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收,惊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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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是庄家人最忙的时候,我自小在田野里长大,农用车是老伙计三轮四轮,就是闭着眼都能摸准档杆这点农活对我而言,手到擒来。
那天下午收工,地里停着几辆农用车,婆婆让我把四轮开回家。五岁的儿子像只小尾巴,吵着闹着要跟我兜风,我瞅着路不远,想着慢慢开不会有事的,嘴上说着“坐稳了别乱动”,心里却存了几分侥幸。他慢慢地爬上车,乖乖坐在我旁边,小手紧紧抓着车座边缘,哪知道一场惊魂正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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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顺顺当当,快到家门口时,我习惯性地松油门、踩刹车,想减减速。可脚下的踏板刚一用力,车子竟像疯了一样,猛地往前窜!我心里“咯噔”一下,再使劲踩,车速反倒越来越快,儿子吓得哇一声叫出来,小手抓得更紧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趴。我腾出一只胳膊搂住他,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嗡嗡的。
慌乱中打了把方向,车子歪歪扭扭冲进院子,不知怎的竟绕着院里的老槐树转起圈来。儿子的哭声听的我心里更慌了。我死死的盯着脚下,明明踩的是刹车啊!可车子像脱了缰的野马,一圈比一圈急,车斗都快甩飞了。
就在那两三分钟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儿子的小手渐渐抓不住,一条腿已经滑到了车外,眼看就要掉下去。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方向盘也松了,凭着一股蛮力把他往怀里拽。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掉下去!车还在转圈,旁边就是另一棵树,要是撞上,后果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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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车子怎么停下来的,我到现在也说不清。只记得哐当一声响后车子停了,我的腿就软得站不住,抱着儿子坐在地上。他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小身子抖得厉害,嘴里反复念叨着再也不坐妈妈的车了。我摸着他冰凉的小手,看着他被吓得发白的小脸,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如今再想起来,那场景依旧清晰得像昨天。
那点不值一提的侥幸心理,差点酿成无法挽回的错。农用车的刹车和油门本就与轿车不同,我仗着自己会开就掉以轻心,忘了任何时候,安全都容不得半点马虎。生命从来不是用来试探的,那次惊魂一刻刻在骨子里,成了这辈子都不敢忘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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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克明面业 耿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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