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昔日叱咤风云的外交官,学者,曾有一段令人艳羡的婚姻,却在婚内公然出轨堂妹。
妻子得知后,带着子女毅然离开赴美,从此与他不再往来,他临终前苦笑着说道:“报应。”
他与妻子的感情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的?他又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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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求婚
他叫叶公超,出身于江西九江的官宦之家,自幼饱读诗书,是叶氏家族最被寄予厚望的子弟。
父母早逝,他由叔父叶恭绰抚养成人,叔父不仅是北洋政府时期的重臣,更是文化名流。
也正是在这样文雅又权势的家庭中,叶公超自幼耳濡目染,天资聪慧,对古今中外的诗文典籍信手拈来,才气早早显露锋芒。
16岁那年,因“南开十人团”事件而赴美留学,他辗转于美、英、法三国之间,学习西方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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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那年,他便已获得剑桥大学的文学硕士学位,学成归国后,先后受聘于北大、清华等顶尖高校,成为讲台上最年轻却最风头无两的教授。
身穿西装、口叼烟斗、谈吐儒雅,青年才俊的模样让无数女学生为之倾心,学生之间更流传着“叶教授的课,得提前十分钟占座”的传言。
但他面对众多追求者始终冷眼以待,直到女研究生袁永熹走入教室,令他眼前一亮。
袁永熹的家世并不比叶公超逊色,她出身北洋军政显赫之家,自幼受过良好教育。
尽管父亲早逝,家道中落,但她依旧凭借自己的绘画与翻译才华自立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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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从燕大物理系毕业后考入清华外国文学研究所,正巧成为叶公超的门生。
一个是才华横溢、英姿勃发的青年教师,一个是聪慧寡言、外冷内热的女学者。
两人的初见,便如同湖面泛起波澜,虽未言明,却已心照不宣。
叶公超并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他频频为袁永熹单独辅导功课,在她下课途中制造“偶遇”。
他甚至在图书馆留下她最常翻阅书目的借书条,以此博得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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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情感,就在这样一次次的接触中悄然升温。
在某个午后,叶公超终于将事先写好的求婚信交到袁永熹手中。
1931年6月30日,叶公超与袁永熹携手步入婚姻殿堂,清华师生纷纷到场祝贺,。
婚后不久,袁永熹诞下一女,叶公超为其取名“叶彤”;几年后又添一子,取名“叶炜”。
两人的名字取自《诗经》名句“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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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之中,寄托着这位剑桥才子对妻子深深的情意,在他眼里,妻子是静女、是贻我彤管的伊人,是那个在千帆过尽后仍最值得守护的“美”。
家庭中温柔的袁永熹,默默承担起妻子与母亲的角色;而事业风生水起的叶公超,每每归家,总不忘带一盒孩子们最爱的点心。
那个时代最令人称道的婚姻范本,莫过于此,可叶公超与袁永熹的爱情,看似稳定如山,实则早埋下了裂痕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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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
叶公超天生敏感多思,情绪起伏极大,他在讲台上谈笑风生,是学生心中的魅力偶像;在外交场合沉稳大气,是官场上备受倚重的谈判高手。
一旦脱离舞台与掌声,回归家庭,他却动辄雷霆大发、情绪难控,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事业,对外的谦逊与冷静似乎用尽了所有的耐性和温柔。
回到家后,他便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焦躁与挫败,倾泻给袁永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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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熹早就明白,这桩婚姻虽是自由恋爱,但从一开始,她便注定是那个被动承受的一方。
她骨子里有着传统大家闺秀的温婉与忍让,也有燕大理科高材生的冷静与克制。
她不习惯争吵,更不屑反击,每当叶公超摔门、吼叫,甚至当众羞辱她时,她也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哭不闹。
一个冬夜,叶公超的老友吴宓前来做客,袁永熹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精心准备了一桌家常菜。
桌上,蒸鲈鱼摆在正中,干烧明虾搭配小炒三鲜,最后还有一锅她亲手煲了两个小时的山药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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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刚吃几口,叶公超却突然将筷子重重一摔,劈头盖脸一句:“这饭菜你也敢端出来待客?你是想让我丢人现眼吗?”
