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风雪情一鸡飞狗跳

**关东风雪情——鸡飞狗跳

嫂子几句话点醒了素英，心里敞亮不少。生气放心里没用，自个儿憋着，建川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吃饭前，建明大哥在仓房做凳子，朋友要的。建川也会木工，过去帮忙。大哥提起陈彬：“你大姨子对象叫陈彬吧？最近老往我们木工厂跑。”建川纳闷：“他去那儿干啥？”大哥说：“他不是麻袋厂跑供销的吗？去南方出差，好像帮我们厂谈成一笔生意——”建川没那生意脑子，也问不出啥，大哥就知道这些。

吃完饭，嫂子没留素英，让她和建川抱孩子回。小芳还小，晚上不能走夜路。大哥嫂子把婆婆留下住一宿，素英抱着孩子跟建川回家。

路上，素英把中午吃饭的事跟建川掰扯：“我喂孩子吃饭，你们也不等我。不等我就算了，好歹给我留点菜，你们留的啥？”建川嘴硬：“咋没留？不是还剩两盘子？”素英来气，一碰到许家事，建川说话就拐弯。她说道：“那叫给我留的？给我留的，该是没动筷子前先拨出来。你们那剩的，是吃不了的！”建川有点尴尬，赔笑：“这不是妈来了，一高兴，边吃边聊，忘了你没吃。”素英看他服软，也就不追着打了：“知道咋做就行，不多说了——”这事就算翻篇。

第二天上午，婆婆自个儿从建明家回来了。素英一愣：“妈，建川说晚上接你，咋自个儿来了？”婆婆说：“帮你看看孩子，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素英心里挺高兴，以为婆婆真这么想。

其实，婆婆在建明家待得不舒坦。嫂子家五个孩子，闹腾；嫂子嘴厉害，一句不让。

建川前一天买的猪肉，素英忘了㸆油。上午准备㸆，闻着肉味不对。天热，肉哈拉了，素英就扔垃圾桶。婆婆赶紧捡出来：“肉咋能扔？多金贵！热水多焯两遍，咸盐喂上，做咸肉干儿，好吃着呢。”素英跟婆婆能学点东西，但心里也不得劲。婆婆啥都管，口气都是教训，好像她啥也不懂，不会过日子。

晚上睡前，大锅温了热水。建川端来洗脚水，素英正想烫脚，没想到建川直接端给婆婆，还蹲地上给妈洗脚。两人乐呵呵的，把素英晾一边，好像她是外人。素英心里吃醋，觉得建川看见妈，就把媳妇忘干净了。不光吃饭、烫脚，心里媳妇排最后。

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第二天早晨，建川趴素英耳边小声说：“今儿你起来做饭。”说完就出去跑步了。素英半夜起来两趟，小芳不知咋了，哭两回，尤其第二回都凌晨两点多了，哄好就睡不着。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早晨困得睁不开眼，做啥饭？素英没搭理，翻个身搂着小芳又睡了。

建川跑步回来，看素英没起，又回屋小声招呼：“起来做饭吧。”素英还是没动。建川拿扫帚扫院子，边扫边唱，唱给素英听呢。可素英实在太困，没起来。

后来婆婆醒了，去厨房做饭。建川看妈做饭，心里生素英的气，又回屋叫。这次素英真火了：“天天不都是你做饭？我做啥？晚上你喂孩子啊？”建川看素英嗓门高了，不想让妈难受，没再计较，去厨房帮妈。

建川有建川的难处。在农村，厨房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在外头挣钱。哪个男人进厨房，让人瞧不起，说你没能耐，怕媳妇。他之前做饭，纯粹是心疼素英。可妈来这天，素英连顿饭都不起来做，建川觉得她不懂事。

