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南洋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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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越赤道时,林晚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不是直播提醒,而是黑瞎子发来的加密信息,附带着一张暗网截图——灰黑色背景上,她去年在三亚拍的泳衣照被恶意裁剪,标注着"支那贱货的私密拍卖",起拍价后面跟着一串跳动的比特币数字。
"操他妈的小日本。"胖子的粗话在商务舱里炸响,他一把抢过手机,指节捏得发白,"胖爷现在就去东京把这帮孙子的肾挖出来炼油!"
吴邪按住他的肩膀,视线落在林晚煞白的脸上。她指尖冰凉,却死死攥着那份9420部队的档案复印件,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别冲动。"她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他们就是想逼我停播,想让这些罪行永远烂在地里。"
汪藏海忽然开口,他正对着舷窗外的云海摆弄三枚铜钱,铜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永乐年间,三宝太监下西洋时,在旧港(今巨港)遇过倭寇截船。那些人抢不到货,就往船上泼粪水,以为能让人染病退兵。"他顿了顿,指尖弹出一枚铜钱,精准落进林晚手里,"对付泼脏水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骂回去,是让他们自己掉粪坑里。"
张起灵默默递来一瓶温水,瓶盖已经拧开。林晚接过时,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突然想起在医院他递来的那枚青铜铃——此刻那铃铛正挂在她的包上,随着飞机颠簸轻轻作响,像在提醒什么。
黑瞎子敲了敲自己的墨镜:"已经让小花查暗网源头了,定位在东京都心的一栋写字楼,登记信息是家叫'菊水商事'的贸易公司。有意思的是,这公司法人的爷爷,是9420部队的军需官。"他调出一份泛黄的档案照片,照片里穿白色大褂的日军正给笼中的猴子注射什么,背景里的玻璃罐里泡着半截胳膊,"瞧见没,祖传的缺德。"
林晚深吸一口气,点开直播后台。之前发的"雾散了"那条动态下,已经有粉丝在刷"听说有人搞事?我们帮你冲"。她对着镜头扯出个笑,举起那份9420部队的档案:"下一站,新加坡。今天不讲故事,带大家看些真东西——比如1943年2月17日,这里的研究员是怎么把活人的手臂泡进鼠疫菌液里,记录溃烂时间的。"
弹幕瞬间刷屏,有人发来了9420部队遗址的老照片,有人在查内藤良一的战犯档案。林晚翻到档案里最触目惊心的一页:"他们给实验体编号,华人是'原木',马来人是'橡胶',盟军战俘是'钢铁'。这页记录写着,'橡胶37号在零下三十度冷冻四小时后,指骨与皮肉分离,可直接剥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汪藏海轻轻敲了敲桌板,指着窗外掠过的云层:"看见那片云没?像不像宣慰司碑上的海浪纹?"
众人抬头,只见云海翻涌,竟真像极了明代石碑上常见的波磔纹。"1405年,成祖在新加坡设宣慰司,立碑告诫当地酋长:'凡敢害我臣民者,虽远必诛'。"汪藏海的声音带着回响,"当年的石碑没了,但地脉记着这话。"
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时,新加坡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出口等候。"林小姐,我们收到您的申请了。"馆长递来一份通行证,脸色凝重,"但9420部队旧址现在是敏感区域,上周有考古队在那里挖到块明代墓碑,碑文奇怪得很,我们的汉学家都看不懂。"
他打开手机相册,照片里的墓碑半截埋在土里,露出的部分刻着"永乐十三年,静海侯于此镇煞"。林晚瞳孔骤缩——静海侯是郑和的封号。
汪藏海扫了眼照片,突然笑了:"九菊一脉在那儿布了养煞阵,用的还是唐代传过去的破法子。可惜啊,他们不知道那地方早就被郑和镇过,相当于在龙王庙里撒尿。"