他的语气愤怒,表情狰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吴宓尴尬得手足无措,只能低头猛扒饭。
袁永熹没有解释,只是将那锅山药汤轻轻端回厨房,低头默默地将瓦盖盖得严严实实。
饭后,叶公超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尝试搪塞几句,妻子却说:“饭菜不好,我有责任,但你若觉得在朋友面前骂我有理,那我无话可说。”
叶公超一向自诩有教养有风度,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此刻却被自己的妻子点破了赤裸的失控,脸上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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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是唯一的一次,他暴躁的性格在婚后愈演愈烈,常常因一点小事大发雷霆。
报纸叠得不整齐会不耐烦;孩子哭闹太久也能成为发火的导火索。
有时,他甚至会因为她在朋友面前的一句无心之语而觉得“下不来台”,继而回家冷战数日。
袁永熹不争,她把时间用在照料儿女、研究翻译和阅读英文原著上,不再试图去融化叶公超时冷时热的情绪风暴。
孩子还小,她只能将自己收拾得体,保持这个家最基本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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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情变
1937年,日军的铁蹄越过长城,迅速逼近华北,北平、天津接连陷落,叶公超与袁永熹被迫分离。
为了保全妻儿,叶公超决定将袁永熹与两个年幼的孩子送往美国。
那时的他,心中仍有笃定:这只是短暂的离别,等战火平息后,妻子与孩子还会回到自己身边。
初到美国的袁永熹,凭借理科出身在加州大学找到了研究工作,忙碌于实验室与孩子的学业,日子虽艰辛却也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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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叶公超写信,字里行间多是生活琐碎,孩子们的成绩、她的科研进展、对他健康的嘱咐,却极少再提情感与思念。
而在国内的叶公超,一面在大学执教,一面奔走于文化保护与外交事务之间,日夜劳碌,精神早已疲惫不堪。
他怀揣对妻子的思念,仍坚持每月写信,可常常一封信要漂洋数月才能抵达。
久而久之,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海的这一端越来越陌生,而她在海的那一端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1940年,叔父叶恭绰收藏的大量文物成了日本人觊觎的目标,其中便有西周晚期的国宝重器毛公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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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这件无价之宝,叶恭绰将重任交给了叶公超。
叶公超连夜赶赴上海,将毛公鼎秘密转移,可他自己因为家中妾室的出卖而落入日本宪兵之手。
那段黑暗的日子,鞭刑、水刑、长时间审讯轮番上阵,他第一次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而在监狱的长夜里,唯一探望他、为他送药、替他传递消息的,是堂妹叶崇范。
她比他小几岁,温柔娴静,早年作为叶恭绰的养女被收在叶家,成年后嫁给了西南联大的教授汪一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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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天的狱中煎熬,叶公超从骄傲的公子哥,变成一个满身伤痕的囚徒。
而堂妹不再是家族中的“小妹妹”,她是黑暗中的微光,是他最需要的那份柔情与支撑。
感情的越界,从来都不在一瞬间,而是被孤寂一点点推着,滑向深渊。
叶公超知道这是危险的,但在经历酷刑、饱受屈辱的夜里,他再难抵御这种温柔的慰藉。
二人的关系就这样悄然生根,而这一切,终将成为日后婚姻彻底崩塌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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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诀别
1940年代末,袁永熹带着儿女回国,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她耳中:丈夫与“堂妹”叶崇范在外形影不离,私下甚至同居数月。
那天傍晚,她走进他们曾共同生活过的寓所,推门而入,恰好撞见叶崇范正在屋中为叶公超整理茶具。
叶公超有些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场相遇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过要用怎样的措辞去解释。
他匆匆迎上去,嗓音低哑地开口:“她是叔父的养女,是来帮我看病、做饭,没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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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熹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轻轻问了一句:“她是你的堂妹?”
叶公超点头,袁永熹随即冷笑:“可我听说,她是叶恭绰先生的养女,与你,并无血缘。”
那句“并无血缘”,像一把利刃,精准地切开了这段婚姻最后的伪装。
叶公超的解释顿时崩塌,叶崇范手中茶杯轻轻颤动,终究还是放下,转身离去。
袁永熹没有留下,第二天清晨,她便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美国,这一次,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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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超追至机场,试图挽留,他不顾身份跪倒在人群中,恳求袁永熹:“我一时糊涂,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孩子们。”
但袁永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是不能没有我,你只是不甘心我真的离开。”
那年之后,他们没有离婚,却再未真正生活在一起。
袁永熹在美国继续她的学术研究,把全部心思投注在孩子与实验室之间。
叶公超在台湾政坛浮沉,社交场合需要女伴出席,但那个人已不再是他深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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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青春消逝,叶公超晚年独自一人住在台北荣民总医院的病房中。
那间病房里,没有亲人探望,没有子女陪护,只有一台呼吸机在冷冷地运作。
他请人写信给远在美国的袁永熹和子女,希望他们能在他临终前回来看他一眼。
他甚至让护士每天都打开病房的门,说:“我太太要来看我了,孩子也会来。”
可门口始终没有出现那熟悉的身影,1981年11月20日,叶公超死于心脏病,终年7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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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前,他望着门口,眼神中的希望一点点消失,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报应!”
葬礼那日,袁永熹并未出现,她只是从美国寄来了一副挽联:
“狂傲本奇才,惟贤哲多能,如此江山烟客逝;
贱辰劳玉趾,忆清谈移晷,最难风雨故人来。”
她的冷静,是最锋利的利刃,也是最残酷的报复。
叶公超曾经拥有一位聪慧、美丽、宽容、忠诚的妻子,但他终究用自己的任性与背叛,将这段婚姻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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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妻子,更是那个在风雨中始终为他守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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