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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冀中平原的李家庄外,有片乱葬岗。岗上荒草齐腰,白骨外露,连白天都透着股寒气,唯独岗边的老槐树下,总卧着条黄狗——没人知道它叫什么,也没人知道它在等谁,只看见它每天盯着通往县城的路,耳朵竖得笔直,像是在听什么动静。
村里人都怕这条狗。它瘦得皮包骨,黄毛打结,沾着泥和草屑,可眼睛却亮得吓人,尤其是夜里,那双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谁要是靠近乱葬岗,它就会“呜呜”地低吼,声音像哭,听得人心里发毛。有人说,这狗是“怨灵附身”,是岗上的死人养的,也有人说,它在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王老汉。他是村里的老支书,见过这条狗的来历——三年前的冬天,县城里的货郎陈阿福路过李家庄,怀里抱着个布包,里面是给闺女买的花布。陈阿福是个老实人,每次路过都会给村里的孩子分糖,还会跟王老汉唠几句家常。那天他走得急,说要赶在年前回家,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没了踪影。
几天后,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陈阿福的尸体,他被人捅了几刀,布包不见了,身边却卧着条黄狗,正是现在这条。那狗守着尸体,谁靠近就咬谁,直到王老汉带着村里人把陈阿福埋了,它还是不肯走,就守在坟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布包里的花布,是给她闺女小花做新衣裳的。”王老汉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小花那年才五岁,天天在村口等爹,等了半年,就得了场急病,没了。”
村里人听了,都觉得这狗可怜,可还是没人敢靠近。只有村里的小姑娘丫蛋,总偷偷给狗送吃的。丫蛋才七岁,爹娘在城里做工,跟着奶奶过。她不怕这狗,觉得它只是太孤单了。每天放学,丫蛋都会揣着半个窝头,绕到乱葬岗的老槐树下,把窝头放在狗面前:“黄狗黄狗,快吃吧,吃了有力气等阿福叔。”
狗从不咬丫蛋,每次都会等丫蛋走远了,才慢慢吃起窝头。有时丫蛋会坐在槐树下,跟狗说话:“阿福叔是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了?我爹娘也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说过年就回来,可我等了好久,他们还没回来。”狗会把头靠在丫蛋的腿上,轻轻蹭蹭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可最近,村里出了怪事。
先是村西头的张二婶家丢了鸡,鸡窝的门被撞开,地上只留下几根鸡毛;接着是村东头的李大叔家,晒在院里的腊肉不见了,绳子被咬断,地上有一串狗爪印。村里人都怀疑是那条黄狗干的,有人提议把狗打死,省得再惹麻烦。
“肯定是它!除了它,还有谁会偷东西?”张二婶叉着腰,在村口骂骂咧咧,“那是怨灵附的狗,早晚要害人!”
丫蛋听了,急得直哭:“不是黄狗干的!它从来不会偷东西!”可没人信她,连王老汉都叹了口气:“丫蛋,这狗毕竟是守着乱葬岗的,谁知道它会不会被怨灵迷了心窍?”
那天晚上,丫蛋偷偷溜出家门,想去乱葬岗看看黄狗。刚走到岗边,就听见老槐树下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狗在哭。她借着月光一看,只见黄狗正趴在地上,嘴里叼着块腊肉,旁边还站着个黑影,手里拿着把刀,正对着黄狗比划。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丫蛋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黑影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黄狗突然扑了上去,咬住了他的裤腿。丫蛋借着月光一看,那黑影竟是邻村的惯偷刘三!刘三平时就好吃懒做,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村里丢的鸡和腊肉,肯定是他偷的!
“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它!”刘三急了,举起刀就想砍黄狗。丫蛋赶紧冲上去,抱住刘三的胳膊:“你别伤害黄狗!偷东西的是你,不是它!”
就在这时,村里的人听见动静,举着灯笼赶了过来。王老汉一看是刘三,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好你个刘三,竟敢来我们村偷东西,还想赖在黄狗身上!”
