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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大兴安岭深处,藏着个叫靠山屯的小村落。屯子背靠着黑黢黢的山,门前淌着条冻得结结实实的河,村民们靠打猎、种玉米过活,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安稳。只是屯里人打小就被老人告诫:别往山北的“乱葬岗”去,那地方根本不是埋人的,是“黄皮子坟”,招惹不得。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在靠山屯的传说里,这东西通人性,记仇又报恩,比山里的熊瞎子还邪乎。山北那片坡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榛子丛,地下密密麻麻全是土洞,老辈人说那是黄皮子的坟茔,里面埋着它们攒了几辈子的“宝贝”——可能是亮晶晶的碎银子,也可能是山里的奇珍,可谁要是敢动一抔土,准没好下场。
屯里的李根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猎户,枪法准,手脚快,就是性子轴,不信这些“老讲究”。他常说:“啥黄皮子不黄皮子的,不就是只偷鸡的畜生?真要是有灵性,咋不帮咱屯子多逮几只野猪?”
这话传到屯老支书耳朵里,老支书拄着拐杖找上门,指着他的鼻子骂:“根生你个浑小子!我爹当年就是不信邪,去黄皮子坟那边挖药材,回来就得了怪病,浑身抽搐,嘴里喊着‘还我窝’,没三天就没了!你要是敢去那边瞎晃,我饶不了你!”
李根生嘴上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他惦记着黄皮子坟附近的一片松树林,那地方常有袍子(东北对狍子的俗称)出没,要是能逮着一只,够家里吃半个月。
入秋的一天,天刚蒙蒙亮,李根生就背着猎枪、揣着捕兽夹出了门。他绕开屯子人的视线,偷偷往山北走。越靠近黄皮子坟,风越凉,榛子丛里“簌簌”响,像是有东西在窜。李根生握紧猎枪,刚走到松树林边,就听见一阵“吱吱”的叫声,又细又急。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一只半大的小黄皮子,正卡在他前几天布下的捕兽夹里,后腿被夹得血肉模糊,眼里满是惊恐。那小黄皮子见了他,叫得更急,却没挣扎,反而用前爪扒拉着地面,像是在求他。
李根生心里一动。他虽不信黄皮子有灵性,可看着这小东西可怜的模样,也下不去手。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捕兽夹,小黄皮子“嗖”地一下就窜到了旁边的土坡上,却没跑,反而回过头,对着他“吱吱”叫了两声,然后用前爪在地上刨了个小坑,叼起一颗红得发亮的野山楂,放在坑边,又对着他点了点头,才钻进榛子丛里没了影。
“还挺有意思。”李根生捡起野山楂,擦了擦放进嘴里,酸甜可口。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松树林里转了半天,没见着袍子,只打了几只山鸡,就背着猎物回了家。
可没过几天,屯里就出了事。
屯西头的张老憨,是个好吃懒做的主,总想着发横财。他听说李根生去了黄皮子坟那边,还得了野山楂,就琢磨着:“那地方肯定有宝贝!李根生那小子运气好,说不定没找着正地儿。”
他拉上屯里两个同样贪财的后生,王二和赵四,商量着夜里去黄皮子坟挖宝贝。老支书听说了,连夜去拦:“你们三个浑蛋!不要命了?那地方是能挖的?我爹的教训还不够吗?”
张老憨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支书,都啥年代了,还信那些鬼话?说不定里面藏着老辈人埋的银子,挖着了咱哥仨就发财了!”
老支书拦不住,只能叹着气回了家,叮嘱家里人夜里别出门。
当天半夜,张老憨带着王二和赵四,扛着铁锹、拿着手电筒,偷偷摸进了黄皮子坟。榛子丛里的土洞密密麻麻,手电筒的光晃过去,能看见洞边堆着的干草和羽毛。
“就在这儿挖!”张老憨指着一个比其他洞大些的土洞,“这肯定是老黄皮子的坟,里面准有宝贝!”
三人抡起铁锹,没挖几下,就听见“咔嚓”一声,铁锹碰到了硬东西。张老憨眼睛一亮,赶紧扒开泥土,只见里面埋着个木盒子,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像是黄皮子的模样。
“挖到了!挖到了!”张老憨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一把抱起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根本没有银子,只有一堆晒干的草药,还有几颗和李根生上次吃的一样的野山楂,最底下,压着一块巴掌大的兽骨,上面用红漆画着个黄皮子的脸,看着渗人。
“妈的,空欢喜一场!”张老憨骂了一句,一把将木盒子扔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王二觉得晦气,捡起铁锹,对着土洞又挖了几下,还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土洞:“什么破黄皮子坟,净骗人!”