当晚,林晚的直播间热度冲破千万。她站在9420部队遗址的断壁前,身后是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实验室地基,探照灯照出地上残留的褐色污渍——检测报告显示,这里的土壤至今含有鼠疫杆菌的休眠体。
"大家看这块碑。"她镜头一转,对准那截明代墓碑,"碑文后半段被人凿了,但汪先生说,剩下的字能拼出'七星镇厄'。"
汪藏海此刻正站在墓碑前,指尖抚过凿痕:"九菊一脉把碑凿了,想破郑和的镇煞阵,用这里的冤魂煞气养他们的邪术。可惜他们算错了一步——"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爆炸。黑瞎子的耳机里传来小花的声音:"暗网服务器炸了,菊水商事那栋楼着火了,据说有人看见楼顶飘着面烧焦的九菊旗。"
林晚的手机震动,是粉丝发来的截图:暗网页面变成了一片乱码,中间跳出一行字——"来自永乐年间的快递,签收愉快"。
她抬头看向汪藏海,他正对着夜空张开手掌,三枚铜钱在掌心旋转,像三颗微型星辰。"我说过,"他笑意清浅,"让他们自己掉粪坑里。"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碑下玄机
遗址的夜风吹着铁丝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林晚把直播镜头对准地基深处,探照灯的光柱里,能看见考古队刚挖出的一排陶管,管壁布满细密的孔洞。
"这是9420部队的鼠疫菌培养管。"汪藏海蹲下身,指尖悬在陶管上方两寸,"管壁的孔是故意留的,用来让菌液渗入土壤。他们以为这样能污染地脉,其实是在给郑和的镇煞阵喂养料。"
吴邪突然指着陶管之间的泥土:"那是什么?"
众人凑近,只见湿润的黑土里嵌着些银白色的薄片,指甲盖大小,上面刻着极小的菊花纹。汪藏海捏起一片,在指间搓碎:"是铅片,裹着骨灰——九菊一脉用自己人的骨灰当引子,想借地脉煞气反哺自身。够狠,也够蠢。"
"蠢在哪里?"林晚问。
"郑和的镇煞阵,靠的是'生人血气'。"他指向明代墓碑,"静海侯当年在这里驻军三千,将士的血气渗进土里,与碑上的七星阵相契。这些日军的暴行,等于是往阵眼里灌血,反而让阵法更活了。"
这时,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指着自己的裤脚——刚才踩过的地方,裤料竟像被强酸腐蚀过,破了个洞。"这土有问题!"
汪藏海脸色微变:"他们在土里埋了尸油混汞的混合物,想破坏血气。快退后!"
张起灵突然拔刀,黑金古刀的寒光劈开夜风。他刀尖挑着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东西——那是只老鼠大小的生物,浑身覆盖着灰白色的毛发,眼睛是浑浊的红色,嘴里淌着粘稠的液体。
"这是9420部队的'鼠人'实验体。"林晚的声音发僵,档案里记载过:将人类胚胎细胞注入雌鼠体内,培育出这种半人半鼠的怪物,用于传播鼠疫。"档案说实验全失败了......"
"失败的是活体。"汪藏海盯着那怪物,"但煞气能让死物'活'过来。他们用鼠人残骸当阵脚,比用骨灰阴毒多了。"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更多的鼠人从土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爬向众人。张起灵挥刀砍去,刀刃切开鼠人身体时,冒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烟雾,落地后又聚成新的鼠形。
"别砍!"汪藏海大喊,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胖子,去墓碑后面找那块刻着'斗'字的砖,撬开!"
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扑过去扒拉墓碑底座。砖缝里果然嵌着块带字的方砖,他一使劲,砖应声而落,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出微弱的金光。
"吴邪,把你包里的朱砂拿出来!"汪藏海双手结印,铜钱在空中组成北斗形状,"撒在洞口周围!"
吴邪赶紧掏出朱砂,刚撒到地上,就见那些鼠人像被烫到一样后退,发出刺耳的尖叫。洞口的金光越来越亮,照出洞壁上的刻字——是郑和船队的航海图,标注着"此处沉尸三万,以七星镇之"。
"原来如此。"汪藏海叹气,"这里不仅是实验室,还是万人坑。九菊一脉想借这三万冤魂的怨气,可惜啊,郑和早就用航海图布了'引魂阵',这些冤魂只认华夏的血脉。"
他突然指向林晚胸前的青铜铃:"摇铃!"
