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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待辞》
残阳斜照入疏窗,将青瓷瓶中那枝木芙蓉的影,拉得细长。花瓣正一片、一片,以极缓而又决绝的姿态,
坠向案头那卷未写完的信笺。起初是边缘微微卷曲,失了水色,如美人迟暮的唇;继而那绯红渐渐褪成一种苍白的憔悴,
终是承不住自身的重量,在某个无声的刹那,飘零而下。案上已积了薄薄一层,像是时光褪下的皮,带着一种幽然的、将尽未尽的香气。
这光景,便蓦然让人想起那句“久不逢君花渐落”。
这“久”字,是何时开始的?仿佛并非始于某个惊心动魄的别离,没有长亭折柳,没有灞桥挥泪,只是在寻常的一日,你转身离去,我以为不过小别,
如同以往许多次一样。殊不知,那一次的背影,竟在岁月的浸染下,凝固成一道永恒的隔阂。起初,园中的牡丹尚自暄暄地开着,我便想,待这牡丹谢了,
你总该回了。后池中的荷花开得亭亭,我又想,或许这满池清芬,能引你归棹。谁知荷花开尽,桂子香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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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连这最后几朵木芙蓉,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花是渐次落的,我的等待,便也随着这花事,一层一层,黯淡下去。那期盼,初时如春潮般汹涌,拍打着心岸,日夜不息;久了,
便成了夏日雨后的溪流,虽仍潺潺,声势却弱了;再久些,就成了秋日里的暗泉,只在心底最深处,幽幽地、寂寞地流淌,不为外人道。
每一次花瓣触地的微响,都像是一记极轻、却又极清晰的叩问:他,还未至么?
这等待,磨蚀的不仅是花色,更是看花人的心境。我竟有些不敢去看那满地的残红了。它们曾是那样饱满丰盈的生命,
如今却零落成泥,带着一种被时光辜负的幽怨。而我,是否也正被这无尽的“久”所辜负?铜镜中映出的容颜,虽还未至凋敝,但那眉梢眼角,
终究是染了风霜的痕迹,一种由内而外的倦意,如薄雾般笼罩着。这岂不正是“坐觉销颜色,思君若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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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中庭,四望萧然。风已不再是昔日那般缱绻温和的东风了,它带着北地而来的清寒,掠过屋檐,
摇动檐下那串旧日的风铃,发出零丁而冷硬的声响。庭中那棵老梧桐,最是知秋。
前几日尚是半树青黄,今日再看,已是满目凋伤。大片大片的叶子,在风中挣扎着,旋舞着,
不甘却又无奈地投向大地的怀抱。那姿态,不像飘落,倒像是一场沉默的、盛大的葬礼。
“时不待我已是秋”。
这“时”字,是何等峻急,又何等冷酷。它从不为谁的凝望而停留片刻,如同指间的流沙,你攥得愈紧,它流失得愈快。它又像一位沉默的画师,
无情地修改着世间万物的容颜。它染黄了绿叶,催老了红颜,将盛夏的繁喧一笔笔勾勒成寂寥的疏旷。
我分明感到,那凛冽的秋意,并非只在外界的草木间,更已深深沁入我的骨血髓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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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也步入它的秋天了。
这并非一种衰败的恐慌,而是一种清醒的、微凉的认知。
青春如春日繁花,热烈而短暂,来不及细细品味,便已仓皇落幕。而今所处的,是人生之秋,收获的季节么?
