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日宴上热闹非凡。
爸妈忙着招呼客人,把我暂时放在了客厅中央的摇篮里。
看见姐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快步走到摇篮边。
她左右看了一圈,迅速从背后拿出一个奶瓶。
“清清,你看,姐姐给你带了好喝的。”
她笑得天真烂漫,声音甜得发腻。
可我一闻,就闻到了奶瓶里那股辛辣刺鼻的酒精味。
不是啤酒,不是红酒,是白酒。
她飞快撬开我嘴塞进奶嘴,然后狠狠挤压瓶身。
我立刻闭紧嘴,用力地想把奶嘴吐出来。
“快喝!你为什么不喝!”
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厉的一声哭喊。
“哇——”
我以为大家会撕了她。
可爸爸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轻声哄着:“巧巧还小,不懂事。”
我,一个带着前世记忆,在商业战场上厮杀了一辈子的灵魂。
看着她藏在泪眼里的得意和恶意,在心里冷笑。
不懂事?
从今天起,我会一点一点,亲手教你懂事。
我妈一把抱起我后,闻到我满嘴的酒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酒!谁给我女儿喝了酒!”她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下一秒,她托住我的后颈,扶着臀部倒抱,指腹轻叩我后背。
酒液混着口水从嘴角淌出,打湿她衣襟。
爷爷奶奶也闻声冲了过来。
望向在我爸爸怀里“吓得”哇哇嚎哭,哭声压过我的林巧。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水……妹妹渴了,我只想喂她喝水……”
我爸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掉在地上的奶瓶上,他捡起奶瓶闻了一下,眼睛瞬间红了。
爷爷说,“好了好了,巧巧别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妈抱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林巧,声音尖利。
“一个百日的孩子!她想杀了我的女儿!爸,你还护着她?”
“说什么胡话!巧巧才五岁,她懂什么杀人!”奶奶也过来帮腔。
“她爸妈为了救你老公,连命都没了,现在你就这么对他们唯一的血脉?”
我爸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愧疚、心疼、为难,在他脸上一一闪过。
他轻轻拍着哭得快要昏厥的林巧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叔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柔声哄着,然后看向我妈,“老婆,算了,巧巧还小,不懂事。清清也没事,别吓着孩子。”
我躺在我妈的怀里,看着被我爸护在怀里的林巧,她悄悄抬起头,隔着人群,冲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胜利的笑。
我妈抱着我,气得眼泪直流,却终究没再说什么。
宾客们也纷纷上来打圆场.
“小孩子不懂事!”
“幸好没出大事!”
这场闹剧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我闭上眼,感受着喉咙里灼烧的痛感。
我重生了,成了一个婴儿。
上一世,我亲手建立商业帝国,却被最信任的伙伴和爱人联手背叛。
夺走一切,最后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刻骨的恨意,让我没喝那碗孟婆汤。
再次睁眼,我成了林家的掌上明珠,林清。
爸妈疼我,爷爷奶奶爱我,外公外婆把我当眼珠子。
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局。
除了林巧。
她是我大伯的女儿,大伯夫妻俩意外去世后,被我爸妈收养。
她比我大五岁,在我出生前,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公主。
我从医院被抱回家的第一天起,她看我的眼神,就带着毒。
还在襁褓里时,她会趁着没人,用指甲狠狠掐我大腿内侧最嫩的肉。
我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她露出满意的笑脸。
可等爸妈冲进来,只看到林巧红着眼圈,怯生生地说:“妹妹不乖,妹妹哭了。”
爸妈心疼地抱起我,却反过来夸她:“巧巧真懂事,知道心疼妹妹了。”
她就躲在爸妈身后,冲着我,露出一个无声又恶毒的笑。
前世的我,见惯了人心叵测,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连给我开胃都算不上。
我前世的经历告诉我,对付这种人,忍让和宽容,只会换来更恶毒的报复。
百日宴的风波,成了林家的一个禁忌。
我爸妈的关系因此降到了冰点。
我妈不再让我离开她的视线,请了两个保姆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我。
我爸觉得她小题大做,两人为此吵了好几次。
“她还是个孩子!你非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林建国,你别忘了,清清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差点就死了!”
“那巧巧的父母呢?他们是为了谁死的?这条命,我拿什么还!”
争吵最终总以我爸的这句杀手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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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气得整夜整夜地哭,抱着我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而林巧,在被我爸“教育”了几句后,变得更加乖巧懂事。
她会主动帮我妈拿拖鞋,会给下班回家的我爸捶背,会在爷爷奶奶面前说各种讨喜的话。
她成了全家最懂事的孩子。
只有我知道,那副乖巧的面具下,藏着怎样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看我的眼神,比以前更冷,更狠。
我开始蹒跚学步时,她总喜欢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
有一次,我妈在厨房煲汤,保姆去上厕所,我一个人扶着茶几,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林巧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通过茶几玻璃的反光,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恶毒。
她悄悄地,伸出了她的脚。
就在我迈出下一步的时候,精准地绊在了我的脚下。
我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砰”的一声闷响。
我的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大理石茶几的尖角上。
剧痛和眩晕瞬间袭来,我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糊住了我的眼睛。
血。
我愣了一秒,随即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哭喊起来。
“清清!”
我妈听到哭声,拿着汤勺就从厨房冲了出来,看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她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孩子!”她冲过来,一把抱起我,眼泪瞬间决堤。
我爸和保姆也闻声赶来,看到这副场景,全都吓傻了。
我爸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着肩膀,满脸“无辜”的林巧。
“巧巧,你看到妹妹是怎么摔倒的吗?”我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巧低下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我没看见……我刚才在看电视……妹妹自己不小心……”
“你胡说!”我妈彻底爆发了,她指着林巧,眼睛通红,“客厅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推的,是谁推的!你这个恶毒的孩子!”
“我没有!我没有推妹妹!”林巧被吓得大哭起来,扑到我爸腿边,死死抱住,“叔叔,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我爸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林巧,又看看我妈怀里满脸是血的我,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
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好了!别骂她了!先送清清去医院!”他对我妈吼道。
在医院,我的额头缝了三针,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祛除的疤痕。
我妈抱着我,哭了一整晚。
我爸坐在旁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满脸疲惫。
而林巧,被爷爷奶奶接回了老宅,据说又演了一出自责内疚,哭到晕厥的戏码,让我爸妈对我额头上的疤痕,也只能归咎于一场意外。
从那以后,我成了林家的“瓷娃娃”。
我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林巧再也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但这并不妨碍她用别的方式恶心我。
她会在我吃饭的时候,故意在我面前描述她今天在外面看到了多么恶心的东西。
她会偷偷把盐或者沙子放进我的水杯里。
她会趁我睡着,用剪刀剪坏我最喜欢的小裙子,然后嫁祸给家里的猫。
而我爸妈,或者说,是我爸和爷爷奶奶,对她的态度永远是:
“她还是个孩子,你让着她点。”
“巧巧是姐姐,你要听话。”
我心里只有冷笑。
我一个活了两辈子,心智早已成熟的灵魂,跟一个心术不正的小屁孩计较?
她也配?
我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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