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近山进京求见王震：凭我这张老脸找你了，王震：就这张老脸管用

有一人当了开国上将，一辈子打了无数胜仗，无所不能，可为了卖掉一千万斤苹果，他却气都憋红，非得跑北京找人求情，这究竟是为什么？

1967年11月的一个傍晚，农垦部办公楼门口，寒风凛冽。王震身披风衣，双手背后，静静站着。忽然，一位便装布鞋的中年人急匆匆走来，步子却不快。王震一眼认出，对方正是自己当年共赴前线、并肩作战的老兄弟——王近山。

两人没多客套。王震伸手一拉，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身后的兵卫都愣住了：开国上将哪个不讲仪式？可他俩，就是这么亲。王震笑道：“近山，你这是咋了？大老远来了，北京冷得很，还穿布鞋。”王近山甩手示意进办公室：“王部长，这回是我凭着这张老脸来找你了。咱黄泛区农场苹果丰收，一千万多斤，可如今卖不出去，眼看要烂地里了，求你给说说门道，找找运力。”

“兄弟，放心，就这张老脸管用。”王震拍拍桌子，“我这两天就办这事。”

原来几天前，王近山先通过驻京联络办的老部下蔡捷，给王震说了大致情况。他自己心里明白，再靠打电话、寄信都没准能解决问题，得见面才能谈得明白。于是硬着头皮冒风寒，直奔农垦部。

这一年，黄泛区农场苹果挂满枝头，红彤彤的像无数小灯笼。大伙儿忙得不亦乐乎，连夜装箱、装篓，准备往外运。可好事到关键时刻却遭难：当下全国上下派性斗争严重，铁路系统分成几股，郑州——这个铁路大枢纽，早就瘫痪。货车排不上队，车皮拉不到，苹果只能堆在露天地头。天一冷，结冰化霜，又经风吹雨打，没几天就先腐烂一批。

场里人急得哭：苹果烂完，还咋向国家交工？职工工资？生产资料从哪儿买？场长天天跑省里调度，可都推得没完没了。厂部几次召开紧急会议，建议找王近山，可他平日里拂袖而走，不爱求人。他被下放到黄泛区当副场长时，也没向上头告过状，自己扛。他性子硬，谁要怂恿他找关系，他都瞪着眼躲开。结果现在架不住职工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说服自己：这次，不进北京真不行了。

王近山到农垦部前，一路心里打鼓。毕竟当年他在北京军区副司令员位置上混得风生水起，哪怕文革再乱，人家也知道他“犯过事”，沾不得边。但为了农场，也只能赌一把。这不，一进领导班子办公室，就见到王震那张老脸，他心里咯噔一下：还行，老部下没忘。

王震招呼他坐下，二话不说让人端茶。短暂寒暄后，王近山就把实情摊开：铁路局车皮调不到，郑州站也不挂号，苹果吃了霜又被风一吹全烂；场里没库房，下过雨水泡得发酸，一天不处理，损失几百万斤。要不是怕给国家抹黑，谁傻愣着不管？这一万多职工，全盼着这批创收。

王震听后，眉头一锁。他心里明白，这事要办，需要动铁路部和铁道部的高层，还得跟总理请示，如果再扯上文革运动，繁琐得很。可他忍不住感慨：王近山平生硬脾气，连“找部长”都扛不住了，这事儿非得解决不可。

于是，王震立马表态：“你回去等消息，剩下的交给我。明天我就去见周总理，把情况摆清。”王近山一听，眼里闪着光：“部长，你真行。”两人又拍了几下肩膀，王近山才放心离开。

当天深夜，王震在家召集秘书熬通宵写报告，又托友人带信，敲开了总理住处的门。周总理批阅完材料，长叹：“这位战将当年闹得不小的官司，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赤子之心，为地方建设把脸都不要了。得支持。”总理当即让王震带话：先把苹果统统拉到漯河，再按省军区的车皮指令，最后送到国家仓库，先解决燃眉之急。

而此时，黄泛区农场的苹果堆得能爬人。职工们猜测：哪天能下雪，苹果就黄了。场长天天守在电话机边，见机就打，生怕错过一通电话。几天后，河南省军区果然调来了数十辆车皮，由郑州火车站优先调度，先把苹果运到漯河，再中转到北京周边仓库。数万箱苹果风风火火出了场，终于没让一颗坏在地头。

消息传回农场，大家又惊又喜，像过节似的。等到最后一车出站时，全场职工自发聚拢在场门口，个个红着眼圈，冲着土路那头又是在哭又是在笑。场里还专门为王近山组织联欢：大鼓小锣、茶话会，场长动情地说：“王近山同志，要不是你来北京‘强上脸皮’，哪能有今天？你是咱群众心目中的真英雄！”

王近山挠挠头，站在台上憨笑：“要不是我这张老脸够硬，也拿不下部长，也见不上总理。苹果能卖出去，我心里才算踏实。你们干的好，我才好敲门儿。”

庆祝会上，有人又提起那天北京的风雪、铁路局的难办、总理桌上的那份报告，嘴皮子翻来覆去念。每个人都说，这事算是给“穷乡僻壤”打了个漂亮翻身仗。后来，黄泛区农场的“苹果保卫战”成了军地协作的典型案例，全国各地农场都来取经。甚至有人把它写进了省里的工作总结。

那一场风波，也让王近山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当年宁可背着手独自走田头，也要把尊严留给自己；如今为了乡亲们宁下脸来求，总比看着成果烂在地里强。就这样，一位铁血将军在田间挥汗如雨，换来了一场小小的农业胜利，更换来了人心向背，也让老少边穷地区的农场建设有了新希望。

信息来源：[《王近山传》] 参考资料：[《周恩来年谱》] 参考资料：[中共党史资料编纂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