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着两人大红的订婚照的。
钟可儿挽着他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
谢允晟侧头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一刻,我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等他晚上到家,我把手机狠狠砸在地板上,声音发颤:
“谢允晟!外人看了,都以为她才是你妻子!
那我呢?我算什么?”
谢允晟盯着手机屏幕,喉结滚了滚,却没解释。
门铃突然响了。
钟可儿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明月姐,对不起,是我爸妈逼我的,谢老板就帮我演演戏……”
我胃里一阵翻涌,刚要开口,谢允晟已经蹲下去,手掌裹着她的手腕扶起来,
“可儿,你没必要道歉,跟你没关系。”
转头对我时,声音又冷了,
“明月,回房等我。”
我在卧室,灯开了一夜,他却始终没来。
第二天早上,谢允晟才推门进来:
“明月,我跟可儿说清楚了,以后我跟她划清界限,我们好好过。”
我点头,喉咙里像堵着棉花。
我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拼不回来了。
后来我们越来越冷。
同一张床,他却离我隔着半臂的距离。
夜里翻来覆去时,总想起夫子的话:
“心若不在,该放手时就放手。”
我想,或许我该跟他做个了断了。
第二天,我特意煲了他以前爱喝的汤,去公司找他。
前台说他在办公室,我没敲门,轻轻推了进去。
办公室里没开灯,却传来谢允晟隐晦的舒服声,还有钟可儿卖力的吸吮声。
一声声,刺耳得让我浑身发抖。
我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热气腾腾的汤烫得我生疼。
谢允晟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文件就朝我脸上砸:
“沈明月!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钟可儿也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整理着衣服,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挑衅的笑意。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走廊里的人都看着我,指指点点,可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只知道,我最后的那点念想,也随着那桶洒掉的汤,彻底凉了。
回到家,我翻出从大雍带来的首饰,一股脑全卖了。
换来的钱全给了媒体,只有一个要求:
“把钟可儿当小七的那些事,扒得明明白白。”
新闻发出来那天,钟可儿哭着找上门,跪在我面前哀求:
“明月姐,求你放我一马吧,我不能身败名裂,我妈妈还等着我救命呢……”
我垂着眼看她,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以为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个能说上话的朋友。
可现在呢?我们为了一个男人,闹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放你一马?那你踩着我给你的恩情,爬上谢允晟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帮你、护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突然摸出把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对不起……明月姐,我用这条命赔给你……”
![]()
“别!”
谢允晟夺下钟可儿手中的刀,将人紧抱在怀。
转头看我时,眼神裹着化不开的恨:
“沈明月,你是不是疯了?非要逼死她才甘心?”
他抱着钟可儿往医院跑,空荡荡的客厅里,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
当晚他回来,将离婚协议拍在茶几上:
“明月,是我混蛋,是我强迫可儿的,错都在我。
你有恨冲我来,别折磨她。”
我盯着那几页纸,指尖发颤:
“结婚那天,你对天发誓,要用生命护我一辈子。”
没等他回应,我抓起协议狠狠撕烂:
“谢允晟,本小姐没那么好打发。”
平静没几天,钟可儿母亲突发重病需手术,她却称积蓄不翼而飞。
瞬间,所有目光都钉在我身上。
谢允晟攥住我胳膊,眼神里满是厌恶:
“沈明月!就算恨我,怎能对老人下此毒手?”
“不是我!”
我挣开他,声音嘶哑,
“谢允晟,我没偷她的钱!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信你?”
他冷笑,
“你连逼死她都做得出来,偷钱算什么?”
钟可儿爬到我脚边,咚咚地磕头:
“明月姐,求你把钱还我!
我发誓带妈远走,这辈子不跟阿晟见面,好不好?”
解释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后只剩疲惫:
“不是我。”
这七年我说过太多违心话,唯独这句是真的。
谢允晟冷笑,翡翠扳指在指尖转得喀喀响:
“家法,一百鞭。”
转身时他西装擦过我渗血的手背,
“把钟夫人安排到顶楼病房。”
鞭风撕开空气时,我忽然想起他教我写“冤”字的夜晚。
他抓着我手指一笔一划写,简体的“冤”像把刀,如今真扎进了我骨缝里。
鞭子落下,皮肉似要炸开。
天慢慢黑了,一百鞭终于抽完了。
我像破布般瘫在地上,背上的血糊住了衣服。
他们把我拖起,扔进后院那个铁狗笼里:
“等少爷回来再发落你!”
等脚步声远了,我忍着钻心的疼,慢慢挪动身子。
没人知道,在尚书府时,我偷偷跟老木匠学过手艺。
我哆嗦着从袖口摸出藏好的铁片,插进锁眼里,“咔嗒”一声,锁开了。
我扶着墙,一瘸一拐往后门挪,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去我当初穿越来的那个湖!
刚跑出后门几步,身后炸开佣人的尖叫:
“少奶奶跑了!快追!”
脚步声、喊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喊:
“快告诉少爷!少奶奶要跳湖自杀!”
我拼命往前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谢允晟,你再也关不住我了!”
我冲到湖边的瞬间,夜空骤然亮得刺眼——七颗星星连成刺眼的白线!
我回头看了眼追来的人群,用尽全身力气纵身跳进湖里。
冰冷的湖水淹没我的那一刻,我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
水越来越亮,寒意消散,我好像同时听见“小姐”和“少奶奶”的呼喊在耳边交错……
再睁眼,是熟悉的雕花床顶。
秋月扑过来:
“小姐!您昏睡半年多,老爷夫人都急疯了!”
我望着床帐上熟悉的缠枝莲纹,忽然低笑。
原来大雍七个月的昏迷,恰是港城七年的荒唐大梦。
![]()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