？快穿上让我看看。”

我把羊绒大衣穿上，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他眼睛一亮，“真好看，太适合你了，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真的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是真的。” 他走过来，帮我理了理衣领，“一千六花得值，以后就该穿点好的。”

那天中午，我们吃了红烧肉，还炒了两个青菜。王建国一个劲地给我夹肉，“多吃点，补补身子。”

下午，王建国的老战友老周来了。老周也是机床厂退休的，跟王建国关系特别好，之前来过我家几次。

“建国，秀兰妹子，我来蹭顿饭。” 老周嗓门大，一进门就嚷嚷着，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

“老周来了，快坐。” 王建国赶紧招呼他，“正好秀兰姐今天买了好酒好菜，咱们哥俩喝两杯。”

我去厨房炒了几个菜，端上桌。老周看着我穿的羊绒大衣，笑着说：“秀兰妹子，这身衣服真好看，新买的吧？”

“嗯，今天刚买的。” 我点点头。

“还是建国疼你。” 老周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以前你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跟秀兰妹子搭伙，倒是大方起来了。”

王建国笑了笑，“秀兰姐跟着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你小子，这辈子就吃亏在太实在。” 老周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当年你老伴生病，你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跟我们几个战友借了五万块，才把医药费补上。要不是我们凑钱，你那房子都差点卖了。”

我心里一动，没想到王建国还有这样的过往。之前他只跟我说过老伴生病花了不少钱，没说过跟战友借钱的事。

“老周，提那干啥。” 王建国打断他，“都过去了。”

“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老周喝了口酒，“秀兰妹子，你不知道，建国这人就是太犟，自己苦自己扛。当年他老伴病重，医生说治疗希望不大，让他放弃，他偏不，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为了治病，他白天上班，晚上去工地上打零工，硬生生熬了大半年，人瘦了二十多斤。”

我看着王建国，心里酸酸的。他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粗糙得像树皮，那都是岁月和生活留下的痕迹。

“后来呢？” 我忍不住问。

“后来还是没留住。” 老周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他老伴走后，他消沉了好长时间，我们几个战友轮流陪着他，才慢慢缓过来。那五万块钱，他一直记着，这几年省吃俭用，已经还了三万，还剩两万没还。我们都说不急，让他慢慢还，他偏不，说欠别人的钱就得赶紧还。”

我没再说话，心里却有了个主意。以后家里的开销省着点花，把剩下的两万块钱还了，让王建国也松口气。

那天老周聊到很晚才走。他走后，我问王建国：“你还欠老周他们两万块钱？”

他点点头，“嗯，还剩两万，本来想今年年底还清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问。

“跟你说啥？” 他笑了笑，“那是我之前的债，跟你没关系，我自己能还。”

“怎么没关系？” 我看着他，“咱们现在搭伙过日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家里的开销我省着点，咱们一起把钱还了。”

他摇摇头，“不用，你别省着，该花就花。那两万块钱我自己有办法还，你不用操心。”

我知道他的脾气，犟得很，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帮他把这笔钱还了。

04

第五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时早。想着要省点钱，我没去菜市场买贵的菜，而是去了小区门口的早市，那里的菜比菜市场便宜不少。

买了一把青菜，几个土豆，还有一块豆腐，总共花了十几块钱。回到家，王建国已经醒了，正在客厅晨练。

“秀兰姐，买啥菜了？” 他停下动作，笑着问。

“买了点青菜和土豆，今天中午炒青菜，炖豆腐。” 我说道。

王建国愣了一下，“怎么买这么素？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吃排骨吗？”

“排骨太贵了，省着点花。” 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咱们以后还是少吃点肉，多吃点蔬菜，健康。”

他跟进厨房，看着我手里的菜，眉头皱了起来，“秀兰姐，你是不是因为昨天老周说的话，心里有负担？”

“没有啊。”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就是想吃点清淡的。”

“你别骗我了。” 他拉住我的胳膊，“我知道你是想帮我还债，才省着花钱。跟你说了，那笔钱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还。咱们搭伙过日子，就是要吃得好穿得好，要是因为还债委屈了你，我心里也不安。”