刘三被抓了个现行,再也没法抵赖,只能低着头,乖乖承认了偷鸡偷腊肉的事。原来他看见村里人都怕黄狗,就想嫁祸给它,没想到被丫蛋和黄狗抓了个正着。
村里人都不好意思了,纷纷给黄狗道歉。张二婶还特意煮了锅肉,让丫蛋给黄狗送去:“丫蛋,你替婶给黄狗道个歉,是婶错怪它了。”
黄狗还是老样子,每天守在乱葬岗的老槐树下,盯着通往县城的路。丫蛋依旧每天给它送吃的,有时还会带着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孩子们也慢慢不怕黄狗了,会跟它一起在岗边玩。
可没过多久,又出事了。
那天夜里,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丫蛋在家睡得正香,突然听见院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有黄狗的“呜呜”声。她赶紧叫醒奶奶,打开门一看,黄狗浑身湿透,嘴里叼着个布包,正是陈阿福当年丢的那个!
“这不是阿福的布包吗?怎么会在这儿?”奶奶惊讶地说。
黄狗把布包放在丫蛋面前,然后转身就往外跑。丫蛋觉得不对劲,赶紧跟着黄狗跑了出去。黄狗一路朝着乱葬岗的深处跑,雨太大了,丫蛋差点跟不上。到了岗深处的一个土坡前,黄狗停了下来,对着土坡“汪汪”地叫,声音里满是急切。
丫蛋借着闪电的光一看,土坡下有个洞,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她赶紧跑回村,叫上王老汉和村里人,拿着铁锹和灯笼,跟着黄狗来到土坡前。村里人挖开土坡,洞里竟埋着一具尸骨,手里还攥着把刀——正是当年杀害陈阿福的凶手!
原来,凶手当年杀了陈阿福,抢了布包,把尸体扔在乱葬岗,自己却躲在洞里,没想到没多久就病死了,尸体一直埋在洞里。黄狗这些年一直在找凶手,终于在大雨冲垮土坡的时候,发现了洞里的尸骨和布包。
“阿福啊,你的仇终于报了!”王老汉捧着布包,老泪纵横,“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和小花合葬在一起,让你们一家团聚。”
村里人把陈阿福的尸骨挖了出来,和小花的尸骨合葬在乱葬岗的老槐树下。黄狗趴在坟前,“呜呜”地叫了一夜,像是在跟陈阿福和小花说话。
第二天早上,丫蛋去给黄狗送吃的,却发现老槐树下空荡荡的,黄狗不见了,只留下几根黄色的狗毛,和那个布包——布包里的花布还在,虽然已经泛黄,却依旧鲜艳。
“黄狗去哪里了?”丫蛋蹲在坟前,哭了起来。
王老汉走过来,拍了拍丫蛋的肩膀:“它完成了心愿,去找阿福和小花了。你看,今天的太阳多好,它肯定是跟着阿福和小花,去了没有痛苦的地方。”
从那以后,李家庄的乱葬岗再也不那么吓人了。老槐树下的坟前,总会有人放上鲜花和食物,那是村里人在纪念陈阿福、小花,还有那条黄狗。
丫蛋每天放学,还是会去老槐树下坐一会儿,跟坟里的人说话:“阿福叔,小花妹妹,黄狗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呀?我爹娘昨天给我寄信了,说今年过年就回来,我好开心。”
风一吹,槐树叶“沙沙”地响,像是在回答她的话。村里人都说,那是黄狗在跟丫蛋打招呼,它没有离开,它和陈阿福、小花一起,守护着李家庄,守护着每一个等待亲人回家的人。
后来,有人在老槐树下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怨灵犬之墓”,可村里人都不这么叫它,他们都叫它“忠犬”——一条用一生守护主人,完成心愿的忠犬。每当有人路过老槐树下,都会停下脚步,对着坟茔鞠个躬,像是在致敬,也像是在告诉远方的亲人:我们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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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为纯原创民间故事,寓教于乐,旨在丰富读者业余文化生活,所有情节根据民间口述整理而成。纯文学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讲理,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抄袭、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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