可我环顾自身,那心灵的仓廪之中,所储为何?是满满的相思,与空空的等待。这真是一种矛盾的境地,
内心仿佛被什么填得满满的,沉重得令人窒息;细察之下,却又空落得能听见回声,那回声里,只有你的名字。
便想起古人的诗句,那些被秋日浸透的句子,此刻读来,字字锥心。“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昔日只道是寻常的嗟叹,
如今方解其中那份对时光流逝的、近乎本能的恐惧。而更甚者,是“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我的思念,何尝不如那中秋之月,圆满,光亮,却因你的久不至,而一夜一夜地消瘦下去,清辉也渐渐变得惨淡,带着寒意。
这秋日的光,也是吝啬的。它不再慷慨地普照,而是斜斜地射来,将万物的影子都拉得变了形,
如同一种无言的嘲讽。它清晰地照见每一道梁上积累的尘,每一片瓦上滋生的苔,也照见我心底那些因久候而生的、细微的褶皱与尘埃。
万物都在催促,风是催促,落叶是催促,连这日渐短促的白昼,也是一种无声的催促。它催我老去,催我承认,有些等待,或许本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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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久不逢君”的怅惘,与“时不我待”的惊心,便如此交织在一处,缠裹成一道无形的、却挣不脱的枷锁。
我在这枷锁中,日复一日,画地为牢。
最是难捱是黄昏。暮色如墨,滴入清水,缓缓洇开,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天地间陷入一种混沌的、暧昧的灰。这时候,万籁俱寂,
唯闻更漏,一滴,一声,都清晰地敲在耳膜上,也敲在心坎上。这声音,不疾不徐,恒定得令人心慌。它丈量着夜的长度,也丈量着我寂寞的深度。
我便常常独坐在这渐浓的黑暗里,不点灯,任凭自己被这无边的幽暗吞没。
往事,便在这时,如潮水般涌来。它们带着旧日的温度与光彩,鲜明得刺痛人心。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微凉的秋日,
你我曾共读《西厢》,读到“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之句,你曾执我手,温言道:“晓来谁染霜林醉?
总是离人泪。此景虽凄,然有卿在侧,便是人间四月天。”彼时笑语,犹在耳畔,彼时掌温,
仿佛犹在指尖。可转瞬之间,景非人非,那“人间四月天”已恍如隔世之梦。
李商隐诗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从前只觉得这句子美,美得迷离;如今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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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惘然”二字,重逾千斤。并非当时不解风情,而是那时节,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花常好、月常圆,相聚是理所当然,
别离不过是短暂的中断。殊不知,命运翻云覆雨手,一朝离散,便是天长地远,岁月蹉跎。当时的寻常,都成了今日再也触摸不到的珍贵。
这追忆,是蜜糖,也是砒霜。它能在冰冷的现实里,给我片刻虚幻的暖意;却也更深刻地反衬出此刻的孤寒,
如同饮鸩止渴。我便在这回忆的漩涡里,浮沉挣扎,时而微笑,时而泪垂。心,像一座被废弃的园圃,
往日种植的欢笑与誓言,如今都荒芜成遍地的野草,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真真是“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然而,人非草木,心非铁石。即便是在这无尽的等待与时光的催逼之下,那一点灵台的明火,终究未曾完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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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化作了另一种存在的方式。
我开始学着与这“久”和“秋”和解。不再焦灼地期盼一个确切归期,而是将这份等待,本身当作一种修行。晨起,对镜理妆,虽知悦己者邈邈,亦要容颜整洁,
这是对生命的尊重。白日,或临帖,或抚琴,让心神沉浸在那些古老的韵律与笔墨之中,暂忘身外之世。
欧阳永叔有言:“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之痴念,既生于心,便由它存在好了,不必强求祛除,只需与之安然共处。
庭中的秋色,看久了,也品出几分峻洁的美来。那褪尽铅华的枝干,虬劲地指向天空,有一种洗尽繁华后的风骨。
那凋零的落叶,铺满小径,脚踏上去,发出沙沙的脆响,
仿佛是与大地最后的絮语。天变得更高,更远,更蓝,那种蓝,是澄澈的、宁静的,能涤荡人心的郁结。
王摩诘诗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虽未行至水穷,但心灵的困顿,或许也需这般坐看的闲心。
那“时不我待”的焦虑,也渐渐沉淀为一种对“当下”的珍视。既然时光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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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珍惜这眼前的、独处的每一寸光阴罢。一炉香,一盏茶,一卷书,亦可构成一个完满自足的世界。
在这世界里,我与我心,坦诚相对。思念依然在,但它不再是一把燎原的野火,而是一盏暖手的小炉,温度恰好,不至烫伤自己。
这份在孤寂中淬炼出的宁静,或许便是岁月予我的、唯一的馈赠。它让我懂得,生命的丰饶,并非只存在于相聚的欢愉,
这深沉的、带着痛感的思念与等待,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深刻的拥有?