三人骂骂咧咧地没捞着好处,只能扛着铁锹回了家。
可第二天一早,怪事就来了。
张老憨家的鸡窝被掏了,十几只鸡全死了,脖子被咬断,鸡血淌了一地,鸡窝里还留着几根黄色的毛——正是黄皮子的毛。张老憨气得直跳脚,抄起棍子就想去找黄皮子算账,可刚出门,就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念叨:“我的鸡……还我的鸡……”
王二家更邪乎。他家养了一头大肥猪,准备过年杀了卖钱,可那天早上,猪突然疯了,撞得猪圈“哐哐”响,嘴里吐着白沫,眼睛通红,最后一头撞在猪圈的石头墙上,脑浆都流了出来。王二看着死猪,吓得腿都软了——猪的脖子上,有几个细小的牙印,像是被黄皮子咬过。
最吓人的是赵四。他夜里睡觉,总觉得有东西在耳边“吱吱”叫,一睁眼,就看见床边站着个黑影,毛茸茸的,像是只大黄皮子,两只眼睛亮得吓人。他吓得大喊大叫,可等家里人跑过来,黑影又没了。接连几天,赵四都没睡好,人瘦得脱了形,眼神也变得呆滞,嘴里不停说:“别找我……别找我……”
屯里人都慌了,都说这是黄皮子报复,是张老憨他们挖了黄皮子坟,惹恼了“黄大仙”。老支书赶紧组织屯里人去黄皮子坟祭拜,摆上馒头、猪肉,烧了香纸,可一点用都没有,怪事还是接连不断。
李根生看着屯里人一个个遭了难,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想起那天救小黄皮子的事,琢磨着:说不定这黄皮子真有灵性,能通人言?
当天下午,李根生背着半袋玉米糁子,又去了黄皮子坟。他把玉米糁子撒在之前救小黄皮子的土坡上,对着榛子丛喊:“黄大仙,张老憨他们不懂事,挖了你的坟,我替他们给你赔罪了。你要是有气,冲我来,别折腾屯里人了!”
喊了半天,没见着黄皮子的影子。李根生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忽然听见“簌簌”的响动,只见之前那只小黄皮子从榛子丛里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大些的黄皮子,毛色发亮,眼神锐利,像是个领头的。
大黄皮子对着李根生“吱吱”叫了两声,然后转身钻进一个土洞,叼出一片干枯的叶子,放在他面前。小黄皮子也叼来一颗野山楂,放在叶子旁边。
李根生愣了愣,想起老辈人说过,山里的黄皮子会找草药,能治些怪病。他赶紧捡起叶子和野山楂,对着黄皮子拱了拱手:“多谢黄大仙,我这就回去试试。”
回到屯里,李根生把干枯的叶子熬成水,又把野山楂切碎了放进去,给张老憨、王二和赵四喝。没想到,喝了两天,张老憨的头晕好了,王二也不害怕了,赵四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屯里的怪事也终于停了。
张老憨这才知道怕了,带着王二和赵四,提着猪肉、馒头,去黄皮子坟赔罪。他们把之前挖出来的木盒子找回来,重新埋进土洞,又给土洞培了土,烧了香纸,对着榛子丛磕了三个响头:“黄大仙,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挖您的坟了!”
从那以后,靠山屯的人再也不敢去黄皮子坟瞎晃,每次进山,都会特意绕开那片坡地。李根生也养成了习惯,每次去山北打猎,都会带些玉米糁子,撒在黄皮子坟附近,有时还会看见小黄皮子从榛子丛里钻出来,对着他“吱吱”叫两声,像是在打招呼。
有次,李根生在山里遇到了一头黑熊,眼看就要被熊拍着,忽然听见一阵“吱吱”的叫声,只见十几只黄皮子从树林里窜出来,围着黑熊“吱吱”叫,有的还往黑熊身上扑。黑熊被缠得烦了,又怕这群小东西耍花招,只能悻悻地走了。李根生看着黄皮子,心里又感激又敬畏。
后来,靠山屯的人都说,李根生救了小黄皮子,黄皮子也救了他,这是善有善报。也有人说,那黄皮子坟里的木盒子,装的不是宝贝,是黄皮子攒的草药,是用来救屯里人的,张老憨他们不懂事,差点毁了救命的东西。
再后来,李根生有了儿子,他给儿子取名叫“李念黄”,意思是记着黄皮子的恩情。他常给儿子讲黄皮子坟的故事,教他:“山里的生灵都有灵性,不管是熊瞎子还是黄皮子,都得敬着,不能随便招惹。你对它们好,它们也会对你好;你要是害它们,早晚得遭报应。”
每年秋天,靠山屯的黄皮子坟附近,都会有玉米糁子和野山楂,那是李根生放的,也是屯里人对黄皮子的敬畏。风一吹,榛子丛“簌簌”响,像是黄皮子在笑,又像是在守护着这片山,守护着靠山屯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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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为纯原创民间故事,寓教于乐,旨在丰富读者业余文化生活,所有情节根据民间口述整理而成。纯文学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讲理,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抄袭、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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