两口子都憋着气，谁也没说开。

早饭，素英没见麻花。建川昨天买两根，熥锅盖吃了一根，另一根放房巴小筐里。麻花跟油条不一样，油条能放几天，麻花不行，太香，招蚂蚁。吃饭时，素英瞟眼房顶小筐：“麻花拿下来，泡粥吃。”建川把小筐竖下来，麻花掰两半，一半给妈，一半给素英。素英手还没伸，婆婆一把拿走，撕吧撕吧全塞建川碗里：“建川上班，我们女人在家不干啥，不用吃干粮，喝点粥就行。”素英气笑了：“妈，谁在家啥也不干？我喂孩子抱孩子，还喂猪喂鸡，收拾房间做饭，那不是活儿？”婆婆说：“那算啥活？哪个女人不这么过？家里好吃的都得留给男人，男人在外挣钱，多不容易。”素英说：“男人挣钱有啥不容易？建川要在家看孩子，我出去上班，挣的也不比他少啥。”建川一看婆媳要吵，赶紧打圆场：“好吃的大家分，一人一份。”把碗里麻花给妈和素英碗里各夹点。素英挺高兴，筷子夹起麻花刚要送嘴，婆婆对面开口：“我不吃，留着给建川吃吧——”素英发愁，婆婆不吃，她吃了就显得馋，还不懂事。一根麻花，闹得都不开心。素英生气，也没吃。

建川上班时，素英让婆婆看孩子，她去上厕所。厕所在胡同口，露天那种，搭几块木板，下头就是大粪坑。路上，建川开导素英：“素英，妈来城里一趟不容易，习惯不一样，你让着点妈。”素英没说话，但心里认了。建川又说：“妈在家跟小敏就不对付，到咱这儿，不能再让妈生气。再说，妈过几天就走，你看不顺眼，也就几天。”素英挺失望，以为婆婆来是帮她带孩子。不过婆婆过几天就走，也未必是坏事。习惯想法不同，在一个屋檐下待久了，早晚也得吵。

这天上午，素英擦玻璃，婆婆坐炕头逗悠车里的小芳。胡同里有人喊：“二姨，二姨！”素英从窗台回头，看见大华家大儿子小刚跑进来。这小子七岁，个子蹿老高，跑起来嗖嗖带风，一股狠劲。胡同里十几岁的孩子打架都怕他。打架下死手，还蔫坏。看见素英给小玲买布娃娃，没捞着，上去就抢，把布娃娃手脚全扯烂。素英也头疼这孩子，他咋来了？

素英从窗台跳下来，没到门口，小刚一脚踹开大门进来了。素英皱眉：“没长手啊？用脚踹门？没礼貌！”小刚不管不顾：“二姨，我妈住院了，太好了，没人管我，我爸让我到你家吃饭。”素英瞪他一眼：“你妈住院还太好了？懂不懂事？”素英不想让婆婆见大姐家孩子这么不懂事，但小刚不管，进屋就掀碗架子帘子。看见里有粥有麻花，也不问，拿起筷子稀里哗啦全吃了。素英跟进去问：“你妈啥病？咋住院了？”小刚说：“不知道，反正肚子疼。一早我爸把我三姨找来，三姨送我妈去医院。”素英一听就上火：“你爸呢？没送你妈去？”小刚说：“不知道，反正三姨送的。我爸把小玲送姥姥家，不让我去，说我姥爷烦我，让我上你家来。”素英担心大华病情，看小刚吃完跑出去野，就跟婆婆说：“妈，你看下小芳，饿了晃悠车。我去医院看看大姐，马上回来。”婆婆连忙说：“快去，不用急，孩子交给我，放心去。”婆婆还叮嘱：“别空手去，我看房巴小筐上有油条，给你姐带两根。”素英心里宽慰，跟婆婆都是家务事矛盾，遇到大事，婆婆讲理。

素英本想叮嘱“小刚手欠，别让他动孩子”，话到嘴边没说，怕婆婆嫌弃大姐家孩子。也着急，拿两根油条纸包上，换身出门衣服，匆匆去了县医院。不知大姐在哪个医院，就去找二表姐。二表姐是护士长，家里有人看病都先找她。走廊里，二表姐正安抚患者，看见素英就说：“你来看大华？”素英忙问：“二表姐，我大姐啥病啊？”二表姐生气：“阑尾炎，差点穿孔！半夜就疼，不赶紧送，早晨才来！陈彬那个犊子到现在没影儿，三梅子吓麻爪了，快上楼，三梅子在手术室门外等呢。”素英心里骂陈彬，脚下加快，蹭蹭跑到二楼。县医院二层楼，楼梯木板，走廊也是木板，老楼，说是日本人盖的，一直当医院用。二楼走廊，三梅子焦急在手术室门外徘徊，踮脚往门上窗户望。“三梅子！”素英叫了一声。三梅子回头看见二姐，咧嘴哭了，走过来：“二姐，大姐在里面手术，进去半天没出来，会不会有事啊？”素英说：“别说那话，大姐没事，别急，再等会儿。”素英其实也慌，但在三梅子面前得挺住，不然三梅子更抓瞎，吓堆锅了。

