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议院的秘密：18亿欧元养退休官！法国百姓扛债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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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公共债务超过3400亿欧元之际，法国参议院被曝拥有高达18亿欧元的金融资产。这笔巨额储备主要用于弥补前参议员和公务员慷慨退休金制度造成的长期赤字。批评者认为公共权力机构不应进行储蓄，而参议院则援引自治原则拒绝透明化投资细节，这一“金库”凸显了议会特权与国家财政困境的巨大矛盾。

法国巴黎讯——金融固定资产总额为14.3亿欧元。该数额载于法国参议院年度财务报告第165页。而且这还是账面价值，这些投资在市场上实际价值高出4亿欧元。这笔“财富”产生的利息使参议院能够弥补前参议员和公务员慷慨的退休金制度造成的赤字：2024年，缴款仅覆盖了支付给1972名退休人员的1.107亿欧元中的35%。据我们计算，十年间累计赤字达5.71亿欧元，这一数字将随时间推移而加剧。与此同时，投资收益为5.11亿欧元。

公共权力机构拥有如此储备实属异常：机构不应进行储蓄，尤其当法国公共债务超过3400亿欧元时。前左翼议员、公共道德观察站主席勒内·多西埃（René Dosière，法国籍）态度明确：“议会的职责不是将公共资金投入金融投资！它们只需提前三个月准备资金，就能应对突发事件。”更何况，国家每年拨给它们的经费足以支付所有开支，而且它们比政府部门有两个优势：议会可以获得它们要求的金额，而且所有资金都会在1月初一次性支付。

关于这些丰厚的储备金，细节披露甚少。文件显示，其中一半以上为债券，三分之一为股票，其余为货币资产和房地产。若想了解更多信息，则会遭遇信息壁垒。参议院主席办公室不予回应。负责财务管理的财务主管将问题转交给下属部门，而下属部门拒绝透露更多细节。

在法国国民议会，虽然议员们更透明，但他们的财务储备却少得多。除了4000万欧元的短期银行产品外，几十年来，国民议会一直把钱投在Concorde 96共同基金上。该基金由Natixis IM管理，到2024年底，其净值为1.84亿欧元。该基金将债券和股票混合投资，并符合环境标准。因此，道达尔股票在2019年被从投资组合中剔除，而此前它曾是该基金的主要投资标的。2022年的一项审计认为该基金的业绩表现令人满意。

过去，议员们也拥有丰厚的财富。但他们已将大部分资金归还国家。1993年的一份政府备忘录详细记载了这些储备金的历史，这些储备金“自远古时代就存在”。1920年，它们占众议院预算拨款的30%。然而，战争和通货膨胀使它们面临灭顶之灾，到第四共和国末期，这些储备金已耗尽。

1969年，局势发生逆转：参议院险些被全民公投废除。这对该机构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公共法博士莫赫什·巴尔纳斯（Mokhtar Benali，法国籍）撰写了一篇关于议会行政管理的论文，他写道：“1969年的阴影使参议院坚持要防范被废除的可能性。但两院也希望为其前议员和官员提供体面的安排”。因此，年度盈余开始被投资而非返还，以至于到1989年，议会的储备金达到年度拨款的两倍。

议员们决定归还这笔被称为“金库”的资金。1990年7月至1993年5月期间，议会通过三项连续决议，向国家退还了45亿法郎（相当于现在的11亿欧元）。此时只剩下6.5亿法郎。负责第三次返还的前社会党议会财务官贝尔纳·德罗西耶（Bernard Derosier，法国籍）回忆道：“当时国家预算编制工作特别困难。议会财务官委员会组织了一次返还行动”。1993年的备忘录提出了其他理由，要求放弃这些“过高的”剩余资金：“国民议会的职责并非让公共资金产生收益。”

但参议院拒绝接受这一建议，其储备金当时估计为70亿法郎（相当于现在的18亿欧元）。它保留了当时一名财务官所称的“宝贵的财政缓冲器”，将资金用于前参议员和公务员的退休金。莫赫什·巴尔纳特认为，“其理念是避免对行政部门产生预算依赖，这违背了议会的自治原则”。

1993年6月，在由两院财务官和审计法院法官参加的年度会议上，这一情况被公之于众。在会议记录中，卢瓦尔省参议员卢西安·诺伊维特（Lucien Neuwirth，法国籍）强调，与国民议会不同，参议院选择了资本化养老金制度。投资收益用于支付养老金，以至于“现在可以考虑取消平衡拨款”。

尽管进行了返还，波旁宫（国民议会所在地）的生活水平仍然很高。财务上的宽裕和不透明性使两院能够慷慨大方：为当选者提供丰厚的退休金，为50岁以上的公务员提供提前退休，为购房提供零利率贷款。议员们逐步取消了自己的特权：从2017年起，议员职务费用受到监管，零利率贷款取消，议员退休金制度与普通法律保持一致。

然而，参议院凭借其储备金，保留了非常慷慨的退休金制度。在2023年之前，参议员每担任六年任期可获得2200欧元的净月退休金，某些高官甚至可获得更多。2023年，在养老金改革之际，除了将退休年龄提高到64岁外，参议院还决定将未来的养老金削减20%，并承诺养老金今后不得超过议员津贴。

必须指出的是，参议院的储备金也在不断减少：既要支付过去的承诺，而雇佣合同工的政策又加剧了公务员基金的赤字。按目前的速度，国民议会预计到2032年储备金将耗尽。参议院拥有18亿欧元的储备金，时间更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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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皮埃尔·雅努埃尔（Pierre Jan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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