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是中华传统节庆日之一,为农历九月初九。之所以名为重阳,源于“九”是《易经》认为的阳数(个位数中最大),日月重合,故而称为“重阳”。所谓“九九重阳,久久长长”,尽管重阳的文化有登高祈福、晒秋赏菊、寄托思念等内涵,但核心是传承敬老爱老,且目前已基本达成文化共识。在民国版的《永吉县志》中就单独开辟了敬老的题材,为一些吉林籍老人树碑立传,标榜出典范和楷模。
《永吉县志》的第四十五卷中有《人物志-耆旧》篇,所谓“耆”,音qí,古时候指年老,六十岁以上之人。耆、旧合词,就是有名望老人们的谦称。应该说这本史料所记载的人物中享受天年者大有人在,能因年老被单独立传,又有哪些过人之处呢?
位列篇首的老人名叫都图,是内务府正白旗人,原姓索绰络,后改汉姓“石”。此翁入史的主要事迹是买坟茔地时,不选“十五年一小发,三十年大发”的富贵地,而选让后人读书得功名的“秀才地”。生活中,他尊师重道,关注下一代的文化教育,两个儿双双中了举人。等到孙辈时,观保、德保考中进士,按时间在吉林历史上排序为第三和第四。清代重臣英和也是此家族后辈中的佼佼者。此家族堪称吉林第一世家。故而我觉得都图的最大成功乃是“为子孙计长远”。
排名第二的老人名叫马藩,原本是直隶人,后迁居吉林城。马老汉有4个儿子,名:维驭、维駺、维騦、维騊,全部考中功名,其中长子马维驭是继德保,吉林地方沉寂五十年后再次出现的进士。清嘉庆元年,七十二岁的马藩参加了清廷“千叟宴”,获得皇家赐予的很多礼物。我觉得为他立传,恐怕还是劝诫世人重视教育可“父凭子之贵”吧。
排名第三的老人名叫庆福,是满洲镶黄旗人,姓乌雅氏,举人出身,曾任国子监博士。在他担任官吏时,建议在吉林设科举考场,让吉林籍考生省去车马劳顿,不必再去盛京应考。另外,庆福还捐资兴办崇文书院,让在吉各族子弟有更优质的受教育机会。庆福的子、孙辈不乏名人,其中晋昌、贻谷都是晚清名臣。观其传记,被载入史册或是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因素吧。
排名第四的老人是牛化麟,即牛子厚的父亲。从记载上看,清同治六年吉林城扩建时,出身商贾的牛化麟曾捐资助力,吉林将军富明阿奏请为其授予“四品衔”,可见其在当时出资不菲。另外牛化麟乐善好施,每年冬季设粥场赈济贫困之人,行善之名远播四方。仔细阅读历史及各种传记,牛家正是在牛化麟时期走入鼎盛,许多与牛子厚有关的传闻,实际是牛化麟的事迹或创举。不知是否出于“蔑商”,牛化麟在史料中的文字记述很短,但从其子牛子厚“承其志”的记述看,“为富当行善积德”应是其载入史册的原因。
排名第五的老人成荣泰是成多禄的父亲,其传记虽有品行端正的介绍,但个人感觉还是因为成多禄的因素被载入史册。排名第六的赵韫辉被载入史册的原因应为他在为官期间,特别是在甘井子(不是大连市,而是黑龙江嫩江地区)任职期间积累的声望。排名第七的杨雨斋记述极简,大致说他阖家聚居(没有分家),和睦同心,令人羡慕,按传统观念属于“齐家”楷模,即早期的“五好家庭”。
排名第八的徐廷璿是徐鼐林的父亲,在《耆旧》篇中,他的传记篇幅最长,内容无非是做人和育儿方面的事迹。由于民国版《永吉县志》为徐鼐林主修,其父有传并不足为奇,更何况吉林三杰中,徐鼐林的功绩确实比较突出。
排名第九的是张光鼐,此人就是吉林东大滩张进士府的主人。张光鼐是出身闯关东落户吉林城的农家子弟,是吉林历史上中进士时年纪最轻的一个,在官场没有什么靠山,加之为人耿直,在官场上虽有名声,却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但是这种质朴正直却形成了特殊的家风,他的侄子张玉玢、张玉琇都是著名的吉林籍共产党员,在东北红色历史上留有光辉的印记。
排名第十的沈承怡是清代咸同时期的官吏,曾在担任安徽定远县知县。在太平军围城时,此人带领全城民众坚守三十多日,大小数十战,迫使太平军撤退。后来太平军将领林凤祥又率军进攻定远县,沈承怡率领民众力守孤城百余日。解围后,沈承怡积劳死于任上,“临终仍大呼杀贼不止”。在封建社会,身为文官的沈承怡能有效组织民众,肩负守城重任,在晚清官吏中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另外,本人曾听闻沈承怡在吉林城的住宅,就是解放前通天街的沈家大院(原红旗剧场附近)。
排名第十一的文瑞是吉林满洲镶白旗人,葛济勒氏。其父为西宁办事大臣喜昌。文瑞“慷慨好义,忠孝性生”,出资捐建了北京的“吉林会馆”,为赴京吉林籍人士提供了住宿方便。
以上《人物志-耆旧》篇中的十一名老人均为男性,这并不代表没有老妇人被史料记载,尤其是清雍正年间乐善好施的石熊氏。和贞洁烈妇入载史料不同,石熊氏被历史记载是因为她捐自己的住宅建功德院,捐尽田产作为资金,在凛冬降临后,使城中“贫民老幼废疾无衣食者往功德院依归,晚间热炕,日间粥饭”。另外,石熊氏也是地方史料中明确记载的第一位百龄妇女。
以上十二位老人,虽不乏声望得自儿孙者,但仔细想来,亦属于间接造福世间,受后世敬重也是情理之中。
重阳佳节至,秋光胜春朝。吉林乌拉永昌源公众号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愿天下老人身体康健,福寿绵长,静享岁月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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