大华手术顺利，素英和三梅子把大华送进病房，留下三梅子照顾，素英回家给孩子送奶，再做饭给三梅子送来。素英一路小跑，怕小芳饿哭，胸口都胀疼，衣襟湿了。刚进胡同口，隐约听见孩子哭声，像小芳。素英加快脚步，一进院子，听见婆婆训斥声：“你咋这么气人？这不是祸祸孩子吗？”随即小刚嘻嘻哈哈：“我逗她玩呢——”婆婆气得够呛：“你那是逗她玩？能噎死我孙女！”素英吓得脸都白了，不知小刚对小芳做了啥。一步跨进房间，看见婆婆跪在悠车旁，悠车里小芳一脸黑乎乎，看不见脸。素英腿都哆嗦了，忙问：“妈，小芳咋了？”婆婆看素英回来，急道：“快，拿水！你外甥！把鸡屎往孩子嘴里塞！快看看噎没噎住？”素英气得脑瓜顶冒烟，狠狠瞪小刚一眼：“我闺女要有三长两短，看我咋收拾你！”素英赶紧拿女儿盆，端一盆水上炕。这时也闻到屋里鸡粪味。孩子脸上、衣服上、悠车里都是鸡粪，小芳哭得红头胀脸，声音又愤怒又委屈。素英心疼地帮孩子抠嘴里的东西。小刚这个小瘪犊子！

婆婆看素英又气又急，安慰：“别生气了，快给孩子洗，应该没吃进嘴里——”婆婆又说：“我就是上个厕所，憋一上午了，跑着去跑着回。你看我这小脚，怕他看不好孩子，可咋也想不到你大姐家孩子能干出这事！”素英本想呲哒婆婆两句，一想，这事不怪婆婆，怪自己没叮嘱。怪大姐家孩子就这熊样！素英烧锅水，盆里兑好，把小芳抱起来坐盆里，头靠怀里，撩水洗澡。婆婆看素英没埋怨她，心里感触多。这要是小敏，早开骂了，指桑骂槐骂废物。有次看大孙子，孙子跑得快，她小脚追不上，孙子咔个跟头，小敏骂两天，想起来就骂。哎，婆婆不愿想这些，伸手帮小芳洗澡。总算洗干净，素英又给小芳浑身擦痱子粉。婆婆给小芳穿小衣服，抱起来说：“我大孙女又香喷喷，比谁都招人稀罕。”素英收拾完炕上炕下，把悠车里脏东西拿出去冲洗。收拾完，从婆婆手里抱过小芳想喂，婆婆连忙说：“先稳当会儿，别让孩子吃急的。”婆婆去厨房倒杯水给素英端来。素英感激看婆婆一眼，见婆婆眼里愧疚后悔，连忙说：“妈，这事真不怨你，别自责。都怪我姐家孩子，这孩子不是省油的灯，跟谁玩都玩不好，一会就把人家孩子揍哭……”素英也不管家丑不家丑，把大姐家事跟婆婆说了。当然，哪些能说哪些得背着婆婆。比如大姐夫陈彬外面招猫逗狗的事，没说，实在牙碜，说不出口。

中午吃饭，发现小刚不见了。婆婆有些担心：“素英啊，你找找他，别饿着。”素英说：“他还能饿着？”嘴上这么说，还是出去找了一圈，没见人影。侯桂荣看素英找小刚，说：“我看这孩子往南走了，是不是回自个儿家了？”素英回屋，给小刚拨出饭菜，碗扣上。吃完饭，拿给三梅子的饭盒，匆匆送医院。三梅子一见素英就埋怨：“你咋才来呢？”素英说：“可别提了，小刚那个小混蛋喂我闺女吃鸡屎！”三梅子却说：“二姐你可别说了，刚才小刚来了，说你婆婆打他，胳膊都掐紫了！”素英肺子要气炸：“小刚说的话能听？他平时啥样你不知道？胡打乱作，大姐都管不了，我婆婆两只小脚还能掐他？撵都撵不上！”七岁孩子，谁能想到这么坏？都当是调皮捣蛋，没当事。但素英打心眼里膈应他。想好了，回去见着小刚，就送冯家大院去，她没精力盯着这小祖宗。七岁孩子就会挑拨离间，小刚算学到他爸陈彬里挑外撅的本事了。

