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这面镜子,照出的总是似曾相识的脸。三百多年前,一场关于台湾的“统一谈判”,是怎么一步步谈崩,最后只能兵戎相见的?
话说17世纪的台湾海峡,那叫一个热闹。先是荷兰人占了地盘,把台湾当成了远东贸易的“加油站”。可没过多久,一位猛人登场了——郑成功。1661年,他带着两万多名弟兄,坐着几百艘战船,硬是把荷兰人给“请”回了老家,1662年初,荷兰人竖白旗投降。郑成功收复台湾,那可是实打实的民族英雄。可惜天妒英才,同年6月,这位39岁的国姓爷就病逝了,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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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儿子郑经接了班。这下,远在北京的年轻康熙皇帝可就头疼了。台湾这块肉,虽然隔着海,但总在嘴边晃悠,不是个滋味。康熙在养心殿里踱着步,对大臣说:“台湾孤悬海外,郑氏又是前明遗臣,若能兵不血刃,使其归顺,于国于民,皆为幸事。朕意已决,先招抚!”
可这郑经,比他爹可难搞多了。他刚通过一场内斗,把叔叔郑袭给收拾了,稳坐龙椅,正是雄心勃勃的时候。1663年,清朝使者带着康熙的旨意来了。使者客客气气地奉上条件:“郑经啊,皇上说了,只要你肯归顺,封你个‘海澄公’,世袭罔替,台湾还让你管。条件嘛……入乡随俗,剃发易服,这是规矩。”
郑经听完,嘴角一撇,冷笑道:“封公?我郑家奉大明正朔,岂是尔等异族封个公爵就能打发的?回去告诉康熙,若要谈,便依朝鲜之例,台湾可称臣纳贡,但绝不可剃发,内政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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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一听,脸都绿了:“胡闹!朝鲜乃外国,台湾乃中国领土,岂能相提并论?郑经,你不要得寸进尺!”
第一次谈判,就这么不欢而散。
康熙也是好脾气,觉得可能是自己要求太高了。1667年,使者又去了,这次条件放宽:“剃发可以再商量,台湾内政你自己说了算,只要承认大清为宗主国,奉大清为正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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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在府里踱着步,对心腹说:“康熙这是想用一纸空文换我台湾的根基。今日可退一步,明日便可退十步。我若答应,百年之后,史书会如何写我郑经?告诉他们,年号必须自立,否则免谈!”
这下康熙彻底明白了,这小子不是来谈判的,是来“碰瓷”的。从1663年到1669年,双方拉锯了好几年,康熙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他拍着桌子说:“给脸不要脸!看来,不让他疼一疼,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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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郑经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1673年,“三藩之乱”爆发,吴三桂他们反了!消息传到台湾,郑经激动得一拍桌子:“天助我也!此乃光复大明之良机!”
他立刻跟福建的耿精忠搭上线,1674年亲自带兵杀回大陆,一口气拿下了漳州、泉州,那叫一个风光。他对部下豪言壮语:“诸位,随我直捣黄龙,恢复汉人江山!”
可他算错了一步:康熙皇帝虽然年轻,但玩政治是个高手。康熙一边派兵镇压,一边玩起了“分而治之”的把戏。到了1676年底,耿精忠第一个扛不住了,投降了清朝。郑经瞬间成了孤家寡人,被清军按在地上摩擦。1680年初,他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逃回台湾,这次出征,兵力损失大半,元气大伤。回到台湾,看着空虚的府库和怨声载道的军民,他仰天长叹:“我错了,我错把赌注押在了这帮墙头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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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交困之下,1681年3月,39岁的郑经也跟他父亲一样,在忧愤中病逝了。
郑经一死,康熙在紫禁城里听到消息,眼神一凛,对施琅说:“时机到了。二十年的和平努力,朕已仁至义尽。施琅,台湾的事,就交给你了!”
施琅这个“台湾通”,以前就在郑家干过,对台湾那点事门儿清。他领了命,花了两年时间,造船、练兵,打造出一支拥有几百艘战船、两万多人的无敌舰队。他心里清楚,打台湾,必先取澎湖,那是台湾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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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3年7月,施琅大军直扑澎湖。澎湖守将刘国轩也是郑军名将,在炮台上大喊:“给我狠狠地打!让施琅有来无回!”
但施琅的“梅花阵”太厉害了,战船互相掩护,火炮轮番轰击,打了一天,郑军防线就崩溃了。刘国轩身负重伤,被部下拼死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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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失守的消息传到台湾,12岁的郑克塽吓得魂飞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大臣:“刘国轩败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大臣冯锡范叹了口气:“主公,大势已去。施琅大军随时可能兵临城下,为全岛百姓性命计,为郑氏一族血脉计,除了投降,别无他路了。”
1683年9月,郑克塽递交了降书,郑氏政权21年的历史,就此画上句号。第二年,清朝在台湾设府,正式将其纳入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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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这段历史,真让人唏嘘。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康熙给了二十年的机会,可谓仁至义尽。但郑经却把这份宽容当成了软弱,把战略缓冲当成了分裂的资本,总想着在历史的夹缝中当一个“土皇帝”。他赌“三藩之乱”能成功,结果输得一败涂地;他赌清朝会一直容忍他,结果等来了施琅的战船。
历史从不偏爱赌徒,它只遵循自己的规律。当和平的大门被一次次关上,当统一的底线被一次次触碰,那么,雷霆手段的降临,就只是时间问题。这面历史的镜子,照出的不仅是过去的尘埃,更是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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