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去世那天,正是四月的一天,天还带着点春寒。他住在我们这小区好多年,平时见他独来独往,偶尔下楼买菜,背挺着,腰上一小口袋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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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他脾气有点怪,很少和谁搭话,自己也不主动热情。
一直到他去世了,邻居们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悄悄“消失”好几天了。
还是隔壁的李阿姨实在忍不住,那几天每天晚上都听见张大爷家里的电视在吵,可第二天阳台却连晾衣服的人影都没见过,心里有点犯愁,后来找了物业一起开了门……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以为脚下是路,其实一转身已经变成了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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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的儿子在北京,据说是一大公司的白领,平日里极少回来。逢年过节偶尔打个电话,声音都隔得飘,有种应付的味道。
邻里们叹,不过这样的事,谁家不是这样呢?年轻人忙,谁能天天守着父母?
可真正到了出事那一刻,大家还都是觉得唏嘘。张大爷的葬礼,村委会来了俩个人,老头几位遛弯的伙伴也都来了,但整个仪式冷冷清清的。
张大爷平时最爱吃的油炸丸子,花钱买来摆在桌上,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甚至那些平时和他说笑的,也不过随便聊两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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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世界,谁记得你多久?你活着吧,鸡毛蒜皮,柴米油盐总有人嫌你唠叨。你走了,这些琐事就像风过了树梢,吹得一尘不剩。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张大爷跌了一跤,没人知道,他趴在地上冻了半宿。第二天还是路过送报纸的小孩救了他一把。
你问小区里有多少人拿钥匙能进他家?没有。本来想着退休后,儿孙绕膝,热热闹闹过晚年。最后硬是饿着肚子,受了冷清,走得悄声无息。
其实,不只是张大爷。几年前,街对面的王会计,也是个被很多人说“有福气”的老太太。曾经给两个儿女还有外甥管账,一提起她,都夸她能干,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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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退下来,不能再帮人算账了,忽然就清静了,电话一天也没一个。
她去世那天,下雪。儿女都赶回来了,各自都忙得要死,匆匆把后事办了,还抱怨了一通,说老人太固执,要是能多讲点,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突然……
活着的时候,谁不觉得自己重要?可事实是,除了爸妈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平常人,大多是在”被需要”或“被想起”时,才会浮出水面。等到真的离开了世界,风一吹,痕迹就没了。
我听过一句很扎心的话:“你以为自己升不起的烟火,其实没人注意。”听着可能残忍,但生活就是这样冷暖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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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的儿子在葬礼后,整理东西时翻出好几本老笔记本——里面全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小学竞赛的小红花,还有些发黄的信纸。儿子的手翻着,眼圈就红了。可那又怎么样?人已走,回忆也只能留在角落里。
邻居李阿姨后来感慨说,人哪,活着最怕不是孤独,是没人惦记。可你指望别人永远把你记心上,也不现实。还不是得靠自己?平日里,自己跟自己和解,才能多一份心安。
也许,这就是现实。谁都希望被关注、被爱的感觉,可人生到头,你活着的时候,没几个人真的在意你。你死了以后,大家忙着各自的生活,顶多茶余饭后谈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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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让我说一句总结吧——别指望尘埃落定后,还有多少人在你身边惦记。看淡点,自己活得快活一点。人间烟火气,最温暖的还是你能给自己一点光。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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