如同这秋日,它掠夺了春的妩媚、夏的葱茏,却赋予了天地一种廓然、沉静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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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不知何时,窗外竟飘起了雨丝。是秋雨,淅淅沥沥的,不似夏雨的狂暴,而是绵密而清冷,
落在残荷上,落在枯叶上,发出一种簌簌的、如同叹息一般的声响。
我起身,掩上半窗,将那满院的寒声,稍稍隔绝。回身见案上灯花,结得老大,忽然“噼啪”一声,爆了一下,坠下些许灯烬。
这情景,无端地,又让人想起温飞卿那凄美的词句:“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是啊,这雨,这叶,这长夜,无一不在诉说着离情之苦。它们不懂人的心事,却偏偏最能动人心事。
我重新坐下,目光再次落在那卷被落花点缀的信笺上。墨迹早已干透,
那未写完的句子,静静地停留在那里。我提起笔,在砚中蘸了蘸那已有些凝滞的墨,却久久无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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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告诉他园中的花已落尽?告诉他我已生了第一根白发?告诉他这秋雨是如何的冷?……
这些都太浅,太薄,承载不动这“久”与“秋”积淀下的分量。
最终,我只是在信末,缓缓地、郑重地,添上了那最初浮现于心的十个字:
久不逢君花渐落。
时不待我已是秋。
写罢,掷笔。心中竟是一片异常的平静,仿佛完成了一场漫长的、与自己的对话。
窗外,雨未停,风未止,秋夜正长。
而那一点如豆的灯光,却在这满室的清冷与黑暗中,执着地、温柔地亮着,
仿佛在守护着一个未曾言说、却也永不幻灭的承诺。
这承诺,不寄于雁足,不托于鱼肠,只深深地、深深地,
埋在这秋的腹地,等待着一个或许会来、或许永不会来的春天。
灯光在纱罩下微微摇曳,将影子的轮廓揉得愈发模糊。那光晕边缘与黑暗交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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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存在着另一个不可触及的时空。案头信笺上的墨迹已干透,
十四个字静静地卧在那里,像深秋寒潭里沉底的卵石,再激不起半分涟漪。
我凝视着那点光,它似乎不仅照亮了这一方书案,更在与窗外无边的秋夜进行一场无声的谈判。黑暗是那般浓重,几乎要渗透窗纸漫溢进来,
而这灯光,这看似微弱的一点坚持,竟在交界处形成了一道柔韧的界限,不容黑暗再前进半分。
这光,原不是为了驱散整个长夜的,它只是固执地为自己圈出一隅清明,一份不肯随万物一同沉沦的、小小的尊严。
夜气愈发寒重,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清冷。指尖触及案面,传来一阵玉石般的凉意。
我起身,走向那小小的红泥火炉,用银簪将炉内的炭灰拨开些许,埋在下层的猩红炭火便露了出来,吐出几乎看不见的、
温热的气息。拈起几片沉水香,置于云母隔片上,顷刻间,便有一缕极细的、婉转的烟,袅袅升起。
香气初时是淡的,带着些微的湿意,仿佛林间晨雾未散时,踏过青苔的足迹。渐渐地,那香气变得醇厚、清远,
如同一支无声的乐曲,在这寂静的室内缓缓流淌开来。它不似花香那般甜媚,不似檀香那般肃穆,
而是一种幽深的、带着凉意的芬芳,能沁入肌骨,安抚那焦灼的魂灵。烟迹在空中变幻着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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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如篆字盘旋,时而如游丝断裂,最终都消散于无形,只余满室的清润。
我便在这香氛中重新坐下,心头的褶皱仿佛也被这无形的气流一一熨帖。等待,原不必总是伸长了颈项的眺望,
它也可以是这样一种沉静的、向内里的安坐。这满室的清冷,因了这炉香,这盏灯,竟生出几分难得的安详与自足。
目光再次落回那信笺,心中却已无方才的波澜。这写下的字句,与其说是寄予远人的音书,不如说是对自身心境的一番刻录与交代。
它存在于此,便已完成了它的使命。至于是否付予驿使,是否能够抵达,反倒成了次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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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深谷中的幽兰,它的绽放源于内在的周期,并非为了特定欣赏的目光。
“不寄于雁足,不托于鱼肠”。这决然,起初或带着几分负气的意味,此刻想来,却是一种必然。情意若真,便如这山间泉流,它的存在与奔涌自有其轨迹,
何须假借外物来证明?那远行的人,若心有所系,纵使万里关山,亦能感知这秋夜里的脉脉心香;
若缘分已尽,便是字字泣血,也不过是徒增扰攘的废纸罢了。
如此想着,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那长久以来束缚在身上的、名为“期盼”的无形枷锁,似乎“咔哒”一声,悄然松脱。
我仍是坐在这秋夜里,灯仍亮着,香仍燃着,心却仿佛腾挪出了一片空地,可以容纳这清寂本身。
于是,我推开那扇一直虚掩着的、通往内室的门扉。这里比外间更为素净,一榻,一柜,一几而已。榻上衾枕整洁,
