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他写了一辈子诗，却没写完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账。
艾青的诗里有土地、有黎明、有苦难，唯独没有“责任”两个字。
他逃过包办婚姻，甩了怀孕的发妻，转身跟女学生谈起了恋爱；中年又抛下第二段婚姻，跟有夫之妇搅在一起，最后被拉去劳教，一只眼睛瞎了——不是因为战争，是因为他自己的选择。
没人说他不才华。
可才华不是免罪金牌。
他写“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却从没写过“为什么我的心里从不愧疚”。
新翻出来的日记和信件说，他早在认识高瑛前一年，就对着前妻冷得像块冰，连话都懒得说。
他不是突然变坏，是早就习惯了用诗当遮羞布，把自私包装成浪漫。
最讽刺的是，他被判劳教半年，官方传记只提一句“受过处分”，没人敢说他被剥夺政治权利一年，也没人提那七封情书里，他用诗歌的韵脚写“你是我唯一的光”。
可光不是用来烧别人的家的。
高瑛晚年说，他在劳教所里想自杀，是她冲进去救了他。
可她没说，她救的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用诗把自己养大的孩子？
他后来对子女说“一生负人太多”，这话听着像忏悔，可他没回过头看一眼被他抛弃的长子——那孩子三岁就夭折了，死的时候，爸爸正在写《光的赞歌》。
张月琴烧了所有合影，高瑛没留一张他的字迹。
他们不是不爱，是太累了。
爱一个人，不该是耗尽自己的一生，去等他良心发现。
艾青的诗还在课本里，但没人教孩子：一个诗人，可以写尽人间苦难，却未必能扛起一个家的责任。
他的眼睛瞎了一只，可他的心，早就在那些情书和沉默里，彻底失明了。
这世上最深的黑暗，不是没有光，是明明有光，却宁愿把它照向别人家的窗，也不肯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扇早就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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