大华还没排气，不能吃饭。三梅子把饭吃了，素英拿饭盒回家，晚上再送。回去路上，买了一斤一等猪肉，打算回去㸆点荤油，做菜香，晚上给大姐和三梅子送饭。一回家，又出事了！婆婆坐炕上骂呢，骂得可花花了。素英赶紧关窗户，怕房东邻居听见笑话。进屋不高兴地说：“妈，你骂啥呀，邻居听见多不好？”婆婆气得红头胀脸，头发散乱，发髻都歪了。婆婆抬起两只小脚：“你看看你外甥，把我鞋拿走了，不知扔哪了？我没鞋咋走路？”素英气得头昏脑涨。婆婆又指着地上小筐：“你外甥把吃的都拿走了，红糖都抠着吃了——”这时门外传来侯桂荣声音：“素英，素英，你出来一下。”素英出房门，见侯桂荣手里棍子挑着两只鞋，散发熏人恶臭。那不正是婆婆的小鞋？侯桂荣小声说：“我刚去厕所，男厕所飘出来的小鞋。咱这只有你婆婆穿绣花鞋，谁扔进去？掏大粪的掏上来扔厕所门口，我觉得不好看，给你送回来——”素英忍着气，推侯桂荣走，自己也去了侯桂荣家。在侯桂荣院子里，刷干净两只鞋，但臭味还在。布鞋，屎汤子渗布丝里了。素英只好把鞋泡盆子里，多泡会儿。素英回家，喂完孩子，翻箱倒柜找出布料和她纳的鞋底，要给婆婆做两双小鞋。婆婆说：“不用做两双，做一双够我穿很久。”素英过意不去：“妈，别往心里去，别气着。等建川回来，我把小刚送走，这孩子就是水浒里出来的。”婆婆反倒劝慰：“算了，别生气，不就一双鞋吗？妈这次来，看你和建川小日子有商有量，我也放心了。再待两天，等你大姐出院，我就回去。怕我不在家，你爹没人做饭。”素英心里不是滋味，婆婆这次来，两人处得不太愉快。不过小刚这事，倒让婆媳说了不少知心话。

有婆婆看小芳，素英去厨房㸆荤油。油梭子切沫，包了发面包子。白面就那几斤，留着蒸包子包饺子。这是看婆婆来了，发面时掺了点苞米面。素英准备明天再包饺子给婆婆吃。凡事想开些吧，婆婆再不好，也是建川他妈，小芳奶奶。再说婆婆也不是啥不好，就是偏心儿子，心里只有儿子。

晚上建川回来，包子出锅，准备吃饭，又找不着小刚。建川说：“你在家陪妈说话，我骑车去医院给三梅子和大姐送饭。小刚要是回来，你也别数落他。这孩子有心眼，回去跟他爸妈学说，大姐和大姐夫该以为咱们欺负他家孩子。”素英一想也行，在家等小刚。回来赶紧让他吃饱，马上送爹那儿去，她可答对不了这小祖宗！可一直到天黑，建川从医院回来，也没见小刚影儿。素英有些担心，天黑了，小刚再不回来，别出啥事。素英让建川去大华家看看，再到冯家大院看看，务必找到小刚。建川骑车跑一晚上，也没找到小刚。医院也去了，也没见人。建川着急了，大姨子把孩子交给他们，现在孩子不见了。建川又骑车去麻袋厂，也没找到大姐夫。建川回来，素英看没找到，急坏了。婆婆却说：“这孩子不会是白天在咱家惹祸，怕大人晚上收拾，故意躲起来了？”建川听妈这话，担心抬眼看素英，怕素英护犊子，说大姐家孩子不好行，别人说不行。不料今晚素英没那想法，还跟着婆婆一起骂小刚：“这个小混蛋，等我逮着，非揍一顿不可！老猪腰子咋这么正呢！”建川跑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大姐夫陈彬。素英也生陈彬的气。大华医院躺着，小刚四处惹祸，爹妈在大院给看女儿小玲，结果人家陈彬自个儿没事人一样。建川担心：“大姐夫不会也出事？哪儿都找不到呢？”素英嘲讽：“他呀，不定猫在哪个耗窟窿里喝酒呢！”素英想说大姐夫不定跟哪个相好扯犊子呢，但话当着婆婆面没说。建川也心领神会：“不可能吗？你大姐夫多好个人，单位能说会道，家里体贴媳妇，还会教育孩子，安城男人楷模！”素英被建川逗笑，知道他反话正说嘲讽大姐夫呢。素英看婆婆不在跟前，小声说：“别嘚瑟，妈听见笑话你。今晚别歇着了，再出去跑一圈，医院、大姐街里、冯家大院、麻袋厂，再问一遍——”建川揉着手脖子，赖唧唧哼哼：“骑一晚上自行车，手腕子都累酸了，也没人心疼我——”素英笑了，往里屋丢一眼，低声说：“妈说过几天就走，等妈走的，我再心疼你！”建川笑了，柔情蜜意看素英一眼。回屋跟妈说两句话，又匆匆走了。走之前路过素英身边，在素英腰里摸了一把。素英笑着，在建川屁股上掐了一下。这些小动作是夫妻俩传递爱意的信号。建川骑上车，想到媳妇那眼神那动作，心里热乎燎的，两腿蹬车也有劲。