“我真的不是因为这个。” 我还是嘴硬。

“那你为啥突然省着花钱？”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以前你买东西也没这么抠门，昨天还买了一千六的羊绒大衣，今天就只买十几块钱的菜，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低下头，“我就是觉得，能省一点是一点，早点把钱还了，你也能轻松点。”

他叹了口气，松开我的胳膊，“秀兰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委屈。那笔钱是我欠的，就该我自己还，跟你没关系。你要是觉得跟着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咱们搭伙还有啥意义？”

他的话说得我心里有点难受，“我不是觉得委屈，我就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 他语气坚定，“以后该买啥就买啥，别再省着了。要是你再这样，我就把工资卡拿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好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以后不省了。”

他这才笑了，“这才对嘛。中午还是炖排骨，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

说完，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暖又酸。这个男人，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愿意让我受一点委屈。

中午的排骨炖得很香，王建国一个劲地给我夹肉，“多吃点，补补身子。以后可不许再省着了，想吃啥就买啥。”

“知道了。” 我笑着说，心里却暗暗决定，以后还是要偷偷省点钱，帮他还债。

下午，我想着家里的米面油快没了，就拿着工资卡去了超市。买了一袋大米，一桶油，还有一些挂面，花了两百多块。路过水果区的时候，看见草莓很新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买，草莓太贵了，一斤要三十多块。

回到家，王建国看见我买的东西，皱了皱眉，“怎么没买水果？你不是爱吃草莓吗？”

“不想吃。” 我随口说道。

“骗人。”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是不是觉得草莓贵？走，现在就去买。”

“不用了，真的不想吃。” 我拉住他。

“必须去。”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你跟着我，不能连自己爱吃的水果都舍不得买。”

我们又去了超市，买了两斤草莓，花了七十多块。回到家，他洗了一碗草莓递给我，“快吃吧，新鲜着呢。”

我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汁水饱满。看着王建国憨厚的笑脸，我心里暗暗想，这辈子能遇到这么好的人，真是我的福气。

第六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做饭，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差点摔倒。王建国正好进来喝水，看见我不对劲，赶紧扶住我。

“秀兰姐，你怎么了？” 他语气焦急。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我靠在他身上，喘着气。

他赶紧把我扶到沙发上，拿来血压计，给我量了血压。“高压 170，低压 105，怎么又高了？” 他皱着眉，“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还是药没吃？”

“药吃了。” 我摇摇头，“可能是有点累着了。”

“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他转身去了卧室，拿来降压药和温水，看着我把药吃了。

“你躺着歇会儿，早饭我来做。” 他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我躺在沙发上，心里有点后怕。自从搭伙过日子以来，我心情好了很多，血压也控制得不错，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又高了。

过了一会儿，王建国端来一碗小米粥和一个水煮蛋，“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今天别做饭了，也别收拾屋子了，好好在家休息。”

“那怎么行，家里还有好多活要干。” 我想站起来。

“不许动。” 他按住我，“活什么时候都能干，身体最重要。今天你就负责躺着休息，我来做饭，我来收拾屋子。”

他说得斩钉截铁，我只好乖乖躺下。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还有客厅里收拾屋子的身影，我心里暖暖的。这辈子，除了老伴，还没人这么照顾过我。

中午，他做了我爱吃的清蒸鱼和炒西兰花，都是清淡易消化的菜。吃饭的时候，他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多吃点，补补身子。”

下午，女儿张敏打电话来，问我身体怎么样。我跟她说了早上头晕的事，她立马说要过来看看我。

半小时后，张敏来了。看见我躺在沙发上，赶紧走过来，“妈，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多了，吃了药，血压降下来了。” 我笑着说。

张敏看了看王建国，“王叔叔，谢谢你照顾我妈。”

“应该的。” 王建国笑了笑，“秀兰姐身体不好，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妈，你以后可别太累了。” 张敏坐在我身边，“家里的活让王叔叔多干点，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 我点点头。

