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把一生都献给了国家,造出了中国第一座现代化大桥,却亲手炸掉了自己的心血。
他功成名就,光环加身,可到了93岁临终那天,枕边没有妻子,病床前没有子女,只有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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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茅以升。
他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嘴里反复念叨着两个字——"报应"。
一个工程师的辉煌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结局?
1906年的端午节,南京秦淮河上挤满了看龙舟的人。
文德桥是座木桥,年久失修,那天承受不住人群的重量,突然垮塌。
上百人掉进河里,哭喊声、呼救声混成一片。
10岁的茅以升站在岸边,看着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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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跑到河边盯着那座断桥看了很久。
从那之后,他的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要造桥,造结实的桥,造永远不会塌的桥。
这个想法支撑着他走过了后来所有的艰难岁月。
他拼命读书,20岁那年考取了清华官费留学生。
在美国康奈尔大学,他用一年时间就拿下了硕士学位,三年后又成为了卡内基理工学院的博士,还是全美第一个工科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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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候的中国,有几个人懂得欣赏这样的人才?茅以升满腔热血想回国造桥,等待他的却是漫长的蹉跎。
他在大学教书,设计图纸,参与各种工程项目,搬来搬去,从1920年到1949年,一家人搬了27次家。
茅以升14岁那年就订了亲。
对方叫戴传蕙,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生得标致。
1914年,两人正式成婚。
那时的茅以升还在唐山路矿学堂读书,对这个妻子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只是遵从父母之命罢了。
戴传蕙嫁过来之后,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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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以升一心扑在事业上,家里的事全靠她一个人张罗。
公婆要照顾,孩子要养育,一个接一个生了六个,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最难熬的是那些年搬家,收拾家当、安顿老小、适应新环境,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女人肩上。
有一次搬家,茅以升提前走了,戴传蕙带着几个孩子和老人,坐了三天火车才到地方。
到了才发现住的地方又小又破,连像样的床都没有。
她没有抱怨,默默收拾出一个家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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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以升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到家就是个甩手掌柜。
戴传蕙把所有的苦都咽进肚子里,从来不在丈夫面前诉苦。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贤惠,足够隐忍,这个家就能一直好好的。
1933年,浙江省政府找到茅以升,请他主持修建钱塘江大桥。
这是茅以升等了大半辈子的机会。
钱塘江水势凶猛,江底淤泥深达41米,国外专家都说这桥没法造。
茅以升就是要证明,中国人能造出别人造不出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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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团队日夜奋战,克服了无数技术难题。
为了在淤泥里打地基,他们创造性地使用了"射水法"和"沉箱法"。
工人们在江水里泡着,一干就是几个月。
茅以升自己也常常在工地上待到深夜,盯着每一个施工细节。
1937年9月26日,钱塘江大桥正式通车。
那天彩旗飘扬,鞭炮齐鸣,茅以升站在桥头,眼眶都红了。
这座1453米长的大桥,是他一生心血的结晶,是中国人自己设计建造的第一座现代化大桥。
欢庆的时间太短了。
不到三个月,日军就打到了杭州城下。
上级下令:炸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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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通车仅仅88天的钱塘江大桥,在茅以升亲自按下的电钮下,轰然倒塌。
江面上腾起巨大的烟柱,桥墩断裂,钢梁扭曲,那些日日夜夜的汗水、心血,全部化为乌有。
茅以升站在远处,看着大桥倒下,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在日记里写:"抗战必胜,此桥必复。
"可那种痛,刻在了他的骨头里,一辈子都抹不掉。
1946年,茅以升50岁。
这一年,他遇到了一个叫权桂云的女人。
权桂云只有30岁,年轻漂亮,性格开朗,和已经人老珠黄的戴传蕙完全是两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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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以升动心了。
他开始频繁地往外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戴传蕙不是察觉不到,只是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戳破。
她还在幻想,只要自己继续忍耐,丈夫总会回心转意。
可茅以升没有。
他和权桂云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甚至在外面置办了房子。
这件事瞒不住了,孩子们都知道了,戴传蕙也知道了。
那天晚上,戴传蕙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坐在床边发呆。
三十多年的婚姻,六个孩子,无数次的搬家,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到头来换来的是丈夫的背叛。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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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以升没有和戴传蕙离婚,那个年代离婚太过招摇。
他只是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婚姻,暗地里和权桂云来往。
戴传蕙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像个摆设。
长子茅于越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父亲的。
他冲进书房,质问茅以升:"你对得起我妈吗?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茅以升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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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儿子说的都对,可他就是无法放弃权桂云。
人到中年的男人,面对年轻女人的崇拜和温柔,很难把持得住。
茅于越最后摔门而出,从此再也不和父亲深谈。
其他几个孩子也一样,对父亲越来越冷淡。
只有小女儿茅玉麟年纪还小,不太懂这些事情。
1967年,戴传蕙去世了。
她是带着满腹的委屈和怨恨走的,临死前都没有见茅以升一面。
她不想见,也不愿意见。
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早就成了她心里最深的伤疤。
戴传蕙死后不久,茅以升就把权桂云接回了家。
孩子们彻底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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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父亲简直是在侮辱母亲,在母亲的尸骨未寒之际就把外面的女人接进门,这是什么行为?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孩子们陆续搬出去,能躲多远躲多远。
茅于越干脆和父亲断绝了联系,其他几个也只是逢年过节象征性地回来看看。
权桂云进门后,日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孩子们的敌意、外界的议论、内心的不安,这些东西像山一样压着她。
她原本以为嫁给茅以升是找到了依靠,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开始生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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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以升请了最好的医生,吃了最贵的药,都没用。
几年后,权桂云也去世了。
茅以升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次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所有。
事业上的成就再辉煌,也填不满内心的空洞。
他主持修复了钱塘江大桥,参与设计了武汉长江大桥,获得了无数荣誉和奖章。
可这些东西,在他晚年的时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1989年冬天,北京的天气冷得刺骨。
茅以升躺在协和医院的病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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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有小女儿茅玉麟守着,其他几个孩子都没来。
茅玉麟是权桂云生的,和戴传蕙那几个孩子不一样,她对父亲没有那么深的怨恨。
她握着父亲的手,看着他苍老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茅以升的嘴唇在动,像是在说什么。
茅玉麟凑近了听,听到父亲用微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报应...报应..."
那一刻,茅玉麟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明白,父亲这一生,活得太清醒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对不起原配妻子,对不起孩子们。
可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错了就是错了。
茅以升闭上眼睛的时候,戴传蕙生的那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在场。
他们拒绝为这个父亲送终。
这是他们最后的态度,也是对茅以升最沉重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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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很简单,来的人不多。
那些曾经的学生、同事,站在灵堂前,都在感叹:这么有成就的人,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茅以升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用一生证明了自己在工程学上的天赋,却用同样的一生,摧毁了自己的家庭。
他造了那么多桥,连接了无数的道路,却没能连接起自己和家人之间的心。
茅以升的故事让人唏嘘。
他是伟大的工程师,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这点谁也不能否认。
可他也是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背叛了妻子,伤透了孩子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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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在事业上登峰造极,却在家庭里一败涂地,这大概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
到了生命尽头,所有的荣誉都带不走,能陪在身边的只有亲情。
可惜茅以升明白得太晚了,等他想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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