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我的,我也喝醉了在车里,但车不是我开的”——这种情况在醉驾案件中并不少见。很多人认为,只要在醉酒者的车里查获,且其酒精含量超标,就一定是醉驾,但法律的核心要求是“证据确凿”,若无法证明醉酒者是驾驶人,就不能定罪,这就是“疑罪从无”原则的体现。
《刑事诉讼法》第55条明确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确实、充分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证据确实、充分的要求之一是“综合全案证据,对所认定事实已排除合理怀疑”。在醉驾案件中,核心事实是“被告人在醉酒状态下驾驶机动车”,若无法证明“驾驶”这一行为,即使酒精含量超标,也不能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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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宁波的卢富强案是典型的“证据不足改判无罪”案例。2019年,卢富强因醉驾被判处拘役1个月,他始终坚称车是朋友开的,自己只是坐在副驾驶。服刑完毕后,卢富强持续申诉,2021年找到新证据: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开车的是其朋友张某,卢富强确实坐在副驾驶;张某也主动投案,承认当时是自己酒后开车,因害怕承担责任就让卢富强顶罪。法院再审后,认为原判决证据不足,改判卢富强无罪。这个案例充分说明,“驾驶人身份”是醉驾定罪的核心证据,一旦存疑就不能定罪。
安徽铜陵的陈清案则更能体现“合理怀疑”的重要性。陈清在自己的轿车内睡着,车辆停在路边,交警查获时其浑身酒气,血液酒精含量达120mg/100ml。陈清辩称,车是朋友王某开过来的,自己喝多了在副驾驶睡着,王某因急事离开未及时叫醒他。交警调查时,王某称自己当时确实在现场,但未开车,是陈清自己开的车。双方说法矛盾,但交警未找到其他证据:现场监控因角度问题,仅能拍到车辆停在路边,无法拍到谁开的车;周边也没有目击证人;陈清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案发前他确实和王某在一起喝酒,但无法证明谁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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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审理后认为,现有证据仅能证明陈清醉酒且在车内,但无法证明他是驾驶人——王某的证言与陈清的辩解矛盾,且无其他证据佐证;监控和目击证人也无法证明驾驶行为。根据“疑罪从无”原则,不能排除是王某开车的合理怀疑,因此判决陈清无罪。
实践中,证明“驾驶人身份”的证据链通常包括三类:一是直接证据,如监控录像拍到驾驶过程、目击证人看到被告人开车、被告人自己承认且有其他证据印证;二是间接证据,如被告人身上有驾驶操作痕迹(如方向盘上的指纹、座椅调节位置与被告人体型匹配)、行车记录仪记录的驾驶语音、被告人手机导航记录显示其规划了行驶路线;三是排除他人驾驶的证据,如车辆当时只有被告人一人,或同车人证明被告人开车。
若遇到“醉酒在车内被查,但不是自己开车”的情况,当事人需重点做三件事:一是第一时间如实供述,明确指出实际驾驶人,并提供其姓名、联系方式、住址等信息,配合警方调查;二是收集自己不是驾驶人的证据,如同车人的证言、案发前的活动轨迹(证明自己当时未开车)、手机定位记录(证明自己案发前在其他地方);三是要求警方调取关键证据,如现场监控、行车记录仪数据、周边商铺的监控,若警方未调取,可在庭审时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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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警惕一个误区:不能因为“车是自己的”就放弃辩解。车辆所有权与驾驶行为是两回事,即使是车主,若能证明是他人开车,也不会被定罪。但需要注意,若故意为他人顶罪,可能构成包庇罪,卢富强案中的张某就因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个月。因此,如实供述才是正确选择。
另外,对于“停车后醉酒”的情况,当事人需证明自己是“酒后被他人送到停车点”,而非“酒后开车到停车点”。比如提供代驾订单、出租车发票、同行人的证言,证明自己是被他人送至停车点后在车内休息,这样就能排除驾驶行为的存在。
交警查到一辆车停在路边,司机在车里睡着,浑身酒气,血液酒精含量也够了醉驾标准。这种情况,是不是就一定能定他醉驾罪?答案是:不一定,关键要看有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他开的车”。
法律判罪有个基本原则:“疑罪从无”,意思是只要有一点合理的怀疑,不能确定当事人做了犯罪行为,就不能定罪。醉驾犯罪也一样,必须有确凿证据证明“当事人在醉酒状态下开了车”,要是只能证明他醉酒了、在车里,没法证明是他开的,就不能定罪。
浙江宁波的卢富强就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曾经因为醉驾被判刑,但后来出现了新证据,证明当天晚上开车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法院再审后,马上改判他无罪——原来的判决就是因为证据不足,错把他当成了驾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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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铜陵的陈清也遇到过类似情况。他醉酒后在自己的车里睡着了,被交警查到。交警以为是他开的车,但陈清说车是朋友开过来的,自己没开。虽然陈清的辩解有点前后不一致,但交警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他开的车,比如监控录像、证人证言这些都没有。最后法院判他无罪,理由就是“证据不足,不能排除是别人开车的可能”。
总结一下:遇到“醉酒在车里被查”的情况,别慌着认。先想想有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开的车。如果交警拿不出监控、证人这些确凿证据,只是因为自己醉酒在车里就指控醉驾,那是不能定罪的——法律不会凭猜测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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