张敏在我家待了一下午，帮我收拾了屋子，还陪我聊了会儿天。临走的时候，她拉着王建国到一边，小声说：“王叔叔，我妈身体不好，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要是她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秀兰姐的。” 王建国认真地说，“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

张敏点点头，又跟我说了几句叮嘱的话，才离开了。

张敏走后，王建国坐在我身边，“秀兰姐，你女儿真孝顺。”

“是啊，敏敏从小就懂事。” 我笑着说，“以前我一个人住，她总是放心不下，经常来看看我。现在有你照顾我，她也能省心不少。”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让她彻底放心。”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有力。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动。这辈子，能遇到这么好的人，真是我的幸运。

05

第七天早上，天刚亮，王建国就起床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没叫醒我，自己去晨练了。

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早餐和菜。

“秀兰姐，醒了？” 他笑着说，“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还有新鲜的蔬菜，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馄饨。”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坐起来，“我也能帮你打打下手。”

“不用，你身体刚好，得多休息。” 他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先吃点早餐，垫垫肚子，馄饨马上就好。”

我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王建国在厨房忙碌着，很快，馄饨的香味飘了出来。

“秀兰姐，馄饨好了，快来吃。” 他端着一碗馄饨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馄饨皮薄馅大，汤里飘着葱花和香油，闻着就让人有食欲。我拿起勺子，慢慢吃着，心里暖暖的。

“好吃吗？” 他坐在对面，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好吃，太好吃了。” 我点点头，“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中午，王建国做了红烧肉和炒青菜。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说：“秀兰姐，下午咱们去趟公园吧，你身体刚好，出去透透气。”

“好啊。” 我笑着说。

下午，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附近的公园。公园里人很多，有晨练的老人，有带孩子的家长，还有谈恋爱的年轻人。我们慢慢走着，聊着天，心情格外舒畅。

“秀兰姐，你看那棵树。” 王建国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那棵树有几十年了，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儿玩，爬树掏鸟窝，可调皮了。”

“真的吗？” 我笑着说，“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

“可不是嘛。” 他笑着说，“那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好玩的，就跟小伙伴们在公园里疯跑。现在老了，跑不动了，只能慢慢走了。”

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很平静。

“秀兰姐，跟你搭伙过日子，我真的很开心。” 他突然说，“以前我一个人，家里冷冷清清的，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现在好了，每天回来都有热饭热菜，有人说话，有人惦记，我觉得日子有奔头了。”

我看着他，心里也很感动，“我也是，跟你搭伙过日子，我也很开心。以前我一个人，总是觉得孤单，现在有你陪着，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秀兰姐，”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很认真，“我知道我没什么文化，也没多少钱，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让你安安心心过日子。”

他的话很朴实，却像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心里。我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建国，我相信你，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们坐在长椅上，手牵着手，看着夕阳慢慢落下，心里充满了幸福。

晚上回到家，我正在厨房收拾，王建国突然接了个电话。他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

“…… 知道了…… 我会尽快…… 你别催……”

挂了电话，他脸色有点不好看，坐在沙发上，眉头皱着。

“怎么了？” 我走过去，轻声问。

“没什么。” 他摇摇头，“就是一个老战友，问我点事。”

我看得出来，他有心事，但他不想说，我也没再多问。

第八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王建国不在家。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秀兰姐，我出去办点事，中午回来吃饭，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我心里有点疑惑，他平时很少出去办事，今天怎么突然出去了？

我洗漱完，去厨房做了点早饭，自己吃了。然后收拾屋子，等着他回来。

中午，王建国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心里更着急了，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下午，我正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是老周。

“秀兰妹子，建国呢？” 老周着急地问。

“我不知道啊，他早上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接。” 我心里更担心了。

“坏了。” 老周一拍大腿，“肯定是为了那笔钱的事。”

“什么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他欠我们的那两万块钱。” 老周叹了口气，“昨天我跟他打电话，说我儿子要买房，急需用钱，让他尽快还我。我也是没办法，儿子催得紧，我才跟他开口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着急，肯定是出去凑钱了。”

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王建国早上出去，肯定是为了给老周凑钱。他平时省吃俭用，工资卡又在我手里，手里肯定没多少现金。

