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问印第安人被屠杀时为啥不反抗,这问题本身就带了仨误会。最常见的就是把“没打赢”当成“没反抗”,好像只有最后站着的才叫抗争。
但你翻历史就知道,从1492年哥伦布踏上海地岛,到1890年翁迪德尼河谷的枪声,印第安人就没停过跟殖民者叫板,只是他们的故事大多被埋在了殖民书写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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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2年10月,泰诺人还拿着木薯和椰子招待哥伦布的船队呢,那会儿他们哪儿知道这些外来者是来抢地盘的。
结果没几十年,西班牙人就开始掳奴隶、逼他们挖黄金。
换谁能忍?泰诺酋长卡奥纳博直接带了几千人,把西班牙人的据点围了个水泄不通,还烧了他们的堡垒,这就是“阿图雷伊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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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美洲原住民第一次大规模跟殖民者干仗,虽然最后输了,毕竟人家有铁器有火绳枪,泰诺人手里就些燧石箭头,但也把西班牙人逼得暂时退出了伊莎贝拉殖民地。
再往南看,西班牙人在乌拉瓦湾砍树修要塞,当地印第安人也没闲着。
趁暴雨天摸过去,毒箭直接穿透了殖民者的板甲,最后那些殖民者连哨兵都饿死在岗亭里,只能灰溜溜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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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印第安人哪儿是不反抗?他们只是一开始没认清殖民者的真面目,等反应过来,立马用丛林战术反击,殖民者都夸他们“像山猫般神出鬼没”,这评价可不是瞎给的。
从“送椰子”到“烧堡垒”:早期印第安人可不是软柿子,可能有人会说,早期反抗赢不了,是不是因为印第安人战斗力不行?其实真不是。
他们输就输在装备和资源上,这差距不是靠勇气就能补上的。
16世纪的欧洲,板甲、前膛炮都普及了,北美部落还在用木制棍棒和燧石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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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马,美洲本来有马,但早就灭绝了,印第安人第一次看见西班牙人骑着马冲过来,那冲击跟咱现在见着外星舰队差不多。
几十个西班牙重骑兵,就能冲散几千个印第安步战的人,这不是战术差,是硬件跟不上。
除了武器,还有个看不见的杀手,病菌。
殖民者带过来的天花、麻疹,对他们自己来说可能就是小时候得的小病,对印第安人却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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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年代墨西哥高原闹天花,阿兹特克的新国王奎特拉瓦克刚即位四个月就死了,整个帝国都乱了,这才给了埃尔南・科尔特斯可乘之机。
更缺德的是1837年,美军故意给曼丹部落送带天花病毒的毛毯,没三个月,曼丹人就从两千人剩到不足四十。
这哪是打仗?根本就是故意下毒,太不地道了。
而且印第安部落之间也不太平,北美大陆上有三百多种互不相通的语言,部落之间本来就有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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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者正好抓住这点,玩“以夷制夷”的把戏。
英国人给易洛魁联盟送燧发枪、朗姆酒,让他们去打跟法国好的休伦人,法国人就反过来武装奥吉布瓦,对付英国的盟友莫霍克人。
1756年宾夕法尼亚还搞了个《头皮法案》,交一张12岁以上男性印第安人的头皮,给130西班牙银元,妇女儿童的也给50。
重赏之下,有些部落为了自保,居然去猎取敌对部落的头皮换钱,这一下就把自己人搞分裂了,怎么跟殖民者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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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这么难,印第安人也没彻底认怂,历史上还是有几次打得殖民者没脾气的。
1763年,渥太华首领庞蒂亚克联合了十八个部落,把英属底特律要塞围了起来,还切断了尼亚加拉走廊的补给线。
同年,一支英军救援队在“魔鬼溪”遭了伏击,96个人里就活了8个,这事把伦敦都震着了,最后英王没办法,只能颁布《1763年公告》,暂时不让殖民者越过阿巴拉契亚山。
还有1866年的红云战争,苏族酋长红云发现美军要在博兹曼小径修要塞,保护去蒙大拿挖金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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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联合北夏延、阿拉帕霍的人,天天烧篱笆、打工兵、围点打援,硬生生把美军逼得在1868年签了《第二次拉勒米堡条约》,不仅封了博兹曼小径,还把沿途的要塞都烧了。
这可是美国历史上唯一一次,印第安人主动提条件,还让政府答应的停战,后来都叫“红云胜利”,太提气了。
从“红云胜利”到文化坚守:反抗从来没停过,可惜好景不长,19世纪后半叶,美国政府换了招数,不怎么在战场上杀人了,改成“文化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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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9年开始搞“印第安工业寄宿学校”,把印第安小孩强行带走,剪头发、不让说母语、逼着改信基督教,十年就关了将近460所部落的日校,32种语言就这么没了。
1890年的伤膝溪大屠杀更惨,美军用霍奇基斯机关枪对着苏族营地扫射,不到一小时,300个老老少少就没了,这也标志着印第安人武装抗争暂时告一段落。
但反抗从来没真的停过,殖民者想抹掉他们的记忆,他们就偏偏把记忆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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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叶开始,“美国印第安人运动”就通过打官司、整理文献、复兴语言、拍电影讲故事,把历史的解释权抢了回来。
1973年又在翁迪德尼跟政府对峙,1980年打官司要回黑山,2021年内政部还启动了“寄宿学校真相倡议”。
你看,只要他们还记得自己的历史,反抗就不算结束。
其实回头看,印第安人抗殖史就是一部以弱击强、屡败屡战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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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输不是因为“温顺”,也不是因为“战术差”,是钢铁、火药、病菌加上全球资本主义的网络,一起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就像有的白人殖民者在日记里写的“你知道他们有多狠吗?”,这种狠劲不是赢了多少仗,是明知打不过还往前冲,是家没了还能保住文化的火种,是母语快没了还能用它吟唱祷词。
现在再想“印第安人为啥不反抗”这个问题,就清楚了。真正的沉默不是印第安人屈服了,是殖民叙事太吵,盖过了他们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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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看历史不能只看谁赢谁输,得跳出“成王败寇”的框框,听听那些被忽略的声音。
那些明明打不过还坚持抗争的人,他们的故事才是这段历史里最该被记住的部分,也让咱明白,所谓“被屠杀却不反抗”,根本就是个被编造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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