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时期的青楼里,挨打挨骂,那都算是家常便饭。但要说真正让那些女子们一听就两腿发软、宁可挨顿毒打也不想沾上的,还得是“杨梅大疮”这四个字。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怎么就成了她们“生不如死”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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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禁城到八大胡同:“杨梅大疮”的死亡阴影
“杨梅大疮”,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梅毒。
在那个年代,这玩意基本就是绝症,一旦染上,就等于拿了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而且还是慢车票,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崩溃,最后在极度痛苦和耻辱中死去。
这种恐惧,是不分阶层的。
你以为只有底层的青楼女子怕?就连紫禁城里的皇帝,也可能栽在这上头。
说的就是同治帝载淳。
官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皇帝死于“天花”。同治十三年(1874年)11月29日(十月二十一日),皇帝在西苑着凉,到了12月8日(十月三十日)开始“发疹”,第二天御医李德立、庄守和诊断,确定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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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程,《翁同龢日记》里记得清清楚楚。但问题是,也正是这本《日记》,在字里行间留下了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比如,翁同龢不止一次提到皇帝传旨“无书房”,有时候一停就是四五天,甚至半个多月。
皇帝不读书,跑哪去了?
《日记》隐晦地写,翁同龢亲眼见过这位天子门生带着小太监,骑马乘轿飞速奔回皇宫。
稗史笔记可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点明,同治帝就是微服纵欲,经常溜出宫逛京师的“私窑”。
甚至还有说法,恭亲王奕䜣的儿子载贗,就是皇帝的“玩伴”之一。
所以民间的“野史”版本是:皇帝在外面染上梅毒,御医们不敢直说,只能按“天花”来治,最后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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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如果连九五之尊的皇帝(在传闻中)都可能因为这病丢了性命,那八大胡同里的那些青楼女子,她们的恐惧,又有多真实?
对她们来说,这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民国娼妓业:一个“世界之最”的病态温床
问题是,在民国,这把剑掉下来的概率高得吓人。
因为那年头,娼妓业的规模,堪称“世界之最”。
当时有文章就给了个大概估计:民国时期,“实行禁娼的地方,私娼特别众多;在开放娼禁地方,公私娼一样众多”。
什么意思?就是管,还是不管,都多如牛毛。
这可不是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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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1917年的一项调查,当时世界八大都市——伦敦、柏林、巴黎、芝加哥、名古屋、东京、北京、上海,要论娼妓相对集中的地方,尤以上海、北京为最多。
民国时期的各地妓院,那真是“雨后春笋”,比比皆是。
尤其是北京、上海、广州这三地,堪称重灾区。
咱们直接上数据:
据调查,在北京前门外、韩家潭附近的“八大胡同”等地,各类妓院高达332家。
1920年的上海,把头等、二等、三等、四等娼妓院,再加上公共租界、英法租界里的全算上,娼妓人数足足有60141人。
在广州,各类的妓院(即老举寨),也有131间。
妓院林立,背后就是数以万计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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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很简单,民国社会恶劣的生存环境,逼良为娼。
鸦片战争后,外国资本主义入侵,传统手工业破产,大量妇女没有活路,只能涌入城市,最终沦落风尘。
绝望的数据:96.6%的感染率意味着什么
一个“世界之最”的娼妓规模,再加上当时几乎为零的防护知识和医疗条件,你猜会发生什么?
青楼女子们所恐惧的“杨梅大疮”,到底有多普遍?
民国时期兵荒马乱,没人能给出准确数字。但咱们可以“管中窥豹”。
时间快进到1949年底,北平刚刚解放。新中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旧社会,关闭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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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改造(转业)之前,必须先做一件事——体检。
北京的经验是:“如果转业必须治好病以后才能许可,否则贻害群众”。
就这个体检,留下了一份触目惊心的档案。
当时北京市参加检查的妓女,共计1303名。
检查结果显示:这1303人中,患有梅毒、淋病、第四性病以及其他各种病的患者,占总数的96.6%!
你没看错,是百分之九十六点六!
这1303人里,真正没病的,只有44人。
占比,仅为3.4%。
这就是民国青楼女子“不怕打骂,就怕杨梅大疮”的真相——因为在那个环境里,不得病,才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奇迹”。
她们所恐惧的“生不如死”,在民国时期,几乎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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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不如死”到“把鬼变成人”
好,96.6%的感染率,这个烂摊子,民国政府扔下了,新中国怎么办?
20世纪50年代初,共和国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展开了“社会改造运动”,目标直指民国时期久治不愈的“毒、娼、会”等丑恶现象。
天津等地的方针是“限制、逐步改造”,而改造的第一步,就是解决那个96.6%的“健康”问题。
当时北京的经验是:“如果转业必须治好病以后才能许可,否则贻害群众”。
这逻辑没问题吧?国家给你治病,治好了给你安排新工作。
但你猜怎么着?这个政策,差点“炸锅”。那些刚被解救的妓女们,反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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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很多人反映:“‘政府让我们转业,又检查的这么严,都有梅毒,都治不起,一辈子了离不开妓院了,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她们为什么怕?她们怕的不是治病,而是治病期间“停工”。
有人说得更直白:“‘我家四五口人都指着我吃饭,让我停业治病,治几个月好了再结婚,一家子不都饿死了吗?’”
这几句话,才真正揭开了民国“生不如死”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在旧社会,你病了,但你不敢停。因为你背后有四五口人要吃饭。你停工治病,全家就得饿死。
这就是民国。它不仅用6万多的妓女数量撑起“世界之最”的虚假繁荣,更用一个96.6%的感染率,把这些女性死死钉在“不工作就饿死,工作就病死”的绝望循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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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恐惧,是旧社会的“制度性”恐惧。
而新中国的改造,就是要把这个吃人的制度彻底砸烂。你病了?国家掏钱给你治。你没活干?国家给你培训、给你安排新工作。
从“治不起”到“免费治”,从“逼良为娼”到“转业上工”,这才叫“把鬼变成人”。
参考:
恶劣风气折射民国社会深层危机.北京日报.2015-7-6
沈渭滨:从《翁同龢日记》看同治帝病情及死因.澎湃新闻.2020-9-6
天津娼业改造问题述论:1949-1957江沛(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300071)
中国禁娼志:上海曾一度号称世界娼妓之最.新浪历史.201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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