林晚立刻抓起铃铛摇晃,清脆的铃声穿透鼠人的尖叫,那些怪物竟开始抽搐,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黑烟被风吹散。地基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黑瞎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段视频——东京菊水商事的废墟里,几个穿和服的人倒在地上抽搐,皮肤像被什么东西啃过,布满细小的血洞。"小花说,他们身上检测出鼠疫杆菌,和9420部队档案里的毒株一模一样。"
林晚关掉直播,镜头最后定格在明代墓碑上。晨光熹微中,碑文的凿痕里渗出细密的水珠,像是在流泪,又像是在洗涤污垢。
汪藏海捡起那块带"斗"字的砖,塞进林晚手里:"这是宣慰司的令牌,能镇百邪。记住,对付恶鬼,不用怕,他们最怕的,是当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我冤啊'。"
远处传来鸟鸣,天快亮了。林晚握紧那块砖,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真有无数冤魂的手,正透过六百年的时光,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未完待续)第八十九章 冰原疫痕
越野车碾过内蒙古草原的冻土时,林晚的直播设备正对着窗外掠过的界碑。"这里是海拉尔河下游,"她声音裹着寒风,"1943年,第100部队的吉村寿人就是在这片草原上,把活人的手泡进冰水里四小时,记录冻伤溃烂的每一分每一秒。"
副驾驶的汪藏海突然抬手,三枚铜钱在掌心立起,边缘凝着白霜。"煞气比新加坡重多了。"他指尖划过车窗上的冰花,"这里的地脉冻着太多没闭眼的人。"
后座的胖子正翻着那份《陆军高等文官名簿》,突然骂出声:"安达诚太郎这孙子,不光搞人体实验,还他妈研究马疫?合着在他们眼里人畜都一样?"
吴邪凑过去看,档案照片里的安达诚太郎穿着白大褂,站在堆满动物尸体的解剖台前,胸前别着四枚军功章——档案标注"均因活体实验成果卓著授予"。"第100部队比9420更阴毒,"他指着第六分部的条目,"他们专门研究怎么让土地长不出庄稼,让牛羊染上瘟疫,从根上绝人的活路。"
张起灵突然按住林晚的肩膀,指向远处的废弃营垒。夕阳下,那些残垣断壁的轮廓竟隐隐组成一个巨大的十字,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炭疽菌。"他吐出三个字,黑金古刀在鞘里轻颤。
阿宁打开军用地图:"遗址核心区在地下三层,1945年他们撤退时炸了入口,现在只露出第六分部的通风管道。"她指尖点向地图上的红点,"探测显示下面有未引爆的炸药,还有......活物反应。"
直播镜头里,林晚已经站在通风管道入口前。管道口缠着生锈的铁丝网,网上挂着块破烂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实验记录——"马路大编号734,鼻疽菌注射第5天,肺部溃烂面积达60%......"