“他能去哪凑钱啊？” 我着急地说。

“他能去哪？” 老周叹了口气，“他老家还有个弟弟，关系不太好，估计不会借钱给他。他女儿在深圳，刚工作没几年，也没多少钱。我看他八成是去工地打零工了，以前他就为了给他老伴治病，去工地打零工。”

我心里一紧，王建国都六十岁了，身体也不算太好，怎么能去工地打零工？

“不行，我得去找他。” 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秀兰妹子，你别急。” 老周拉住我，“我知道他常去的那个工地，咱们一起去找他。”

我们打车去了老周说的那个工地。工地很大，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尘土飞扬。我们在工地里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王建国。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工装，身上沾满了灰尘，满头大汗，正在搬钢筋。那钢筋很重，他搬起来很吃力，脸都憋红了。

“建国！” 我大喊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王建国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看见我和老周，愣住了。

“秀兰姐，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钢筋，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怎么能来这儿打零工？” 我走到他面前，心疼地看着他，“你都六十岁了，身体也不好，怎么能受这个罪？”

“我没事。” 他笑了笑，“我身体好着呢，这点活不算啥。”

“你还说没事？” 我看着他手上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看你的手，都磨破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秀兰姐，别哭。” 他伸出手，想擦我的眼泪，又怕手上的灰尘弄脏我的脸，只好又缩了回去，“我就是想尽快把老周的钱还了，不想让你跟着我操心。”

“建国，对不起。” 老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怪我，不该催你。那笔钱我不急着用，你别再这么拼了。”

“老周，没事。” 王建国摇摇头，“欠你的钱，我本来就该还。你儿子要买房，急需用钱，我不能耽误你。”

“钱我这里有。” 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工资卡，还有我自己的积蓄，“这里有三万块钱，足够还老周的钱了，你别再打零工了。”

“秀兰姐，这是你的钱，我不能用。” 王建国推辞道。

“什么你的我的？” 我看着他，“咱们现在搭伙过日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要是再这么拼，我心里也不安。”

老周也说：“建国，秀兰妹子说得对，你就拿着吧。咱们是兄弟，不用这么见外。”

王建国看着我，又看了看老周，眼里泛起了泪光。他点点头，“好，那我就拿着。秀兰姐，老周，谢谢你们。”

我们一起离开了工地。回到家，我给王建国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洗个澡。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去厨房做了晚饭，都是他爱吃的菜。吃饭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秀兰姐，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笑着点点头，“我也是。”

吃完饭，我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王建国突然说：“秀兰姐，我有个想法，咱们结婚吧。”

我愣住了，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掉在地上，“你说啥？”

“我说咱们结婚吧。”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搭伙过日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咱们结婚，做真正的夫妻，以后互相扶持，白头偕老。”

我心里一下子就乱了，结婚？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已经五十八岁了，老伴走了五年，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王建国会突然提出结婚。

“我…… 我得想想。” 我结结巴巴地说。

“好，你慢慢想。” 他笑了笑，“我等你答复。”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王建国的话，想着我们搭伙过日子的这八天，心里既感动又犹豫。

感动的是，王建国是个好人，对我真心实意，我能感受到他的爱和照顾。犹豫的是，我已经五十八岁了，再婚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我也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同意。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问问女儿的意见。

第二天早上，我给女儿张敏打电话，把王建国提出结婚的事跟她说了。

张敏愣了一下，然后说：“妈，只要你开心，只要王叔叔对你好，我没意见。我早就看出来王叔叔是真心对你的，你们结婚也好，以后互相有个照应。”

女儿的话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挂了电话，看着正在厨房做饭的王建国，心里有了决定。

我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他，“建国，我答应你，咱们结婚。”

王建国身体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秀兰姐，你真的答应了？”

我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真的，我答应了。这辈子，我想跟你一起过。”

他紧紧地抱住我，声音有点哽咽，“太好了，秀兰姐，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辜负你。”

我们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心里充满了幸福。

结尾

原来最好的晚年，是有人愿意把真心和全部都给你，陪你柴米油盐，伴你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