却隐隐透着一股久未有人息的、清冷的气味。我于柜中取出一只樟木匣子,开启时,有陈年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匣内并无金银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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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整齐地叠放着一摞诗稿,几方旧砚,还有一柄已有些褪色的纨扇。
指尖拂过那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他的。往昔那些唱和的时光,便如隔着一层薄雾看花,景象依旧,却失了当时的温度。
它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沉甸甸地存在着,但我此刻触摸它们,却不再感到那锥心的疼痛,反倒像一位慈祥的医者,在检视旧日的伤痕,知其由来,亦知其愈合的轨迹。
我将那卷未写完的信笺,也轻轻放入匣中,与那些旧日时光安置在一处。合上匣盖的瞬间,仿佛也将一段喧嚣的心事,妥帖地封存了起来。
它不是被丢弃,而是被安放。如同将这“久不逢君”的怅惘与“时不我待”的惊心,都化作了一味药引,投入了生命的丹炉,期待着它能淬炼出别样的光华。
做完这一切,窗外竟透出些许蟹壳青的微光。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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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绵密扰人的秋声,也渐渐歇止。天地间万籁俱寂,是一种大战过后、废墟之上般的宁静。我走回窗前,将那半掩的窗扉完全推开。
一股清冽至极的、带着潮润泥土与残荷气息的寒风,瞬间涌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院中的景象,
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仅能看出一个模糊的、饱含水汽的轮廓。梧桐的枝干像用浓墨画出的瘦硬线条,嶙峋地分割着灰白的天幕。满地落叶浸泡在雨水中,想来已是狼藉不堪。
但我知道,在那看不见的角落,在湿润的泥土之下,在光秃的枝条内部,生命并未止息。它们只是在顺应这秋的律令,进行一场必要的收缩与沉淀。
将张扬的枝叶收回,将浮华的色彩褪去,将所有的力量,都敛藏于最深的核心,用以对抗即将来临的严冬,也用以孕育下一个轮回的生机。
我这居于秋日腹地的心,何尝不也是如此?
那“永不幻灭的承诺”,或许并非指向一个外在的、具体的人,而是对生命本身许下的。承诺无论处于何种境遇,是聚是散,是春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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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保有这内在的一点光,一缕香,一份清醒的感知,与一份沉静的坚守。这承诺,使得等待不再是单向的消耗,而成为一种双向的滋养——
我以我的时光滋养这份情意,这份情意也以它的存在,滋养着我日益厚重的灵魂。
东方的天际,那抹蟹壳青渐渐染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绯红。像少女羞怯时颊上的一抹轻晕,
也像深冬炭火将熄时最后的那点温存。长夜将尽,白日将至。
这新来的日子,依旧会是秋日,有萧瑟的风,有凋零的叶,有漫长的、清冷的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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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晓,我将与昨日不同。
我不会再去计数花瓣飘零了几许,不会再于更漏声里焦灼地丈量长夜。
我会在晨起时,看檐下霜华如何折射初阳的光芒;会在午后,听风吹过竹林发出的、
如同碎玉相击的清响;会在黄昏,看晚霞如何将最后的热烈奉献给天空,然后从容地隐没于群山之后。
那远方的君,或许正在归途,马蹄踏碎满路霜华;或许永驻他乡,成了我生命图卷上一处永恒的留白。
这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久”与“秋”的熔炉里,重新找到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
灯光在渐亮的晨曦中,显得愈发微弱,终于,它轻轻地闪烁了一下,如同一个疲倦而满足的叹息,悄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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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缕青烟从香炉中逸出,盘旋着,融入了清新的晨光里。
我独立窗前,看天色一分一分地亮起来,世界从一片混沌的灰暗中,逐渐显现出清晰的、坚硬的、
而又充满希望的轮廓。秋晨的风,带着彻骨的凉意,却也带着一种洗濯一切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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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未曾言说的,已无需再言说。那深埋于秋之腹地的,并非死亡的种子,
而是静默的、等待被自身生命的热力所唤醒的春天。
而这,或许便是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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