"大家看这份名单。"她举起平板,屏幕上是16名技师的照片和履历,"吉村寿人,东京大学医学博士,论文题目是《零下三十度对人体神经的影响》,其实就是冻伤实验的总结。"弹幕瞬间被"魔鬼""铭记"刷屏,有网友发来对比图:吉村1946年在东京开了私人诊所,门口挂着"仁心仁术"的匾额。
汪藏海突然蹲下身,用铜钱在冻土上划出八卦。"他们在这里布了'腐骨阵',"他指着十字形残垣的交点,"用炭疽菌和尸油混在土里,想让这片地永远长不出东西。可惜啊,"他笑了笑,"冻土把煞气冻住了,现在春天一化,全得还给他们。"
这时小花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查到了,第六分部的山口中佐战后改名叫山口正明,现在是日本最大的农药公司顾问。"他发来张照片,白发苍苍的山口正明正在剪彩,背景板上写着"促进农业发展特别贡献奖"。
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促进农业发展?是促进怎么用细菌毁掉别人的农业吧!"她突然把镜头对准通风管道深处,"大家看那里——"
探照灯的光柱里,隐约能看见墙壁上的刻痕,是无数个模糊的"冤"字。张起灵拔刀劈开铁丝网,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腥气的冷风涌出来,带着细碎的冰碴。
"小心!"黑瞎子突然拽住林晚,一枚生锈的针头从管道里飞出来,扎在地上,针尖泛着暗绿色。"是第100部队的气溶剂注射器,"他用镊子夹起针头,"里面可能还剩炭疽孢子。"
汪藏海将三枚铜钱抛进管道,铜钱落地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是当年没清理干净的实验动物残骸,被煞气养着。"他从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朱砂,"郑和下西洋时,船队带了这东西防瘟疫,对付这些正好。"
齐羽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只见西北方的云层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手机突然弹出海啸预警——日本本州岛发生8.7级地震,东京湾出现十米巨浪。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天谴
遗址的夜格外冷,林晚的直播还在继续。她把镜头对准刚从管道里清理出的玻璃罐,里面泡着的胎儿标本已经干瘪,但能清晰看见皮肤上的实验编号。"这是第六分部的'成果',"她声音发紧,"档案里写着'妊娠四月,注射鼻疽菌后第七天死亡'。"
突然,直播间的画面开始抖动,不是设备问题——地面在晃。阿宁的军用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俄语:"太平洋板块剧烈位移,日本列岛多处塌陷!"
汪藏海站在十字残垣的中心,三枚铜钱悬浮在他掌心,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腐骨阵的煞气被地脉弹回去了,"他抬头看向东方,"那片岛本来就架在断层上,还敢积这么多血债,现在老天爷来收利息了。"
胖子刷着新闻,突然拍大腿:"新亚观音像塌了!那破观音手里还捧着'八纮一宇'的破旗呢,塌的时候正好砸在靖国神社的鸟居上!"
吴邪的手机里弹出实时视频:东京湾的海水倒灌进靖国神社,那些牌位在浊水里漂浮,被卷进漩涡。更诡异的是,福岛核电站的排水口突然涌出黑色的水柱,附近海域的鱼群翻着白肚浮上来,而日本渔业省的官员们正在发布会现场,对着镜头鞠躬道歉——他们刚宣布,处理后的核废水检测出超标1000倍的辐射物,已经顺着洋流回流到日本近海。
"你看,"汪藏海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们往海里排的脏东西,自己先喝上了。"他指尖一弹,铜钱落回口袋,"第100部队当年在河北撒的带菌作物,最后让他们自己的农田长不出粮食;现在排的核废水,绕了一圈灌进自己的自来水厂。"
林晚的直播间涌入了 millions 观众,有人发来了日本街头的视频:八纮一宇塔的残骸上,不知被谁喷了红色的大字——"还我同胞命来"。而那些曾经在第100部队名单上的技师后代,此刻正被愤怒的民众围堵在家门口,他们祖辈的罪行被打印成传单,贴满了整栋楼。
"吉村寿人的孙子在推特上道歉了,"小花的声音带着嘲讽,"说他爷爷'只是服从命令',结果被网友扒出他们家诊所还在用当年的冻伤实验数据开发冻疮药。"
张起灵突然指向通风管道深处。那里的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光点在闪烁,像萤火虫,但更密集。"是冤魂的眼睛,"汪藏海轻声说,"他们在看。"
林晚关掉直播前,最后镜头对准了草原的夜空。东方的天际线泛着不正常的红光,那是地震引发的火灾。"记住这些名字,"她对着镜头说,"不是为了恨,是为了让他们永远不敢忘记——欠的血债,不管过多少年,都得还。"
她转身时,看见汪藏海正用树枝在冻土上写字,是"天道好还"四个大字。风卷起雪沫,落在字上,却没有掩盖住笔画,反而让那些字更清晰了。
远处传来狼嚎,不是悲伤,像是某种宣告。林晚握紧口袋里那块带"斗"字的砖,掌心的温度比之前更烫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只要还有人想掩盖历史,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从草原到海岛,从冻土到深海,把那些被埋的真相,一个个挖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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