夜里又刮风，天空飘下小雨。建川走后，一股冷风从窗口吹入，有了凉意。素英后悔没让建川带雨衣。

建川骑车先去大华家，门锁着，调转车头，飞快往麻袋厂骑。到了麻袋厂，门卫说陈彬没回去。建川问：“下班时看见他去哪儿了吗？”门卫说：“好像跟着领导走的——”莫非，大姐夫又去哪喝酒了？建川咋也想不到，大姐夫今晚会摊上啥大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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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强化要点说明：**

1. **主题更突出：** 紧紧围绕“鸡飞狗跳”的家庭生活核心，强化了婆媳矛盾（生活习惯、观念冲突）、熊孩子惹祸（小刚的破坏力）、夫妻磨合（建川的为难与素英的委屈）以及大姐家的风波（大华生病、陈彬缺位）等核心冲突点。

2. **核心信息更凝练：**

* 删减了部分过渡性、解释性语句（如嫂子开解的具体过程、建川做木工的细节等），保留关键信息（陈彬谈生意、素英生气的点、婆婆的言行）。

* 将长段落拆解成更短、更有节奏感的句子，信息传递更直接。

* 强化了关键情节的戏剧性（如小刚喂鸡屎、扔鞋、失踪；婆婆洗脚、抢麻花；夫妻间的小动作）。

3. **口语化与接地气：**

* **去除语气词：** 严格删除了“啊、哦、嗯、呢、吧”等。

* **使用东北方言/俗语：** 保留了“掰扯”、“嘴硬”、“来气”、“哈拉了”、“不得劲”、“金贵”、“晾一边”、“呲哒”、“麻爪了”、“抓瞎”、“吓堆锅了”、“小瘪犊子”、“老猪腰子咋这么正”、“答对不了”、“赖唧唧”、“热乎燎的”、“摊上大事了”等极具地方特色和生活气息的词汇。

* **句式更口语化：** 多用短句、祈使句、反问句（如“你咋才来呢？”、“他还能饿着？”、“这孩子不是省油的灯”），模仿日常对话节奏。

* **动作描写更直接：** 如“一脚踹开大门”、“掀碗架子帘子”、“稀里哗啦都吃了”、“蹭蹭地跑到二楼”、“气得脑瓜顶冒烟”、“狠狠地瞪了小刚一眼”、“在素英腰里摸了一把”、“在建川的屁股上掐了一下”。

4. **人物形象更鲜明：**

* **素英：** 更突出她的委屈、能干、护犊子、对婆婆的无奈与理解、对大姐的关心以及对小刚的深恶痛绝。

* **建川：** 更突出他的“夹板气”（在妈和媳妇之间）、对素英的疼爱（偷偷摸腰）、责任感（找孩子）、以及用反话表达不满（嘲讽陈彬）。

* **婆婆：** 更突出她的节俭（捡肉）、重男轻女（给儿子洗脚、抢麻花）、小脚不便、在关键时刻的讲理（让素英去医院）以及对素英态度的微妙转变（小刚事件后）。

* **小刚：** 强化其“熊”和“坏”的核心特质（踹门、抢食、喂鸡屎、扔鞋、偷吃、挑拨离间、故意躲藏）。

5. **悬念更紧凑：** 结尾陈彬的失踪悬念保留，但用更口语化的“摊上啥大事”替代“遭遇变故”，更符合整体风格。

整体效果：故事节奏更快，冲突更集中，语言更鲜活，东北家庭“鸡飞狗跳”的烟火气和人物间的复杂情感更加突出，核心信息（婆媳矛盾、夫妻磨合、熊孩子祸害、大姐家风波）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