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那阵子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挂在嘴边,地图摊开看路线更直白,颍川、荆州、河北的少年才俊往北拢到许昌和邺城,蜀地偏着也能把荆襄和益州的人气吸住,轮到江东,孙权坐在长江下游看过去,跨水来投的外乡读书人不多,地理+制度+人设像三道栅栏层层立起,人到了江北就犹豫,船到了江面就回头,岸上灯火不缺人,岸外却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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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先拦,南北靠长江,北面士人要往东吴走,两条路摆在面前,荆襄陆路压着刘表的地盘,山道土匪多,徐州渡口又常被征用,江面风急浪硬,建安十三年前后,邺城和许昌的门口贴着《求贤令》,北上举步就见官箴,南下要摸黑上船,船票成了命票,行李里装着家族和乡里眼光,脚步自然朝近处转,兵荒马乱时,人心更爱选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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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再卡住,孙权接的是孙策打下的六郡,江东的座位已经有人坐,宗亲的碗筷摆在上首,淮泗旧部和江东士族分列两侧,三股势力互相拽着平衡,外来者要进场,不是只靠文章,还得端着乡党荐举和庄园部曲,桌边的名字写得清楚,周瑜、张昭看的是淮泗脉络,顾雍、陆逊根在吴郡四姓,孙静、孙瑜自带宗亲身份,一个寒士提包站门口,连谁带你进厅都问不出来,刘备能翻山去请,孙权更像仓库管理员,就地取材,货架上先拿得到的就是好用的。
人设把门又缩了一道缝,江东主人给外界的画像偏向务实,赤壁风紧的时候朝北看过一眼,荆州风起的时候刀落在关羽身上,晚年的朝堂被太子之争压得喘不过气,陆逊抱病难撑,张休杖下而去,读书人重名声,投奔前先把主人的名帖翻个遍,北方那边有**“建安风骨”**打底,西川那边有“仁者”做门面,江东这张名片更像“能打能算”的手札,背上同乡的议论,跳过长江的决定就更重,书房的灯光比舟楫更稳,门阀里的传言比风浪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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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到这里像是定稿,东吴人才不缺,本地子弟足够支撑军政,外地士人却挤不进门,例外还是能点到,鲁肃从临淮带着庄产过江,粮船就是投名状,甘宁从巴郡带来水战手艺,江盗出身反而契合江面需要,规则被撞开一条缝,却没有变形,更多的名字往北走,陈登、徐庶、牵招把履历投到魏的案头,建业那边并非无动作,张温、冯熙往交州走,建业设了招贤馆,门口挂了榜,回应的信笺不多,直到东晋的船队把家国往南搬,长江从阻隔变成生命线,南北的路才算真正接上。
一句话拎起全局,不是孙权不香,是门槛太高,不是江东无人,是地理锁死,三足鼎立的距离里,隔着的不是一条江水,隔着的是家法门第,是制度缝隙,是时代的成见,江风年年吹,船影来来往往,人心的路线图却在三道栅栏里反复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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